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逍遙帶來的消息非同凡響,愣是讓陳宇等人靜下心來思考問題.這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所謂官場無小事,隻要被人找到切入點,就算是雞皮蒜毛的事也能成為轟動一時的大事。“陳書記,你的消息來源有幾分可靠?”人在情急之時,總會說一些失態的話,這時謝海鋒就是這樣。還好,陳逍遙被人懷疑說話的可信度並沒有生氣:“謝書記你這問題問得好,隻是如果要去查證消息的真假,恐怕到時會來不及。”“這樣吧,我們可以分頭行事。”孟衛星適時開頭道,“逍遙,這消息既然是你說出來的,至於真假就由你去驗證。至於海鋒同誌就‘黑客一事’準備一下新聞發布會,如果消息是真的,那麼就要澄清此事,務必要市民放下不必要的擔憂。”“孟書記,我說的‘黑客’是確有其事,隻是他的技術沒有那麼高,但他弄出來的病毒確實很厲害。”謝海鋒說,“如果有必要,是不是把他拉出來好一點?”“嗯。這也是一個解決的方法。”孟衛星點了點頭,“這事就這麼辦吧。大家回去後要密切留意所有輿論渠道,務必在文章一出世就得到消息。”就這樣,隨著孟衛星的一句話幾人就散了,陳宇白跑一趟心裡鬱悶的要死,不過能解決心中大事也算放下一塊大石,至於東門風是否要對謝海鋒不利他倒沒什麼壓迫感。“謝書記,我這邊回去調查一下,你就回去做好一切準備,一有時間電話聯係。”在樓梯裡,陳逍遙握著謝海鋒的手真誠的說。“陳書記,謝謝您,我這就馬上回去準備,先走一步了。”謝海鋒雙手緊握謝海峰的手,神情略帶激動,說完就急忙的走人,他知道陳逍遙跟陳宇有話要說。“怎麼?事情都解決了?”陳逍遙很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陳宇扭過頭疑惑的看著陳逍遙:“陳書記,你說什麼?”“嗬嗬,你不用知道我說什麼,看你神情輕鬆想必是事情已經了結了。”陳逍遙輕輕一笑,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加莫名其妙的話讓陳宇的頭都大了。“我說陳書記,你說話彆讓人傷腦細胞了,你有話直說就可以了,做屬下的一定會謹遵領導的教導。”陳宇高舉白旗。“哈哈,想不到你陳局長也有服軟的一天啊。”陳逍遙得意的笑,“人人都說你陳大局長如何年少輕狂、囂張跋扈,今日一見也有可愛的一麵。”陳宇聽了直接無語,這是誇獎還是踩人?說話也太有藝術了吧?“陳宇,聽說‘綠色家園’跟你有關係。”隨後,陳逍遙來了一招乾坤大挪移,話題一下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正下樓的陳宇聽到這話差點差錯腳,好懸才穩住身形:“我說陳書記陳大書記,陳大大書記,你說話能不能跳躍這麼快?有點前奏好不好?不知道這會嚇死人的。”陳逍遙臉上一直泛著淡淡的笑意,見此笑容更勝:“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麼怕聽到這話,不會裡麵有很多文章吧?”陳宇心神穩定下來後,腦子格外活躍,陳逍遙作為市委副書記斷然不會跟他胡扯,每說一句話必然有他的用意,問題是能不能琢磨出他的意圖。聯想到剛才說話時陳逍遙曾經說過‘荔鄉區區長’一事,如今又說起看似不相關的‘綠色家園’,隱約之間陳宇覺得荔鄉區或有大事發生,而且陳逍遙或許知道更多‘綠色家園’的事。“陳書記,你說的是什麼話啊,我跟‘綠色家園’能有什麼關係?”陳宇笑著說,“硬要說有關係也行,就是我跟‘綠色家園’的開發商認識,不過這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陳逍遙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消失了,一邊聽一邊點頭:“好!沒關係就好!聽說‘綠色家園’有點麻煩,或許要流產。”陳逍遙的話就好像一枚重磅型炸彈,炸的陳宇裡外不是人,剛才還想著問陳逍遙知道一些內幕,沒想到還沒問就得到這麼一個重磅消息,實在驚人。“陳書記,可是據我了解,‘綠色家園’是按照程序走的,按道理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問題。”陳宇心中的疑團實在太多。這一刻,他多麼希望自己的權力大一點,一旦權力大了,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窘境?陳逍遙忽然歎了口氣:“唉,你也會說‘按道理’,你須知‘官’字兩把口,說人是人是鬼是鬼。我問你,‘綠色家園’可曾有政府介入過?”陳宇想了一下,說實話‘綠色家園’工程雖大但還不值得他上心,片刻後才道:“聽說政府曾派過一組人來,好像叫調查組還是什麼監督組。”陳逍遙又點了下頭:“情況跟我知道的差不多……”說著,就沒有下文了。陳宇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沉默,心裡彆提有多晦氣,但臉上卻不敢不滿之色,耐心的問:“陳書記,你有什麼問題儘管說來,我一定知而不言。”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必須先付出。陳宇是這樣認為的。“嗬嗬,小陳啊,你彆想太多。”陳逍遙聽到後又輕笑一聲,“具體事情是怎樣,我還要了解才知道。不過你要想知道更多,相信你找慕容俊或者你爺爺就能知道一些。”陳逍遙丟下一臉不解的陳宇揚長而去,陳宇看著他的背影獨自一人發傻,做人怎麼能這樣,不是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嗎?你說話說一半不說一半,這算什麼?要我領你的情不成?“試著去努力,鼓起勇氣……”就在陳宇神遊太虛之時,悅耳的音樂聲響起,陳宇看到來電顯示心裡一下子活躍起來:“師兄,這時給我電話,不會有什麼好消息吧?”“你怎麼會這樣想?難道就不能是壞消息?”蔣文成愣了一下反問道。“據我了解,以我師兄今時今日的地位,要是這點事也乾不了,乾脆回家賣紅薯算了。”陳宇笑道,看似心情好了不少。“賣紅薯?”蔣文成停頓一下,仿佛在思考事情,“據我所知,這‘賣紅薯’是官員的專用名詞,你把它套在我身上,是不是小題大做了?”“哎喲喲,給你幾分顏色就想開染坊了,你還真行啊蔣文成。”陳宇皮笑肉不笑,“你要是再不說的話,以後也就沒有機會說了。”“怎麼?你這算是威脅我了不成?”蔣文成還真氣的不行,見過彆人師弟猖狂沒見過自家師兄如此目中無人。“嘿嘿,威脅倒說不上,隻是我在師父那裡學了一點東西,想跟你切磋一下而已。”陳宇笑得無比奸詐。蔣文成一聽頓時怵了,還真彆說,這師弟還真有目中無人的資本:“唉,算我怕了你。怎麼人家做師兄我做師兄,我做的如此失敗呢。”“沒辦法,誰讓你沒有我那麼爽呢。”陳宇甚是自戀的說,“好了,彆扯了,快說正事,那穿黑色披衣的男子找到沒有?”“你說呢?”蔣文成哼了一聲,“你想的不錯,這人確實有可疑。據線報傳來的消息,這人褲袋裡似乎有硬物,經過多方麵試驗及案情分析,覺得相機的可能性較大。換句話來說,你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還沒有結束……幾個字宛若千斤重,壓得陳宇喘不過氣來,事情竟然沒有結束?這結果遠遠超乎他的意料,他一開始隻認為那男子跟東門風等人有關係,不曾想那男子還掌握了他的‘豔照’。“那現在那男子在哪裡?”陳宇問道。他知道蔣文成一定沒有抓住那男子,不然不會說‘沒結束’的話。蔣文成確實沒有把那男子捉住,如果不是為了知道男子是否跟東門風等人有關係他一早就得手了,然而等知道男子衣袋裡或許有相機時想行動已經遲了,因為那男子已經進了一彆墅。事情總有好壞之分,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在蔣文成煩著怎麼進彆墅時就見到一打掃衛生的阿姨從裡麵出來,於是他就用高價買得一個重要的消息。“什麼消息?”陳宇心急的問。蔣文成無語,從未見過陳宇如此緊張過一件事,看來這事確實讓陳宇頭疼:“你能猜到那彆墅的主人是誰嗎?他就是你的頭號情敵司馬昭然。”“司馬昭然?”陳宇心裡聽了很不是滋味,他很不希望司馬昭然會參與這樣的事,但事與願違。隻是這樣一來司馬昭然的地位就在陳宇心裡掉了價,然而,雖然對司馬昭然的印象分掉了,不代表對司馬昭然放鬆警惕,反而要高度戒備,如此不擇手段的對手,才是恐怖。“難道彆墅裡就隻有司馬昭然?”陳宇隨口問道。“是啊。那阿姨說她在搞衛生時司馬昭然突然回來,接著司馬昭然回來不久男子就進來了,隨後兩人進了書房談事她也就出來。”蔣文成應道。陳宇聽了沒有說話,眉頭卻在不經意間皺的十分厲害,心裡想道:“按道理東門風有份參與這事,也應該在場才對,可為什麼他不在?是因為東門風有事離開還是司馬昭然故意撇開他?這事是瞞著東門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