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1 / 1)

王府美人 深碧色 1711 字 2個月前

第092章將事情儘數托付給蕭元景後, 南雲心中一直壓著的那塊石頭總算是暫時挪開來, 得以有了喘息的餘地。雖說蕭元景並不曾擔保什麼, 更沒有提會如何去查,但南雲對他就是有種沒來由的信任。南雲從未疑心過蕭元景, 也知道這種多年前的舊事查起來不易, 故而未曾催過半句。這件事情就這麼暫時擱置了下來, 日子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因惦記著母親的病情,沒過幾日,南雲又著意遣人代為回去看了,再三確認之後方才算是過了。原本是準備著出門去遊山玩水, 可陰差陽錯一番耽擱之後, 竟生生拖了十來日。等到蕭元景與南雲兩人都徹底閒下來後, 隨之而來的重陽宴又硬生生地打斷了計劃。九九重陽,素來是登高祈福、賞秋宴飲的時候,皇上每年都會在宮中舉行大宴, 熱鬨得很, 今年亦不例外。加之皇上身體好轉, 心中高興, 更是著意吩咐了內務府要大辦宴飲。不僅皇親國戚,有頭有臉的朝臣也都是要去的。蕭元景身為皇子,自然不能缺席。“再過六日就是重陽宴,”南雲知曉此事後,主動提道,“若是要出遠門去玩, 三五日怕是不夠,萬一路上再有什麼事耽擱了回程,就不好了。倒不如等過了之後,再安安心心地出去遊玩。”蕭元景原本還在猶豫,怕南雲會失落,見她主動提起此事,心下也鬆了口氣:“那就再擱置幾天吧。等諸事忙清,咱們再清清靜靜地出去玩。”南雲笑道:“好啊。”她心中雖也盼著同蕭元景一道出門去遊山玩水,可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將來的日子還長得很,總不急在這幾日。蕭元景捏著枚棋子,遲遲未曾落下,隻抬眼看著南雲,欲言又止。“怎麼了?”南雲疑惑道。“我在想……”蕭元景落了子,若無其事地問道,“這次重陽宴,你可想進宮去?”有先前齊家之事,蕭元景的確是不大放心讓南雲進宮去的。雖說成玉應當不會再像先前那般著意坑他,可前車之鑒,當初的爭吵與懊惱他至今記憶猶新,著實不大敢冒這個險。畢竟若真是進了宮,他總不可能時時陪在南雲身邊,萬一真有人為難她,那又該怎麼辦?蕭元景是有私心在的,但一想到南雲可能受的委屈,就又改了主意,還沒等南雲回答,就又改口道:“還是算了。宮中屆時亂糟糟的,去了吃也吃不好,更沒得玩,還不如在家自個兒過。”南雲垂眼看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輕聲道:“我都聽你的。”她溫溫柔柔的,純良無害得很,若真是受了委屈,為了大局隻怕也會忍氣吞聲。蕭元景愈發不放心讓她進宮去了,直截了當地說道:“屆時我進宮去走一趟,會儘早回來,你在家中等我就是。”南雲點點頭:“好。”重陽宴前這幾日,蕭元景都沒再出門,在書房中鋪開了偌大的宣紙來,準備親自繪一幅畫,屆時帶到宮中去當做節禮。南雲並沒去打擾他,將精力放在了自己的鋪子上。先前那鋪子買下之後,接二連三地發生了許多事情,她甚至都還沒空再去看一眼。“原主已經將鋪子和後院的東西都徹底收拾走,一應的鑰匙也交付過來,”曉玉一樁樁地向南雲回話,“你若是想看,隨時都可以過去。旁的雜事我和桑榆可以代辦,但其中的裝潢擺設該如何改動,就還是得由你親自來決定了。”南雲撐著腮琢磨了會兒,又同曉玉商量了許久,而後道:“大致就是這樣。隻是有些精細的地方怕說不清,等晚些時候我畫個圖紙,你照著圖紙找工匠來改就是。”曉玉原本正忙著記,隻覺得丟東忘西,聽南雲這麼說後,連忙撫掌笑道:“這就再好不過了。”送走曉玉之後,南雲轉頭就去了書房。偌大的桌案上鋪著張宣紙,空空蕩蕩的,蕭元景仰頭靠在那裡,閉目養神一樣,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聽到響聲後,他眼也不睜,含笑問了聲:“生意商量完了?”“我同曉玉商討了下那鋪子該怎麼改,怕說得不清楚,所以想著畫幾張圖紙出來給她。”南雲慢悠悠地走到他身旁,笑盈盈地說道,“所以來蹭你點筆墨。”因著蕭元景要作畫,這邊一應的東西都是全的,各式各樣型號的筆,以及諸多顏料,應有儘有。聽她這麼說,蕭元景睜開眼來,眸中也儘是笑意:“那正好。”說完,蕭元景便讓人又搬來了張桌案,緊鄰地放在一處,給南雲畫圖紙用。小廝們進進出出地收拾著,南雲則是站在他身後,好奇道:“大半日了還沒動筆,你是還沒想好要畫什麼嗎?”“是啊,”蕭元景漫不經心地說道,“橫豎還有好幾日,也不必著急,慢慢來就是。”畢竟這節禮是要送到皇上麵前去的,其中大有門道,他也還沒想好,究竟是信手塗一副敷衍了事,還是在其上做做文章。南雲並不知道他心中的算計,隻道:“的確。”不多時,小廝們就將新的桌案與椅子擺好,東西也都收拾妥當。南雲在蕭元景對麵坐了,鋪了張小些的宣紙,又從筆海中挑了支紫毫來。她並沒讓丫鬟來伺候,畢竟也不趕時間,自個兒動手研起墨。蕭元景那畫是要重陽宴獻給皇上的,少不得要慎重,可南雲這個就沒什麼妨礙,哪怕畫毀了也能重來。她凝神細細地回憶鋪子的格局,拿定了主意後,蘸了墨,幾乎沒什麼猶豫就落了筆,行雲流水似的,成竹在胸。蕭元景也不急著想自己的畫,好整以暇地倚在那裡,抬眼看著南雲。當初隨著南雲悄悄地回薑家換衣裳的時候,他進過南雲的閨房,見過房中懸著的字畫,知道那是她的手筆。雖算不上頂尖,但放在京中的這些個貴女中,也是很夠看的了。如今讓她來畫個房屋布局,自是不成問題。南雲畫得聚精會神,先是繪了原有的格局圖紙,而後方才依著自己的心思慢慢往上添東西。像是尋著了樂趣似的,圖紙上繪不清楚的細節,她還會專門另挑一張紙來畫個完整的來當注釋。蕭元景見她畫得認真,也沒出聲打擾,還是等到了晚些時候要吃飯時,方才輕輕地在桌案上扣了扣。南雲如夢初醒,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竟然都這時候了?”“再畫下去就傷眼了,”蕭元景並沒管自己仍舊空蕩蕩的畫紙,起身道,“走,同我吃飯去。”南雲點點頭,她也沒收拾那些圖紙,就那麼散在了桌上。蕭元景從旁過,特地誇了句:“你這字、畫,都很好。”“若是旁人這麼說也就算了,可你這麼說,就讓我覺著分外心虛。”南雲跟在他身旁,出了書房的門,“畢竟在你麵前提字畫,豈不是班門弄斧?”南雲自問從小也算是勤勉,習字習畫都是上了心的,可如今卻是無一比得上蕭元景,隻能說天分如此了。蕭元景抬手摸了摸她的鬢發:“心虛什麼?能得我一句誇讚,隻管高興就是。”接下來兩三日,兩人在書房中各忙各的,蕭元景畫著給皇上的節禮,南雲則是一本正經地畫著鋪子的圖紙,格外精細。大多時間都不說話,偶爾聊上兩句,自在得很。蕭元景畫了一幅很是閒適的山間垂釣圖,閒雲野鶴,天高地闊。他先前構思許久,下筆之時一氣嗬成,至於後來的上色就更是得心應手。一旁的南雲看得都愣住了,顧不得自己的圖紙,時常托著腮看蕭元景。也虧得是蕭元景定力過人,才能在她那不自覺的炙熱目光下,完完整整地繪完了一整幅圖。等到賀圖完工那日,南雲也畫完了所有的圖紙,大到鋪子的格局更改,小到書櫃掛簾,她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曉玉看著那一打圖紙,哭笑不得,桑榆則是毫不遮掩地道出了心思:“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開鋪子也不是為了賺錢,跟你家寧王殿下一樣,是為了玩的。”南雲並不否認,隻向著曉玉柔聲叮囑道:“慢慢來就是,不急。”“這麼多事,她的確也急不來。”桑榆翻了翻圖紙,見有一張連櫃子上的花紋都給畫出來了,忍不住道,“你這幾日是不是很閒?”“這麼說也沒錯……”南雲嘀咕了句。她很喜歡同蕭元景一道在書房的氛圍,一來二去,便忍不住將這些都給畫了。見桑榆還想再說,南雲連忙轉移了話題,問道:“你回鋪子應當也有幾日了,那位容公子,可還在?”桑榆方才話還很多,可南雲這麼一問,就像戳了她啞穴似的,緊緊地閉上了嘴。一見她這模樣,南雲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吃吃地笑了起來:“既是這麼著,我就真要去見見那位容公子了。說起來,我還覺著他頗為麵善呢。”南雲說“麵善”,是真覺著容安看起來很熟悉,但桑榆隻當她是在湊趣,並沒當真,拿了圖紙就跑路了。第二日便是重陽宴,蕭元景是皇子,早早地便出了門。南雲在家中無事,思及昨日的事情,便想著出門去逛逛,順道到桑家的鋪子去看看桑榆。她這次並沒乘馬車,隻帶了白芷,慢悠悠地閒逛去了。因著重陽的緣故,街上也格外熱鬨些,南雲走走停停,時不時會停下看看路邊攤子上賣的小玩意。她看得專心致誌,並沒留意到不遠處停下來的馬車。規格製式來看,這應當是哪戶權貴人家。車夫原本正駕著車往皇宮去,卻不料忽然被叫停,穩住馬車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侯爺有什麼吩咐?”宮中大宴,如今時辰已經不早,再耽擱下去怕是要晚的。車夫正想旁敲側擊地提醒,卻見自家一向沉穩的主子竟掀了車簾,毫不猶豫地下了馬車,向著不遠處的攤子走去。作者有話要說:二更~明天有空,剛好這個大劇情不想卡,所以爭取挑戰一下四更(立個fg,萬一倒了請不要槽我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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