第十五章:動蕩局勢(四)(1 / 1)

2月12日,也就是正月初九,趙振中與周安舒、周明遠一起趕到保德,會見從美國趕回來的朱榕。周明遠在美國時和朱榕頗為相得,而周安舒當時也曾以趙振中未婚妻的身份對朱榕關照過,彼此都不陌生。三年不見,趙振中幾人與朱榕重逢後自有一番唏噓。寒暄過後,朱榕有些按捺不住地問道:“振中,你不會就是唐明他們口中所說的那位‘先生’吧?”見到趙振中、周安舒、周明遠幾人一起出現後,朱榕基本上已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眼下相問不過是想得到證實罷了。“一個稱呼罷了,望溪兄用不著在意。”趙振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怎麼能不在意?這麼說你也就是民眾黨主席?”雖然朱榕心中已有猜測,可當趙振中肯定答複後,他還是震動不小。朱榕在腦中走馬燈似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有關趙振中的事情過了一遍:幼年海外歸來、老道收留、白手起家創立四海實業、救助災民、收留孤兒、創辦學校、送眾多青少年去美留學、在山西創辦實業等等。這些事情原本看來已經不凡,可現在仔細想來這些事情卻一環套一環,背後都是在為掌握西北做鋪墊。如果說這一切是趙振中從10多歲時就在謀劃的,那未免太不可思議,也太令人悚然了好在朱榕隻從趙振中等人身在西北而猜測了這麼多,若是讓他知道沂蒙護衛軍也是趙振中的手筆,估計會更驚訝。儘管朱榕在海外已經從唐明那裡接受了有關民眾黨的理念,對黨章中的規定也很清楚,對“民眾主義”也確信不疑,可現在趙振中那熟悉的笑容卻讓他有些陌生。兩人原本是朋友相處,還有些兄弟情分在,可現在朱榕成了民眾黨黨員,而趙振中卻是民眾黨的一把手,這其中的落差確實有些大。況且,想想趙振中年紀輕輕就開創出這樣一副局麵,而自己人到中年卻一事無成,朱榕心中難免有幾分失落。“主席不主席的不過是個職位,表明所負的責任而已。除此之外,我和大家一樣,都是民眾中的一員。望溪兄還是稱我振中的好。”趙振中擺手說道,“我可不想和南京那幾位一樣,高高在上的脫離底層民眾不說,連個朋友都沒有。稱孤道寡的滋味我可不想要。”聽趙振中這麼一說,朱榕心中也寬鬆不少,眼前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趙振中。不過,既然已經成了民眾黨的一員,就要遵守入黨誓詞,按黨章規定辦事,這個覺悟朱榕還是有的。朱榕從懷裡掏出一個保存完好的信封迪給趙振中,又說道:“既然回到國內,我的組織關係也要轉過來。這個是唐主任所開的信函。請安排我工作。”趙振中接過信封後,略看了一眼,就轉交給周安舒收好。對朱榕的工作,趙振中已有所安排:“望溪兄先在保德這邊陪陪嫂子和孩子。西北那邊要成立一所軍政大學,等過幾天去那邊幫我一起辦學吧。一邊教書一邊學習,儘快了解和掌握西北的情況。等各方麵都熟悉了再做調整。”在31年夏天的時候,朱榕的妻子張希班曾帶著一群小孩子到保德來參觀。其後因九?一八事變發生,也就滯留了下來,並在趙振中等人的幫助下在保德成立了一所新的學校收留一些孤兒進行教育。在32年趙振中送朱榕去海外的時候,朱榕夫婦已決定將家安在保德。而在人民軍控製晉西北後,又對張希班和她所帶的那些孩子關照有加,加上冬季交通不便,張希班等人也並未去往他處。“乾脆我也就不再保德這邊待了,我帶老婆孩子一起去西北得了。西北這麼大,給你嫂子和兩三百小學生找個地方應該不困難吧?”朱榕心切之下,竟有些等不得。趙振中和周安舒、周明遠都忍不住樂了。“西北這麼大,當然有的是地方。不過,望溪兄這次回來有沒有和朱老爺子以及其他親友相聚?若是外界知道望溪兄回來卻出現在西北,未免對朱老不利。”趙振中提醒道。,“知道這次要到西北,我就格外小心。隻在路過北平時悄悄回家見了見父母,然後就以到保德見惠仲和孩子為借口到了這邊。”朱榕撓撓頭,又道,“不過,我得和我父母報個平安才成,免得他們惦記著這邊。”在人民軍控製晉西北後,朱慶瀾一家就極為掛念在保德的張希班和孩子。隻是朱慶瀾的身份不容許他進入人民軍控製區,隻能通過華美公司的人員和張希班傳遞消息。“最好能想辦法讓朱老到這邊來一趟,商量一下今後向西北轉移安置災民的事情。西北地廣人稀,要想穩定邊疆鞏固邊防,現有的人口可不夠。另外,帶朱老看看西北現在的建設和民眾的生活情況,也讓他知道民眾黨、人民軍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人民軍在西北這幾年來的進展外界從當局的接連敗退上就能知道,可由於邊界處於敵我雙方嚴密封鎖之下,加上根據地建立了嚴格的人口登記和治安聯防製度,安全部又徹查可疑人員,因而根據地內部的情況以及與民眾黨有關的消息外界就不清楚了。而要想讓朱慶瀾幫助向西北轉移災民,就一定要開誠布公,讓他看到民眾黨、人民軍所作所為確實是為了廣大民眾。並以此來打動朱慶瀾。趙振中幾人這次與朱榕的會晤很圓滿。在交代清楚有關事項後,趙振中與周安舒又回到西北,周明遠則留下來與陳海瀾一起同趕到這裡的楊天明進行工作交接。而朱榕則要幫助張希班和孩子們收拾行裝,準備搬家。周明遠、陳海瀾過些天都要去沂蒙,東進集團這邊就暫由楊天明負責,而特縱暫由劉海東、黃天成負責。進入35年後,西北根據地這邊各項建設依然加緊進行,而新疆的四縱和新組建並通過汽車運輸趕到鎮西的七縱,則在2月底春寒料峭時節按原定作戰方案發起了新的攻勢。去年下半年,在人民軍止步於哈密、鎮西等地後,盛世才和馬步青就帶兵在莎車、疏勒一帶進剿馬仲英、和加尼牙孜兩部。在2月底接到金樹仁發來的命兩部回防迪化的命令後,盛世才、馬步青雖然不在一起,卻先後回電稱當麵敵軍不容忽視,若此時倉促回軍勢必為敵所趁,隻能緩緩撤軍。並建議金樹仁招張培元和寧馬固守迪化。馬步青是吃夠了人民軍的苦頭,不願再回去觸黴頭,而盛世才則想利用這個領兵在外的機會擺脫金樹仁的束縛,自立於南疆。接到青馬和盛世才的回電後,金樹仁頗感無奈,可眼見迪化危機也隻好連電伊犁張培元,請其再次調兵相助。不過,因31年出兵擊退馬仲英部解了哈密之圍而遭金樹仁疑忌之後,張培元就不願再入迪化。何況,去年張培元已經派麾下楊正中帶4千人馬去七角井一帶增援了,再派兵豈不是要把伊犁抽空?當下,張培元致電金樹仁,稱:“伊犁位於邊界,蘇俄在側,需重兵屯駐。且去歲派兵東援後,兵力已顯不足,若再調兵東去,恐邊陲空虛為外敵所趁。方今之勢,金主席可西移,而子亨不敢輕離伊犁也。”金樹仁看完張培元的電報後,大怒:“不派兵增援反要我棄省城西逃,張培元欺人太甚”“德庵兄,若是你手中掌握的兵力多些,撤離迪化西去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一直待在迪化的馬麟勸道,“隻要能及時把正在南疆的兵力調回來,抵擋住‘民匪’的攻勢還是有可能的。而若是能把南疆那兩股敵人一起招安,讓他們也去打‘民匪’,那把握更大一些。”馬步青的心思,馬麟自然能猜到一些,不過,這個侄子不能打,還有馬仲英這個能打的侄子在。隻要條件合適,把馬仲英和他的盟友拉過來對付“民匪”不成問題。這樣一來,青馬在新疆的勢力可就更大了,馬麟和金樹仁周旋時底氣也會更足。聽了馬麟所說,儘管心中多了幾分希望,可金樹仁仍難以釋懷,便問道:“那馬仲英、和加尼牙孜會聽我們擺布?”,“空口白牙當然不成。不過,若是答應將‘民匪’驅逐出新疆之後,給兩部一塊地盤存身,我想還是能說服他們的。”馬麟進言道。“也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是真能把‘民匪’趕出東疆,馬仲英兩部又服從政府,那就給其一個名分又有何妨?”一番權衡之後,金樹仁咬牙打定了主意。正在南疆磨蹭的盛世才、馬步青同時接到了金樹仁的電報,要求兩部與馬仲英、和加尼牙孜談判,“收敵兵為己用,以北上抗擊‘民匪’”與此同時,馬麟也派親信南下找馬步青,將其中的計較作了詳細交代。儘管馬步青不喜馬仲英,卻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打仗有股愣不要命的勁頭,是個衝鋒陷陣的好材料。因此,對馬麟的意圖也予以配合,派人去招安馬仲英。連番作戰之下,糧彈缺乏,在這種窘境之中竟有由匪兵變官兵的好事,加上又有馬麟身邊的人出麵來協商,馬仲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而馬仲英接受了招安,同夥的和加尼牙孜自然也順水推舟和馬仲英做了一路。眼見南疆這邊4股勢力,3股已經準備北上,盛世才孤掌難鳴之下,也隻得北上。不過,由敵對方變成友軍,加上大戰之後部隊人員、物資都亟需補充,哪怕金樹仁連電催促,南疆這4股勢力也不急著北上,直到4月初才動身出發。當這幾部人馬在5月初跋涉到阿克蘇時,卻得知迪化、輪台、綏耒已經陷落,金樹仁與馬麟、馬全良、楊正中等人已經率領殘兵敗將退到了烏蘇的消息。一時間,北上的這4路人馬有些無所適從起來。就在人民軍四縱、七縱完成作戰任務,進占迪化,止步於輪台、綏耒時,陝西方麵卻又有新的戰事發生。不過,這次戰事與人民軍無關,而是**劉誌丹部。從4月底開始,劉誌丹指揮紅26軍、紅27軍主力以圍點打援、各個擊破的戰法,開始在宜川、甘泉、洛川、鄜縣、中部、宜君等縣機動作戰。並在其後的兩個月中將這6縣陸續攻克,建立了一塊有彆於原本曆史上的根據地。這樣一來,陝西境內就出現了三方勢力:楊虎城部屬於南京當局的勢力、人民軍勢力、**勢力。而由於**劉誌丹部占據的6縣位於人民軍和楊虎城部之間,無形中竟成了人民軍南麵的一道屏障不過,對於這道屏障,趙振中卻並不放心,他命令負責陝北的鄒德貴、莊毅等人加緊施工,完成東起延河入黃口,西經洛河川口鎮,進而與橋山聯結一體的防衛工事,以徹底形成陝北對南麵的軍事優勢。並斷絕南北交通。西北現在的局勢變得更為複雜起來。。.。更多到,地址id="booktex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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