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微洗完澡換完衣服,又重新補了個妝,看了下時間,已經不早了,下樓開車直接去了k姐發過來的火鍋店。這是一家明星開的連鎖火鍋店,k姐也有入股,還曾經想拉向清微入夥,但向清微對投資理財做生意這種事情一向不感興趣,對錢的**也不大,夠自己花就行,所以婉拒了。這次k姐是直接包場了。向清微到的時候,店裡已經很熱鬨了,k姐導演和導師們都在二樓,向清微剛到店裡就被叫了上去。沒想到一到二樓,卻發現k姐說不會來的周越河赫然在座。他漠然的投過來一眼,就轉開了視線。林宇哲熱情的邀請向清微坐到他身邊的位置去,向清微不好拂他麵子,大大方方的坐到他身邊。“向經紀,你遲到了!要罰酒三杯啊!”向清微一坐下,林宇哲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其他人也紛紛起哄,有人直接倒了三杯倒得滿滿的啤酒放到向清微麵前。向清微微微一笑,半句托詞都沒有,端起酒杯連喝三杯,末了,還拿杯子翻過來倒了倒,一臉好脾氣的笑:“我遲到,我認罰,三杯喝完了。”k姐笑道:“你們想灌向清微,那你們可就找錯人了,她有個外號叫酒場不倒翁,就從來沒醉過,她一個人喝倒你們一桌都不是問題。”向清微謙虛的一笑:“k姐開玩笑的。”說完就看到周越河正在看著她,眼神中隱隱帶著幾絲譏諷。其他人對k姐說的話有點半信半疑。可是看向清微剛才喝酒那個鎮定自若麵不改色的樣子,還真挺唬人的,倒也沒有人敢跟向清微拚酒,就是正常敬幾杯。喝到後半場,向清微瑩白的麵頰上也開始泛起緋紅。林宇哲一直在喝,也一直在跟向清微講話,說著說著,稱呼就從向經紀變成了清微、微微,人也越貼越近。“哎,微微,你怎麼都不吃蝦啊?是不是懶得剝?來,我來幫你剝。”林宇哲一邊說一邊把剝好的蝦準備往向清微的嘴裡喂:“來,張嘴。”向清微下意識往後一仰,嘴角一彎,剛要說話。“她海鮮過敏。”一晚上都寡言少語的周越河突然冷冷的說道。他坐在向清微對麵,離得不算近,為了讓對麵的林宇哲聽到,他聲音也不算小,冷不丁的來那麼一句,一桌子人都聽到了,他們看看周越河,又看看林宇哲和向清微,氣氛一時變得怪異起來。表麵上看,向清微和周越河是八竿子打不著一起的人。吃了兩次飯,也沒見兩人說過話。但是周越河卻知道向清微海鮮過敏。而且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周越河不參加聚餐,那是他一貫的規矩,可這回聚了兩次餐,他都來了,而這兩次,向清微都在。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周越河這冷不丁的一句,讓k姐都不禁揚了揚眉,看了他一眼後就看著林宇哲笑著打圓場說道:“對,宇哲,清微吃海鮮過敏,她跟我出去,都不碰這些東西的。”向清微也苦笑著說道:“我倒是想吃,就是不敢吃。”林宇哲有了台階就下,笑著說:“海鮮過敏可不是小事,可不能讓我害向經紀進了醫院,還是我自己吃了吧。”說著就把蝦仁丟進了自己嘴裡,偷偷瞥了一眼周越河的冷臉後,剛才幾乎要貼到向清微身上去的身子也坐直了,還往邊上挪了挪,連稱呼也改回了向經紀。飯桌上很快就又恢複了其樂融融。林宇哲顯然是誤會了什麼,正襟危坐,再也不敢往向清微那邊貼。向清微又喝了兩杯,就拎著包起身去洗手間。洗完手,向清微對著鏡子補了個妝,用粉餅把臉上泛起的紅色蓋住了一點,又把口紅補上,然後才拎著包走了出去。洗手間在走廊儘頭,走廊兩邊都是包廂。他們聚餐的地方在二樓小廳,向清微走著走著,突然不知道哪裡伸出來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猛地把她拖進了走廊一側的包廂裡。向清微瞳孔驟然緊縮,下意識就要呼救,才剛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就被對方用手堵住嘴摁在牆上。向清微冷汗直冒,心臟狂跳,拚命掙紮。男人沉重的身軀壓上來,粗重的呼吸打在向清微側臉,伴隨著低沉壓抑的嗓音拂過耳側:“彆動。”向清微一怔,借著昏暗的光線辨認著他的輪廓。見她不再掙紮,男人鬆開了手。“周越河?”向清微輕喚出聲。黑暗中,周越河沉默了兩秒,忽的低笑出聲。向清微被他笑的有點後頸發麻。“ 你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他突然改變了姿勢,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將她圈在門上,然後彎下腰來,臉也隨之壓過來,鼻尖幾乎要蹭到鼻尖,向清微下意識的後仰,後腦勺貼著冰涼的牆麵,心裡因為周越河的話哆嗦了一下,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你喝醉了?”她不確定聞到的酒精味是她身上的還是周越河身上的,但是在席上,她看到他好像喝了一點。周越河滾燙的呼吸打在向清微臉上,幽深的黑眸瞬也不瞬的逼視著她,嗓子仿佛因為乾渴而暗啞:“或許吧。”向清微的小心臟顫了顫,不愧是靠嗓子吃飯的人,這麼湊近了說話,簡直性感的要人命。向清微理智的想要離周越河遠一點,然而左右都是周越河的手臂,麵前就是周越河的臉,她實在避無可避。“我讓你的助理來接你吧。”向清微佯裝鎮定的試探道。周越河盯著她,不說話,撐在她左側的右手忽然從頸側握住了她的脖子。“你怎麼能那麼狠?”掌心滾燙的皮膚讓向清微驚得抖了一下,下意識要說話,嗓子卻好像也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聲音梗住喉嚨口嗎,卻怎麼都發不出聲來。我到底怎麼了???向清微定了定神,說道:“周越河老師,我是真的不記得我們以前還在哪裡見過了,我能記得的就隻有三年前一次飯局我們同桌吃飯......那一次,好歹我也算是幫了你的忙,要是我在彆處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也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次好嗎?”向清微自覺自己這一番話說的入情入理,可是她越說,就感覺到周越河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度越低,說到最後,感覺周邊的溫度驟降了好幾度。“你說你不記得了。”周越河冷冷的看著她:“那你為什麼不來問我?”向清微啞然。“因為你根本就不在意,是嗎?”周越河的聲音像是在冰雪裡浸過一樣的冰冷。向清微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周......”周越河修長的手指忽然往上扣住她的下巴兩側,然後就這麼歪頭吻上來。男人柔軟的唇瓣壓上來,四片唇緊貼在一起,仿佛觸電般,向清微的瞳孔驟然放大,腦子裡一直緊繃著的弦終於哢嚓一聲斷裂,腦子裡短暫的空白了兩秒,反應過來後立刻伸手推他,推了兩下就被反抓住手腕用力的摁在牆上,手背磕在牆上,一陣生疼。同時周越河的唇也離開了她的唇瓣,長直的睫毛緩緩抬起,深幽黑瞳直直望進她的眼底,冷冷道:“我隻是在幫你回憶,我們到底發生過什麼。”向清微腦子裡的神經再度抽緊,電光火石間,腦子裡閃過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這個念頭讓她瞬間渾身一僵,喉嚨發緊,頭皮發麻,不敢置信的看著周越河。“你......”一開口,嗓子都是抖得,向清微止住聲音,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才試探著問道:“你......你是麓園酒店......”周越河黑瞳猛地一縮,握住向清微手腕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記起來了?”向清微心裡一哆嗦,腦子嗡嗡作響。怎麼可能呢?被她壓在腦海最深處鎖起來的記憶開始湧現出來。她人生中唯一一次喝醉酒,就醉到斷片,第二天從酒店床上醒來,看到自己一身“飽受□□”的痕跡,和床上的狼藉,和地上散落一地的衣物,以及床上正背對著她沉睡的年輕男人光裸的背部,向清微拚湊出了混亂的一夜,她連去看一眼那個男人長什麼樣的勇氣都沒有,穿好自己的衣服狼狽的從酒店裡逃了出去。事後就把它當成是這個圈子裡最普遍的一夜情,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可是誰能想到。她當成普普通通的一夜情對象居然會是周越河???周越河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怪異態度一瞬間全都得到了解釋。所以第一次在電梯裡見到,他才會是那樣的表情。向清微一時間對自己“睡了人就跑的渣女設定”還有些不適應。周越河壓著她手腕的手往上抓住她的手,隨即五指岔開她的,變成十指交叉的手勢,緊緊扣住。“是你先招惹我的。”他低聲喃喃,然後他的臉逐漸又貼過來,喉結滾動,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輕吻:“我不會再讓你跑掉了。”向清微還沒有從自己睡了他的巨大衝擊中緩過勁來,正心虛著,被他吻了一下,也沒反應過來,周越河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的溫軟的唇上,溫柔的、耐心的,末了還在她的下嘴唇輕吮了一下:“記得嗎?你就是這麼親我的。”向清微臉皮再厚這時候也有點扛不住了,臉上燒的滾燙,心臟砰砰亂跳,恨不得找個地縫跳進去。“你說你教我。”周越河聲音暗啞,張嘴含住她的下嘴唇,溫柔的吻了吻。向清微呼吸都亂了,腦子裡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伸出手撐住他,將他推離。“周越河,你清醒一點。”話一出口,她都被自己軟綿綿還帶著一絲抖動的聲音嚇了一跳,聽起來不像是製止,更像是引誘。周越河深深地盯了她一眼,猛地圈住她將她帶進懷裡,扣住她的後頸強迫她仰起頭來,然後從上而下的吻住她,不再是剛才那樣溫情款款的吻,而是帶著侵略性的掠奪式的吻。他侵入她的口腔,生澀而又莽撞的嘗過她口腔裡的每一個角落,箍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緊,像是想要把懷裡的人揉進自己身體裡,和自己融為一體,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夠填平他這兩年來無儘的渴望和想念。兩年。他自我厭棄了兩年。他是糟糕到什麼程度,她才會度過那樣的一夜之後,毫無留戀的獨自離開。那天晚上她明明那樣親密的叫他的名字,她教他怎麼接吻,教他怎麼取悅她、取悅自己。那一晚對他而言,是他做過最美好的一場夢,他那麼渴慕著她,他終於有機會能夠觸碰到她,她主動吻住他的時候,他甚至連靈魂都戰栗不已。他以為他得到了整個世界。可等到他第二天醒來。隻有他一個人躺在酒店的床上,向清微走了,沒有留下任何屬於她的東西,如果不是那一床的狼藉,如果不是他那晚滴酒未沾,他幾乎要以為喝醉的人是他,那隻是他醉酒後做過的一場美夢。向清微被周越河圈在懷裡,被迫仰起頭來承受他的吻,原本撐在他身上的手有些無力的揪住了他灰色軟綿的針織衫。男人的懷抱幾乎緊的密不透風,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她並不難受,反而有些很紮實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胸腔裡的心臟鮮活而有力的跳動著,她感覺到久違的男性荷爾蒙帶來的興奮感,情不自禁的開始回吻他。周越河呼吸都是一窒,心臟幾乎驟然停跳,隨即扣住向清微後頸的手往上用力插進她柔軟的發絲間,粗糲的手指揉搓著她的後頸和頭皮,喉結滾動間,吞咽下她口中的津液,然後急切的想要汲取更多。向清微接近後腦勺底部的皮膚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被周越河揉搓那麼幾下,從頭皮到臉都簌簌發著麻,雙腿直發軟,感覺自己一下子像是沒了骨頭,幾乎站立不住。兩人在這裡混亂無聲的糾纏著,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已經離席很久。直到手機鈴聲在這寂靜的包廂裡響起。熟悉的手機鈴聲讓向清微驟然清醒過來,立刻推開周越河,聲線不穩:“電話......”“不管它。”周越河呼吸也有些紊亂,說著又要吻過來。向清微側過臉去避開這個吻,咽了口口水又喘息了幾秒,把呼吸穩下來,然後才把電話接了起來:“喂,k姐。”周越河始終沒有鬆開圈著她的手臂,氣息又逼近過來,濕熱的唇落在她麵頰上。向清微呼吸一滯,看了他一眼,就對上他深淵般的眼睛,她彆開眼,努力不泄露出異樣:“嗯,我還在洗手間,馬上就出去.......嘶——”向清微突然倒抽了口氣,周越河在她下顎處咬了一口。“怎麼了?”k姐在電話那頭問道。周越河聽到她的抽氣聲,也抬起頭來看她,深邃黑眸幽幽發著亮。向清微皺眉瞪他一眼,對電話那頭的k姐說:“沒事,磕了一下。我先掛了。”說完,掛斷電話。“你咬我乾什麼?”她怒目而視。“對不起,弄疼你了?”周越河說著,湊過來在他剛才咬的地方溫柔的吻了吻。向清微頭皮都炸了起來,心口處像是被電流擊中,麻的不行,用力咬了咬唇才喚醒幾分理智,佯裝鎮定的說道:“我們離開太久了,k姐打電話來問了,我先出去,你等幾分鐘再出去,要是問起來,你就說在抽煙。”周越河定定的盯著她,聲音有些壓抑:“我不想出去。”他心底裡壓抑不住的湧出恐慌,就好像出了這扇門,這裡的一切都會像是那晚一樣變成一場夢。“那我先出去了。”向清微說著就要走。周越河箍著她腰的手沒有絲毫鬆動,長直睫毛下,深眸牢牢地盯著她:“出去以後你是不是又會裝作跟我不熟?”向清微很想說。她的確跟他不熟啊。就是吃過一頓飯,睡過一次覺......但這話想想也就算了,說不出口也不敢說,而且也不占理。不占理的話,向清微從不說出口。“當然不會。”她違心的說,頓了頓,她說:“但是你得給我時間,我得好好理一下,你知道,我現在很亂.......我們先出去吧,不然k姐就要過來找人了。”周越河鬆開她。向清微立刻在心裡鬆了口氣,然後說道:“那我先出去,你晚幾分鐘再出來。”她說著,生怕周越河後悔,立刻溜到門口,握住門把手警惕的往外掃了幾眼,確定沒人後正準備溜出去,突然就被周越河從背後攔腰抱住,向清微後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然後炙熱的唇瓣溫柔的落在她敏感的後頸皮膚上,她哆嗦了一下,聽到周越河撩人不自知的嗓音。“彆騙我。”他說完就鬆開了她。向清微手軟腿軟的從包廂裡出去,軟著腿走了十幾步才喘了口氣,掏出小鏡子照了照,發現口紅已經完全被“吃”掉了,想到自己剛才居然昏頭昏腦的跟周越河在包廂裡激情熱吻,臉上就是一熱,又咽了口口水,把口紅補上,就走向二樓小廳。飯桌上氣氛正熱烈著,大半的人都有點喝高了,說話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向清微低調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著,倒一杯滿滿的冰啤酒,一口氣喝下去,發熱的頭腦頓時鎮靜不少,臉上剛揚起一個笑,餘光就瞥到周越河從那邊走了過來,她腦子一懵,不是說要他過幾分鐘再回來的嗎?怎麼那麼快就過來了?她心虛的垂下眼,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一口的喝著。好在飯桌上大家都喝高了,也沒人察覺到異樣。倒是k姐看了看周越河後,向向清微投過來一個狐疑的眼神。向清微一臉無辜的回看她,然後一仰脖,把杯子裡剩下的半杯酒也倒入喉中。周越河就坐在她正對麵,向清微腦子裡一會兒想起兩年前酒店裡的那個“裸背”,知道那人是周越河之後,她恍惚都能腦補出周越河的臉了,一會兒又想起剛才在包廂裡周越河在她後頸上落下的吻,頓時感覺後脖子上那塊皮膚都有些發燙,實在沒有心思再和人周旋應酬,隻想找個借口脫身,快點離開回去洗個澡清醒冷靜一下。“周老師你不太能吃辣吧?”坐在周越河身邊的羅文萱忽然說道:“我看你才吃了幾筷子,怎麼嘴巴都好像有點紅紅的腫腫的。”感覺到對麵周越河的視線幽幽的看過來。向清微不敢抬頭,把臉埋在酒杯裡。向清微悶頭喝酒,沒察覺桌上的氣氛越來越怪異,越來越安靜。等到桌上忽然沒一個人說話的時候,向清微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然後發現一桌子人的眼神都在她和周越河之間來回往返。向清微一抬眼,頓時一愣。他就這麼坐在那裡,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的盯著她,也不知道盯了多久,以至於一桌子的人都看出了貓膩,眼神都很有深意。作者有話要說:周黨出來吃糖。嘻嘻嘻嘻嘻嘻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深陷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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