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二三八 奇門(1 / 1)

上天台 離人橫川 1753 字 2個月前

兩人按照常生指的方向飛了半個時辰,隻見前麵一座山頭高聳入雲,山端雲霧繚繞,霧氣中隱隱透出霞光。程鈞暗道:是了,這人記憶倒是不錯,這裡果然有人開壇**。霞光四溢,瑞彩大放,那是有人開壇論道**的標誌。上古時期,那有天地威能,得了大道真傳的大修,常常擺開道場,講授大道。那時,因大道通天,天生雲彩霞光,祥瑞無比,又有天花亂墜、地湧金蓮、雨水倒灌、萬劍朝宗等等異象。都是因為講道之人乃真正神通之士,與天地感應,故此生出種種征兆。那時聽道眾雲集,不知從中生出多少弟子門生來。彆說是人,就是飛禽走獸聽了,也能得道。但如今這個時代,天台傾頹,仙氣斷絕,哪裡還有這般大能之人?昆侖一脈雖然保留了開壇講道的傳統,但講道之人的水準一降再降,尤其在這些偏僻地方,不必顧著高人在側,貽笑大方,連阿貓阿狗都可以開壇講道了。這些人講道,自然不可能如上古大修一般的天生異象,但為了追求上古昆侖的風儀,造也要造出異象來。尤其是霞光瑞彩,不管是法術也好,法器也好,總之要放出些光華來。反正若無霞彩伴隨,是不好意思張開嘴的。所以程鈞一看見霞光,便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看來自己來的不晚,此處還在講道並沒有進入下一個程序。如今論道,不似上古有證道本心、傳道功德種種緣由,如今講究的是法不傳六耳,那些修為深hou的大修都在各大門派潛修,哪一個會出來公開**?現在**,卻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有人要開宗立派了。昆侖不似靈山規矩嚴謹,除非是在幾個最大勢力的周邊,不然想要開宗立派倒也不必跟誰報備,甚至連修為也不要求。就算是入道修士劃下一片山頭,自稱某某老祖立下門派,隻要不嫌丟臉,也沒人來管。但是有些程序還是要走,東西也要齊備。一是山門,劃清了山門,有力的占寶地,無力的占荒山,保證這片山中,沒有其他地主爭執。二是物資錢財道法弟子這不必多說,一窮二白就敢立山頭的也是少數。三來就是要開壇**。修士立派,往往在山門之內設下法壇,門戶大開,邀請左鄰右舍,親朋好友,過路修士甚至凡夫俗子、翎毛蟲豸之類前來聽講論道,少則一年半載,多則數年乃至數十年,將自己一身所學所悟授予儕輩。這也是給自己的門派做推介若是講的好自然名聲遠播這門派的字號便立起來了。而對於其他修士,能夠聽人講道,也是莫大機緣。尤其是那些求不得真傳的散修,聽一場講道,或許就能解去多年疑惑,更進一步。何況講道是為了立派立派之初,總是缺人手的極容易就可以被收入其中,做一個開山弟子。雖然如今真正的高人不多,但既然敢開宗立派,多少有兩把刷子,能拜入門下,比自己苦苦尋求一線機緣,又好的多了。因此,隻要有人講道,周圍一定是修士雲集的。至少在開門立宗之前,必是左近一場大盛世,值得一去。程鈞找的便是修士雲集之所,隻要人多,東西就一定多。如今遇到這樣一場巧事,哪有不前去之理?…,若在前世,程鈞想的還要再加上一條一一既然要立派,財貨必然準備的不少,不如去看看,有看得過的,便去拿過來。不過如今,他一來年歲大了,心生淡泊恬退之意,侵略性收了許多,二來實力不濟,這麼想不免叫人笑掉大牙,因此也沒轉這個念頭。眼見霞光越來越近,程鈞目光所及,隻見一層層深hou的濃霧雲氣,昭昭遙遙,霞光隱隱,卻又仿若近在眼前,倒還真有些“雲深不知處”的神秘意味。正要穿入雲霧之中,就聽後麵風聲驟起,程鈞認得是法器飛過的聲音,心中一動,轉過頭去。隻見後麵一團金色雲朵飄然而來。程鈞一怔,隻覺得那雲朵形的法器似曾相識,仿佛就是那日在湖底見到的奇門北宗修士乘坐的法器。那雲朵越來越近,程鈞再加辨認,果然,雖然大小上略有差異,但從形製上看來,分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難道這也是奇門北宗的弟子?他這麼一愣,不免多看了幾眼。就見那金雲上站立一對青年男女,做同樣紫衣打扮,女的身材矮小,麵目姣好,男的環抱著雙臂,滿麵倨傲之色,喝道:“兀那小子,你看什麼?讓路了。”程鈞對他的無禮也不在意,目光在他腰間一轉,隻見他腰上係了一塊拳頭大小的黑鐵八卦,登時想了起來,拱手道:“是奇門的師兄麼?”對麵兩人同時一怔,那女子開口問道:“你認得咱們?你是哪裡的同道?”程鈞道:“小弟是奇門北宗的,見過兩位師兄師姐。”那兩人對視一眼,很明顯的交換了一牟“北宗,那是哪裡?”的眼神,還是那女子開口道:“原來是北宗的道友……,師弟。你們北宗……,有什麼明證麼?”程鈞從袖中取出那北宗弟子留下的令牌,道:“小弟一直仰慕本宗師兄師姐的風采,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那女子看到令牌,也不十分檢查,便道:“果然是北宗的師弟,真是久仰久仰。我們是奇門本宗巽支的。是了,聽說你們北宗最近好生興旺,是不是?”言語之中,敷衍成分甚多,顯然也沒把程鈞放在眼裡。程鈞聞言,差點沒笑出來。奇門確實是一個大派,隻是門派太大,分支太多了。總壇本宗有乾坎艮襄巽離坤兌八支,外麵分支更是數不勝數。北宗就是其中相當不起眼的一支。像這種分支中的分支,程鈞本來不該有印象的,之所以有印象,就是後來流傳甚廣的一個笑談。數十年後,奇門本支混進去了一個自稱奇門北宗傳人的騙子。那騙子在門中蒙吃騙喝,又偷又拿,還拐帶了一個本門的女弟子,不知所蹤。等到奇門本宗想起查問這件事,與那騙子接觸的弟子,竟無一人說得清楚北宗是個什麼所在。門中長老大怒,派了一個真人出麵,費勁心思,花了許多時間才找到了這北宗的所在地,方才得知那北宗早被人滅門了上百年了,至於那騙子的來路去向,自然無人知曉,隻有人財兩失,連那真人也灰頭土臉。這件事成為一個流傳甚廣的笑話和懸案。雖然程鈞認為這個騙子說自己是北宗全是順嘴胡編,鈞概根本不知道這世界上還真有一個奇門北宗,但是奇門本宗不知道北宗被滅門這個事實是不可否認的。程鈞敢信口胡說,也是想到這個笑話,臨時起意的。…,當然,他之所以要與這兩個青年男女答話,因為奇門本所是天下少有的煉陣大宗。程鈞相信,自己要什麼東西,隻要是煉陣的材料,都能從他們這裡交換到,至不濟也能得到些線索。比之去講壇之中漫無目的的碰運氣要可靠許多。反正這兩個青年男女修為並不比程鈞高,騙了就騙了,騙不了男穿了也沒什麼。程鈞胡亂謙虛道:“哪裡,哪裡。我師門這幾年雖有些起色,但如何能與本宗相比。小弟幾長在窮鄉僻壤,一直傾慕本宗的師兄師姐的風采,隻是無緣得見。今日本來要去聽講道法,但遠遠看見一朵祥雲中,兩位師兄師姐光彩照人,如神仙下凡。不由得看呆了,因此忘了讓路,兩位師兄師姐恕罪。”聽了他這番奉承,那對青年男女果然受用,那女子嘴角奉挑,露出矜持得意之色,那青年笑道:“原來如此。我是巽支的蔣徽龍。她是我師妹趙徽靜。怎麼,師弟要去聽琴劍宗的講道麼?”程鈞心道:原來這裡要立的是琴劍宗。他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昆侖界的宗派有一千也有八百,哪能各個聽過。趙徽靜道:“我勸師弟一句,那邊的道法不聽也罷。隻不過是兩個妄人趁著窮鄉僻壤,要畫一片地盤,因此弄出個什麼道場出來。我們這些人都是得了大道真傳的,師弟雖然是北宗,但你若有機緣回到本宗,自然可以學得無上道法,又何必聽這些人胡說八道,走上邪路去呢?”程鈞訝道:“聽師姐的意思,你們不是去琴劍宗聽講道法麼?”蔣徽龍隨口道:“我們哪有那個功夫?是琴劍宗請我們來的。”趙徽靜冷笑道:“嗯,琴劍宗要開山立派,請我們出人去給他建造護山的陣法。他們想得到好,想請我們三代的真人師叔前去。隻是他們那麼點酬勞,哪裡能請得動?師叔派我們兩個下來做這件事,已經十分給麵子了。”程鈞訝道:“他們這就要開山立派了?**還沒講幾個月呢。”一般開山之前的**,都要持續數年乃至數十年之久。雖然從這琴劍宗連護山陣法都要請人搭建來看,這宗門實在上不了台麵,但這麼匆忙了事,也有些兒戲了。蔣徽龍道:“開壇**,倘若果然言之有道,時間越長,便越能揚名。倘若根本就腹內無貨,多講一日,不過在台上多丟一天人罷了。他們也丟了好幾個月的人了,聽說越講聽的人越少,再講下去,說不定連本來的弟子都跑光了。哈哈……”程鈞暗地搖頭,心道:從常生描述來看,那兩個老兒雖然可能是頭腦不大靈便,但分明有道行在身的高人。你們兩個坐井觀天,嘲笑旁人,還不知道到頭來貽笑大方的到底是誰?三人一麵說,一麵趕路,轉眼已經到了散發霞光的山前,隻見霞光生發出,山巔被白雲籠罩,朦朦朧朧,不知深淺,倒有些神仙洞府的氣象。裡麵隱隱有人聲傳來。蔣徽龍道:“還在**,我等都到了,竟也沒有人出來迎接。來,看我叫門。”足下一蹬,金色的雲朵光華大放,顯然這個叫門也不是好叫法。趙徽靜道:“慢來,你看,這不是有人出來了嗎?”隻見雲霧之中有人騎鶴飛上了,見到三人大笑道:“山人的感覺果然不錯,又有三位同道到了。今天真是群仙彙聚,開門利是,三位快跟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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