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時安?”宋然打著哆嗦的說完,才剛一開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憑什麼這麼怕沈時安,說話這麼結結巴巴的乾啥。“什麼廣告?什麼外國人?”沈時安對待旁人沒那麼多的耐性,宋然原本就抖的聲音更加的沒了底氣。“g家的珠寶,選了陳……陳醉作最新代言人。”“一起拍攝的有個外國男明星喜歡陳醉,一直問我要號碼。”宋然感覺自己額頭的汗水直直的往下滴,擦了把汗之後又繼續道:“不過陳醉一直沒理他。”“沈老師不用擔心。”聽說陳醉沒理彆人,沈時安的心情才立馬又好了起來,問了一句補拍時間之後,才大發慈悲的掛了電話。放下陳醉的手機,哼著小調兒去廚房給陳醉做飯去了。陳醉不會做飯,又不喜生人,屋子裡隻請了一個時常來打掃衛生的阿姨之外,就沒彆人了。沈時安一打開冰箱,裡麵能吃的東西壓根沒多少。倒是有一盒外賣盒子裝的白米飯,看樣子是陳醉吃外賣剩下的沒有扔掉。沈時安翻翻找找,從冰箱裡又找了一點蝦仁,拿了兩個雞蛋就去了廚房。鍋內燒油,下飯下雞蛋,蝦仁是冰凍過的,味道不是鮮但是炒飯還是可以的。將飯炒好之後,沈時安分成兩份放進盤子裡,再在上麵撒上芝士放進烤箱裡熱上兩分鐘,一一道簡單好吃的焗飯就做好了。趁著這空擋,沈時安將粽子抱起來,放在床上。粽子這段時間是由陳醉照顧的,跟陳醉的關係恢複到以往的狗腿子係列,一上床就自發的湊到陳醉的臉邊,蹲在他耳朵旁喵喵的叫喚著。“粽子——”沒一會就傳來一聲無奈的歎息,陳醉從被子裡麵伸出手,將粽子抱在臉前,狠狠的吸了一口。見他醒了,沈時安笑著上前親了他一口:“醒了,起來吃飯。”陳醉昨天廣告拍的太累,晚上又被沈時安折騰了一晚,這個時候起來,人還是懶洋洋的。“宋然剛剛打電話來說昨天的廣告,導演說還有兩個鏡頭要補拍,待會吃完飯我跟你一起去?”沈時安一邊說,一邊注意陳醉的表情。“你拍戲剛回來,怎麼不在家休息休息?”陳醉垂著眼睛在床下找拖鞋,“我拍兩個鏡頭就回來。”“可我想去。”沈時安一邊給他拿鞋,一邊道。“那就去唄。”陳醉點著頭:“你不嫌麻煩的話。”他覺得沈時安這句話莫名其妙。陳醉臉上坦坦蕩蕩的,沈時安看著卻心情極好,又忍不住的上前將人親了一口:“好,先吃飯,然後我們一起去。”焗飯新鮮不油膩,陳醉吃的還挺喜歡的。以往在家的時候,要不就是助理買來,要不就是自己點外賣,周圍的東西都被陳醉吃的差不多了。碰到沈時安下廚,陳醉總能多吃一點。但下午還要拍廣告,就算再怎麼喜歡吃,陳醉也克製了一下,怕到時候吃出肚子來,上鏡不好看。當明星就是這樣,特彆是上鏡的時候更是要注意身材,沈時安很理解,也沒勸他,隻默默的將陳醉沒吃完的飯拿過來自己吃掉了。等宋然帶著司機趕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收拾好了。見沈時安也跟著上了車,宋然已經見怪不怪一個人默默的坐在了前麵。隻是補拍兩個鏡頭,兩個小時的事,導演與機位已經在等著了,沈時安跟著陳醉從車上下來,場麵立馬安靜了兩分鐘。陳醉跟沈時安之間的事,大家心中照不宣的多少知道一點。但光明正大的跟著來劇組探班,這還是頭一次,儘管兩人之間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可還是處處被人圍觀著。化妝師的刷子已經第三次刷到眼睛了,陳醉無奈的歎口氣,對坐在一邊的沈時安道:“出去幫我買杯水。”原本拿著手機在玩遊戲的沈時安下意思的抬起頭,關了遊戲問:“好,喝什麼?”“隨便你買。”陳醉說完又閉上眼睛,隻要他肯出去就行了。把沈時安支出去,給陳醉化妝的小姐姐也終於正常了,等沈時安回來,陳醉臉上的妝也化好了。他買了不少,叫助理將其餘的分給工作人員,自己拿著陳醉最喜歡的西瓜汁走了進去。陳醉接過去喝了兩口,就被導演喊去開工了,沈時安接過他手裡的西瓜汁,當著眾人的麵在陳醉喝過的吸管上重新吸了起來。兩個鏡頭沒一會就怕好了,導演從頭到尾檢查清楚之後,終於宣布收工。陳醉去換衣服,沈時安剛準備跟上去,就見工作人員中走出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人,他遲疑了兩秒,那年輕人已經跟著陳醉身後走進了化妝間。“陳,你長的實在是太好看了,完全是我喜歡的樣子。”“我可不可以追求你。”門外的沈時安聽見法語點著頭:“原來是個法國人。”陳醉由著人在臉上卸妝,一邊用標準流利的法語拒絕:“對不起,你不可以追求我。”“為什麼,陳醉?我很喜歡你。”他雙手一攤,發出奇怪的驚訝聲。“因為我。”沈時安這時候才走進去,當著他的麵將陳醉抱進自己的懷裡,又低頭親了陳醉一口。“因為他喜歡我,我們現在正在一起,所以你不能追求他。”沈時安抓住陳醉的手,兩人雙手緊緊的握著,手指間的對戒露了出來,在那法國人的眼前晃蕩著。法國帥哥先是一愣,隨後雙眼一陣失望。“對不起,”他對著陳醉道:“祝福你們。”將情敵扼殺在搖籃之中,沈時安連著開心了好幾天。之後就是《暗線》的發布會,他與陳醉作為主演,又開始在各個城市宣傳著。就這樣,這部同性戀題材的民國片子終於上映了。沈時安飾演的長寧是個富家公子,從小體弱多病,也辛好是生在富貴人家,從小金貴的藥材吊著才救回一條命。這樣一個多病的身子,卻偏偏的生在了少帥府中,整個府中除了長寧都是能上陣殺敵的好男兒。長寧拖著這樣一個身子,卻成為少帥府的長孫,弟弟們都能保家衛國,他卻從小連跑個步都成問題,心裡難免抑鬱。他爹娘怕他心裡不痛快,於是在外收養了一個小男孩來陪他。“長寧,這是弟弟,以後他就會保護你。”才七歲的長寧看著麵前比他還小一個頭的小男孩。他娘蹲在身邊道:“日後你兩就是兄弟了,長寧給弟弟取一個名字在怎麼樣?”“長寧?”他爹娘一左一右的蹲在他身邊,緊張的看著他,期待的等著他開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在大家都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長寧終於張嘴了。他伸手將麵前的人一把牽起來,小小的人終於說了第一句話:“雲深。”從此,這個名字跟隨了他的一生。一慌十五年過去了,長寧與雲深在一起也一天天的長大了,長寧的身體比小時候好多了,但比起正常人還是弱了一點。而雲深卻大不相同,他就像是這家的親生孩子一樣,騎馬,打槍,小一輩中他都是第一,從小被郭家培養,在軍中當屬與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郭家拿他當做親生兒子來撫養,而雲深也從來不讓郭家失望,隻要是交給他的,他總能做到最好。甚至於在整個四九城內,隻要是他這個歲數的孩子,雲深都能當屬頭一份出色的。他本事高,又是才剛剛二十出頭的人,自然心高氣傲。發起脾氣來,誰也攔不住他。但隻要長寧說一句:“雲深——”哪怕是在大的火,雲深也能立馬熄滅,扭過頭朝坐在輪椅上的人飛奔而去。“長寧——”雲深眼中帶笑,將滿是滿水的臉往長寧邊上湊:“都是汗,你幫我擦擦。”那撒嬌的模樣,活像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大男孩。長寧雙眼無奈,但卻舉起手裡的帕子,將手邊的那張臉仔仔細細又不失溫柔的擦乾淨。相處十五年的默契,兩人之間隻容的下彼此,哪裡還能允許彆人插進來一分?那時候,他們都以為一輩子都會是那樣。可郭家少爺已經二十多歲了,這個年紀的男人已經到了娶妻的年齡,郭家是名門望族,相看的女人自然也是大家小姐。但長寧在郭家的存在感實在是太低了。他的爹娘甚至都沒告知一聲,等長寧與雲深知道的時候,日子已經定了下來。在飯桌上,他爹舉著酒杯提了一嘴:“你身子不好,許家的小姐卻是真心喜歡你,願意嫁進來。”“你日後要好好對待人家。”長寧原本伸出去夾菜的手收了回來,不由自主的往雲深那裡看了一眼,卻見他像是沒什麼影響,照舊的舉起酒杯一口氣將手中的酒喝了個乾淨。他娘眉目帶笑的勸:“雲深,該日你哥哥就要給你娶一個嫂子回來,你兩日後可不能再像小時候那般胡鬨了。”一桌子上的人都在看他,雲深卻扭頭問了他哥一句:“長寧,爹娘說的是真的嗎?”“是……”長寧垂下眼簾點著頭,一副晦暗的模樣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那晚,雲深沒有睡著,以往從來不知失眠為何物的他,第一次睜著眼睛睡也睡不著,腦子裡一邊想著的是長寧那個即將嫁過來的新娘子。一邊是十五年來,他與長寧的點點滴滴。長寧,會喜歡那個女孩子嗎?以後他們之間是不是與現在的他們一樣,親密無間?一想到這個,他頭一次的對陌生人感到厭惡。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雲深下床的動作卻僵硬住了,身上的褲子半邊都濕透了。他努力的回想,昨晚發生什麼,但想來想去,長寧那張臉猛然間衝進他的腦子裡。拿著毛巾的手猝然間落下,雲深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可怕的噩夢,雲深躲了長寧幾個月之後才慢慢的恢複過來,他將那件事默默的爛在了肚子裡。長寧的妻子還是進了府,一個嬌小可愛的大家小姐,看著郭家人的時候,眼神怯怯的,眉眼之間卻掩蓋不住裡麵的溫柔。一個女人,獨自嫁過來,對於她來說,除了能夠依靠的丈夫之外,這些都是陌生的。雲深不願為難一個女人,從此禮儀尊重都很齊全,對這個嫂子還算是尊重。但自從長寧有了妻子之後,雲深回家的次數卻越來越少了,就算是回家也不像以往那樣總是往長寧的屋子跑。麵對異樣,長寧也刻意找他問過幾次,但每次都被雲深給搪塞了過去。漸漸的,長寧也看出雲深是在故意躲著自己了,還以為是弟弟長大了,喜歡到外麵玩,不著家了。辛酸的同時,也表示了理解,畢竟他常年坐在輪椅上,不能自由的出去。對雲深這般喜歡熱鬨,又愛自由的人來說,帶著他其實也算是個累贅吧。一晃又是五年過去,這五年來,長寧與雲深之間像是隔了一層膜,關係沒有以往那般的親密,但卻都關心著對方。而這五年來,日本鬼子侵犯我國領土,郭家這一輩由雲深帶著軍隊四處打仗,郭少帥的名聲也是這個時候漸漸的發揚起來的。隻要有雲深在,郭家軍就沒有吃過敗仗。可行軍多年,雲深也已經二十五了,城裡城外的媒婆快要將郭家的門檻給踏破了,哪個姑娘不期待嫁給英雄,小姑娘們都指望著能嫁給雲深,成為少帥夫人。但雲深卻誰都不要,說的多了他就默默搬去彆院索性不回去住了。這天,雲深帶著軍隊又打了一場勝仗,家裡給他舉辦了一場慶祝宴,雲深難得回來,就連一向身子不好,縮在房裡的長寧也帶著妻子出來了。飯桌上,看著長寧一邊給溫柔的嫂子夾菜,一邊小心的囑咐她小心魚刺,雲深不知怎麼心裡就不爽快起來。索性連飯都不吃了,一個勁兒的喝著酒,等晚宴結束的時候,人已經喝醉醺醺的了。長寧是在小花園裡找到他的。夜晚更深露重,雲深居然躺在長椅上睡著了,他身上穿著軍裝,腳底踩著短靴,襯的那張臉格外的帥氣。長寧坐著輪椅過去,默默的看著身邊的人。自從他成親之後,雲深對他的疏離他不是沒有感覺,但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五年來,兩人已經很久沒這樣待在一起靜靜的呆著了。長寧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尖還沒碰到雲深的臉,就被他一把抓住。“誰?”剛睡醒的雲深雙眼之間全是警惕,一把掐住長寧的手腕,渾身放著冷氣。等看清麵前的人是長寧之後,雲深立刻將手放開,從長椅上坐起來:“怎麼是你?”“我剛剛有沒有弄疼你?”長寧搖著頭:“無事,隻不過掐了一下,”他看著麵前的雲深,笑了:“這麼多年了,還是一樣沒變。”從小,就沒人欺負長寧,甚至隻要彆人碰著一下,雲深都要找回來。甚至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他,雲深都要內疚好久。雲深看著麵前的人,他身子骨不好,眉眼之間帶著幾分病態,卻掩蓋不了渾身的清秀俊朗。看著自己的目光,格外的溫柔:“雲深,你這個年紀我早就將你嫂子娶回家了。”“打仗固然重要,但是人生大事也要顧念。”長寧眉眼帶笑:“改天媽給你相看的女人你也去看一眼,遇到合適的就早點娶回來。”“成家立業……”他一直在那念叨,卻沒看見對麵雲深越來越冷的表情。“說夠了麼。”雲深抬起頭,帶著怒氣的堵住他的話:“哥,你跟嫂子這麼多年過的好嗎?”雲深的雙眼連眨都不眨的往長寧的臉上看去。“自然是好的,”麵對這樣一雙眼睛,長寧不知怎麼的就失了勇氣。躲開目光:“怎麼會不好。”“嗬……”雲深卻嗤笑一聲,單手掐住長寧的下巴,將他的臉扳過來,正對著他的眼睛:“哥,你在說謊。”“要是真的好的話,你兩怎麼會這麼多年,還是分床睡呢?”“哄——”長寧那張白的嚇人的臉瞬見的紅了起來。“噗嗤。”麵對被自己弄出的這一動靜,雲深卻十分滿意,看著手裡這張日思夜想的臉,不知怎的臉就跟著湊了上去。等反應過來,他已親上了長寧的嘴唇。“你……”長寧也反應過來,開始掙紮,但雲深哪裡會放過他,狠狠的將人摁進自己的懷裡。“我愛你,長寧。”“這五年來,我對你日思夜想,無數次的相忘記你,卻無論如何都忘記不了。”懷裡的人漸漸的不動了,雲深才將人放開,雙手撫這長寧的臉頰,在那張唇上親了一口:“你也愛我的,我知道。”若是不愛,他怎會五年來都不同房?若是不愛,怎麼會隻要他來,長寧都第一個出現在他眼前。若是不愛,眼前的這雙眼睛裡,怎麼會從頭到尾隻出現他一個?“長寧,跟我在一起吧,嗯?”在外桀驁不馴,滿身傲骨的雲深少帥,此時正低下頭在埋在他胸前苦苦哀求著。長寧心裡有他,哪裡經受的住心愛人的哀求,沉默了一會,還是滿心歡喜的點了頭:“……好。”那天晚上之後,雲深開始常常回家了,他身上再也沒有那股吃人般的煩躁氣息,反倒是心情一日比一日好起來。又像是小時候一樣,整天的縮在他哥的屋子裡不出去。他們小時候就是這樣黏糊,家人看多了見怪不怪,但長寧的妻子卻覺得異樣。終於有一天,她察覺書房有動靜,悄悄將門開一條縫隙從裡麵看去。卻見平日裡眉眼冷淡的雲深少帥坐在他辦公的那張椅子上,雙腿大張,他的丈夫長寧背對著她坐在雲深的腿上。兩人摟著脖子抱在一起,正吻得難舍難分。“啊——”她受了驚,捂著嘴往後退,驚擾了外麵看守的護衛,也驚擾了屋子裡的兩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將門徹底打開了。眾人一眼就能看見,兩個大男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這樣的時代,怎麼允許這般荒唐的事情發生?何況一個是親生子,一個是養子。郭家避免家族蒙羞,將雲深趕去了軍營,不準他回來。長寧也被關進屋子裡,不讓出去。大半年過去,鬼子進軍的越發厲害,戰場上每一天都有人犧牲。長寧的身子本就不好,日日為他擔心著,眼見的憔悴下來。那天,天氣極好,他的妻子推著他出去嗮太陽,花園的假山那有幾個丫鬟縮在一起說話:“雲深少爺真的要娶妻了?”“當然是真的,軍統家的大小姐,郎才女貌呢。”“聽說雲深少爺還親自陪著她去看婚紗,被記者照了下來,雲深少爺的未婚妻不喜,照片這才沒流出來。”“難怪半年來少帥都沒回家,原來是在外麵陪未婚妻。”丫鬟們抱在一起嬉嬉笑笑,轉眼的就走了。“她們胡說的,雲深不是那樣的人。”他的妻子在一邊勸,長寧卻搖頭歎息:“回吧。”不管是不是真的,那晚長寧就發了燒。起初,大家都以為像以往一樣,小病沒什麼大事,但是拖著一個星期都沒好,等醫生來之後就說了四個字:“準備後事。”府內哭成一團,長寧卻對著他爸媽說了句:“我想見雲深。”他爸媽哭著派人通知,長寧睜著眼睛足足等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早來伺候的丫鬟過來喂藥的時候才發覺,人已經走了。他等了一個晚上,雙眼之間的光彩漸漸的消失了。死前的最後,他想的是,雲深現在在乾什麼?是因為要幫新娘子準備婚紗,所以沒來得及趕過來嗎?到底有多愛那個女子,愛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都要死了,雲深都不來看自己最後一眼。可惜這個答案,他直到死,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妻子設計的,她是大家閨秀世家的小姐,要不是喜歡長寧怎麼會甘心嫁給一個病秧子?她永遠忘不了,寺廟裡,那個年輕男人跪在佛像麵前,外麵的陽光打進來照在他素白的臉上,渾身泛著金色遠遠看過去不沾染一絲凡間氣息,像是立馬就能夠羽化登仙。她看的癡了,立在那兒直直的不敢動作,眼中就隻剩下麵前這個與佛像合為一體的人。就在她呆愣住的瞬間,不知什麼時候,另一個少年一身軍裝從外麵跑了過去,倚在門框在朝裡麵喊了一聲:“哥。”就見那原本還跪著的人立馬扭過頭,朝倚在門框邊的人扯出一個溫柔到極致的笑。那抹笑她放在心裡從此就沒忘記過,以至於日日夜夜都想著,終於有一天,郭家的夫人有意要上門提親,她不顧家人的阻止,偏要嫁給他們口中的病秧子。她滿心歡喜的嫁過來,哪裡知道整整五年,他卻連碰都沒碰自己一下,最後反倒與一個男人搞在了一起。她覺得惡心,還覺得屈辱,長久得不到滿足的精神世界開始將原本的溫柔漸漸的扭曲。於是,她日日在長寧的藥裡下毒,又故意叫了幾個丫鬟故意在長寧麵前胡言亂語,終於將長寧弄死在床榻之上。等長寧下土之後,她又故意將死去的消息傳到雲深的軍營。當時雲深就要上戰場,聽說之後恨不得立刻飛回去,心緒不定,五年來從沒打過敗仗的他輸的一敗塗地,最後死在了鬼子的尖刀下。雲深胸口插著刀,卻笑的流出了眼淚。他一生都活在眾人的羨慕與榮譽之下,金錢美女唾手可得,卻從來沒有人知道,他最幸福的事是在五歲的時候。他被養父養母牽著,帶到一個小男孩麵前,對麵的他衣著精致,眉眼間是極致的溫柔。牽著他的手,給他取名,喚他:“雲深。”這一喊 ,就是二十年,從現在開始,再也沒有那樣一個少年,麵帶溫柔的喚他雲深了。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這,也要完結了,明天《我不知有演技》的最後一章鞠躬感謝看到這的你們,阿楚感激不儘被鎖了,改了一天,幾乎要瘋了,無奈大修,刪掉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