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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上你的當 醬子貝 1669 字 2個月前

上麵安排給佳姨的住宿很舒適,以瀟按著短信上的地址找到了目的地, 轉身按下了門鈴。來開門的人剪了一頭利落短發, 皮膚有些粗糙, 眼神銳利, 看到她後, 目光很快柔和了許多。“來了?”“佳姨。”以瀟打了聲招呼,聲音倒甜, “好久沒見。”佳姨挑眉, 打趣:“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呢?快進來。”房子不大,不過隻有佳姨一個人住,佳姨的丈夫在幾年前便因公殉職了,膝下沒有孩子。以瀟進了房間,四處看了看, 手輕輕掃過鞋櫃:“佳姨, 您這房間多久沒打掃了,都起灰了。”“沒事, 過幾天我就回宿舍住了。”佳姨不甚在乎,“行了, 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 聽說你傷了……”“早都好得差不多了。”佳姨擺擺手,兀自坐到沙發, 翹起腿點開電視,“你媽上次都跟我說了,說你有事要問我, 什麼事?”以瀟噘嘴,坐到她身邊,把手裡的水果放到桌上:“我媽不讓我問。”“你要真這麼聽你媽的話就好了。”以瀟猶豫片刻:“佳姨,那我就問了。”“嗯?”“如果是因為打人而入了獄的,在牢裡會吃苦嗎?”佳姨手上的動作一頓,抬手就敲了一下她腦袋:“你都在想什麼呢?”“不是不是……”以瀟趕緊解釋,“我,我有一個朋友,一怒之下跟人動了手,我就是有點擔心他。”“真的?”佳姨狐疑地看著她,然後問,“判了幾年?”以瀟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一年。”“哦,那還好,沒出人命。”“……”哪裡還好了。佳姨道:“那也要看是什麼性質進去的。隻是打了人,不會受太多苦,頂多就是受牢裡的人欺負。”“那會怎麼欺負啊?”以瀟咬著拇指,問。“也就挨打挨罵,不會出什麼事的。”佳姨道,“你這朋友,是跟誰打了架了?該不是打了不該打的人吧?”以瀟搖頭:“不是,就是……和他家裡人有點衝突。”“打的家裡人?極品遠方親戚?”“……不是。”“近親啊?那該多大矛盾……”佳姨挑眉,像是想起什麼,“想起我幾年前遇見一個,打自己父親的。”以瀟心上一跳,脫口而出:“後來呢?”“還能有什麼後來,那孩子打完後也沒跑,當場被抓,當然進去了。”以瀟心跳如鼓擂,明明佳姨什麼信息都沒說,但她就是莫名感到緊張,她試探一句:“你當時在場?”“有興趣?”佳姨往後一靠,道,“當然在,我那時還沒工作調動。那事我印象挺深的……你猜猜為什麼?”以瀟搖頭。“因為那孩子長得太俊了。”她喟歎一聲,“他看都沒看他爸一眼,就坐在客廳等我們,我們一來,他自己就主動遞上雙手了。”以瀟喉嚨像是被棉花堵著:“是我們這的事?”“是呀,哦對,他跟你一樣大。”佳姨似乎隻記得男孩長相出眾,彆的都記不清了,“那不是我審的,我就是聽人說,好像本來是要高考。”像是陷入到了回憶裡,佳姨雙手抱腰,食指在手臂上輕點,“不過他爸可真不是個東西……”以瀟語氣焦急:“怎麼了?”佳姨沒細想,道:“當時很多製度不嚴謹,聽說他爸,雇了人教訓他。”以瀟:“他爸?雇人?在裡麵?!”佳姨被她的嗓門嚇了一跳:“你聲音小點,鄰居都要來敲門了。”以瀟卻克製不住:“沒人管嗎?……怎麼教訓的?”“也就那些招吧,打罵為難孤立唄,至於管沒管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後來聽說的。據說是獄警們都覺得他挺安分的,被罰記錄卻特彆多,覺得奇怪就查了查……”許久沒回音,佳姨又叫了聲,“瀟瀟?”以瀟回神:“嗯?怎麼了?”“你今天怎麼總分神。”佳姨道,“我熬了些豬腳,你吃一些,我給你盛。”飯桌上,以瀟還在追問,佳姨卻什麼都記不清了。“你怎麼對那事這麼好奇?”佳姨隨口道,“你認識?”以瀟也不知道自己認不認識。她喉間乾澀難耐,喝了口水:“佳姨,你什麼時候回去?”佳姨心大,立刻被她帶了話題:“再過一周。”……吃完飯,以瀟道彆離開,回到家時,劉妍還有些意外。“你不是要住在醫院?”“出院了。”“這麼快?都好了?”“好了。”以瀟悶聲道,“生龍活虎,能蹦能跳。”天色漸暗,以瀟打開手機看了眼。沒有未接,沒有短信,連開工的信息都沒有。她點開沈終意的對話框,又想到他今早那副冷臉,立刻跟被電著似的關了。最後,她點開了小輝的聊天框。以瀟:小輝,開工時間定下來了嗎?小輝回得很快:還沒有。她還想再回什麼,但想想還是算了,直接把手機丟到床上。洗完澡出來,發現手機屏幕亮著,她微微俯身,發尾的水滴掉落在床單上,暈出一塊暗色。穆琛:雲滿路金和公寓……這地址她認識。以瀟:?穆琛:abel讓我告訴你的,說你如果有空可以過去看看……我就是個傳話的。以瀟:不去,沒空。“她說她不來。”穆琛苦著臉道。“嗯。”abel語氣如常,“去吃飯?”“那意呢?”“都等了他四個小時了,算了,走吧。”穆琛問:“就讓他這麼餓著?”“你去敲門,他也不會開的。”“……行吧。”——剛下出租車,腳底就生起一陣涼風。真冷。以瀟忍不住把脖間的圍巾往嘴邊拉了拉。“姑娘,又是你,這麼晚?”沒想到值班的還是上回那個保安,他顯然還認得她,探出頭來打招呼。以瀟原本還苦惱著該怎麼進去——沈終意的手機關機了。沒想到保安打完招呼後,立刻把門給開了,“上次那位早跟我打過招呼了,天黑,石子路要慢慢走啊姑娘。”以瀟應了兩聲,便循著記憶中的公寓樓走去。到了門前,她拉下圍巾,按了兩聲門鈴。許久都沒人來開門,她甚至以為房裡沒人,轉身正要走,卻聽見裡麵傳來一道碰撞聲。緊接著就是匆忙的腳步聲,再然後,門開了。沈終意還穿著從醫院出來時的衣服,他眼底暗沉,嘴角抿成一條線,站在這扇門後,與他身後的黑暗相交相融。以瀟回頭,兩人一時間誰也沒開口。“我就是來……”來做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輕咳一聲,正準備繼續說,身前的人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前一拉。她毫無防備,眼見就要撞在門上,沈終意拉開門,她順勢貼在了對方脖頸間。溫熱,還伴著醫院帶出來的消毒水味。“……乾什麼?”聽見她的聲音,他越抱越緊。她原本想掙開,卻被這幾乎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擁抱箍得心軟。男人稍稍低頭,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蹭了蹭,聲似呢喃:“……你好涼。”以瀟被蹭得發癢,又燥,她曲起手,拍拍他的手臂:“外麵在刮風,可能又要下雪了。你先放開。”他不動。以瀟覺得好笑:“在醫院走得這麼快,跟我要咬你似的,現在抱這麼緊又是什麼意思?”“周言城說的……”他許久才開口,聲音乾澀,“都是真的。”“我知道。”沈終意卻像是沒聽見,他道:“我打的是我血緣關係上的‘父親’。”以瀟抓著他肩膀上的布料,力道緊了緊:“……沈終意?”他有些無語倫次:“我本來想去高考,想帶你去彆的城市。”“沈終意。”以瀟打斷他,“……我們進去說。”房間裡沒開燈,暖氣倒是開了,估計是穆琛或abel開的。她打開燈,艱難地把沈終意帶到沙發上。“你吃藥了嗎?”她邊問邊找著沈終意的藥盒。他沒說話,她便懂了,她按abel寫在藥箱最底下的字條,把藥都倒了出來,放在小盒裡。“吃藥。”沈終意乖乖吃下,他喉結動了動,忽然問:“你怕我嗎?”以瀟看了他一眼,疑惑問:“我為什麼怕你?”“我如果不還手,那個女人就要被他打死了。”他像是想起什麼,表情冷漠,“我原本隻是想把他打暈,打到他無法動彈,那樣他就不會再去欺壓任何人,她也會好過一些。”“可我又想,如果他永遠不會醒來……”他聲音像是被淬了冰。“沈終意!”以瀟抓住他袖子,“彆說了。”“我想找你。”沈終意垂下眼睫,從那段記憶裡抽離,“然後他們說我病了。”“我知道了,你彆說了……”她聽得胸悶頭疼。“出來後,我被傳喚回去很多次,他想方設法想讓我再回牢裡去。我不是那個女人,不可能任他擺布……”後麵的話,沈終意沒能再說下去。因為身邊的女人手臂勾到他脖頸後,整個人傾身上去,堵住了他的唇。她一心隻想堵住他的嘴,並沒有控製力道,但沈終意背脊仍舊挺直。他瞳孔微張,很快反應過來,在她想撤離的時候迅速抬手抵在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兩人都是各自吻技的啟蒙師。以瀟原先還在抗拒,她張嘴想說什麼,男人的舌尖立刻卷入,帶著她反複糾纏。她對著他下唇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沈終意卻不退反進,直接俯身向前,把她摁到了沙發上。見推不開,她乾脆把另一邊手也搭到了沈終意的脖頸上。管他的。直到沈終意的吻越往越下後,她才驟然清醒,雙手抵在他肩上,正準備說什麼。沈終意的動作忽然就停了。他再次抱住她,臉頰貼在她耳側。她聽見男人輕聲地,極其緩慢地問:“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要靠近我?”“以瀟,我不要你可憐我。”“我要你愛我。”“……錯一點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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