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芳的請來的殺手很是不堪一擊,但幸好這次有徐蒙在場,否則我還真不一定能逃過這次劫難。不過這也徹底激怒了我,本來我還想著要慢慢的跟黃芳來個談判,我也並沒有想著一定要弄個你死我活,可現在根本就不是我說的算了,而我自然也不會跟一個處心積慮要置她於死地的女人客氣。打電話給傻二愣,我隻要求他辦一件事,那就是想儘辦法把趙君給我抓起來,我相信以傻二愣的身手對付一個趙君應該是綽綽有餘了。上了車後,徐蒙從自己褲腳上扯了一塊布下來幫我把腳上的傷口包好了,然後跟我問道:”現在我們去哪裡?”我想了一會,然後拿出手機給李青打了一個電話,我就叫她把黃芳以及她老公的一些資料給我發過來,我也不需要太詳細,簡單一點就好。李青沒問我原因,隻是說叫我等半個小時。其實我也就在車上等了十幾分鐘,她就給我發來了兩條短信,一條是關於黃芳的,年齡,住址,電話都有,另外一條是關於她老公的,隻有寥寥的幾個字,陸奇,幸福公墓!而我現在要去的目的地就是武漢堪稱最豪華的幸福公墓,我當然不會是狠了心要去掘掉黃芳老公的墳墓,這種損陰德的事我乾不出來,我隻是想在除掉黃芳之前給她老公敬一杯酒,就當是自己為黃芳做最後一件事了,也算是替喬老六給他鞠個躬了,僅此而已。在路上我買了一瓶二鍋頭,常年喜歡穿著一套唐裝的徐蒙跟我問道:”你小子這是準備乾什麼啊?去那晦氣的地方難不成要帶我去掘墳墓?這事老子乾不出來啊!”我輕笑一聲道:”放心吧,這種事要乾也是我乾,怎麼可能拉上你,等下你在外麵等我就好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徐蒙好奇道:”這個黃芳到底是那路神仙?這麼想要你死?””黃芳跟喬老六是死對頭,如今我跟著喬老六做事,她自然也想把我除掉,其實我也很能理解她,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個寡婦,我們在除掉她之前,總得跟她老公打聲招呼吧。”徐蒙一臉驚訝道:”你是說她老公現在就躺在幸福公墓裡麵?”我點了點頭,笑而不語。徐蒙破口大罵道:”我怎麼覺得你小子有點陰啊,你就不怕人家做鬼都不放過你?”我自嘲一笑,緩緩道:”說實話,我走到這個地步,到現在都不敢說真的要去把誰害死,可我也沒有辦法了,如果黃芳真鐵了心要跟我死磕到底的話,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如果我放過她,喬老六會接受我嗎?喬老六不接受我,王超又怎麼可能會看上我?所以說啊,我這就是為自己心裡找點安慰而已,如果黃芳真的死在我手裡了,我總得跟她老公解釋一下吧。”徐蒙笑罵道:”操,你小子這個安慰自己的借口找的真是夠好啊,要我說的話,直接上了她不就得了!”我轉頭跟他笑了一下,”你這個辦法倒是不錯,但上了她也得跟她老公打個招呼不是?”徐蒙愣了一會,隨即一臉不可思議道:”莫非你他娘的真要去掘墳墓?”我看了一下車窗外,發現已經到了目的地,跟徐蒙苦笑一聲後,我跟他歎氣道:”行了,彆瞎想了,你在外麵等著吧,我馬上出來!”我從車上拿出那瓶二鍋頭在徐蒙一臉震驚的表情中走下了車。我來這裡真的沒有徐蒙想的那麼多,我隻是單純的過來看看這個當年在武漢也牛逼過很久的大佬而已。黃芳的老公那可是前輩,我如今也踏出了一步,也許我以後會步入他的後塵,但我一點都不後悔。--------------------------徐蒙沒有多大的理想甚至是野心,年少的時候他崇拜武俠裡麵的那些俠客,後來長大了他知道自己原來並沒有那個能力去成為一名真正的俠客,多少有些失望。於是他就一頭鑽進了習武當中,而這一鑽就是幾十年都沒出來過,直到那個從小跟他相依為命的父親去世後,他才終於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原來並不是隻要你安分了,彆人就會安分。徐蒙在受到這次打擊之後,也終於知道這個社會上隻有自己強大了,彆人可能才會服你,所以他最後答應跟著那個年紀輕輕卻有著很大野心的男人做事,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跟著他希望能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也希望最後能替自己那個死去的父親討回公道。再多,真沒有了。可如果說之前答應跟著陳曉明做事那是他彆無選擇的話,可現在他對這個男人卻有了一點改觀。在他眼裡,陳曉明就是一個很腹黑很柔情,但也很有底線的人,這一點他很欣賞,他也覺得自己跟著這個男人做事至少不會吃虧。一個能跑到自己仇人老公墳墓上敬酒的男人,這樣的一個人再壞能壞到哪裡去?徐蒙靠在車上望著遠處那個提著一瓶二鍋頭緩緩前行的男人,他點了一根煙,然後歎了歎氣,心裡想道:小子,老子這次總算是服你了,如果哪天你真的一無所有了,隻要有我徐蒙在,那絕對沒人敢動你一絲一毫!----------------------------------武漢青花彆墅區一棟獨門獨院的小彆墅中,在武漢有著”黑寡婦”之稱的黃芳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喝著一杯微涼的咖啡,茶幾上除了一杯咖啡之外,還有一個黑色的蘋果手機,旁邊放著的是一本09年出版的《中國知青史-大潮》,其實上下兩冊她都看完不止一遍了,但在無聊的時候她偶爾還是會喜歡拿出來翻一下,原因就是她老公曾經就很喜歡這套書,而他們兩人最鐘情裡麵的一句話,那便是: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黃芳覺得她跟她老公當年就是如此,若不是一開始被人從老家趕出來的話,他們兩人又怎麼可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她始終都記得自己當年初來武漢的那段日子,找工作四處無門不說,而且還被人儘情的挖苦嘲笑,她老公當年沒辦法更是偷偷跑去工地上一乾就是一年。那段日子不堪回首,但那也是一個寶貴的經曆,如果沒有這些痛苦的日子,她們又怎麼可能會有之後的榮華富貴?可黃芳也經常會想,如果一開始他們就能幸福安穩的話,那誰又願意去嘗儘那些心酸,誰又願意去外麵顛沛流離?隻是如今再來談這些是毫無意義了,黃芳從來也沒有埋怨過誰,甚至連一開始把他們兩個趕出老家的父母她也早已經不再恨他們了,但是有一個人卻是她的惡夢,也就是那個殺千刀害了她老公的男人,喬老六!黃芳覺得就算自己沒辦法一勞永逸的替她老公報仇,但她卻認為自己總有一天要跟那個所謂的六爺同歸於儘。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本以為自己能夠幸福一生的,卻沒想到最後還淪落為一個寡婦。這口氣她咽不下,她那個躺在地下說不定至今還未瞑目的老公可能也咽不下。黃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望了一眼茶幾上的那個始終都沒有動靜的手機,歎了歎氣。最後她又拿起桌子上的那本《中國知青史》隨手翻了兩頁,接著猛然抬頭,望向被輕輕推開的大門方向。”芳姐,彆來無恙啊!”一個貌似熟悉的沙啞嗓音在她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