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胡母一邊哭,一邊又想起一事,“陸弘,那天在醫院跟你來的女生,好像他們也知道,也在他們的威脅之中”陸弘臉色都鐵青了,他最恨人家威脅他,現在連帶著陳羽燕也有危險,如果張文就在眼前,他肯定會撲上去收拾他。但是,張文這招迅猛的威脅卻很有效果,看看胡母吧,因為不確定他們會不會真的做這些事,可是卻被嚇壞了,為了保護那麼多人,她隻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吞,把委屈都留給自己。胡母問怎麼辦。是啊,怎麼辦?陸弘終於意識到現實的殘酷,還有就是自己的無力,倚仗著有小八的存在,以為可以把張文的一切動靜都掌握在手中,可以慢慢解決他。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任你怎麼算計,人家來狠的,來橫的,不和你講道理,也不和你羅嗦,直接就威脅到你的生命安全,你能怎麼做?他不敢冒險,因為以張文那種混過地下社會的人來說,他們有時候就是能狠得心下得了辣手幾人氣得渾身都顫抖起來,卻一時無話可說。病房內隻剩下胡母一個人的抽泣聲。許倩看得大是心疼,過去抱住她,嗚咽說道:“阿姨,對不起,我剛才誤會你了。沒想到……你是為了保護我們,我……”她再一次流下淚來。胡母反抱住她,號啕說道:“小倩,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陸弘眼角微紅,彆過頭去,鼻頭也酸得厲害。一旁的許晚晴輕咬嘴唇,拳頭緊握,顯然也氣得不輕,甚至身體都微微顫抖,做了那麼多年律師,還是第一次被人家發出這麼惡心的威脅,先……再……怒火充斥了她的全身,她真沒想到在羊城這樣的法製社會下,還有人敢做出這樣的事來。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社會陽光的背後也藏著不是黑暗的肮臟,如果……她打了個冷戰,感覺身體有點冷,雙手緊抱在胸口,縮了一縮。她轉過頭去問陸弘:“陸弘,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抱團痛哭的兩女也停止了抽泣,都把目光轉到陸弘身上。到底是女人,無論平時有多麼堅強,一旦到了要抉擇的緊要關頭,第一時間還是想起由男人來決定,因為男人天生魄力就比女人要大得多。陸弘頭有點大,為難地看著三人,不好抉擇,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張文的威脅不能忽視,否則留給自己的隻能是後悔。陸弘最後把目光定在胡母身上,說:“阿姨,你還想告下去嗎?”“想是想,但是……”胡母為難不已,“你們的安全……”“阿姨,我們不怕”許倩強硬地說,“如果你打算告下去,我們一定會幫你的。”陸弘嗬嗬笑道:“連許倩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許晚晴也說:“我是律師,當事人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這是職業原則。”胡母又一次流下感動的熱淚,哆嗦著嘴唇說道:“謝謝你們,真的。但是我不能拿你們的安全來開玩笑。”“阿姨……”許倩叫了一聲。胡母摸著她的臉,說:“小倩,如果你們出了什麼事,我就算告贏了,一輩子也不會安樂。我想小峰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我想……”“阿姨,你相信我們嗎?”陸弘突然問道。“我……我信。”胡母猶豫了一下說道。陸弘笑道:“既然這樣,你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想法子確保我們的安全,之後再為胡學長討還公道。我們隻要公道,不要錢”胡母點點頭,不過臉上還有憂色。“阿姨,你也累了,休息一會,我們先出去。”陸弘給兩女打了眼色,大家一起退出了病房。一到走廊,許倩就問:“陸弘,你真有法子?”陸弘苦笑說道:“我哪有什麼法子。”許倩又驚又怒:“那你還和阿姨說……”“我不這樣說還能怎樣說?”陸弘打斷她的話,“很顯然,胡阿姨還想告下去,可是又擔心我們。我們總不能說不告了吧,這樣豈不是傷她的心?她為了保護我們,連兒子的仇都能放下,我們怎麼也要報答的。”“那就直接告他們。”許倩恨恨說道,“這幫敗類,簡直不是人。我們……我們報警吧,讓他們來保護我們。”陸弘嗤笑一聲:“報了有什麼用,就說有人恐嚇,要人家派人來保護我們?我們算哪根蔥這些有關部門,嘿嘿,不是我貶低他們,他們有這個心就不錯了,何況還沒這個力呢。再說了,這次市公安局敢公然袒護肇事者,你說他們在局裡沒人誰信呀。我可不會把自己送上門去給人家宰殺。”許倩有點不滿:“怎麼沒這個力?”陸弘瞥了她一眼,說:“肇事者有個親戚在羊城的力量你不知道有多大。”許晚晴突然問道:“——陸弘,他這個親戚是誰?”“張文你聽說過嗎,凱麗大酒店的老板。”陸弘試著問道。許晚晴訝然:“是他?小倩,那看來我們要從長計議,這人不好惹。敢叫那麼多人大搖大擺來醫院恐嚇,看來也隻有他能做得出來。竟然還掏出了槍,這幫家夥,簡直無法無天”“你也知道他?”陸弘奇怪問道,許晚晴這個女人看來還很神秘,身上藏著不少**。“嗯。”許晚晴應了一聲,“聽說過他。”“他真有那麼厲害?”許倩有點不信。許晚晴苦笑一聲:“如果真是他,我們真得小心。至少要有辦法保障自己的安全才能有行動,陸弘,你有認識的人可以確保我們的安全嗎?”陸弘聞言第一個想起來的是韓冰,她應該有能量,不過這個女人一再告誡自己不要惹張家,估計很難請得動她出麵。其他人的話,估計也隻有一個林革可以說說話了。“我打個電話。”陸弘給兩女打個招呼,掏出手機撥通了林革的手機,很快就接通了,傳來林革爽朗的聲音:“陸老弟,怎麼想起給我來電話了,是不是又有什麼好事要和我說?哈哈。”陸弘嗬嗬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向老哥你打聽一個人。”“誰?”“凱麗大酒店的張文,你認識不?”林革在那頭頓了一頓才說:“算是認識吧,不過沒什麼交情。陸老弟,這個人不好惹,能和他不沾關係就不沾。”得,陸弘明白他的態度了,笑了一下:“知道了,林董。沒事先掛了,我就打聽打聽而已。”林革應了一聲,又緊張地說:“陸老弟,聽我的話,真不要去惹他。”“好的,明白了。”陸弘笑著說道,掛了電話之後,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怎麼樣?”許倩著急問道。陸弘搖搖頭,說:“這個不指望了。”許倩大是失望。“陸弘,你是打給雅寶公司的董事長?”許晚晴剛剛成為陸弘的私人律師顧問,了解一點底細,不由問道。陸弘點點頭。許晚晴輕輕歎息:“我們也不能為難人家,生意人都想和氣生財,他沒必要抗這個麻煩。”陸弘又是點點頭,道理是這個理,不過他心裡很憋屈,如果他有強橫的實力,豈會懼怕區區一個張文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強,特彆是在各方勢力方麵,幾乎沒有一點影響力,還要努力發展才行。當然,這是後話了,現在要解決的是確保自己的安全。許倩突然悲傷不已:“難道說真要放棄上告嗎?”陸弘氣得咬牙切齒,他當然不會就此放棄,看來自己的計劃要修改一下了,一步步來顯然已經不適合。擒賊擒王,看來得先把張文這個麻煩解決掉,才能放手陪那些小角色玩下去。決心一下,陸弘向許晚晴說道:“許學姐,你明天能幫我去辦幾個瑞士銀行的帳戶麼,要離岸的那種。我記得他們的香港分行在廣州有代辦處。”許晚晴聞言身體一震,訝然說道:“隱秘真實身份?”陸弘笑道:“以學姐這幾年的人脈,還有你的專業知識,應該不難吧。”許晚晴輕蹙秀眉:“你要做什麼?”“有用。”陸弘看了旁邊的許倩一眼,繼續說道,“許學姐,有機會再和你解釋。”許晚晴這才不追問下去,轉而問道:“你真的不認識一些能夠給我們提供幫助的人了麼?”陸弘苦笑搖頭。許晚晴猶豫了一下:“那,為了安全,我們還真得去把狀書撤回來。不然發生什麼意外……”“不要啊。”許倩焦急說道,“不能撤,我們剛剛才給了胡阿姨信心,你現在就回去說要她撤了,我想她要瘋的。我們才逼她說出真相,她都快要崩潰了,又不能幫一點忙,她肯定悲哀到心死,這,太傷人了”陸弘點點頭,覺得許倩說得有道理。就算是戰略性撤退,也得顧及人心嘛。許晚晴皺起了眉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陸弘想了想,暗歎一口氣,想硬著頭皮給韓冰打個電話,看看她有法子沒。還沒行動,旁邊的許晚晴突然輕咬紅唇,一臉決絕的模樣,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從她的包裡搜出手機,手要摁下去,卻又猶豫了很久,臉上漸漸有了一絲悲傷的神色,最後,她重重地撥通了一個電話。“打個電話而已,有必要像是要上刑場一樣嗎?”陸弘不由奇怪,卻隱約聽到手機那頭傳來了聲音,。晚晴倏地轉過身去,往前走了幾步,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