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瑾璃拿著一杯溫開水進來,蹲在洛君天的身邊“喝口水吧!”洛君天好半晌才回應她的話“有酒麼?”“我不知道,但應該有,如果你想喝,我陪你”蔣瑾璃放下手中的水杯,心疼的伸手撫摸他的臉。洛君天沉寂著,沒有動作妲。蔣瑾璃站起身向外走,過不了多久拿來了一瓶酒,兩個杯子。她盤腿坐在他對麵,打開酒瓶,倒了兩杯酒。洛君天拿起杯子,一飲而儘,他靠在身後的牆壁上,頹廢至極。“這些信我可以看看麼”蔣瑾璃看著這灑滿了一地的信紙,一副想要拿起來,想想又還是先詢問他意思的模樣。“沒什麼可看的,都拿去燒了吧”到了此時此刻,洛君天還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唐暖央背叛的他,這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傷口,一個人的難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會看,也不會問你!”蔣瑾璃表麵表現的很溫柔,體貼,很懂他。然而,她在心裡偷偷的歡笑開來,以君天的傲氣,他是不可能讓彆人知道他的老婆給他戴綠帽子的,甚至他不會去質問唐暖央,因為對這種既定的事實,他問了隻會讓自已更沒有麵子,好麵子是男人的通病,而這種通病在君天身上得到了最大的放大,他既不能問也不能說,可恨意總要找個地方發泄。欺騙這樣一個心高氣嗷,唯我獨尊的男人,結果是非常慘烈的,她想想都覺得後怕。唐暖央,你就準備好去死吧!洛君天悶不吭聲的拿起酒瓶給自已倒滿酒,像喝白開水一樣,把酒給灌進自已的喉嚨,烈酒像硫酸一樣灼燒過五臟六腑。蔣瑾璃小小的抿了一口“君天,我雖然不知為何安斯耀會寄信到這裡,或許是與暖央有關,但是我想說,他們分開這麼多年,也不會有什麼關係的,你不要怪她”。洛君天第三杯酒下肚,但以他的酒量離醉還差的遠,他抬頭看她,目光犀利深寒“你為什麼會幫她說話?她把我從你身邊搶走,你心裡不恨她?你們女人都是這麼虛偽的婊~子麼”。他聽不得有誰為唐暖央求情,一句也聽不得。“君天——”蔣瑾璃弱弱的出聲,兩滴眼淚就從眼眶中掉了下來,很是委屈的模樣,深情的望著他“我不是不恨她,我是不想看到你那麼的難過,我有多愛你,難道你不知道麼,我努力的克製不去恨,不讓自已變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知道那有多難,多少個日日夜夜,我想到你已經不要我了,我的心有多痛,我多想去死你知道麼”。眼淚隨著語氣的加深,情緒的激動,流的更高凶猛了。洛君天注視著即使被他拋棄了這麼多年也仍舊守在他身邊的女人,她把最好的青春時光都耗費在他的身上,他卻為了一個欺騙他的女人,把她傷的更深。“對不起,瑾璃,對不起——”他把她拉進懷裡,深切的道歉。“我不恨你,不怪你,我隻要你快樂,如果是那樣,即使你想我永遠消失,永遠不要來煩你們,我也會照辦的,不為彆的,隻因為我愛你,一生一世,永遠隻愛你一個人”蔣瑾璃深情的回抱他。她要讓他知道,誰才是世界上最愛他的人!她亦是知道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那麼一個女人,對他是忠誠不二的,來撫慰那被人欺騙過後,痛苦難堪的心。“你真是一個傻瓜!”洛君天確實是被感動了,他不得不承認,他現在需要這麼一個溫暖,一個讓他難堪之後輕柔安慰的雙手。“我愛你,君天,就讓我變成最傻的傻瓜吧”蔣瑾璃像是宣誓一般,堅韌動容。這個擁抱,一切儘在不言中。過了一會,洛君天鬆開她,繼續喝悶酒,一杯接著一杯,除了醉倒,他不知還能乾什麼,腦中一閃過唐暖央的臉,他會恨的不能呼吸。蔣瑾璃在一邊陪他喝,她是小口小口的,她不能喝醉,她還要趁著他醉倒,把這些信全部給燒掉。君天是個極為精明的人,之所以能騙到他,也是因為她抓準他一直心存著懷疑唐暖央跟安斯耀的那一點,若不然,她哪能騙到他,雖說這次她做的滴水不漏,不過另一半功勞還是在於洛君天自身。他漸漸的開始醉了。“君天,我扶你到樓上去休息吧”蔣瑾璃搶下他的酒杯,去扶他。洛君天淩空揮開她的手“酒呢,酒呢——”蔣瑾璃靈機一動說道“酒沒有了,我扶你到外麵去拿好不好”。他這才同意她扶他出去。他們到了樓上,蔣瑾璃將他扶到床上,他還是吵著要酒,她隻好又去拿了一杯了,一心想要醉死的人,有誰還能攔的住。一杯酒灌下後,他倒在床上,就再也沒有反應了。“君天——,君天——”蔣瑾璃輕輕的推了推他。洛君天微微的張開眼睛,望出去,視線如同蒙了一層百舞,在這霧氣中,蔣瑾璃的臉慢慢的變成了唐暖央,她正微笑的抬著他,那麼自然而然。他心痛,憤怒,還有對她的愛恨交加的酸楚,,,猛的,他拽住她的手,把她拖到了床上,用身體壓住“騙子,唐暖央你這壞女人,我對你不夠好麼,你怎能如此下~賤”。“君天,我是瑾——”她的話還沒有說話,聲音就被他吞沒在嘴裡。濃鬱的酒氣在她口中彌漫開來。他粗暴而又火熱的吻,她感覺到他扯開了她的衣服,感覺到他正瘋了一樣掠奪她,可她感覺不到半點的開心,因為他至始至終以為的人,都是唐暖央,那個她恨不得見她挫骨揚灰的賤人。一切變的迷亂,她的身體變熱,她不顧一切的回應他,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很快,他又將屬於她。*******飛機降落。彆墅外的草坪上。英國的淩晨,籠罩在一片灰白之中。唐暖央從昏昏沉沉,似睡似醒中張開了眼睛,她喉嚨很痛,像是感冒了。洛寧香向外張望,透過窗戶,能看到房子裡的燈光亮著。她驚喜的喊道“你們看,燈亮著,我哥果然在呢”。她的歡快得不到洛雲帆跟唐暖央的響應,看他們的麵部表情都那麼木,她有點悻悻然的收起表情。“下去吧——”洛雲帆起身。洛寧香緊隨其後。唐暖央朝著窗外的那點光望去,微微眯眼,那光似凝成一滴血,一絲彷徨在她心裡像蔓延的劇毒一般吞噬麻痹她的心。“嫂子,你不下來麼”洛寧香走了一段路,回頭見唐暖央還坐在那裡,就問。“來了——”唐暖央喉嚨沙啞的回了一聲,撐著身子走過去。“你的聲音怎麼能這樣了?”“感冒了吧!不要緊”唐暖央擺擺手。洛雲帆脫了衣服,過來披在她的身上“外麵很冷!”“謝謝!”她的聲音像破裂的鼓風機,聽的人耳膜生痛。“喉嚨不舒服就不要說話”洛雲帆心疼她,短短幾日,她就把自已搞成了那樣。三人下去。朝著彆墅走。而那裡麵的人,此刻也被外麵轟隆隆的聲音給震響。洛君天揉著頭痛欲裂的腦袋醒來的,看看天花板,很熟悉,他混亂到不知自已在何地。側頭,看到躺在身邊的蔣瑾璃,他先是一驚,而後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部回到腦海裡。他從震驚中平靜下來,掀開被子下床,找了條浴巾裹的腰間,靠在床頭抽煙。他不常抽,隻有在心煩的時候。蔣瑾璃也醒了。“累的話就多睡了一會吧”他淡淡的回答,語氣說不上冷淡,也說不上熱情。反正不該發生也發生了。“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對身體不好”蔣瑾璃很平和的抱著被子靠起身來,兩條手臂放在被子外麵。樓下。唐暖央按下彆墅的密碼,在短短的一短路,她跟坐山車一樣的忐忑。她應該要相信他的,他是她老公啊,沒錯,她要相信他,無論如何都要相信。“嫂子,你彆緊張,我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向他撒個較,服個軟,也就過去了”洛寧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洛雲帆幫忙推開門,率先進去。客廳裡一目了然是沒有人,三人直接就上樓。一連串上樓的腳步聲,讓洛君天著實一愣,綠眸僵住。“誰來了?”蔣瑾璃拉高被子。這彆墅的密碼隻有兩個人知道,洛君天在這裡,那麼來人就是。上了樓梯,還沒主臥室,洛寧香就先叫著起來,往裡麵跑“哥,哥,你在哪呢,嫂子飛來找你了,她說知道錯了——”。她一跑進去,看到睡在床上的蔣瑾璃,張大嘴巴“我的天——”下一瞄,她立刻往回走,想去阻止唐暖央進來“嫂子,我哥不在——”她到門口,而唐暖央也剛好到門口。洛寧香尷尬極了,還試圖去擋唐暖央的目光“嫂子,不如,,,不如先下去吧”。她是遵從爺爺的意思,來當和事佬的,所以才是以這種方式來熱場,哪知一進去,會看到這場麵,有哪個女人會受得了看這種場麵,同樣身為女人,她同情她。唐暖央撥開洛寧香。她沒有進去,直直的站在門口,眼睛張著,呼吸停頓,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洛君天。她的世界正在垮塌,轟轟烈烈,卻又無聲無息的將繁華化為荒蕪。痛鋪天蓋地的而來,可是,比起心痛,比絕望還要可怕的是,她站在這裡,卻仿佛站在一條裂縫中,她感覺自已快要被切成兩半。洛君天目光冰冷,抽著煙,沒有一絲絲的愧疚。“暖央,對不起——”蔣瑾璃裝模作樣的道歉。“有什麼可對不起”洛君天拉過蔣瑾璃,攬在胸前“我不喜歡偷了情還帶有罪惡感的,理直氣壯一點更好!”“君天,你不要這樣,快去跟暖央認錯——”蔣瑾璃推他。“認了她會好過一點麼,我就不做這種無用功了”洛君天覺得越這麼說,他心裡的就越暢快,那種被背叛的難堪得以舒解。他用餘光看著唐暖央,想要看看她會表現出怎麼的痛苦來,他期待去看她的表現。“君天,你實在太過分了”洛雲帆怒氣翻騰。見過暖央脆弱痛苦的他,現在想要把床上那混球給殺了,他怎能用這種方式傷她的心,他根本不值得她那樣的去愛。唐暖央的手指動了動,黯然的轉身向外走,她走的很慢,走的很輕,隨時會崩潰掉。“嫂子——”洛寧香擔心的叫她。“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唐暖央的喉嚨發不出聲音,那聲音像是在對自已悄悄話。洛寧香靠的近,勉強聽清了,她停下步子不跟過去。“暖央——”洛雲帆要走過去,被洛寧香拉住,她對他搖搖頭,現在還是不要打擾她的好。洛雲帆焦急無用的盯著她往下走。“暖央,不要去做傻事,答應我好麼”他知道她現在想死的心都有,這連日來,她的神經已經脆弱的像稻草,如今這致命一擊,早已擊碎了她對未來的所有的期盼。唐暖央恍若未聞,一直麻木的走。洛君天靠在床頭,目光在寒冷中,抖動著,握緊了放在蔣瑾璃肩頭的手,心臟在陣陣的抽緊。嗬,乾傻事,她唐暖央會有去死的心才好。他腦海裡印刻著那些信的內容,他恨她入骨,可是的他心裡除了恨,還有痛,她看到他跟瑾璃在一起,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幸福像鏡子落地般,碎的拚不起來。唐暖央,你最好是給我去死掉,不要再回來,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洛雲帆的轉身,大步到床邊“把衣服穿上,去跟著暖央,去跟她說你錯了,不是我嚇唬你,這幾天她的狀態很不好,弄不好真的會做傻事”。“那最好!那種脾氣的女人,我厭倦了”洛君天冷漠的回答。“你,,,你說什麼?”洛雲帆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來。“我說——”洛君天看著洛雲帆,目光酷寒殘忍“讓她去死!”他的話換來洛雲帆的一記重拳。“洛君天,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洛雲帆喘息的跑出房間,他不要讓自已做後悔的事,如果暖央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已。洛寧香已經被這混亂的場麵弄呆了“哥——,四叔——”。洛君天嘴角帶著血絲,靠躺在床上。“沒事吧,君天”將瑾璃去摸他的嘴角。“出去——”洛君天疲憊的拉開她的手。“你這樣我怎麼走,我要照顧你——”“出去——”洛君天~怒吼,怒氣在一瞬間爆發,像火舌一樣的燃燒起來。蔣瑾璃震的裹著被子跳下床去。洛寧香瞅了瞅蔣瑾璃,又看了看哥哥,想到或許去尋死的嫂子,以及追去的四叔叔,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好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