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楚硯問出“早戀好玩嗎?”之後, 葉籽心剛剛從火鍋裡夾起的基圍蝦“咚——”的一聲掉到了餐桌上。早戀……葉籽心猛地抬起頭——下一秒, 不偏不倚地撞上了他的目光。“…………”葉籽心手中的筷子微微一抖, 她的眸中寫滿了驚恐!果然!他果然還是誤會她了!“我……”葉籽心緊張地順了一口氣,她輕輕地放下筷子, 認認真真地輕聲說, “陳先生, 也許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我,可是我一定要說!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早戀,我真的沒有……所以我也不知道早戀好不好玩。”陳楚硯的那隻夾著煙的手隨意地搭在餐桌邊緣,他微微閉上了雙眸, 順手拿起手邊的打火機, 將打火機放在指尖靈活且快速地轉動。葉籽心如履薄冰地注視著陳楚硯。他依然懶懶散散地坐在那裡, 但葉籽心能感受到他的疲乏和倦怠。在之後幾分鐘的時間裡,陳楚硯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而葉籽心就隻能像罰坐一樣, 背脊挺得直直的, 不敢靠向椅背。整個餐廳隻剩下火鍋中“咕嘟咕嘟”的聲音——又了好久, 在葉籽心以為陳楚硯已經坐著睡著的時候, 他突然懶洋洋的“哦?”了一聲,慢慢地撐開眼皮,半睜半閉地說:“沒有早戀?這麼說剛才校門口那個傻小子不是給你表白?隻是為了表達同學之間的‘友誼’而送的蘋果是吧?”陳楚硯的怪氣怪氣讓葉籽心坐立不安,如果她現在不好好解釋、處理好這件事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葉籽心委屈巴巴地撅起嘴巴,“他是我高三的學長,籃球隊的隊長, 平時在學校我們很少見到麵,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對於我,他就是學校裡的一個普通的學長、一個不認識的同學,至於他對我怎麼樣,他是怎麼想我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葉籽心越說越委屈,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她強忍著不讓淚珠流下來,但她的小哭腔卻是抑製不住的:“陳先生,他要送我東西,我可以選擇不收,可我沒有資格不讓他送——彆人要怎麼樣,我管不了,我隻能管好我自己……”聽到這裡,陳楚硯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順手將香煙按滅進煙灰缸裡,再慢慢悠悠地睜開眼睛,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對麵的葉籽心——她的眼眶和鼻尖紅紅的,又委屈又可憐,又可愛又乖巧。葉籽心吸了吸鼻子,微微歎了口氣,輕聲輕語:“陳先生……我一直很聽話,一直沒有忘記你對我的要求,我不會丟你的臉,一直在努力學習、用功讀書,想爭取參加明年的高考……時間非常緊迫了,我不能浪費一點精力,我要更加努力才行,所以……我絕對不可能去早戀的!”陳楚硯麵無表情地盯著葉籽心,十分自然且熟練地又從餐桌上拿起他的煙盒和打火機,用指尖敲出一根香煙,放在唇間,再輕輕搖了一下打火機,攏火點燃——整個過程他沒有看香煙和打火機一眼,陰冷的目光全程放在對麵的葉籽心的身上。葉籽心微微低著頭,用餘光偷偷瞄了陳楚硯好幾次。此時此刻,他在想什麼呢?他相信她的話了嗎?他原諒她了嗎?他……還在生氣嗎?“陳先生……”葉籽心揉了揉眼眶,“如果你就是無法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了……如果你就是沒辦法相信我和他根本不認識,我隻好……我隻好……”話說到這裡,葉籽心直接委屈地哭了出來。她也說不清楚“她隻好”什麼,她根本說不出來“我隻好不去讀書了”這樣違心的話!“咕嘟咕嘟——”火鍋無憂無慮地沸騰著。陳楚硯將香煙壓在煙灰缸的邊緣,抬起又長又白的食指,輕輕彈了下煙灰,“我說我不相信了嗎?”葉籽心眼角掛著淚珠,難以置信地抬起眼。他相信?他竟然相信她?!陳楚硯又將香煙放進唇間,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葉籽心,慢條斯理地說:“還有三個月,你就18歲成年了,那時候就算真的戀,再也不算早戀了吧?”“…………”葉籽心用紙巾擦掉眼淚,她的聲音很小,語氣卻異常堅定,“我不會戀!我絕對不會戀的!‘早戀’‘晚戀’我都不會!”陳楚硯微微垂下眸,神態又變得十分慵懶,他慢吞吞地抽著煙,過了兩分鐘,他懶懶地說:“你繼續吃吧——”葉籽心沒有立刻提起筷子,而是打量著疲憊的陳楚硯,小心翼翼地問:“陳先生,你是不是很累啊?”陳楚硯的眉心微微一皺,眼也沒睜,“你可以試試一天一夜疲勞駕駛,看看會不會累?”葉籽心順其自然地點點頭: “那是挺累的……”在回答完的下一秒,她便睜大了眼睛——什麼?!陳楚硯剛才說了什麼?一天一夜疲勞駕駛?難道……難道他是開了一天一夜的車趕回京城的?為什麼他已經這樣疲累了還要去接她放學啊?葉籽心不明所以地看著陳楚硯——真是個奇怪的男人!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永遠是那樣出乎意料、難以捉摸……陳楚硯依然沒有睜眼睛,不過他似乎能感覺到葉籽心的目光,他慢慢地開口,聲音雖然懶懶的,氣勢卻一如既往,十足的命令:“吃飯!”“哦……”葉籽心趕快拿起筷子,繼續吃起她的最愛,海鮮火鍋。之前十七年的生命裡,葉籽心連生日都沒有過過,更不要說平安夜了。她是前陣子聽奚若曉等人聊天的時候,才知道平安夜和聖誕節具體是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中,根本就沒有——“陳楚硯也許是趕回來陪她過平安夜”——這個概念的存在……***葉籽心吃飽喝足,等著陳楚硯,對方卻沒有任何想要動筷子的意思,她小聲說:“陳先生,你多少吃一點,開了一天一夜的車,不吃點東西身體扛不住的吧?”她是十足的好意,可對方顯然絲毫不領情,一口沒有吃,直接站起身,離開了餐廳。葉籽心:“…………”她的視線落到了餐桌上的煙灰缸上,裡麵堆滿了煙蒂和煙灰。這個男人一天到晚隻抽煙不吃飯是什麼毛病?抽煙能抽飽嗎?葉籽心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看餐桌上剩下的海鮮,和各種各樣其他食材。在“收拾”和“不收拾”之間,葉籽心選擇了“簡單收拾”——她在火鍋裡涮好了一些大蝦和青菜,在一個乾淨的盤子裡擺好放在餐桌上,留給陳楚硯,再將其他的鍋碗瓢盆收拾進廚房裡。雖然第二天早晨於大廚和小黃姐妹花會來打掃,但葉籽心都會自己動手刷碗善後,儘可能不要麻煩他們。餐廳和廚房全部整理完畢,葉籽心走了出來。陳楚硯正斜倚在沙發上,一邊敲著他的筆記本電腦,一邊懶洋洋地打著電話。葉籽心在客廳站了兩分鐘,見對方對她沒有指示,甚至連看都沒看她,葉籽心便放心地回到臥室裡讀書學習、寫作業了。對於學霸葉籽心來說,學習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她一旦投入學習,就要好幾個小時。等到葉籽心寫完為自己規定的練習冊,書桌上小台鐘的時針已經指過了“12”。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平安夜就這樣平平無奇、毫無驚喜的度過。葉籽心伸了伸懶腰,從書桌前站了起來,打開臥室門,一邊踢腿一邊往客廳的方向走——微涼的月光鋪滿了客廳。那個男人背靠著沙發,用一個極其不舒服的姿勢依躺著,雙目緊閉,腦袋下枕著他的筆記本電腦——月光輕飄飄地落在他的睡顏上,肆意地雕琢著他又精致又清秀的眉眼。但葉籽心知道,當那雙如畫般的眉眼睜開的時候——現在有多麼的像天使,那時候就有多麼的像惡魔!葉籽心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她繞過了茶幾桌才看到他的指尖還夾著一根燃燒殆儘的香煙,她輕輕地靠近,指尖剛一觸碰到那根香煙,長長的煙灰便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她輕輕地將香煙尾巴丟進煙灰缸裡,再從另一側的沙發拿起一個薄毯,又輕又慢地蓋在他的身上。緊接著,她皺了皺眉,那個筆記本電腦……枕著電腦睡一夜,可不是什麼舒服的體驗。葉籽心很害怕吵醒他,她躡手躡腳地從沙發上取了一個小抱枕。她慢慢地在沙發前蹲了下來,將抱枕放在了自己的雙膝上,她用一隻手輕輕地扶住他的側臉,準備托起來一點,抽出電腦再塞丨入抱枕。當她的手一觸碰到他的皮膚的時候,她驚了一下!好燙!葉籽心立刻輕輕拍了拍陳楚硯的臉頰,柔聲地輕喚道:“陳先生……陳先生……你醒一下,你醒一醒!你發燒好厲害,要不要去醫院?趁現在……”就在葉籽心輕輕呼喚的時候,陳楚硯迷迷糊糊地眯開了眼睛。見到陳楚硯醒了過來,葉籽心鬆了一口氣,她微微笑了一笑,語氣卻非常著急:“陳先生,你好燙,估計是高燒,吃藥是頂不住的,我要不要叫宮妍姐姐他們過來啊?哦對了,小何哥哥是醫生,你去他那裡看看病好嗎?”說著,葉籽心便要起身去找手機。然而就在同一瞬間,陳楚硯抬起胳膊,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作者有話要說:已經欠了六章了啊啊啊,我今天要努力碼字,晚上保一更爭二更!!荔枝的好基友曲小蛐大大開新文啦!約起來!《請允許我,以身相許》by曲小蛐寒時二十歲那年被家裡扔去山區支教,結果車隊遇上泥石流,差點死在那兒。救了他的是個短發小姑娘。後來他追著丁玖玖滿山跑,說要以身相許報救命之恩。狐朋狗友聽說了,來電話開他玩笑:“這次是認真的?”寒時聞言輕嗤,桃花眼裡滿是薄涼,“玩玩而已,不過是個小姑娘。”打完電話那天晚上,他支教的教室後塌了方。泥土瓦礫撲簌簌地落,寒時把丁玖玖護在身下。彼時他貼著哭得上不來氣的女孩兒耳尖,咬牙切齒,聲音發狠——“老子沒死,就不準你受一丁點傷。”“我見天光崩解如世界末日,也見你為我撐起新的黎明。”世家少爺vs窮丫頭/大尾巴狼和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