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pter 47(1 / 1)

叫一聲老公 荔枝香近 1999 字 2個月前

夜空中的煙火綻放著。葉籽心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夜空中——形態各異, 色彩繽紛。在黑暗的夜空之中猶顯絢麗。她靜靜地看著滿天的煙火, 沒有說一句話。而陳楚硯隻是抱著葉籽心, 在寒冷的室外,他溫和的呼吸輕輕地噴在葉籽心耳後和頸後的肌膚上, 癢癢的、暖暖的。葉籽心和陳楚硯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夜空。“砰——”“轟——”煙火繼續炸裂在黑色的天幕。過了幾分鐘, 葉籽心才用身上裹著的棉毯蹭了蹭自己眼角的淚珠, 慢慢地轉過臉,看著五彩煙花下又迷惑又絢爛的陳楚硯,她用非常小、非常柔的聲音說:“謝謝你,陳先生……”因為煙花的聲音很大, 葉籽心以為陳楚硯根本聽不到她的話, 可沒想到一直仰望著夜空的陳楚硯卻微微垂下眼, 似笑非笑地說:“又在謝我?”“…………”竟然被對方聽到了,葉籽心原本就因為酒精泛紅的臉頰這下更紅了,“確實……確實應該謝謝你嘛……”“為什麼?”陳楚硯揚了揚眉, “就因為過年給你放了一場煙花?”葉籽心又望向夜空, 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她本性如此, 還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她變得十分感性——她抽了抽鼻子,輕聲說:“陳先生,你今天放的不隻是一場煙花,更是一個女孩從小的夢……”陳楚硯突然輕輕地“哦?”了一聲,伸出扶住葉籽心的臉頰,讓懷中的人麵對著自己:“這我就不懂了, 葉小女孩到底有多少個夢?一會兒是要看天丨安丨門,一會兒是要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現在又加上一個看煙花?那麼,葉大女孩現在來說說,葉小女孩到底還有多少的夢想沒有實現呢?”葉籽心:“…………”她愣了愣。喝醉了的她腦筋原本就沒有清醒時候的她靈光,而陳楚硯又飛快地說了一串話,什麼“葉大女孩”“葉小女孩”的,聽起來特彆像繞口令……“…………”葉籽心的腦子轉了好一會兒,才理解了,慢慢地說,“葉小女孩的夢想都很簡單呀,能住在暖的屋裡,睡在軟的床上,吃得飽飯,讀書上學,看天丨安丨門——陳先生都已經幫忙實現了的。”葉籽心看著陳楚硯。陳楚硯淡淡一笑。他常年冰著一張臉,不常笑,偶爾笑一下,卻沒有任何笑意在,完全是皮笑肉不笑,反而更讓人感到害怕……而這一刻的陳楚硯,和葉籽心一起過春節的陳楚硯,和葉籽心一起看煙花的陳楚硯……似乎和以往都不太一樣……夜空的煙花有多麼的璀璨絢爛,他就有多麼的隻身孤寂。就像葉籽心曾經認為的那樣,高高在上的守著他孤傲的“王位”。“陳先生……”葉籽心猶豫了片刻,輕聲慢語,“你那麼有錢,有事業有地位,又有很多朋友,為什麼你總是一個人?總是那麼孤單,不和彆人交心呢?”陳楚硯再次垂下眼眸,他看著懷中的葉籽心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冷冷地輕哼了一聲,“我記得你之前就‘說教’過我一次,這次還準備繼續‘說教’嗎?”他指的是家長會之後,陳楚硯送給葉籽心玩具熊的時候,她因為“獨單”“不交心”的問題,對他進行的“說教”……葉籽心:“…………”那哪裡是說教啊!借她一萬個熊心豹子膽,她也不敢“說教”陳楚硯的好麼?!!“…………陳先生。”葉籽心委屈地小聲給自己解釋,“我沒有‘說教’你,我隻是……非常擔心你。”陳楚硯已經抬頭開始看夜空中的煙花了,聽到葉籽心的“擔心”二字,他先是明顯的一愣,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垂下眼眸——擔心?她說她“擔心”他?“葉籽心……”陳楚硯用被寒風凍得冰涼的指尖碰了碰葉籽心紅撲撲的臉頰——突如其來的冰冷刺激的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並沒有收手,而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你讓我感到非常的……”他頓了一頓,又補充了兩個字:“意外。”葉籽心慢悠悠地眨著眼,頗為疑惑地皺了皺眉心。“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擔心’二字。”陳楚硯輕扯嘴角,懶洋洋地說,“好像……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理所應當的認為,陳楚硯就是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的,陳楚硯就是天才學霸、無所不能的——”話音未落,葉籽心便幅度極大地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地說:“沒錯!陳先生就是這樣的呀……”陳楚硯:“…………”看著葉籽心紅紅的臉蛋,又認真又乖巧的表情,陳楚硯又揉了揉她的臉,“也許是吧……”葉籽心注視著陳楚硯——煙花之下的他,竟多了幾分寂寥。她這才知道他那句“也許是吧”其實是騙人的!“陳先生……”葉籽心眨巴著大眼睛,語氣和眼神極度真誠地說:“我能感覺的出來你過的並不快樂,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不想說給外人聽,那麼可以給我說啊,我肯定不會出去說的,也沒人可說……我會為你保守你的小秘密~”“砰——”“轟——”五顏六色的煙花依然在兩個人的上空綻放著。陳楚硯看著他指尖上的葉籽心的小臉——她是那樣的乖巧真摯,又是那樣的溫和可人……和她在一起,他確實能感覺到難得的心靈上的平靜……他不用一直勾心鬥角,不用一直察言觀色,不用一直明爭暗鬥……她是那樣的……純粹。沒有被都市的煙火氣沾染的純粹。隻有在她的麵前,和她獨處的時間,他才能短暫地做自己,而不是用“陳楚硯”這三個字打造的堅硬外殼將自己嚴絲合縫地包裹在內。大冬天的深夜,在外麵的時間久了……葉籽心喝了酒之後更覺得冷,她忍不住往陳楚硯的懷裡縮了縮,想尋求溫暖。陳楚硯揉了一下葉籽心肉嘟嘟的臉,輕聲說:“我跟你說過,我不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和我有仇的人,但有那麼一些人,他們讓我感覺不止是‘有仇’那樣簡單……”“陳先生。”葉籽心柔軟的聲音在震天響的煙花之中響起,“是那個陳梵夜嗎?”陳楚硯望了望夜空:“差不多吧……他父母是我的大伯大伯母,他們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因為老陳的關係,去世了。老陳大概覺得對不起他們,就把陳梵夜接到我們家裡來撫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不管是從血緣還是親情,就是實打實的親兄弟!”葉籽心微微皺了皺眉——她還記得宮妍和杜光策曾經對她說過的關於陳楚硯的事,陳梵夜應該是勾搭上了陳楚硯現在的後媽,兩個人一起對陳楚硯的母親陳夫人逼宮……?“後來……陳梵夜就喜歡上了他的青梅竹馬戴美茹,可惜,郎有情妾無意,那個時候的戴美茹追求的是我,當然,後來證明他愛的也不是我,而是她自己——我現在的後媽,戴美茹。”“……陳梵夜就是戴美茹的一條狗,一條忠誠的、沒有自我的狗!戴美茹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甚至包括背叛從小把他當親生兒子疼愛長大的小嬸,他以招待好朋友的理由,無數次的帶著戴美茹回到陳家,我那個善良的母親就無數次地親手給戴美茹做甜品,甚至還讓我去輔導她的功課——”“就這樣,戴美茹順順利利地爬上了她丈夫的床,一個年紀可以做她女兒的女人,爬上了她丈夫的床,並懷上了孩子,諷刺嗎?”葉籽心嚇壞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成年人的世界都這麼可怕的嗎?!這些事情之前宮妍和杜光策並沒有提過啊!葉籽心覺得陳楚硯現在已經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無法自拔了,他甚至可以輕描淡寫的將他過往的家庭故事說給她聽……也許在他眼中那個訴說的對象是誰都無所謂,哪怕是一張紙或者一根煙也可以——他就是想做自己這一秒樂意做的事情,管他有沒有聽眾或者聽眾是誰呢?陳楚硯微微笑了一下:“反正我覺得很諷刺——戴美茹、陳梵夜、老陳……這三個人,沒一個好東西,當真是一個賽一個的令人作嘔……”“…………”葉籽心微攏眉心地注視著陳楚硯,輕聲問:“所以……陳先生,你後來是不是對陳梵夜下黑手了啊?然後才和家裡決裂的?”陳楚硯低低地“嗯”了一聲:“於是乎,老陳就做了一個他覺得特彆聰明其實特彆愚蠢的決定。”葉籽心:“什麼決定?”“一個商人,被貫徹始終的信條之一,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最大化的利益,快、狠、準。於是老陳直接將我掃地出門,斷了我的經濟來源啊——”陳楚硯慢慢地擠出一個譏諷和陰狠的微笑。“再也不給你錢了,看你能怎麼辦!老陳很清楚,作為陳家的大少爺,含著金湯勺出世,從小錦衣玉食,是過不了窮苦日子的,饑餓、寒冷、疼痛、惶恐——這些光是想想就覺得離我有十萬八千裡!從奢入儉難,這是人性的弱點。”葉籽心眨了眨眼,輕輕抿唇——這就是她和陳楚硯骨子裡的區彆了……饑餓、寒冷、疼痛、惶恐——這些詞卻伴隨了她十幾年……葉籽心隻是感傷了兩秒鐘,便抬起眼,“所以老陳先生的目的是什麼?不會是想讓你匍匐服軟,然後哭著喊著回去求他給你錢吧?”“砰——”煙花綻放。陳楚硯不屑一顧地冷笑,“如果你能想出來更好的理由來解釋的話……”葉籽心認真地柔聲說:“可是,陳先生並沒有臣服啊……”“所以我說老陳的這個決定是特彆愚蠢的——”陳楚硯挑起一側眉梢,用兩隻手分彆輕輕地捏了捏葉籽心兩側的臉蛋,懶洋洋地笑了起來:“他低穀了一個15歲就大學畢業的人的能力,時至今日,我依然那麼有錢,但與當年卻有著本質的區彆,屬於我的,再也沒有一分錢是來自老陳的,我的存在,甚至會讓老陳的財富值逐年逐月地大幅度縮水……”葉籽心甜甜地笑了起來:“陳先生,你好棒!你是我的榜樣!”陳楚硯從揉葉籽心的臉蛋變成了捏她的鼻尖。葉籽心本來就喝多了酒,這下被陳楚硯捏得一直想打噴嚏,她躲了躲他的指尖……在給她的新年禮物——他送的一場煙火馬上進入尾聲的時候,葉籽心忍不住輕聲問:“陳先生……你之前就沒有回答我,你究竟為什麼要救我呢?難道是因為讓你想到了自己嗎?”“…………”陳楚硯凝視著葉籽心的眼睛,麵無表情地問:“你真的那麼想知道?”葉籽心一臉嚴肅,飛快地點頭。“轟——”最後的煙火炸裂在夜空之中。響徹雲霄的煙花聲徹底結束,襯托的天地萬物更加寂靜——令人空虛……令人害怕……死一般的寂靜。這個時候,陳楚硯的聲音雖然很冷很輕,卻一清二楚,每一個字都那樣的擲地有聲:“很簡單,就像我曾經說過的那樣,我是一個喜歡極限冒險運動、喜歡在鋼絲上行走的人,我對我的枯燥又乏味的人生已經絕望了,掀不起任何波瀾……隻能通過未知的危險事物才尋求精神上的刺激——”借著淡淡的月光,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的眼睛,微微一笑,笑聲在寂靜的花園中低蕩開:“葉籽心,當你跪在地上對我哭求的時候,我就知道,刺激來了——對於我來說,你就是一個未知且危險的美麗事物,是我的一場……‘極限冒險運動’。”作者有話要說:小心心可是硯哥的“未知且危險的美麗事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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