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籽心眼含熱淚的一套說辭, 讓陳楚硯難得的無法招架——他怔住了, 愣愣地看著懷中的葉籽心, 看著她乖乖地將臉頰靠到他的頸窩處,平穩地呼吸——那若即若離、輕如鴻毛的溫暖呼吸就輕輕地噴在他的皮膚之上。讓他的內心緩緩地流過一陣暖流。就像她剛才說的——我不想和你分開, 我很怕失去你, 我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日升日落, 細水長流。“那不是很好麼?”陳楚硯將葉籽心緊緊抱了一下,又慢慢地鬆開她,用指尖輕輕扶起她的臉蛋,與她靜靜地對視著, “你既然不想和我分開, 不想失去我, 想和我一直在一起,那為什麼還要躲著我?我的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和彆的男生有說有笑, 好不容易和我見一次麵, 卻在這裡給我裝啞巴?”葉籽心不敢再看陳楚硯的眼神了, 逃避地垂下眼眸。“不僅裝啞巴——”陳楚硯又用指尖捏起葉籽心的臉蛋,強迫她抬起視線和他對視,“還給我裝鴕鳥!既然我們兩個想的一樣,你為什麼還要逃避我呢?為什麼不知道如何麵對我?”“…………”葉籽心抿了下唇角,委屈地小聲說,“陳先生, 我們想的明明不一樣!”陳楚硯立刻皺了下眉心。葉籽心的臉頰微微染上一層粉嫩的色彩:“你說……你說你喜歡我,對我一心一意……總不是喜歡妹妹的那種喜歡吧?如果我沒猜錯,是……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那種吧……”陳楚硯慢慢鬆開眉心,輕輕地笑了起來,他滿意地揉了揉葉籽心的臉蛋:“不錯啊,你比我想象中的情商高一些……”“…………”葉籽心對陳楚硯的表揚並沒有任何觸動,她一臉嚴肅,認認真真地看著陳楚硯,她欲言又止了好久——久到陳楚硯都以為葉籽心無話可說了,他已經放開了懷中的葉籽心,正準備開車帶她去吃飯……他啟動了車子,轉頭望向葉籽心,微微一笑,剛要問“你想吃什麼”——這個時候,葉籽心用最低沉的聲音說:“陳先生……男女關係太脆弱了,隻有親人才能永遠不分開,才能一輩子一直在一起……”陳楚硯打方向盤的動作、臉上的微笑、以及馬上要出口的問句全部僵住了,他徹徹底底地愣住!原本溫柔的目光刹那間變得無比陰冷。以陳楚硯的智商、情商和社會閱曆,怎麼可能聽不出來葉籽心話中是什麼意思?之前她說不想和他分開,很怕失去他,想一直和他在一起時候瞬間爆發的喜悅頃刻間蕩然無存——是啊,葉籽心說的也沒有錯,確實不想和他分開,確實想和他一直在一起,但抱歉,不能和你成為愛情,隻能作為親情……因為愛情是脆弱的、易碎的,而親情才是溫情的、長久的——在他陳楚硯的人生之中,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子,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表白,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真情實感地說“我喜歡你”……換來的結局是,對方眨巴著大眼睛,用最誠懇的態度對他說:“隻有親人才能永遠在一起。”從小到大,不管是學業、事業……最什麼事情都順風順水,甚至順利到他覺得人生像白開水一樣枯燥乏味,他才會走上“極限冒險運動”這條道路去尋找波瀾和刺激——於是,戰無不勝的陳楚硯,人生中的第一次表白,被對方用“親情卡”給殺得片甲不留、一敗塗地!陳楚硯冷冷地看著葉籽心,冷笑了起來:“親人?”“是的!”葉籽心認真地點了點頭,“陳先生……我曾經說過,我可以做你最溫暖的後盾,我知道你不和任何人交心,其實是一個非常孤單的人,所以……我願意一輩子都做你的後盾,我一生一世都不會離開你、不會背叛你……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將來等我賺大錢了,我會——”“下車!”還沒等葉籽心表達完自己內心的想法,便被陳楚硯冰冷的聲音給無情地打斷了。葉籽心呆呆地看著陳楚硯那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的側顏。“下車!”葉籽心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陳楚硯,輕聲咕噥:“陳先生……”“不要再給我說你將來賺了大錢,贍養我了!我他媽需要你的贍養嗎?!”陳楚硯冷冰冰的餘光刺向葉籽心,他冷漠地又重複了一遍:“下車!”葉籽心:“…………”她一動不動。陳楚硯從葉籽心的身上收回目光,聲音冷的仿佛要給車內掛上一層厚厚的冰霜:“我他媽讓你給我下車!”“…………”葉籽心咬住下唇,委委屈屈地打開車門,她的雙腳剛剛沾地,正要關上門同一時間,奔馳越野車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飛進了黑夜之中。葉籽心難以置信地看著消失無蹤的奔馳越野車。陳楚硯……這不是他第一次消失於她的生命力,甚至可以說,陳楚硯一直是一個神出鬼沒、陰晴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奇怪又神秘的男人……他也經常一個招呼不打就離開,一消失就很長一段時間。但……他從來沒有把她從他的車上趕下去……這一次——葉籽心知道,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地轉變……一切將變得和之前不一樣!完全不一樣!葉籽心有些難過地仰頭望了望夜空——自從和陳楚硯去過山頂冒險,她就很少關注夜空了……反正在京城的市內,再美的星空也不如那一天,她坐在他的懷裡,兩個人一起看過的那一幕星空……陳楚硯是她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他將她從地獄裡拉出來,他給了她一段新的人生……他對於她的意義…已經不是用膚淺的言語可以表達的清楚的。她不想和他分開。發自內心的不想。她多麼想一生一世都和他在一起……但葉籽心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再也不可能了。她能感覺到,陳楚硯非常生氣,非常非常生氣——他周圍的男男女女,要麼是奉承他的、巴結他的,要麼是像宮妍那樣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她是頭一份,也是最後一份。與生俱來的驕傲不會允許陳楚硯再回頭——“叮叮叮——”手機響了起來。葉籽心知道是攝影社的學長學姐們,她“喂”地一聲接了起來。“籽心,我們本來想吃牛蛙的,但遇到一些你看著會不愉快的人,我們就準備換一個店,是隔壁的燒烤,你一會兒給室友送完鑰匙記得過來啊!”電話對麵另外有人大聲罵:“臥槽!簡直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怪不得外麵總要酸我們t大的美女胸大無腦,本來我是不服氣的,能考上t大的美女哪個無腦?或者,無腦的人能考上t大?但現在我倒是覺得外麵那些檸檬精也不是捕風捉影——就禮儀隊的那些,尤其是那個物院院花,長得沒有我們籽心好看也就算了,畢竟外貌是父母給的,但她嘴巴裡總是說一些不乾不淨的,就是個人的人品和素質問題了還不好?”“行了行了,彆不爽啦,就讓她們在一邊恰檸檬好了,給籽心再說一遍地點,等她來了再說吧!”“哦對!籽心!5號路上的燒烤!我們平時總吃的牛蛙那家的隔壁!彆走錯了啊!”“好,我記住了……”葉籽心小聲回應道,立刻掛斷電話,同時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葉籽心剛才根本沒有聽攝影社的學長學姐們在說些什麼,她的腦海之中滿滿都是陳楚硯——她和陳楚硯之間,到此為止了吧……葉籽心難過地蹲了下去,她趴在自己的臂彎裡“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她好舍不得陳楚硯……她好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可是……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丨九……她一時之間竟然分辨不出來——是成為陳楚硯的“女人”之後,再被他無情的拋棄更慘,還是像現在這樣直接被他勒令下車,丟在大馬路上更慘……好像都很慘……隻有慘中慘……就在葉籽心哭的最傷心的時候——“嗡嗡嗡——”巨大的刹車聲從天而降!一輛車不偏不倚地停在葉籽心的身側,帶起的一陣風使她的發絲微微拂動了起來。葉籽心光顧著自己傷心地哭,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然後就是車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站定在葉籽心的麵前。誰站在了她的前麵?——葉籽心終於有反應了,她淚眼婆娑地從臂彎之中抬起眼,還沒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對方便微微俯下身,並用雙手握住她的雙臂,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借著微弱的月光,待葉籽心看清來人,她的眼淚如泉水般湧出,“嗚嗚嗚……”地哭得更狠了。對方冷冷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地冷哼了一聲,依舊是那麼冰冷的聲線:“就知道你一定是沒出息的在哭,果然被我給猜中了——”葉籽心哭唧唧地叫他的名字:“陳……陳……陳先生……”“不要哭啦,我不是回來了嗎?”陳楚硯輕輕捧起葉籽心的臉蛋,用大拇指尖小心翼翼地擦著她的淚水,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眼睛,微微挑起眉梢,“這麼傷心啊?可是你剛才給我發‘卡’的時候,那麼狠心,一點都不管我會不會傷心——”“…………”葉籽心抽抽泣泣地歪了下腦袋,疑惑地“嗯?”了一聲。“你啊——”陳楚硯用力捏了下葉籽心的鼻尖,“真不愧是我陳楚硯養出來的崽,連拒絕彆人的愛意,冷酷無情、毫不拖泥帶水的樣子都如出一轍!”“…………”葉籽心立刻搖起了腦袋,她主動撲進陳楚硯的懷中,臉頰乖乖地靠在對方的頸窩處,她弱弱地懇求著,“陳先生,你不要丟下我,也不要不理我……我不想和你分開,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會乖,我會乖乖的……”陳楚硯將葉籽心緊緊地抱在懷裡,不以為意地冷哼了一聲,他慢慢地抬起懷中人的臉,凝視著月光下的她——她似乎真的害怕他會離開她,哭的那樣傷心,臉頰粉撲撲的,眼神可憐巴拉的……好像他為了她多大的氣受一樣,好像他把她欺負慘了一樣……“唉——”陳楚硯長歎了一聲,微微低頭,輕輕地親吻了一下懷中人的額角,也不知是問葉籽心,還是在自言自語,輕聲道:“我們究竟是誰丟下了誰……”奔馳越野車前,清冷的月光下——一對男女緊緊地相擁在一起。***陳楚硯確實是被葉籽心給氣壞了。又一次,他為葉籽心失了控——就像他聽到那些臭小子詆毀她的時候,他失控地衝出去給他們一人一腳;就像他看到她的男班長將她拉進懷裡的時候,他失控地將那人一拳打到在地……這一次,他又失控了。哪怕是他可憐的母親滿臉血淚、渾身針眼跪在他的麵前,哪怕是他可憐的目前倒在車禍的血泊之中……他都依然可以保持冷靜,保持對周遭事物的思考和分辨能力——不止是旁人給他的評價,就連他自己,也認為自己是冷酷的、是無情的、是冷血的……就算泰山壓於頂,也會麵不改色。但……自從葉籽心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他就開始為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控……他將她趕下車的那一瞬間,那是他的真實情感……他惱羞成怒,他怒火中燒,他無法思考——滿腦子都是——讓她下車!他不想再見到她!這輩子不想再見到這個動不動就“贍養論”,現在乾脆給他發“親人卡”的女人了!當她真的下了車,他也如願以償地一腳油門將車開走的時候,那一瞬間他的內心是暗爽的——他終於可以不再見到她了!但他的暗爽隻持續了一條街。他就開始變得痛苦——因為他發現他的腦海之中滿滿都是葉籽心。葉籽心在笑,葉籽心在哭,葉籽心在睡覺,葉籽心在寫作業,葉籽心在抱著玩具熊,葉籽心在大口地吃飯,葉籽心在輕嗅玫瑰花,葉籽心在天丨安丨門丨廣丨場上奔跑——他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全部被葉籽心所占據!他猛地踩住了刹車——想回去。想見她!發瘋一般的想!他獨自坐在駕駛位上,雙手緊握拳頭,青筋暴起的同時,他又慢慢地鬆開了……跟著內心的感覺走吧……他慢慢地打著方向盤,他的奔馳越野車像一隻蝸牛一樣,用最低的時速按照原路倒回——當他後視鏡裡看到孤獨一人蹲在地上的葉籽心,他的心臟立刻被一根鋒利的針尖刺過!尤其是看到她趴在自己的臂彎之中,身體抖動著,肩膀一抽一抽的,很明顯的在哭……那一瞬間,他徹徹底底地清醒了!陳楚硯,你都做了一些什麼?你竟然在空無一人的馬路邊,讓她下車?!你把她丟下之後,然後自己開車跑路了?!陳楚硯!這樣的你,怎麼配對她說“我喜歡你,對你一心一意”?他這才明白,沒有一個人的人生是順風順水的……就連一帆風順到枯燥乏味的陳楚硯也不例外——在他正式邁入二十六周歲的那一天,他的人生終於有了坎坷。那就是他的愛情。***葉籽心和陳楚硯靜靜擁抱了許久,直到她的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她輕輕推開陳楚硯,趕忙擦掉淚水,接起電話,“喂?”“籽心,你怎麼還沒來啊?”是周晨子的聲音,“你沒找到地方嗎?需要我去接你嗎?”葉籽心立刻否決:“不用了!我找得到,剛才我和小杏聊了一會兒天。”“哦,好,你找得到就行——”周晨子頓了頓,有些疑惑地說,“我聽你的聲音好像不太對,你是和室友聊哭了嗎?”“沒有,我快到了!”說完這句話,葉籽心便掛斷了電話。她又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再一轉身,陳楚硯已經為她打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葉籽心猶豫了一下,“陳先生,我不能和你走了,我要和社團的學長們聚會……”“上車吧。”陳楚硯冷淡地說,“你好像快遲到了,我送你過去。”葉籽心想了想,慢慢地坐進了車裡。***那家燒烤店本來就不遠,不過是陳楚硯一腳油門的事情。陳楚硯將奔馳越野車停在了路邊。葉籽心沒有立刻下車,她乖乖地坐在副駕駛位上,偷偷瞟了陳楚硯好幾眼。陳楚硯夾著指尖的香煙不停地敲打著方向盤,他盯著葉籽心看了幾秒鐘,才輕聲說:“你進去吧,和同學好好聚會。我好久沒見了你了,今天晚上你跟我回家——”“…………”葉籽心頓了一下,依然點了點頭,“好~”然後葉籽心下了車。陳楚硯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他們兩個現在進入一個微妙的階段——她不敢惹他,他也不想惹她……兩個人都怕對方生氣,都舍不得對方,都怕對方離開自己,卻總覺得哪裡不對……簡直微妙到不能更微妙……***葉籽心走入包廂的時候,攝影社的學長學姐們已經吃起來了。“哇!籽心!你可太慢啦!”一個學姐招呼葉籽心過去坐。等到葉籽心坐好,服務生給她端上來嶄新的碗筷離開包廂之後,大家又開始嘰嘰喳喳的。“……那我們就這樣定啦?!去參加那個比賽?周一的時候晨子去向學校申請一下吧?”“等等等等——”周晨子擺了擺手,“我們定下來倒是沒問題,但是也得問問籽心的意見啊,畢竟如果要拍人物的話,一定要讓她做模特的,她的意見比我們更重要的!”“哎呦哎呦哎呦~”周圍的學長們開始揶揄周晨子,“開始憐香惜玉了奧!之前我們攝影社走過那麼多模特,也沒你這麼尊重他們的意見哦?”周晨子笑著皺了皺眉。“嗯?”葉籽心咽下口中的一塊烤肉,“要參加比賽嗎?需要拍我?沒事,我都可以,在我入社之前,周學長就已經和我說清楚了,我是來做模特的……而且這一個月以來一直讓大家照顧了,又白吃白喝了很多,不出點力我反而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就這樣定了!”葉籽心身旁的學姐熱情地拍著她的肩膀:“你放心,籽心!我們一定給你拍的巨美麗巨藝術,瘋狂毆打物院的那個校花的臉!讓她知道究竟誰才是最美的!”葉籽心:“…………”她其實真的不在意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因為葉籽心一直在想陳楚硯——憑她對陳楚硯的了解,對方既然說了要她跟他回家,那他絕不會提前離開,一定是在外麵等的……既然如此,葉籽心吃烤肉的速度非常快。最後一個到場,卻是第一個吃完的。她不好意思提前離開,便又多坐了半個小時,直到大家都吃完,周晨子用團費買了單。等到攝影社的十幾個人有說有笑地離開燒烤店,正好和旁邊牛蛙店出來的一群人打了個照麵。為首的正是物院的院花金彤慧。“哇,好巧哦~你們也剛好吃完?”金彤慧這句話雖然是對整個攝影社的人說的,但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葉籽心,“接下來準備去哪裡?”葉籽心看了看金彤慧,轉身對攝影社的其他人說:“我今天不回學校了,回趟家~”“哦。”周晨子問,“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吧,有人來接你嗎?要不然——”還沒等他說出來“我送你”三個字,葉籽心便指了指路邊的黑色奔馳越野車,她微微一笑:“有人接我的……”包括金彤慧那一夥,眾人的目光集體投向那輛奔馳越野車——周晨子的目光一暗。奔馳……而金彤慧卻蔑視地笑了笑:“我當是什麼豪車呢?原來就是個破奔馳……”話音一落,一輛蘭博基尼跑車正正當當地停在了奔馳越野車之後。“接我的人也來了——”金彤慧假惺惺地一笑,“回頭見啦~”等到金彤慧坐進蘭博基尼之中,葉籽心也和其他同學告了彆。她慢慢地走向奔馳越野車。“滴滴滴——”蘭博基尼不停地按著車喇叭。可堵在它前方的奔馳越野車卻一動不動。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其實是硯哥的26歲生日啊!硯哥:生日當天需要小心心陪伴…老規矩,25字紅包!前兩章依然可以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