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一更)(1 / 1)

王的女人 明月像餅 1540 字 2個月前

第三十五章:顧舒懷見顧盼吐血暈倒, 眼底半點驚詫都無,淡淡眯起眼眸, 嘴角淺淡的笑意瞬間即逝。顧盼之前還好好地, 臉色紅潤, 精神飽滿,忽然間胸悶氣短腦子疼,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身體難受,腦子也不會轉了。趴在桌子上,氣色全無,臉色慘淡白皙, 咬著牙硬撐著不疼出聲。鐘硯麵色一變, 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肩頭, 低眸瞧了眼她嘴角的黑血,懷中的女人捂著胸口在發抖,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脖頸、臉上漸漸起了紅疹。太子妃趕緊問:“世子妃這是怎麼了?”其他人的目光一並轉到她身上, 看著地上吐出的那口黑血,大驚失色, 如此重要的宮宴竟然有人敢下/毒?顧舒懷起身挪到顧盼身邊, 眸光濕潤, 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真的很關心她,“妹妹你這是哪裡不舒服?”她靠的越近,顧盼聞見她身上那股味道就越不舒服, 惡心想吐的感覺剛好那麼點,又被這股香味弄的想死。顧盼往鐘硯懷中鑽了鑽,手上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依然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嘴角溢出一口血,臉上的紅疹更加可怕。鐘硯當著眾人的麵將她抱了起來,聲音陰沉,“勞煩太子妃請太醫過來看看。”太子妃沉著臉,對身邊的侍女低喝道:“還不快去!”東宮離太醫院倒也不遠,宮裡的丫鬟腿腳麻利跑的也快,沒多久便領著匆匆跑來的太醫到了正殿。顧盼已經讓鐘硯抱進廂房內,煞白毫無血色的臉,和緊皺著的眉頭足以看出來她現在有多難受。她安安靜靜半躺在鐘硯懷中,呼吸微弱。顧舒懷頭一次如此不識抬舉,跟到廂房內,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對這個庶妹有多關切。在無人角落裡,微微翹起的嘴角足以看出她有多得意,多爽快。顧舒懷平時倒是很聰明,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慫恿顧蘿給顧盼的茶水裡下毒不成,忍不住親自動了手,今日她身上戴的香囊也作了文章。從顧止行那個傻子口中套出了話,顧盼自小就對梔子花過敏,每每聞到味道,就喘不上氣,還會起大片大片的紅疹。她低眸望著床上氣若遊絲的女人,滿意的笑了笑,上次她被顧盼反將一軍,是她的奇恥大辱,不僅丟了人還丟了門不錯的婚事。顧舒懷這回是真的想要顧盼的命,她如果就這麼死了,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沒人在意她的命。隻有她那個軟弱無能的娘會心疼。顧止行對這個姐姐沒多少感情,可能會難過幾天而已。而鐘硯,她不信他有真心。顧舒懷不是沒有刻意撩撥過鐘硯,沾沾自喜覺得他欣賞自己,京城裡沒幾個人男人不喜歡她這種聽話懂事還聰明漂亮的女人。鐘硯那時也沒表現出對她的抗拒,同她說話的次數也比彆人更多,這更讓顧舒懷覺得鐘硯對她另眼相看,是不同的。可這個男人,似乎不是他所看起來那麼的深情。他眼中好像誰都不在意。所以顧舒懷根本不信鐘硯對顧盼多上心,死了就死了。她從前也不太看得上鐘硯,今時不同往日,他顯然有了起勢,殺伐決斷,手段乾淨利落,和他的邊相天壤之彆,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野心極強,克製力驚人。這樣的男人,將來絕不可能平庸無為。所以顧舒懷想殺了顧盼也正常,一方麵為了泄恨,除去這個礙眼的妹妹,另一方麵,她就有了機會嫁給鐘硯。顧舒懷對鐘硯的外表是十分滿意的,如若不然,當初就不會在鐘硯還是個瘸子廢物的時候去撩撥他。如今看來,她的眼光還算不錯。顧舒懷算計的明明白白,等待著顧盼死期。太醫匆匆趕來,尚未喘平了氣息,便被鐘硯的眼神震懾住了,如履薄冰上前把脈。太醫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不好。”鐘硯問:“如何?”太醫據實回答,“夫人這是中了毒,不過這下毒之人也是愚鈍,這毒/藥中摻了假,緩和了毒性,也就沒有了性命之憂,不過還是得受幾天罪。”鐘硯握著她的手,懷中少女臉色蒼白如紙,柔弱無力,下唇被自己咬破,溢出血來,模樣實在可憐。他用自己的一方乾淨手帕溫柔的替她擦乾淨咬破的唇角,搭在她腰上的另一隻手緊了緊,他問:“那她臉上的紅疹是怎麼回事?”太醫沉吟思考,而後問道:“夫人今日都吃了些什麼?”“冰皮月餅。”“什麼餡的?”“豆沙餡。”太醫覺得不對,尋常人也不會對豆沙有過敏的征兆。廂房中的香味愈發的濃烈,顧盼感覺閉著眼都難以得到解脫,委屈的不得了,抱著鐘硯的腰哼哼唧唧哭哭啼啼,低聲啜泣了起來。鐘硯也覺得很難受,說不上來的那種難受,見她這幅可憐樣子總歸不舒服,也有幾分說不清楚的怒氣。太醫問:“這屋裡是點了什麼香!”鐘硯冷冷道:“沒有點香。”太醫靈光一動,趕緊又問:“可戴了香囊?”鐘硯眼角輕挑,目光朝站在不遠處絞著手帕的顧舒懷看過去,冷笑了聲,替她回答了,“是梔子花的味道。”於是太醫問:“夫人可是對此花過敏?”顧盼神誌不清,隻知道抱著鐘硯哭,眼淚啪啪的落,嗚咽著說:“我不知道。”她的確不知。她又說:“好像是。”顧六小姐愛美,喜歡捯飭各種花樣,香囊也是每日一換,唯獨沒用過梔子花的,她後院裡也不曾種過梔子花種。顧舒懷心裡一跳,麵色無比鎮定,看著絲毫不心虛,張了張嘴表現的十分吃驚,她愧疚道:“妹妹原來對梔子花過敏嗎?我是真的這件事,若不然我今日絕不會佩戴這個香囊。”頓了頓,她又說:“這件事從來沒聽妹妹你提起過呢,好像家裡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能把自己撇乾淨。太醫看慣了宮裡的你爭我鬥,已經習慣當個裝聾作啞的傻子,他道:“我這就去藥房替夫人煎一方解藥。”他貓著藥從廂房內退了出去。外頭大殿,太子妃勉強揚著笑臉撐場子,這個大陣仗的宴會自然不能因為小插曲就停下來。侍女將太醫的話原封不動帶給她,太子妃臉色難看,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她麵前找事。太子妃沒出嫁之前,和顧盼就合不來。兩個都是大美人,她心氣高,不願拿來同顧盼做對比,可每每有人提起她就也要提起顧盼一句才舒服,將她的美貌誇的絕無僅有。太子妃雖然反感她,但也能保持體麵不會給她難看,她也知討厭顧盼的人不在少數,女人善妒,顧盼那張絕色的臉實在太招人恨了。她冷冷的說:“給本宮查!本宮倒是要看看誰敢在東宮使亂子,來找不痛快。”“是。”顧盼現在這副模樣沒多好看,膩膩的汗珠將她的頭發染濕,貼在頰邊。鐘硯起身,打算去幫她把煎好的藥拿過來,少女委屈巴巴的纏著他不肯讓他走。茫茫然睜開眼,眼眶紅彤彤,蒙著層薄薄的霧氣,我見猶憐。她的手又小又軟,五根白淨的手指頭想抓住他,卻又沒什麼力氣,聲音聽起來也很軟,“你不要我了嗎?”有氣無力,當真惹人疼了。鐘硯盯著她的臉看了看,沉默過後,啞著嗓子說:“我隻是去幫你拿藥。”顧盼這會兒像個離不了人的奶貓,可憐兮兮,“沒有丫鬟嗎?”鐘硯輕輕拿開她的手,“她出去了。”顧盼蔫了下去,“那好吧。”她主動鬆開手,“你去吧,我先睡。”鐘硯心下一動,感覺酥酥麻麻,“你很乖了。”他也很喜歡。鐘硯起身,轉頭望著顧舒懷的眼神很冷淡,略帶嘲諷和不經意的輕蔑。他說:“顧小姐,一起出去吧。”顧舒懷絲毫不慌張,對他展顏一笑,“好。”廂房內點了兩根蠟燭,火苗在空中搖曳,光線暗淡,隻能看清楚床邊的光景。顧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減輕了幾分痛苦。房門吱呀,男人悄然無聲走進來,又悄悄合上房門,他身上黑色衣袍中間和袖口都繡著四龍紋,玉冠將長發束起,一張乾乾淨淨的臉,柔和的雙眸中仿佛盛滿了無法言說的悲傷。趙煥章一步步走到床邊,垂落在兩側的手指微微蜷縮。他站在一邊,垂下眼瞼,滿目柔情望著床上的女人,神情專注。聽說顧盼中了毒的事後,趙煥章便心神不寧,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過來看看,沒想到屋裡隻有她一個人。趙煥章喜歡她的笑,可是顧盼自內心而笑的次數太少了。那對於他而言已經是很久之前的記憶了。趙煥章伸出拇指,替她將眼角劃過淚珠的餘痕輕輕擦拭,聲音溫柔到骨子裡,“盼盼,以後都不要哭了。”低低的嗓音。柔和的呢喃。其實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十一點半左右!麼麼噠太子好溫油嗚嗚嗚嗚嗚可是我還是喜歡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的阿硯呢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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