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第263章(1 / 1)

堪輿 笑客來 1231 字 2個月前

從大姐崔尚麗那裡出來,坐進車裡的崔尚昆先給他公司內保安的一個隊員打了個電話, 道:“你明天注意盯一下任飛的學校裡的表現, 我今天飯桌上拿話點了點他, 以他的為人和膽子, 估計很快就會和那個小美女助理斷了。”“知道了, 崔哥, 我盯著呢,隨時向你彙報。”電話那頭回道。掛了電話, 轉頭再看向十分熟悉的崔尚麗住的彆墅,忍不住揉了揉皺緊的眉頭, 一種並非生理性更多的是精神性的疲憊感襲來,崔尚昆忽地很想回家,很想去見章柳,很想抱著章柳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靜靜地呆一個晚上。他這樣, 也確實這樣做了。“回家。”他對司機說。“我要回家!”崔景賢有些不耐煩地把手裡的鉛筆摔在桌子上道。在裡麵玩了半天的吉他和幾個樂手和曲子和得過癮的章柳, 剛推門進來, 還沒落座喘口氣呢, 崔景賢就當頭摔了這麼一句。章柳一邊喝水一邊拉過崔景賢剛才在做的數學作業,掃了幾眼,道:“把作業做完作對, 對了, 還有你上次數學考試的卷子, 家教給你講過一遍了, 你還沒改過,再做一遍,尤其是錯的。”“要你管我這麼多!”崔景賢有點兒冒火地道、“你數學考及格了我就不用管你了。”章柳道。其實他也不想管崔景賢的,章家的幾個孩子的學習他從來都不用操心,不說分外用功的章秀,腦子聰明要強的章芳,還有生性靦腆生怕給章柳添麻煩丟人的貝貝,成績都不錯,而崔景賢……原本也是年級中上的成績,被最近這一兩年的破事兒折騰得直線下降,一直是強項的數學都開始不及格了,給崔尚昆氣得夠嗆,請了幾個家教盯著輔導就不說了,崔忙不過來的時候,章柳也幫忙盯著,但是顯然,這個小屁孩對章柳的抵觸情緒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小。章柳說話時,章芳在章柳身後劃了劃臉蛋對崔景賢做了一個“你羞不羞”的表情,氣得崔景賢直冒肝火又不好向“小女孩”發,本來崔景賢也是覺得自己作為家裡唯一一個有科目沒考及格的小孩,是挺丟人的,心裡也想著要努把力,最起碼彆讓章芳這個磨人又不討喜的小丫頭成日鄙視啊,但是此時章柳一說他,倒是有幾分惱羞成怒,一揚下巴,道:“考不及格又怎麼了!?方正我要接爸爸的班的!我就是考零分又怎樣!?公司還是我的!我知道爸爸給你的公司投錢,我告訴你,你再凶我,我以後接班了不會讓你好過的!”這話一出口,連一向膽小埋頭寫作業的貝貝都忍不住抬頭看向崔景賢,章芳咬著筆頭冷笑,章秀握著筆呆呆地看著崔景賢,隻有年紀小得還不知事的章雅還在保姆的懷裡鬨騰得叫“我要喝奶奶!我要喝奶奶!”,但是抱著她的保姆拍她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其實在場的人都有幾分明白,崔景賢說的話雖然衝,但卻是實話,所以平時在這個家裡的人除了章柳,沒人敢管崔景賢,保姆對章家的幾個孩子做錯事情時還敢說幾句,但對崔景賢卻是一句重話都不敢說的,崔景賢此時氣惱中脫口而出的話,無意中戳破了一個真相——章柳是個男人,他不可能和崔尚昆締結婚姻關係,也不可能再給崔尚昆生一個孩子,崔尚昆的一切,以後都是崔景賢的,也隻會是崔景賢的。說出了“真相”的崔景賢並不痛快,如果他是一個“我爸是李剛”樣的孩子,他估計不會有什麼感覺,但不幸的是他不是,從小跟在爺爺身邊言傳身教,又看著聽著自己老爸白手起家的過程,骨子裡,他是以靠爸為恥的,所以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那種說不出的自我厭惡和惡心感縈繞著,更彆提章柳身後,幾個比他小那麼多的孩子的眼神,尤其是一貫和她不對付的章芳,那眼中明晃晃的鄙視,讓他惱怒得說不出話來。所有人中最正常甚至有幾分悠閒地往沙發背上靠了靠,喝著水道:“說得真有道理,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要接班的這家公司的財務總監是哪位?”崔景賢當然不知道,他會沒到該知道的年紀。挑著眉毛用一種絕對認真又仿佛逗小孩一樣的態度,章柳道:“財務總監是你爸的心腹老人,但是他不負責做賬,真正負責實際賬目的叫黃衛國,雖然我和他也不算很熟,但是絕對比你和他熟悉,聰明人,名牌大學畢業,聽說當年數學考了一百四十多分,所以。”指了指桌子上的數學作業,道,“就憑你的這份數學成績,如果我和這位黃總監傳統把你的錢掏空了,你都不知道你家的錢是怎麼沒的,想好好接班啊,從做數學作業開始。”這話終於說得崔景賢露出了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表情——一副委屈得氣惱卻還帶著點兒對成人畏懼又倔強的掩飾。看著崔景賢咬著嘴唇眼圈有點兒發紅的樣子,章柳歎了口氣,放下水起什麼,道:“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不過我提醒你,跟著你父親的,和與你父親打交道的那些老人兒,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如果想著你不會有一個後媽也不會再有其他的兄弟就覺得安心了,那就大錯特錯了,狼群不會允許一隻綿羊領頭,如果這隻綿延硬被按在頭狼的位置,狼群會把它吃了……”話還沒說完,就聽有敲門聲,袁晨從隔間的門後探出頭來,道:“章柳,歇夠了沒有?彈琴的累了,想不想練練琴,和那個上次我和你說的曲子。”章柳活動了下筋骨,道:“行,來了。”說完就放下了水,就起身去隔壁樂房去了,留下站在那裡咬著嘴唇緊握拳頭的崔景賢。崔景賢不想承認,在爺爺去世後,他內心是惶惑的,一夜之間的“早熟”,尤其是在李姨也去世後在姑姑家居住的日子,隱約聽姑姑家的阿姨說父親在外麵有人了,腦中就不禁回想起電視裡看到的港城電視劇裡後媽生的孩子和親媽早逝的大兒子之間爭家產的情節。崔景賢知道崔家有錢,而且崔家的錢大部分是自己老爸賺的,而如果老爸再有個小媽,再有個兒子,寵愛自己的爺爺又去世了……其實有一點章柳沒是說中了的,在得知老爹與章柳的關係時,在內心,隱隱地他是鬆了一口氣的,因為他不會再有一個弟弟了,但這種鬆一口氣又令他自己覺得羞恥……“怎麼了?”袁晨問進了樂室的章柳。章柳說:“沒事兒,小孩子叛逆期。”章柳玩到快十一點的時候,一隊人和曲子和得興奮極了,有人提議通宵夜場,但是章柳看了下表,堅定拒絕了,說:“明天孩子還上學呢,我們得回家。”一眾人才散了。出門的時候章柳對袁晨說:“咱們不同路,一輛車也坐不下,我讓老張過來送你回家?”袁晨道:“行了,我車停附近停車場了,自己開車回去就行。”袁晨和章柳是在門口說這話的,而就在這棟樓所在的小區柵欄外,一輛卡宴停在那裡,坐在裡麵的崔尚昆就這麼遠遠地看著正在聊天的袁晨和章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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