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芳姐是何方妖魔我一點頭緒也沒有,但聽她說話的氣質以及底氣都不是一般的強大,即便是比不上喬老六王超那種牛逼人物,不過跟趙君比起來顯然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女人,想要在這個圈子裡混的風生水起,要麼就是她床上功夫了得,要麼就是她有一個強大的老公,極少數的人可能就是真的靠本事爬上來的。而這位芳姐看起來顯然不是那種能在床上拚命的女人,至少她應該不會隨隨便便的爬上彆人的床,所以我猜測她肯定是背後有個很牛逼的男人在支撐著她。有腦子,有人脈,有勢力,再加上她那張漂亮的臉蛋,就是想不出息都難啊!至於她說徐蒙不值一百萬,那是她對徐蒙並不了解,我現在也終於明白,這個少婦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說跟我賠罪是假,想拉徐蒙入夥可能是真,但徐蒙顯然是對她沒有半點興趣。其實真說起來,就他那一身本事,一千萬我看都不一定能買的過來,對那些功成名就早就爬到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來講,如果是有徐蒙這樣的一個高手天天呆在身邊的話,他可能睡覺都睡的比較安穩一點。誰不怕死?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怕死,所以說,有些東西還真不是錢能買得到的。芳姐估計也是妥協了,她最後看了一眼徐蒙之後,然後說道:”既然你看不上我這座小廟,那我也不勉強,而且我也並沒有要把你當做交易來談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你答應給我做事,我給你發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但就算是現在不能合作,那也不代表以後不能合作,朋友還是朋友,你說是嗎?”話是跟徐蒙說的,其實是說給我聽的。王青霞這次率先開口道:”芳姐能有這樣大度的心胸,我是真心佩服,彆人都稱你一聲'黑寡婦',我看是委屈你了,女中豪傑也不過如此了!”芳姐先是一愣,隨後問道:”你認識我?””黃芳,武漢市鼎鼎有名的女強人,誰不認識?當年你們夫妻兩在武漢的牛掰事跡可是如雷貫耳啊,我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06年的金碧輝煌事件,當時那家場子貌似還是你們夫妻倆共同擁有的,好像是在開業的那一天,一個從珠三角那邊過來的公子哥在金碧輝煌鬨事,具體是為了什麼我不清楚,但最後鬨事的那家夥好像是被你老公打殘直接丟了出去,事後不管場子砸進去多少錢息事寧人,起碼金碧輝煌連一天停業休整都沒有,這就足夠嚇人了,而且從那一次之後,在武漢所有的夜場中,金碧輝煌稱第二,哪個場子敢稱第一?即便是現在,金碧輝煌依然如日中天,雖然已經不是你的地盤了,但這些功勞不還得記在芳姐的頭上?”王青霞款款而談,直接把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我現在終於醒悟了,有這麼個厲害的軍師在我身邊,我他媽想不在武漢出人頭地都難啊!這位原名叫黃芳的少婦先是輕輕皺眉,隨後跟王青霞微笑問道:”我很想知道,你又是哪位高人?”這一刻的王青霞很有一種女強人的風範,她坐直身子,輕聲道:”高人純粹是無稽之談,我叫王青霞,很高興認識芳姐。”黃芳聽了之後,猛然皺起眉頭,她先是看了我一眼之後,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然後她又大笑道:”原來是武漢當年的第一美人啊,看來我真是落伍了,連你都沒認出來,實在該死,這杯酒我喝了,你隨意!”王青霞在桌子底下拉著我的手,很平靜道:”芳姐客氣了,能跟你交朋友,也算是我們的榮幸,隻希望以後大家都能和諧相處。”王青霞一語雙關,黃芳聽了之後也是微笑著回道:”你們喊我一聲芳姐那是看得起我,說是朋友自然也要以禮相待,以後大家凡是來我的場子吃喝玩樂,我都給打半折。””那先謝過芳姐了,這杯酒我也乾了!”王青霞也跟著喝了一杯啤酒,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很完美無瑕的,絲毫找不出半點破綻。武漢市第一美人的稱號,怎麼可能隻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黃芳走的時候,她除了叫我們幾個好好玩之外,再就是把趙君也帶走了。剩下我們三個之後,我迫不及待的跟王青霞問道:”這娘們到底什麼來頭?你跟我說說?”王青霞瞪了我一眼,沒好氣道:”現在還在彆人的地盤,你這麼著急乾什麼?回去我再告訴你,你先跟你這位兄弟好好聊聊吧!”被王青霞這麼一提起,我倒是想起了一直坐在旁邊喝悶酒的徐蒙,說實話,我也有特彆多的問題想問他,也不知道這小子身上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他如此頹廢。而且我也很清楚王青霞這是有意讓我去拉攏這個武力值變態的家夥,如果以後真有他跟我做事的話,那我的麻煩起碼要少一半。”徐哥,你也彆喝了,當我是兄弟,你就跟我坦白說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幫的我絕對不眨一下眼睛。”我開口跟徐蒙問了一句,語氣儘量用的很誠懇。徐蒙輕笑一聲,跟我問道:”有煙嗎?””你以前不是煙酒不沾嗎?””你都說那是以前了,有就拿過來,彆廢話!”我給他遞了一根煙過去後,也幫他點燃了,徐蒙吸第一口就咳嗽不已,我抽了兩張紙巾遞給他,苦笑道:”彆他媽的硬撐著了,有什麼就趕緊說,又不是天塌下來了。”徐蒙拿紙巾擦了一下嘴巴,自嘲一笑,”以前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很有愛的,那些年走南闖北碰到的好人也不少,我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如果真在路上遇到什麼老奶奶摔倒了,老子保證是第一個上去扶的。可等自己家裡出事的時候,我卻無能無力了,說出來你可能不會信,上次回家,是我老子親自叫我回去的,原因就是因為家裡搞拆遷,本以為這破事能折騰出什麼大風浪?結果我們那個村死了三個人,我父親就是其中一個。”我差點就一口啤酒噴了出來,這他娘的可是現實版的拆遷隊啊。王青霞捅了一下我的腰部,我知道自己有點失態了,接著問道:”那之後怎麼樣了?”徐蒙眼神黯然道:”拆遷隊十五個人,都被我打殘了,本來想著把那位村書記一並捅死算了,但想想又不值得,我捅了他一刀,沒死,然後就逃來武漢了。我跟我父親相依為命了十幾年,之後這麼多年我又一直在外麵奔波,幾乎沒怎麼陪過他老人家,現在說死就死了,我他媽怎麼能忍?這筆賬自然得慢慢算,捅死他一個不算解恨,老子要他全家都陪葬!”徐蒙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睛,任誰碰到這種事估計都沒法冷靜,徐蒙能做到這一點顯然還算是有點理智的,而且我一點也不懷疑他剛剛說要那個村書記全家陪葬是說著完的。我歎了歎氣,然後直接喝了一杯,再次跟他說道:”如果你怕他們找到武漢來的話,你可以先去我家躲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之後,咱們再做打算。”徐蒙抬起頭看了我很久,他抹了一把眼睛,輕聲道:”他們不敢找到這裡來的,畢竟也是他們鬨事再先,我在武漢應該會很安全。”我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好,那就好。”徐蒙苦笑一聲,然後抬起頭猛然抓住我的肩膀,說道:”我現在也看出來你小子野心不小,這樣吧,我也不要什麼一百萬一千萬的,隻要你能給我把仇報了,隻要你能有一天帶著我回老家耀武揚威,老子就給你去外麵拚命,你要還覺得不夠,老子就給你做牛做馬,十年不夠,那就二十年,二十年不夠,那就再加二十年,怎麼樣?”我輕輕皺眉,這家夥貌似已經被仇恨衝昏頭腦了,把他的手甩開後,我很認真的跟他說道:”徐哥,你要說這種話的話,老子可不愛聽,什麼狗屁做牛做馬?以前我跟華子兩個鬨事了,也沒少找你出麵,現在你出事,我們難道會眼睜睜看著?至於跟我做事,你得想清楚,那可是一條不歸路,至少你現在這種態度,我是沒辦法跟你談,我這個人也不會把話說的太好聽,不知道彆人是怎麼想的,但就我而言,我是不會願意拉著自己的兄弟往火坑裡跳的,你明白嗎?”徐蒙靠在沙發上低著頭,沉默了許久,他才端起酒杯跟我說道:”來,陪我喝,今晚不醉不歸!”一個大老爺們,一個武力值變態的家夥就這樣邊喝邊流著眼淚,最後哭的稀裡嘩啦!那一晚上,酒量本來就不怎麼樣的徐蒙愣是把自己灌的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