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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十年 兮樂 2005 字 2個月前

蘇小燕停住了腳步, 她累了, 也倦了。韓時衝上前,從身後抱住她,“給我點時間, 讓我來證明。”蘇小燕站得筆直,聽著呼呼的風聲從耳邊略過, 還有身後男人的呼吸聲。在這麼一個寒冷的冬夜,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已經足夠了。她突然覺得愛情什麼的, 是個太遙遠的名詞。真的, 太遠了,遠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追逐了。三年後。蘇小燕站在講台上,抑揚頓挫地講解著古詩詞。“同學們, 今年我們要講解的是李商隱的《錦瑟》, 此詩中典故甚多,其中‘莊生曉夢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鵑’的莊生是指誰?有哪位同學知道?”“莊子。”底下有同學搶答。“不錯。莊子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醒來後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莊周還是蝴蝶。”“古人就喜歡無病呻吟,是人是蝶都分不清。”有同學在底下議論。蘇小燕笑著,“自古對這首詩爭議就很大。作者隻是借‘曉夢,春心’來表達自己的哀怨, 以及對往日情感的追憶。”同學們又是議論紛紛。蘇小燕微笑著傾聽學生的意見,不時地發表一些自己的觀點,課堂上氣氛融洽, 同學們學習熱情很高。這是她樂於見到的。下課後走出教室,碰到柳紅,“小燕,你們班的學生怎麼跟開茶話會似的,也太能說了。”蘇小燕笑,“估計是早上吃得太飽了,上課的時候精力才會充沛。”回到辦公室,她正打算批改作業,就接到韓時的電話。“老婆,乾什麼呢?”他的聲音帶點低沉。蘇小燕隨口答,“在改作業。”“火車票我已經訂好了,記得請假。”蘇小燕才想起他說過要去外地度假。她沉思了會,繼續低頭批改作業。一放學,她就去幼兒園接韓皓。小家夥,轉眼就四歲了。蘇小燕不由地感歎時間可真快,她和韓時的婚姻都將近九年了。韓皓一見到她,就撲向她懷裡,腦袋還在她懷裡拱了又拱,“媽媽,媽媽”叫個不停。兒子很親她,畢竟是從小一手帶大的。蘇小燕牽著他的手,上了汽車。去年,韓時給她買了輛車,說是接送小孩方便。大概是現在交通事故多,蘇小燕現開車特彆小心謹慎,如果說她以前是司機,估計誰也不會相信。馬路上,一輛輛的車都從後麵超過它,她依然不緊不慢地開著。“媽,怎麼跟做轎子一樣,慢騰騰的。”韓皓小朋友開始抱怨了。“安全第一,慢有慢的好處。”韓皓撅嘴,“我喜歡坐爸爸的車,跟火箭似的。”“那好,以後讓你爸爸接你。”韓皓嘴撅得更高,“騙人,爸爸是警察,要抓壞人,哪有時間。”蘇小燕笑,這小東西太聰明了。想她四歲的時候,還懵懵懂懂的,什麼都不知道。途經超市,她打開車門,帶著韓皓去買菜。她找了輛推車,韓皓就坐在上麵,下麵放菜。她在生鮮區挑了一盒蝦仁,一盒精肉,一根排骨,再買點蔬菜。三個人,簡單點就好。小家夥上幼兒園後,劉姐就辭去工作,回家帶孫子去了。她也不願再請人,家裡多個陌生人,總是不方便的。隻不過自己稍微辛苦點,大抵每個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回家後,韓皓躲到房間玩汽車去了。這小家夥對汽車模型有著無比的熱愛。韓時見他喜歡,也就不停地買,還特意買了個大櫃子來裝,都快塞不下了。蘇小燕細心地切著菜,哪怕是經過多年的鍛煉,她切菜的手法還是不夠熟練。她很羨慕那些天資聰明的男人,比如韓時,切的菜又快又好。鍋裡的油燒得七八分熱後,蘇小燕放下精肉。聽著肉入鍋發出滋滋的聲響,心裡就像是有根弦在撥動。不知為什麼,她現在看什麼,都往好處想。下雨的時候,她會想,這樣空氣就會清新了。下雪的時候,她會想,瑞雪兆豐年。做家務的時候,她會想,隻當是鍛煉身體。和同事有點小矛盾的時候,她會想,有喜就有悲。人的心態好了,生活也就更滋潤了。她現在體態比以前更豐潤,皮膚也更白皙。晚上睡覺的時候,韓時會摸著她的腰身流連忘返,忍不住的時候,還會掐一把。蘇小燕嘴角不由地翹起,盛好黃瓜炒蝦仁,就朝餐廳去。門鈴叮咚響起,她急忙跑上前,打開了門。韓時穿著一身警服站在門口,站姿還是那麼的筆挺,他拿下帽子,略彎腰進了房間,換好了拖鞋。蘇小燕匆匆地就跑進廚房,還有兩個菜就該開飯了。她彎腰切著肉片,額前的劉海就垂落下來,遮住了眼簾。手上油膩膩的,不好弄,睫毛被摩擦著,很不舒服。韓時已走至她身後,手從後麵伸到臉頰,撚起她的劉海彆在耳後,“你的劉海該修整了。”說完後,他走到爐邊打開火,很熟練地倒油,放菜。他炒菜的時候很認真,絕不分心。兩個人合作,一餐飯很快就燒好了。吃飯的時候,她胃口很好,一碗排骨湯,兩碗飯,還有不少的菜。旁邊的韓皓舉起筷子敲打她麵前的桌麵,“媽,你這樣吃下去,會變成大胖子的,就沒人會喜歡你。”蘇小燕也覺得自己是吃多了,最近體重長了好幾斤。至於有沒有人喜歡,她並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新買的裙子穿不穿得下。那些可是花了大代價的,她該控製嘴巴了。吃玩飯,照例是韓時收拾桌子,她打掃衛生,兒子打開電視看動畫片。一家三口的生活就是這麼簡單。晚上,做完家事後,蘇小燕躲在房間備課。自從去年獲得碩士文憑後,她現在已經轉教語文,還是重點班的班主任。學校給了她這麼大的信任,她一定得不負所托。韓時陪著兒子玩了會,等小孩睡覺了,他才去書房。看看手表,才九點。很早。他躺在椅子上,點燃了根煙,最近他煙抽得比以前多了。其實,他不應該有什麼煩心事。三年前,他就升任副局長,隻要再認真乾個兩三年,局長的位置也是指日可待。到時候,就會成為公檢法係統的一大美談,父子倆都擔任過市局的局長,在本城乃至全國都是罕見的。到時候,他再也不用躲在父親的光環下,人們記得的是韓時韓局長,而不是韓副廳長的兒子。家庭也挺美滿的,妻子,兒子,房子,車子,一應俱全。如果他要再無病呻吟一下,估計都要被人罵貪得無厭了。人生到他這個階段,就是由湍急的大河駛入舒緩的小溪的時候,沒有大風大浪,偶爾會泛起漣漪,可無關大局。可總感到有個地方不滿足,韓時不知自己怎麼了,他一向是個冷靜,理智,感情不算豐富的男人,竟也會有感傷的時候。這可不是個好現象。他掐滅了煙,走進了臥室。到了門口,又返身折回洗手間。他先是刷了牙,然後衝了個涼,用一條大浴巾裹住了下半身,張開嘴,嗬口氣,還好,煙味不重。不仔細聞,根本就發現不了。等他再次走到房間的時候,蘇小燕還在埋頭看教案。韓時苦笑,這女人,這幾年就搏命似的,整日埋頭工作。文憑也得到了,高級教師也評上了,學術論文也發表了好幾篇。他不知道,她現在還想要什麼?他走到她身邊,手搭在她肩膀,“洗洗睡了。”蘇小燕頭也沒抬,“我再看會書,你先睡。”韓時沉默了片刻,返身走回床邊,上床看書。書是蘇小燕買的,名字就叫《如何做個好爸爸》。他翻看了大約半個小時,頭發也乾得差不多了,還不見妻子上床。想到明天早上還有個會議,就先睡了。蘇小燕備好教案後,翻出一個小記事本,記錄明天要做的事:記得安排學生每人寫一篇讀後感;班上的牆壁太單調了,明天得安排學生美化;有兩個頑皮的學生,明天得跟他們談心。寫畢。她拿了睡衣去洗澡。上床的時候,韓時已經閉著眼了,估計是睡熟了,手臂還露在外麵。蘇小燕將被子往上拉拉。剛鑽進了被窩,韓時就伸手從後麵攬住她,嘴吻著她的後頸,呼吸急促,熱氣襲人。她扭了扭身子。韓時的手索性握住她的柔軟,“彆動。”蘇小燕閉著眼,“韓時,我今天不方便。”韓時慢半拍地才停住了動作,“今天幾號。”“二十八號。”韓時的手往下移,擱在她的腹部,“就這樣抱著睡了。”蘇小燕睡得很不踏實,身後總有個東西頂著她。半夜的時候,幾次想掙脫,無奈他的手臂如鐵,箍得緊緊的。早晨醒來的時候,被x的溫度比往常都高。蘇小燕摸著韓時睡過的那側,有點恍惚。兩天後,韓皓被送到爺爺奶奶家。蘇小燕和韓時踏上了旅途。他們坐的是火車軟臥,因為蘇小燕恐高。同一間還有一位中年男子,從穿著看,像是生意人。下午三點的車,好不容易過了三個小時,到了用餐的時間。蘇小燕跟在韓時的身後,來到了餐車。點了兩菜一湯,在火車上,也算是奢侈的。蘇小燕喝了口酸辣湯,皺眉。“怎麼了?”韓時抬頭看著她。“有點酸。”韓時夾了塊排骨到她碗裡。蘇小燕夾起吃了口,鮮美可口,倒把嘴裡的酸味中和了。胃口大開的她,一下就吃光了一碗飯。想再盛一碗,想到日益發福的身材,硬是忍住了。韓時眼裡隱有笑意,“怎麼,不敢吃了?”蘇小燕拿紙擦嘴,“吃飽了,不想吃了。”吃完了飯,火車上也沒什麼娛樂活動。蘇小燕拿起手機給婆婆打了電話,問了兒子的情況,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韓時則拿出inphone玩了會小遊戲。然後出神地看著身旁的妻子。她的手托著腮幫,目光注視車窗外。火車發出轟隆隆地聲響,可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她就這麼一直看著,似乎窗外有什麼良辰美景。她變了。這幾年,她的變化很大。做事更認真了,對人更親切了,性格更隨和了。唯一沒變的是對他的態度,不遠不近,看似親密實則中間中間隔著一條暗流。想到這,韓時有點煩悶。十點鐘,車廂內熄燈。蘇小燕爬上上鋪去睡了。韓時睡在她正下鋪,對麵的下鋪睡著那位中年人。不多久,中年人就發出輕微鼾聲,睡著了。韓時在下鋪,不停地翻身,怎麼也睡不著。上鋪的妻子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就這麼隨著空氣飄向他,鑽進他全身的毛細孔。原本火熱的身體更加熱了。他起身,倒了杯涼水,骨碌碌全喝下去了。心頭有片刻的涼意,可是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熱氣,整個人就像在蒸籠上,可又被蒙得嚴嚴實實。身體的熱氣怎麼也出不來,就在體內亂竄。像是古代內功高手的走火入魔。鬼使神差,他順著踏腳,爬到了妻子身邊。蘇小燕被陌生的傾入嚇到了,剛想大叫,嘴巴就被蒙住了。“是我。”韓時低聲說。他的手已經順勢伸進內衣,撫摸到她的心臟。突突突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廂房內回蕩。蘇小燕壓低聲音,“你瘋了,下麵還有人。”“他睡著了。”韓時加緊了動作。兩人穿得都很單薄,隔著兩人之間的一層薄薄的衣衫,已經不能阻止韓時的熱情。蘇小燕壓抑住心頭的狂亂,“不行。”韓時咬住她的肩膀,“我就在外麵,不進去。”蘇小燕屏住呼吸,生怕驚醒了旁人。韓時感受到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激情。他緊緊抱住她,握住她的手放在某處,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某點。他要爆炸了。他體內埋藏的引火線,被女人點著了。在爆炸的一瞬間,他的念頭隻有一個,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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