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包廂,展倫就怨念的說自己也準備買單的, 結果被寧揚搶先了。向清微看了寧揚一眼, 然後笑著說:“不是說好了我請客的嗎。”“嘿嘿, 你請客,我們買單嘛!”展倫又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這次寧揚請, 下次我請, 我知道有一家特彆好吃的店!下次帶你去吃啊。”他眼睛亮汪汪的盯著向清微,話裡藏著試探和期待。但是那試探和期待在向清微麵前,都是明晃晃的。“好啊。”向清微笑了笑說:“有機會的話。”至於有沒有機會, 什麼時候有機會, 當然都是她說了算的。但得到向清微這句話,展倫已經心滿意足,仿佛向清微已經答應, 滿臉寫著高興,如果他有尾巴,那現在應該已經開始搖起來了。“可以走了嗎?”寧揚突然問道。“好, 你們下午還要練習,我現在送你們回去吧。”向清微說著拎著包起身。小吳把車停在門口,就看到寧揚走過來拉開副駕駛座坐了jin。小吳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到向清微和展倫坐進後座。“回舞蹈工作室。”向清微說。小吳發動了車子。“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明天上午我帶你去跟節目製片人k姐見個麵。”向清微把他們送到舞蹈工作室,然後交代寧揚道。“嗯。”寧揚應了一聲。向清微交代完事情,就讓小吳開車送她回家。這一個星期她基本上每天都在飛,好不容易回到家裡, 終於能喘口氣了,她倒在床上,滾了一圈,臉在五千多的柔軟被套上蹭了蹭,滿足的歎了一口氣,再高級的酒店也比不上她自己的窩。她躺了一會兒,心裡一直想著寧揚和工作室裡那個黎黎的事情,心裡總是不得安寧,歎了口氣,又從床上坐起來打電話給小吳,讓他去催公司的hr快點把助理招上來。掛了小吳的電話,又打給淩嘉奕的助理小冬,問他淩嘉奕那邊的近況。“拍攝倒是挺順利的,就是嘉奕最近心情都不大好,還有......”小冬欲言又止。向清微立刻警覺起來:“怎麼了?嘉奕出什麼事了?”“嘉奕他不讓我們跟你說......”小冬的語氣聽起來很是為難。向清微皺起眉,語氣變得嚴肅:“出什麼事了?”小冬也不敢瞞著,連忙說了:“昨天半夜拍一場落水戲,嘉奕在池子裡泡了一晚上,今天就發燒了,都燒到38度了,他就硬扛著,也不去醫院,也不吃藥,還不準我跟小梅跟你說......”向清微頓時一陣頭疼:“把手機拿給淩嘉奕。”小冬說:“那你等會兒,嘉奕現在還在拍呢。”“算了,等他拍完了,讓他先吃藥,我現在過去。”向清微說著掛了電話。淩嘉奕最近情緒敏感,現在又發燒了,向清微實在放心不下,決定親自過去看看。從市裡開車到獅山影視城五十分鐘的車程,因為堵車,硬是兩個小時才到。向清微到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正是悶著熱的時候。淩嘉奕正在拍一場屋頂打鬥的戲份。淩嘉奕一襲黑衣站在屋頂的瓦片上,身上吊著威亞,手裡拿著一把長劍,遠遠望去,衣決飄飄,恍若謫仙。“苟導,拍的還順利嗎?”向清微走到正緊盯著監視器的苟導身邊,把冰咖啡遞過去問道。苟導下意識接過遞過來的冰咖啡,然後才抬頭,就看到站在他身邊的向清微,頓時呆了一下,隨即咳了兩聲說道:“咳咳,挺好的。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他有些不自在。天氣實在太熱,他在片場又從不顧及什麼形象問題,就穿了件深藍色的老頭背心,下麵穿一條花裡胡哨的褲衩。土,實在是太土了。苟導有點臉熱。“剛到。”向清微絲毫沒有關注到苟導的穿著,還有他的不自在,笑著說道。有人眼尖,給向清微搬了條椅子過來,向清微道謝後坐下來,和苟導一起看著監視器。監視器屏幕裡,是站在屋頂上的淩嘉奕的側臉特寫鏡頭,精致完美的無可挑剔,無論看多少次看,都很有衝擊力,隻是麵色卻是粉底都遮不住的蒼白,還沒有正式開拍,他正低頭整理身上的服裝,神情懨懨。向清微的身體不自覺往監視器的方向傾過去,肩膀不小心輕輕碰到了苟導的肩,苟導像是觸電似的,猛地往旁邊彈開。向清微被苟導的動作驚了一下,詫異的看過來,隨即臉上帶著歉意說道:“不好意思。”說著把身子往相反的方向挪開一點,避免再碰到苟導,看他的反應,以為他是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苟導臉都漲紅了:“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這是條件反射,不是針對我。”向清微體貼的替他解釋道:“苟導是不喜歡和人肢體接觸吧?”苟導紅著臉,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導演,演員已經準備好了。”這時副導演走過來說道。苟導清了清嗓子:“開始吧。”副導演拿著喇叭走到了一邊:“演員就位!嘉奕飛下來的時候注意身形啊!這次一次過啊!開始!”聲音落地的瞬間,向清微就看到監視器裡前一秒還神情懨懨的淩嘉奕下一秒就瞬間進入角色,一襲黑衣的他臉上帶著凜然的殺意,持劍和那幾個追殺他的刺客過了幾招後,一個旋身,向前疾跑幾步,驟然騰空而起,從屋簷上往下飛,最後落在下方的庭院裡。向清微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幾個監視器裡的畫麵。看著淩嘉奕一手持劍飛身而下,然後帥氣落地。“這條很好。”苟導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幾個人工作人員圍上去給淩嘉奕拆威亞。機器一停,淩嘉奕又變成了他自己,他還沒發現向清微,手裡的道具劍也被工作人員接了過去,他垂著頭,渾身都是懨懨的冰冷。向清微跟苟導打了聲招呼,就往那邊走去。“微微姐!”給淩嘉奕送水的小梅驚喜的叫道。淩嘉奕猛地抬起頭來,順著小梅的目光望去,一眼就看到正向他走來的向清微,他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她的臉上,一瞬不瞬的盯著,好像一眨眼她就要不見了。最後一個威亞的係扣也被解開了,淩嘉奕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向清微朝他走過來。向清微見了他,也不說話,第一件事就是抬起手來摸他的額頭。摸到一手濕潤的汗液,還有滾燙的額頭。淩嘉奕也不說話,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目光水汪汪的,深處藏著不易察覺的貪婪和渴望。“他吃藥了嗎?”向清微皺著眉頭問一旁的小梅。小梅偷偷瞄了淩嘉奕一眼,心虛的說 :“嘉奕不肯吃......”向清微皺著眉瞪了淩嘉奕一眼,然後對小梅說:“把體溫計拿過來。”“我不能吃藥,等會兒還要拍。”淩嘉奕終於開口說話了,連聲音也沒有平時那麼精神了,透著虛弱。本來以為他是在耍小孩子脾氣,沒想到居然是為了戲。向清微心裡頓時一軟,沒說什麼,牽著他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接過小梅遞過來的體溫計,轉手遞給淩嘉奕:“測一下體溫。”淩嘉奕乖順的接過體溫計,撥開一層層的領口,把體溫計探進去,夾到腋下,然後又抬起頭看著向清微,目光鎖定在她臉上。向清微被他水汪汪的目光看的心軟了又軟,用紙巾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問:“是不是很難受?”淩嘉奕被她這溫柔的聲調弄得鼻子都酸了一下。“還好。”他鼻子酸酸的說。他越這樣,向清微反而越心軟,心疼,用手背貼了貼他的臉,就這麼陪著他量體溫。體溫計拿出來,向清微舉起來轉了幾圈,頓時一驚,都燒到38.6了,她轉向小梅:“把退燒藥拿過來。”小梅連忙去包裡找。“待會兒還有幾場戲要拍,拍完再吃行嗎?”淩嘉奕說。“我去跟苟導說,今天就拍到這兒。”向清微從小梅手裡接過藥遞給他:“把退燒藥吃了,然後回酒店睡覺。”她放柔了聲音:“什麼都比不過你的身體重要。把藥吃了,聽話。”淩嘉奕眼睛裡水汪汪的波光動了動,眼尾緩緩翹起來:“嗯。我聽你的。”然後就把藥送進嘴裡,接過小梅遞過來的水含了一口,連藥帶水一起吞了下去。小梅見淩嘉奕吃了藥,終於鬆了口氣,又對向清微佩服的五體投地。她跟小冬都快把嘴皮子說破了,淩嘉奕都不肯吃藥,微微姐就說了幾句,淩嘉奕就乖乖的把藥吃了。怪不得小冬說呢。在這世界上,淩嘉奕隻聽得進微微姐的話。“你坐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去跟苟導說。”向清微說著就往苟導那邊走去。苟導都不知道淩嘉奕發燒了,知道了以後也很不好意思:“肯定是昨天晚上拍落水的戲弄得,怪不得我看他今天一喊卡,精神就不大好。他現在怎麼樣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導演不用擔心,他堅持要拍完接下來那幾場戲再吃藥,但我看他燒的厲害,不敢讓他再這麼扛著,就逼著他吃了藥,燒退了應該就沒事了,就是接下來幾場戲可能拍不了了。”向清微過意不去的說。苟導忙說道:“沒事沒事!身體最重要,下麵幾場戲我調派一下,影響不大,你讓他回酒店休息吧。”“那就謝謝導演了。”向清微說道:“那我就先帶他回酒店了。”“有需要幫忙的,你隨時給我打電話。”苟導說道。“好的。”向清微說,同時留意到苟導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t恤牛仔褲,倒是比剛才的老頭汗衫和花褲子清爽不少。平時在片場,大家都苟導苟導的叫著,聽著挺顯老,要是沒看到人,光聽到這個稱呼,必定以為這位苟導是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實際他才三十歲,而且因為長相白淨斯文,眼神乾淨清澈,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但他平時實在太過不修邊幅,常常讓人忽略了他其實十分不錯的長相。向清微和苟導打完招呼就回去找淩嘉奕,準備送他回酒店。誰知道淩嘉奕倒很懂規矩,讓造型師幫他卸掉假發,又換了服裝後,還特地要過去謝謝苟導。向清微隻能又陪著他回去向苟導道謝。到了苟導麵前,淩嘉奕跟站不住似的,身子半挨在向清微身上:“導演,不好意思,給劇組添麻煩了。”苟導的目光在他們兩個挨著的部位停留了兩秒鐘,然後說:“你也是為了戲才生病的,是我不好意思,你回酒店休息吧。”回去的路上,淩嘉奕忽然變得很虛弱,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向清微的身上。向清微見他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冒著虛汗,就這麼一路讓他壓著進了影視城裡的酒店。進了房間,向清微先給他倒了杯水讓他喝了:“先躺著睡一會兒吧。”“我先去卸妝,臉上悶悶的不舒服。”淩嘉奕說著掙紮著要往浴室走。“去床上躺著,我來。”向清微說著往浴室走去。向清微一進浴室,淩嘉奕就一改剛才虛弱無力的樣,往床上一倒,還有力氣打了個滾。向清微在浴室的台麵上拿上卸妝水和化妝棉走回臥室,淩嘉奕已經乖巧的在床上躺好了,脫下古裝,取掉發套的他沒有了那股子高高在上的矜貴,看起來就隻是一個生病發燒需要照顧的大男孩兒。“躺平。”向清微指揮他。淩嘉奕的身子像是蟲子一樣往下麵拱了拱,乖乖躺平了。他生病的時候總是很乖巧。向清微嘴角忍不住帶了幾絲笑意,然後坐到床沿上,用化妝棉沾了卸妝水,開始給他卸妝。她的手法很熟練,這是她以前做慣了的事。他討厭化妝,覺得粉底糊在臉上悶悶的不舒服,更懶得卸妝,以前拍完夜戲回來,往床上一倒就要睡,向清微沒辦法,隻能親自動手給他卸妝,後來他養成習慣,每次都嚷嚷著太累了,往床上一躺就讓她卸妝,向清微也沒辦法,每次都拗不過他,認命的給他卸。在這個圈子裡,藝人和經紀人之間很容易產生感情,因為某種程度來說,經紀人和藝人的關係非常的親密,朝夕相處形影不離,從工作到生活,必須麵麵俱到,在這樣的相處中,很容易培養出感情。淩嘉奕躺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向清微。“把眼睛閉上,先卸眼妝。”向清微說道。淩嘉奕就乖乖的把眼睛閉上。向清微把兩塊濕潤的化妝棉敷到他眼皮上,手法輕柔的按服帖。“你好久沒給我卸過妝了......”淩嘉奕閉著眼睛,聲音悶悶的說。自打今年來,向清微就一天比一天忙,他進組以後,更是直接把他丟在了劇組,上次像是這樣相處,仿佛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後如果實在累了,可以讓小梅給你卸。”向清微說著,彎下腰去替他卸眼妝。淩嘉奕胸口發悶發酸,鬱悶的不想說話。向清微熟練的幫他把眼妝卸乾淨,開始卸臉上的底妝。淩嘉奕睜開眼,也不說話,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向清微手法熟練的把他臉上的妝都卸乾淨了,然後說:“要不要洗個澡再睡?”卸完妝後的淩嘉奕皮膚好的令人嫉妒,但也更顯得蒼白。淩嘉奕點了點頭,然後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徑直去了浴室洗澡。向清微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去衣櫃給他找了件布料柔軟的t恤長褲,連內褲也一並準備好,走向浴室,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淩嘉奕連浴室門都沒鎖,一點也不擔心向清微破門而入。向清微浴室門口,敲了兩下門,然後把門推開一條縫,彆過臉,把衣服塞進去:“衣服。”淩嘉奕濕噠噠的手伸過來仿佛是不小心擦過她的手背,把衣服從她手裡接過去。向清微把浴室門帶上,順手把手背上沾到的水在裙子上擦掉,然後走了出去。淩嘉奕洗完澡,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用毛巾在頭上胡亂擦了幾下,就迫不及待的從浴室裡笑著走了出來,當發現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的時候,他嘴角的笑意驟然凝固,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找遍了套房都沒有找到向清微,心裡湧起恐慌,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一開門,就看到正站在走廊裡和小冬說話的向清微,聽到開門聲,兩人止住話音,齊齊往這邊看了過來。“你不睡覺跑出來乾什麼?”向清微看著他頂著一頭濕發僵硬的站在門口,走過去說道。淩嘉奕定定的盯著向清微,等到她走到麵前,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一把把她拽進了房裡。門砰的一聲關上。被獨自留在走廊的裡的小冬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呆住了。向清微被猛地拽進房裡,著著實實的被嚇了一跳,眼神錯愕的看著淩嘉奕:“你乾什麼?”淩嘉奕抓著她的手腕,軟嫩的觸感讓他有點舍不得鬆手,他比向清微整整高出一截,居高臨下,自上而下的看她,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明顯的錯愕,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眼睛都瞪圓了。怪可愛的。心口處莫名的有點麻酥酥的。他又看到她的嘴唇,擦了一層薄薄的口紅,嘴唇的形狀很好看,不是那種薄薄的嘴唇,肉肉的,還有唇珠,感覺很軟的樣子......淩嘉奕的喉結滾了一滾,忽然覺得渴的厲害,頭昏腦漲的,他猛地鬆開她的手。“給我吹頭發。”淩嘉奕生硬的丟下這麼一句轉身就往裡麵的臥室走去。向清微認命的去浴室拿吹風機。淩嘉奕盤腿坐在床上,眼神飄過來飄過去,就是不看向清微。向清微走過去,把插頭插在床頭櫃邊上的插座上,然後直起身子開始給淩嘉奕吹頭發。過去的一年裡,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幫他卸妝、吹頭發,都是她做慣的事。淩嘉奕慢慢挪動著身體,把自己正麵朝向向清微。他眯著眼睛,感覺向清微的手在他頭上溫柔的撫動,指腹偶爾觸碰到頭皮,頭皮就一陣陣的發麻,耳朵也越來越燙,他鬼使神差的前傾、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圈住了向清微的腰,然後一彎腰,把自己的臉埋進了她柔軟的肚子上。向清微整個都僵住了,右手拿著吹風機,左手無措的抬起僵在半空,一低頭,就看到淩嘉奕把臉埋在她肚子上,隻看得到一顆吹到半乾的黑漆漆的腦袋。“淩嘉奕?”“彆動。”淩嘉奕悶悶的聲音從她的腹部漏出來:“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我好難受。”他這麼說著,緊張的吞了口口水,胸腔裡的心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興奮還是因為彆的,跳的厲害,生怕被向清微識破,他根本就不是難受。就是突然......突然很想抱她一下。他呼出的熱氣通過輕薄的衣料撲在向清微的肚皮上,向清微敏感的僵了一下,舉著吹風的手僵了一會兒,想到他以前生病了也很粘人,就又鬆懈下來,在他頭頂安撫性的揉了揉,繼續吹他半乾的頭發。淩嘉奕抱著向清微,心臟砰砰亂跳。她的腰原來那麼細,他一隻手都能圈住,她的肚皮好軟,看著扁扁的一點肉都沒有,但是肚皮卻軟綿綿的,好舒服......他忍不住偷偷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好好聞。淩嘉奕臉上一熱,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個變態,臉上發熱,耳根滾燙,幸好他的臉埋在她的肚皮上,她也看不到。向清微兢兢業業的給淩嘉奕吹乾了頭發,關掉了吹風機,見淩嘉奕還埋在她肚皮上一動不動,她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淩嘉奕?”向清微在他蓬鬆的頭頂輕輕拍了拍。淩嘉奕猛地鬆開她,然後飛快的鑽進被子裡,把被子拉到頭頂罩住頭。向清微被他這一頓操作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無語了兩秒,把插頭拔掉,準備把吹風機放回浴室裡。然而一聽到她腳步聲的淩嘉奕猛地把被子拽下來,隻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在外麵,警覺地看著她:“你去哪兒?!”向清微:“......放吹風。”“......哦。”被子又被拉了上去。向清微出來的時候,淩嘉奕正歪著腦袋往她這邊看,見她過來了,又迅速擺正了腦袋。“那你睡一會兒,我出去了。”向清微說道。“你要走了?”淩嘉奕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盯著她。“我去找小冬他們。”向清微說。“我難受。”淩嘉奕蒼白著一張臉,眼神脆弱的看著她:“你能不能陪陪我?”誰能拒絕的了這樣的淩嘉奕?向清微也不能。於是她再次認命的坐回床邊,讓淩嘉奕乖乖的躺下去,幫他蓋好被子:“等你睡著了我再走。”“那我就不睡了.......”淩嘉奕嘟囔了一聲。“嗯?”向清微看著他。“你今天晚上能不能不走?”淩嘉奕躺著,半張著眼,眼巴巴的看著向清微。“我明天上午有約。”向清微解釋說:“早上太堵了,回去肯定趕不及。”“什麼約比我還重要?”淩嘉奕不滿:“你自己好好算算,今年已經過去半年多了,你有幾天是在我這裡的?”向清微耐心的說道: “嘉奕,我手下不止你一個藝人,而且外麵各方各麵的事情我都需要打理。現在你在劇組,每天認真拍戲就可以,又有小梅小冬照顧你,這裡不需要我......”“誰說的?”淩嘉奕盯著她:“誰說這裡不需要你?”向清微:“......”“陶允兒有我為你賺錢賺得多嗎?”淩嘉奕不滿的盯著她。“你們賺的錢不是給我,是給公司。”向清微糾正道。淩嘉奕說: “你去年拿那麼多獎金,還換了新車,難道不是因為我給公司賺了很多錢?”向清微:“......”淩嘉奕突然眼睛一亮,說:“要不你把陶允兒轉給彆人吧?她賺的那份獎金我給你發,不,我給你雙倍!”向清微:“......你不困嗎?”她不說還好,一說,淩嘉奕的眼皮立刻開始沉重起來,他強撐著,看著向清微:“是不是我一睡著你就要走了?”“要我把小冬或者小梅叫進來陪著你嗎?”向清微體貼的問。淩嘉奕盯了她一眼,突然生氣了,猛地翻過身去,把背留給向清微,冷冷的諷刺說:“你走吧,反正我病死也跟你沒關係。”向清微簡直哭笑不得: “好好地怎麼又突然生氣了?”“現在誰都比我重要......我都病成這樣了....咳咳,你還是要走,咳咳咳咳.....”淩嘉奕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身子都卷曲成了一團。向清微趕緊給他倒了杯水,彎腰去拉他的肩膀:“起來喝口水。”淩嘉奕掙開她的手:“咳咳......你彆管我,要我咳死算了......”他越說,咳得就越厲害。向清微聽著都難受起來:“我今天晚上不走了,就在這裡陪著你。等你明天好了我再走,這樣可以了吧?”“咳......咳咳。”淩嘉奕轉過身來,懷疑的盯著她:“咳......真的?”向清微無奈的看著他:“真的,現在可以起來把水喝了吧。”淩嘉奕立刻止住咳嗽,從床上坐起來,就著向清微的手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水,蒼白的臉色因為剛才那陣用力過猛的咳嗽而微微泛起潮紅,喝完水,他又躺下去,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向清微:“你答應我的,明天再走。”“嗯。我答應你。”向清微說。淩嘉奕再也撐不住,閉上眼昏昏睡去。他睡到淩晨一點多又醒了,是被噩夢驚醒的。夢裡向清微簽了一個比他還帥還會演戲的小鮮肉,要跟他解約,最可怕的是,向清微還和那個男的談起了戀愛。他一頭冷汗的驚醒過來,醒來還心有餘悸,一陣恐慌。房間裡沒開燈,光線昏暗,窗簾被拉得密密實實的,有蒙蒙的光線從窗簾上方透進來。他從床上坐起身來。向清微呢?是不是偷偷走了?他打開床頭櫃上的台燈,想給向清微打個電話問她在哪兒,找了一通都沒找到自己的手機,光著腳下床走到客廳,剛要摸索著開燈,就發現客廳的長沙發上躺著一個人,他的手頓了頓,然後放下來,輕手輕腳的往沙發那邊走。借著臥室裡蒙蒙的光線,他看到沙發上躺著的人是向清微。他的心一下子又酸又漲又軟。酒店還有很多房間,她肯定是不放心他,才就在沙發上睡了。他明明光著腳,卻還是怕自己的腳步聲太大吵醒了她,躡手躡腳的走到沙發邊上,慢慢地蹲下身去,向清微沉睡的麵頰在蒙蒙的光線中像是在發光,牢牢地吸引住他的視線。淩嘉奕蹲在沙發邊上,雙手抱膝,借著夜色,視線貪婪而又渴望的落在向清微臉上。她真好看,百看不厭的好看。總是能讓他輕易的在人群中找到她。她的皮膚真白......淩嘉奕忍不住抬起手,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摸了摸她麵頰上的皮膚。滑滑嫩嫩的,真好摸。淩嘉奕的嘴角偷偷翹了起來。手指摸著摸著,就摸到了向清微的嘴角,再往邊上去一點點,就是她看起來很軟的嘴唇。淩嘉奕的手指頓住,喉結不受控製的滾動了一下,空氣安靜的落針可聞,仿佛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咚咚......咚咚......他的手指鬼使神差的,順著她的嘴角移到了她的嘴唇上,仿佛是要測試她嘴唇的柔軟度是不是和他想象中一樣,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嘴唇上壓了一下......好軟......不知道親起來是什麼樣子。淩嘉奕驀地屏住了呼吸。咚咚......咚咚......心跳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淩嘉奕的手指從向清微的嘴唇上移開,他一隻手扒住沙發的邊沿,一隻手撐在沙發的側靠背上,上半身緩緩前傾,一點一點地接近沙發上沉睡著的向清微。他閉上眼,濃密的睫毛緊張的顫動著,然後向前,輕輕柔柔的貼上了向清微的嘴唇。像是有一道炸雷在腦子裡炸響!白色的閃電在腦海中劃過,腦子裡一片空白,伴隨著轟隆隆,煙花炸開的聲音。甜蜜又令人眩暈。她的嘴唇好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美好。等等!什麼好軟?嘴唇?!淩嘉奕猛地睜開眼!巨大的驚愕和不敢置信充斥在他的眼睛裡,他猛地往後退開,震驚的看著仍在沉睡的向清微。他、他、他乾了什麼????他猛地站起身來,小腿不小心磕在茶幾尖銳的邊沿上,頓時疼的他眼淚都要出來了,在黑暗中疼的齜牙咧嘴,麵容扭曲,卻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生怕驚醒了沙發上睡著的人。他捂著受傷的小腿,一瘸一拐的從客廳離開。他倒在床上,小腿上清晰而又尖銳的痛感讓他無法自我欺騙剛才隻是他做的一個夢。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他親了向清微。他居然親了向清微!那......那可是他的初吻!!!就這麼稀裡糊塗的,主動送出去了?而那個收到他珍貴初吻的人,還睡得像頭死豬!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淩嘉奕突然抓過一個枕頭,從中間掐住,惡狠狠地壓低聲音說道:“你這隻豬!彆人親了你你都不知道!你是豬嗎?那是我的初吻!初吻!”一陣發泄後,他突然猛地把頭栽到枕頭裡,半晌,鬱悶的聲音從枕頭裡悶悶的傳出來:“我好想死......”向清微在沙發上睡了一晚,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身子都僵了,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抻了抻腰,然後就看到淩嘉奕從裡麵的臥室走了出來。四眼相對。“早啊。”向清微和他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看到淩嘉奕抖了一下。她站起身向淩嘉奕走過去:“燒退了沒有?”淩嘉奕渾身僵硬的看著向清微一步一步朝他靠近,最後站在他麵前,抬起手,溫熱柔軟的掌心落在了他的額頭上。淩嘉奕的視線控製不住的落在向清微的嘴唇上。他已經知道那是什麼樣的觸感。軟綿綿的,嫩嫩的......下腹突然一抽。淩嘉奕的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他——向清微皺了皺眉,看著淩嘉奕臉上的薄紅,奇怪道:“感覺已經不熱了,怎麼臉還這麼紅?”“我、我去洗手間!”淩嘉奕抓住向清微的手腕把她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拿下來,然後逃也似的衝進了洗手間。向清微疑惑的歪了歪頭。總覺得淩嘉奕有點不對勁。她走過去,敲了敲浴室的門:“我去小梅那邊洗漱了。”裡麵沉默了兩秒,才傳來淩嘉奕像是壓抑著什麼的嗓音:“嗯——”向清微從淩嘉奕的房間走了出去。正好遇上打包完早餐回來的小梅。小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後的門牌號,感覺自己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複雜。向清微淡定的說道:“帶我去你的浴室洗漱一下,我擔心嘉奕,就在客廳沙發上睡了一晚上。”小梅瞬間羞愧極了。她真是.....想什麼呢!微微姐怎麼可能!微微姐居然因為擔心淩嘉奕,所以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上。而她昨晚上卻不到九點就睡著了,一覺睡到大天亮。見小助理羞愧又不安,向清微打了個哈欠說道:“帶我去你房間吧。”與此同時。昨晚上接到電話的小吳,一大早就來了工作室,通知寧揚,和《明日巨星》節目製片人的會麵改到下午,上午可以正常的舞蹈練習。“她呢?”寧揚始終沒有找到一個適合的稱呼來稱呼向清微。“昨天淩嘉奕發燒,向姐放心不下就過去了。昨晚上沒回來,留在那邊過夜,今天上午趕不回來,就把時間改到了下午。”小吳說道。寧揚愣了一下:“淩嘉奕?”“你不知道嗎?”小吳驚訝的問道:“淩嘉奕就是被我們向姐一手捧紅的......你不會不認識淩嘉奕吧?”寧揚當然認識。今天路過的廣場大屏幕上,就一直在滾動播放淩嘉奕的廣告。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淩嘉奕的經紀人居然是向清微。“向姐對淩嘉奕的事是最上心的,隻要那邊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她不管多遠都要趕過去。”小吳說道:“你能簽給向姐真的是你運氣好,她對藝人是最負責的,去年她親自帶淩嘉奕的時候......”小吳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了,添油加醋的把向清微對淩嘉奕如何如何好,如何上心的事都吐了出來。他本意是讓寧揚知道,他能簽給向清微有多幸運。可寧揚,卻忍不住開始嫉妒起那個曾經擁有向清微所有關注的人。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先給嘉奕嘗一點點甜頭。然後就要轉場了。ps:這幾天的更新應該都是上午更,這幾天的訂閱很重要,就拜托大家啦。我扛不住了,先去睡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快看我的小酒窩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也想要一個天線寶寶、smallingzxl 2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吃胖的團子 50瓶;我也想要一個天線寶寶、雪莉酒 10瓶;隻是不想用數字 5瓶;路路_路路路路、路昭昭 2瓶;團團啾啾、杜蠹、燒耳青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