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意圖所在(二)(1 / 1)

見大家都看向自己,楊天明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清清嗓子開始述說自己等人在河套、隴東一帶所了解到情況,以及展開的行動。楊天明等人在11月下旬與趙振中在東勝縣城分開後,便遵照趙振中的命令,兵分四路,各自行動。其中,楊天明帶領300人員攜帶兩部電台活動在鹽池、定邊一帶;特戰旅參謀長陳海瀾則帶著1000人馬從冰封的黃河上經黃楊木台進入臨河西北的狼山區域;而特戰旅一大隊大隊長孫耀明則帶著1400人馬經鹽池、定邊之間的jiāo界地帶向南進入了隴東地區;特戰旅一大隊副大隊長鄭建濤則帶著會說陝西、山西方言的300人潛入了陝北定邊、靖邊、安邊、橫山一帶。其中,陳海瀾與楊天明幾部相距最遠,基本上是獨立行動,而孫耀明、鄭建濤兩部與楊天明距離較近,相互之間還可以配合,一些行動也開展的有聲有sè。“不過,海瀾雖然兵力雖然不是最多的,可取得的戰果卻不比我們這邊差上多少。”楊天明說道“他們除了奪得了許多戰馬把自己全部變成騎兵之外,還支援了我們這邊300多匹戰馬。這給我們的行動帶來極大的便利。我還是先說說海瀾他們在河套那邊探察到的情況以及他們自己的發展情況吧,這可是我回來之前聽海瀾跟我詳細述說的。”陳海瀾帶著100匹馱馬和1000名士兵與楊天明分手後,經過幾天時間抵達臨河縣附近的狼山尋了一處所在隱匿起來後,便派出jing乾人員cào著山西方言向附近的民眾探聽情況。一番打探之後,又將各種彙集來的消息經過分析,倒讓陳海瀾明白了臨河乃至河套附近的大致形勢。河套一般指賀蘭山以東、呂梁山以西、yin山以南、長城以北的區域。其中,青銅峽至寧夏石嘴山之間的銀川平原,為西套;而長城以北、yin山以南、呂梁山以西的綏遠地區為東套。東套之中,包頭、歸綏和喇嘛灣之間的敕勒川平原又稱為前套;而包頭以西,包括五原、臨河、黃楊木台在內的黃河以北、以西,直到狼山、yin山之間的區域又稱為後套。也就是說陳海瀾所部就在後套一帶。這個時代的後套,實在是兵荒馬luàn,山賊、馬匪橫行的地方。中原大戰時,閻錫山將綏遠駐軍chou調後更是加劇了這裡的hunluàn。中原大戰之後,閻錫山兵敗下野,晉綏軍中王靖國、傅作義等部雖有不少重返綏遠,可基本上都集中在人煙較多,靠近平綏線一帶。且晉綏軍雖重回綏遠,可現在缺糧少餉,又等待著張學良對他們進行削減、整編,因而也無人率部進入後套一帶。加上後套的一些地主、官僚又與土匪暗中勾結,通風報信,大白天匪徒攔路搶劫、入室行凶實在是平常不過。前麵曾經說過,查良釗30年在五原一帶賑濟災民時就曾被土匪擄去80多天才被放出來。這還是看他是賑濟災民的份上,匪徒一時發了善心,沒有撕票。後套一帶的hunluàn由此可見一斑。對於後套一帶的hunluàn,陳海瀾並不放在心上,反而覺得這種hunluàn正是自己所部趁機而起的時機,他擔心的是這一帶能否養活得了自己這些人。在到這邊之前,陳海瀾就聽趙振中介紹過這邊連年災害的情況,雖說東勝那邊有趙振中儲存的充足的後勤物資,可距離實在有些遠,加上還要穿越黃河,要是不能就地解決自己等人的後勤問題,在這邊是很難存在下去的。不過,彙集起來的情況卻讓陳海瀾憤怒加驚喜。綏遠災害是重,民眾是窮,可那是廣大的底層民眾。對於綏遠的地主以及官僚們,不但不窮,相反,個個féi得很。從民國元年開始,到1920年,綏遠的4任將軍、都統通過放墾土地,清丈地畝聚斂錢財。1926年,閻錫山所部占領綏遠後,又製定了《清理積欠荒租辦法》、《整頓荒租處分規則》,明令對1925年以前民欠荒價歲租限期jiāo清,否則土地歸公另放,同時大肆放墾méng地。,由於荒價低廉,綏遠各地的富商、巨紳、官僚、政客都爭先承領荒地。“一人領數頃者寥若晨星,領數十頃至數百頃者乃常事,領數百頃或數千頃者,亦複不少。”河套地區的大地主王同占有良田上萬頃,年收糧食2萬石左右,還擁有百餘名si人武裝;臨河縣墾地共90萬畝,占地30萬畝的地主有2戶,占地1萬畝以上的有4戶,占地1000畝以上的有9戶,甚至就連天主教堂都占地14萬畝。而為了增加財源,1927年,閻錫山、商震力主在綏遠地區種植罌粟,廢除禁煙令,成立“善後局”,設卡征收過境煙稅,征收煙燈捐,對煙館、煙攤和吸食者不予過問。也正是閻錫山和綏遠當局對當地民眾征收煙稅,使得民眾擴大罌粟的種植麵積,降低了糧食產量,加劇了這幾年綏遠的災荒。麵對天災**,百姓呼籲綏遠當局肅清匪患,暫緩加稅、停止種植罌粟及清丈土地,商震不僅置之不理,反而從增加捐稅、種植鴉片、和清丈餘荒、夾荒入手,以解決2萬多官兵的糧、餉、服問題。最終,於1927年引發了歸綏、和林格爾等縣,連續爆發抗清丈的鬥爭。此後,就是連續幾年的大災,綏遠眾多底層民眾因災而歿,而大地主、官僚卻趁機大發難民財,販賣人口牟利。了解情況之後,陳海瀾惡狠狠地罵道:“媽的!這些hun蛋既然不把人命當回事,我們也就用不著把這些所謂的地主老爺們當回事!”隨即,陳海瀾指揮所部jing乾力量,根據偵察得來的情況,連續趁夜襲擊了一些大地主以及官僚住所。其中,那位王同大地主以及當初閻錫山所派的墾務總辦馮曦,都被陳海瀾劫掠過。僅從這兩位家裡,陳海瀾所部就收獲長短槍200多支,良馬160多匹,金條82根,大洋12萬元,糧食若乾。不過,陳海瀾並沒有將這兩位處理掉,而是想起當初趙振中曾經和他們彆動隊成員所講過的“割韭菜”、“剪羊máo”的事情來。陳海瀾知道,這兩位的身家肯定不止這些,但要想一下子bi他們把家底全吐出來那不太可能,倒不如慢慢抻著他們,等過陣子再來光顧一回。通過對臨河縣及周邊地主、官僚的洗劫,陳海瀾所部不但人人變成了騎兵,而且搜集來的糧食足夠5000人馬吃用一年多。不過,被洗劫一遍的地主、官僚們自然心有不甘,便與後套一帶的土匪暗中勾結,收買其消滅這號稱“一陣風”的土匪。而後套的各路匪徒們見突然冒出一股人馬不講規矩,到自己的碗裡搶飯吃,自然心有不忿,便準備聯手出動收拾陳海瀾所部。這其中,最大的一股土匪就是楊耀峰所部。楊耀峰匪號“楊猴xiǎo”,從後套到寧夏的西套一帶都是該部匪徒的活動範圍。在29年的時候,楊猴xiǎo所部會同河套附近的蘇雨生、馬謙、韓進祿、楊子福、馬存良、馬大牛等股匪聯合進入寧夏肆虐。不料,卻被馮yu祥任命的寧夏主席馬鴻賓帶領人馬給打得四散奔逃。其中,蘇雨生被趕到陝西、馬謙被趕往武威、韓進祿被趕往隴南,楊子福、馬存良兩部接受招撫,馬大牛被消滅,楊猴xiǎo被重新趕回了後套。在後套收編了馬大牛殘部恢複了一些元氣,又經過近一年的壯大,楊猴xiǎo所部有了上千的人馬,而且都是馬匪。現在得知臨河一帶冒出個“一陣風”和自己等人搶地盤,楊猴xiǎo自然想除掉這股新勢力。隻是,有了在寧夏那邊的教訓,楊猴xiǎo的行事謹慎了許多。他聯係了河套一帶的金寶山、劉喇嘛兩股土匪,拚湊出了2800多人馬,又探明了“一陣風”在狼山中的大致位置,準備聯合進攻。楊猴xiǎo他們想算計陳海瀾所部,陳海瀾也在算計楊猴xiǎo等人。在得知三部人馬將要進攻自己的消息後,陳海瀾心中就有了定計。於是,楊猴xiǎo他們很方便的得知“一陣風”所部去黃楊木台去“獵食”的消息,便準備按照其手下建議,等一陣風通過黃楊木台與臨河縣之間溝通內外黃河之間的水道時半渡而擊。現在水道冰凍,若是一遇突發事故,人馬肯定會摔倒在冰麵上,任人宰割。,果然“一陣風”出現了,楊猴xiǎo等人欣喜若狂,但讓他們失望的是“一陣風”似乎覺察到情況不對,轉而掉頭就走。“***,這幫家夥真夠滑的。”金寶山罵完,又問:“楊爺,我們怎麼辦?追不追?”“看他們是想沿這條河邊奔向外黃河,反正他們要回老窩,我們抄近路,先過外黃河,到狼山附近等著就是。”楊猴xiǎo決定道。外黃河靠近狼山的一側,陳海瀾帶著人馬貓在隱蔽處耐心的等著。“參謀長,他們能來嗎?”一邊的凍得牙齒打架的特戰旅二大隊大隊長崔毅問道。“都說多少次了,叫我二當家的。”陳海瀾一邊哆嗦著,一邊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在那邊lu頭的不過400多人,他們有將近3000人馬,肯定會過來的。冰麵上的布置不會暴lu吧?”“肯定沒問題。”崔毅哆嗦著說道“這下反倒是他們先過河,我們兩邊隔河夾擊,有他們受得了。”又等了將近兩個xiǎo時,就在陳海瀾的耐心幾乎被嚴寒掃儘的時候,河對麵出現了人喊馬嘶的聲音。“來了!命令各部,沒有我的槍聲,不許開槍!不許爆破!把土匪放近了打!儘量彆打馬,那可都是咱們的!”陳海瀾命令道。看著眼前冰封後又堆著積雪的外黃河,楊猴xiǎo對金寶山、劉喇嘛說道:“金爺、劉爺,你們先帶人過去準備著,我帶人在這邊押陣,隨後就到。”金、劉看看黃河上麵的積雪並沒有人馬經過的痕跡,也沒多想,便點頭同意。騎著馬在冰麵上是很難行走的,於是,眾匪徒紛紛下馬,牽著馬匹過河。“壞了!”陳海瀾有些懊惱地一拍腦mén兒,說道“要lu餡。”等金、劉二人率領所部人馬進入冰封的河麵上,走了過半時,楊猴xiǎo所部也有一、二百人到了冰麵上。這時候,走在前麵一個匪徒突然腳下踢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沒等那匪徒罵出來“轟”的一聲響,那匪徒及周圍幾人全部被報銷。“娘的!有埋伏!”楊猴xiǎo大驚。陳海瀾一見,隻好扣下了手中的扳機。隨著這聲槍響,不但響起了一片連續的槍聲,就是外黃河冰麵也在一陣更猛烈的爆炸聲中徹底四分五裂,冰麵上的一眾匪徒紛紛落水。這可是寒冬臘月的冰水啊,刺ji的一眾匪徒嗷嗷直叫。“完了……”楊猴xiǎo雖然待在河邊上,心中卻也一片冰涼。咬咬牙之後,楊猴xiǎo心有不甘地命令道:“撤!”河岸上剩餘的800多馬匪呆呆地看著在冰水中掙紮的土匪一個個被對方用子彈“點名”,聽到命令後如夢方醒,忙不迭的上馬逃竄而去。“一時疏忽,到手的收獲眼看進了水底。晦氣!”陳海瀾啐道。“二當家的,這已經不錯了。掉進河裡的馬可大多數都爬上岸邊了,土匪們可就沒著好命了。”崔毅在一邊樂道“我估mo著,這2000左右的土匪,能有200多爬上來被我們俘虜的就不錯了。哪怕我們不開槍,這大冬天的穿著棉衣、皮衣的,再吸飽了水,凍也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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