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明一怔,腦中警鈴大作。尼瑪這還不夠棘手,那什麼才叫棘手啊?墨凡打開文件袋,拿出資料:“管韻芳,20多年前,是我們陳氏當時的經理、是當時陳老爺子和當代家主的首席秘書!也和李老爺子和我爺爺有過數次見麵”李光明騰地站起來,一把抓過資料,看到一張遠期的簡歷表。是複印的,上麵有一張免冠寸照,雖然模糊,但仍然讓他回憶起一張溫柔的女性臉龐。說實話,他已經記不清了,隻有模糊的影子。後麵是一些近期的生活照,是在花店裡拍的,其中還有兩張照到了曉木——無可否認,都是偵探偷/拍的手段!他盯著一張管韻芳整理花束的正麵照,慢慢地,神色不禁有些動容。這個女人,他記得。那時他剛上小學,她偶爾會到家裡給他父親送文件,穿著端莊合體的套裝,知性又美麗。他的母親是千金小姐,結婚後仍然每天忙於交際,很少管他。那時候,他很向往管韻芳,她身上的氣質太好,他甚至在生日時許願,讓他的母親也變成她那樣……他手抖了抖,放下資料:“的確有點棘手……”墨凡神色一動。如果僅僅是陳家的秘書,光明不用覺得棘手,難受他知道……李光明翻出管浩然的資料看了看,今年22歲……很好,22年前他母親還活蹦亂跳地!他記得,父親曾經和母親大吵一架,更弄得母親不願意回家。那陣子,家裡烏煙瘴氣。後來沒多久,管韻芳就辭了職……對,難道那時她和父親有關係,還和陳家有聯係!他甚至為親眼見到過,雖然沒有做那件事,但他們親密的動作,還有他們看對方的眼神,都很詭異,好像在訴說一些秘密有一陣,父親經常帶他出去玩、在外麵吃飯。因為李夫人不太管家,小小年紀的他,對父親就更依賴。父親肯陪他,他當然高興。但那些相聚的日子,幾乎每一次沒有少掉管韻芳。直到父母大吵之後,他才明白,父親已經有心離婚,那些舉動,是想培養他和管韻芳的感情,讓他接受管韻芳!他坐下來,看了看管浩然的出生日期,打開公司的人事資料,想查一查管韻芳的離職日期。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他可沒心理準備突然冒出來一個親人!曉木生的可以!但這隻資料長達到二十多歲了,不行!李光明一查,發現根本查不到二十多年前的人事記錄。當時還沒有用電腦,就算有紙質資料,也可能在公司整改的過程中扔進碎紙機了……這時,墨凡把一頁紙遞到他麵前,正好是管韻芳年輕時的履歷。李光明看他一眼,接過來仔細一看,算了算,是離職一年後才懷的管浩然。那一年,她在一家小公司工作,應該是懷孕而辭職,不過……接著就離開了a市,並且離得很遠。她是結過婚的,但在管浩然出生半年後就離了婚。然後在那個小城鎮生活了幾年,直到……他母親去世那一年,才回到c市,然後就沒再離開過,也一直沒結婚。李光明放下履歷:“說吧。”相信墨凡查到的,比這個更仔細。“她結婚是假的。”墨凡翻出另一份資料,“這就是當年和她結婚的人,我問過他,他說管韻芳給了兩萬塊,讓他和她假結婚——那時候的兩萬塊可比現在的兩萬塊值錢多了。”“是不是?”墨凡明白他問的什麼,說:“不知道。如果他們要見麵,肯定也很隱秘的。那麼久遠的事,看到的人都少,更沒有文件做支撐,很難查。”李光明揉了揉額:“這個父親還給自己惹了那麼多麻煩,母親走後,娶一個不夠,第二個還搞了個小三,也是真夠了!”墨凡閉嘴,差點噴笑,隻能忍住。片刻後,他說:“那個……要查也不是不可能,可以驗dna。”“那邊的資料是找不到的,再說也有可能是陳家老爺子的,或者”、但是陳家家主已經早掛了,“要不然用你的或者然後用陳爺爺的也能驗啊,血緣關係是驗得出來的。你要是怕有誤差,我們就去陳家祖墓那~”李光明一眼刀砍過去:“改天也出來個人,讓你去拿你叔叔的骨灰!”真是的,開的不是他爹的棺,說起來真欠揍!“唔~”墨凡聰明地轉開話題,“現在怎麼辦?萬一是,對他下手,你下得去麼?”李光明咬了咬牙,不說話。“不然先查清楚?”“先彆查!”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查來查去,還不如直接去問管韻芳。不過他當年和她到底有點感情,他還真不想去質問什麼……哎,一個字:煩!-----------------曉木在家,突然接到梁靜的電話:“有件重要的事差點忘了!你抽空去辦張銀行卡,以後我好給你寄生活費!你兼職的工資,還有以前省下來的錢,都自己存進去。”“怎麼辦?我沒辦過。”“帶上身份證就好了,不是什麼難事,你一個人沒問題的,不懂的就問大堂經理。”“好。”曉木答應,拾掇好就去銀行。她的錢已經不多,之前存下來的,過生日時都花得差不多了。辦卡時,她看著錢包裡的錢,想了一下,終究沒有全部存進去。她把打工賺到的那部分全部揣身上了,走出銀行,就想去給梁靜買件東西。這是她人生的第一桶金,理應花在媽媽身上!烈日下,她撐著小花傘,邊走邊看,卻不知道買什麼。這時,兜裡的手機響起,一看又是少晴打來的。“曉木,我回來了!出來玩好不好?”“你怎麼就回來了?”“讓我一個人在那裡呆著啊?很無聊的!”“還有幾天就開學了,跑來跑去你不累啊?”“沒事沒事!你出不出來,我在麥當勞,寒假我們經常去的那家!”“馬上就來。”曉木說。掛了電話,她就走向前方的公交站牌。半個小時後,她走進麥當勞,少晴一訝:“這麼快?”曉木坐下來,喘了口氣:“你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好在外麵。”“這麼熱的天,出來乾嘛?”“我媽叫我辦銀行卡,以後好給我寄生活費。”少晴點點頭,頓了一下又說:“你在這裡辦什麼啊?到c市後是異地卡,取錢要百分之一的手續費!你到c市辦卡的話,你媽存的時候是百分之零點五的手續費,會便宜一半!”“呃……那怎麼辦?”“沒事啦!”少晴揮揮手,“到時候再辦一張就好了!多幾張卡又不是壞事!”這話聽著怎麼有點彆扭?曉木甩了甩頭,說:“我想拿兼職的工資給我媽買件禮物,但不知道買什麼,正好你回來了,幫我想想吧!”少晴一愣:“買禮物?阿姨過生日?”“不是。以前給我媽買禮物,再怎樣錢都是她賺的!現在好不容易自己賺了錢,當然要表達一下心意!這是我第一次賺錢,花在她身上才比較有意義!”少晴點頭:“那你準備買多少價位的?”“拿了一千多一點,全部花完也沒關係!不過,被我媽知道了,她肯定會罵我。我琢磨著,在她麵前報個兩三百就差不多了,至於實際的……當然看人家賣東西的人怎麼說!”少晴一笑:“那好!我們到樓上看看,你想買什麼?”“我就是不知道啊!想來想去,要麼買件衣服,要麼買套化妝品吧。”二人走出麥當勞,去樓上的商場。步上電梯,曉木下意識地往中間站,卻又忍不住想扶住扶手。那天的經歷,已經給她留下了陰影,她不知道怎樣才能保證自己站得穩……少晴一見,緊緊挽住她:“彆怕。”“我沒事……”曉木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雙眼盯著地麵,不敢看兩邊。但看著滑動的地麵,她的心仍然一陣一陣地膽顫。少晴感覺她手在發抖,腦子飛快旋轉,想找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曉木!咱們倆這麼好,你也給我買件禮物吧!”少晴說。曉木一愣,抬起頭,笑道:“行啊!不過我買不起好的,你不要嫌棄。”“你能給我買我就開心了!”少晴開心地說,“不過我要好好想想,買件什麼呢~”電梯到了儘頭,二人同時跨出去。曉木回頭看了一眼,好像也沒那麼可怕。“啊!有了!”少晴叫道,指著正對麵的純銀店,“給我買對耳釘吧!”“好啊。”曉木答應。二人一起走過去,少晴叫營業員拿出耳釘,專挑小巧又便宜的試。曉木看著,心裡很感動。以李家的財力,她從來不差這幾十塊錢一副的耳釘。但她就是那麼善解人意,從來不令人為難。再想到猜不透的李光明,曉木在心裡冷哼一聲:明明是兄妹,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突然看到旁邊的鐲子,她走過去。剛瞄了一眼,立即有營業員走過來:“小姐,買鐲子嗎?”“我先看看……”曉木說。少晴回過頭來:“可以給阿姨買鐲子啊!聽說純銀祛風濕!”營業員立即附和。曉木覺得有道理,就叫她拿出來看看。少晴走過來,指著自己的耳朵:“怎麼樣,好看嗎?”曉木一看,是對海豚造型的耳釘,滿可愛的。她說:“我覺得那對花朵型的更好看,中間還有一顆水鑽。”“我也覺得,不過我怕水鑽掉,到時候就不好看了。”曉木想想也是,聽說鑽戒的鑽都有掉的,更何況是這種?“那我就要這對了?”少晴說。“好啊!幫我看鐲子!”二人挑挑揀揀,用自己的手試了半天,最後選了一個造型古樸的。不過重量比那些造型漂亮的重了好多,這時恰好遇到打折都要500多。“就這個了!”“我給你開票!”營業員笑容甜美,馬上著手包裝。“還有這個!”少晴指著自己的耳朵。曉木問:“可不可以把鐲子少開300百塊錢?”營業員一愣,搖頭:“不行的。我們的發票要上繳公司,不能亂開。而且,我開多少,你就得付多少啊~”曉木想想也是,就有些為難,對少晴說:“不然我給我媽說,我在地攤上買的,沒有發票?”少晴白她一眼:“你媽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她肯定比你識貨!”曉木一下子垮下臉。那怎麼辦啊?媽接到這麼大一坨銀子,肯定要看發票的。要是看到500多,還不把她剮了?少晴想了想,指著剛剛試過的一個鐲子,對營業員說:“把這個給我包起來!三樣分開開票!”剛剛試時,她戴著這個最好看!她扭頭對曉木說,“這個我自己買,隻有兩百多。我把發票和你交換,你拿這張兩百多的給阿姨看,就交代得過去了!”曉木立即鬆了一口氣,狠狠地抱了她一下:“謝謝!你太好了!”“我本來也喜歡!”少晴急忙叫營業員把鐲子給自己,她要帶著走。戴到手上後,她搖了兩圈,小聲對曉木說,“以後不能帶彆的,就戴這個在手上啦!我是普通人嘛!”結完帳,二人提著袋子四處亂逛。路過一家男裝店外,少晴突然說:“你都給我買禮物了,也給哥買一件吧!不是還剩幾百塊嗎?”曉木動了動嘴,壓根不想給他,就說:“我不知道買什麼。”“領帶!”“他的領帶幾千塊一條,我買不起!”有兩次服裝店給他送衣服來,是她整理的。她以為他給她買的衣服夠貴了呢,沒想到他對自己下手更狠!“哎呀,你有多少錢就買多少的嘛!你要舍不得,幾十塊錢的也行啊!”隻要她肯送,哥哥才不會在乎花了多少錢呢!就算是一塊錢的地攤貨,肯定也天天戴著!曉木還是搖頭:“我才不丟那個人!”“誒……那你拿他的卡刷!”她有這個心也行,哥哥肯定不在乎花的誰的錢。“都說不買啦!”曉木彆扭,“他那麼多領帶,不差我這一條!”就是差你這一條啊!少晴滿是鬱悶。晚上,曉木把禮物給梁靜。梁靜嘴上念叨了幾句,說她亂花錢,不過笑容真心幸福。曉木親自給她戴上,她問:“花了多少錢?”“200多……”曉木把發票掏出來給她看。梁靜看後,隻說:“以後不許亂花錢了!”“知道了。”曉木答應。28號那天,吃過晚飯,曉木就和梁靜、管浩然一起去了火車站。當然晚上的火車,要第二天中午才到c市。上車後,曉木有些興奮。這是她第一次坐火車,一直忍不住東看西看。火車開動後,她想看看窗外的風景。可惜當時已經九點多,外麵黑漆漆一片,除了偶爾的燈火,隻有一幢一幢影子。管浩然明白她的心思,因為他第一次坐火車也是這樣。他柔聲說:“明早起來看吧?明天白天還有半天呢。”曉木臉紅地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有些農村人進城的感覺了。車廂裡很熱鬨,因為臨近開學,乘車的也大部分是學生。年輕人很會攀談,此起彼落都是“你哪個學校的?”“你大幾?”這樣的問話聲。曉木和管浩然長得好看,不少人上來攀談,都被管浩然禮貌地打發了。鬨了兩個小時後,車廂裡慢慢安靜下來,周圍的人開始打牌。有人來叫曉木和管浩然去玩,曉木有些困,又不好拒絕,就望著管浩然。管浩然說:“我去玩會兒,你和阿姨睡覺吧!”他和鄰座的人都去玩牌了,兩邊的椅子都空出來,曉木就和梁靜一人躺了一邊休息。管浩然就坐在過道對麵,一眼就看得到她們的情況。打牌時,有些人一激動就發出聲音,他就輕聲做手勢,指指周圍睡覺的人。睡覺的大部分是女生和一些看起來像農民工的成年人,大家見了,都自覺降低聲音,車廂裡因此變得很安靜。曉木開始時睡不著,後來慢慢地困意襲來,也就睡著了。但火車“況且況且”地一直響,她也睡得不是很沉。到早上五六點鐘左右,車廂裡又開始鬨,她就醒了。這時,恰好看到了日出。她趴在車窗上,看見紅日從山頭噴薄而出,心中忍不住震撼。愣了片刻,她拿出手機拍照。看了看效果,不是很好,又調了一下相機的指數,繼續拍了幾張。終究不是專業相機,效果不是很理想,但至少是記住這一刻的美景了。回過頭,見管浩然坐在過道對麵的座位上,含笑看著她。她臉微微一紅,坐直身子。想他應該這樣坐了一晚上,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想了想,她挪到邊上,說:“我去刷牙,你到這邊躺會兒吧。”“好。”管浩然微笑。曉木就找出牙膏和牙刷去了衛生間。(。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