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手裡的茶杯摔出去,擦著對麵員工的耳朵摔在地上,一聲脆烈的響聲,蔣少傑忍不住指著對麵一群唯唯諾諾的員工罵道:“你們還好意思把這個報告拿給我看!票賣出去多少!?不到三成!連租場地的本兒都回不來!”對麵有個員工忍不住辯解道:“《英雄血》現在大街小巷都放得彆人聽了都想吐了,這段時間我們又沒有新歌,總是翻唱彆人的,一時還好,時間久了,粉絲也不認賬的……”蔣少傑更火了,拍桌子怒罵道:“這些屁話用你說?沒新歌誰的問題?還不是這幫扶不上來的阿鬥!自己弄不出好歌來,怪誰?”其實稍微懂點兒行的人都知道蔣少傑這話很扯,歌手是唱歌的,但是不是每個歌手都是創作型的,他們需要背後有作詞、作曲、編曲、錄音師等等一整個團隊來支援他們不斷的出新歌才能走下去,而且就算是創作型歌手,他也不可能一個人把一首歌製作下來,他需要找錄音室錄影,需要找編曲、錄音師幫忙製作歌曲,初出茅廬的這些歌手,就算自己創作了歌曲,沒有唱片公司幫忙牽線,他們怎麼知道行內比較靠譜的幕後製作人員去哪裡找?再退一步講,就算他們知道,這些後置是要成本的,星燦目前為止給這些選秀歌手的酬勞連吃飯都不夠,這些歌手哪裡有錢去製作新歌的唱片?但是這些,蔣少傑不關心,說到底,蔣少傑不是一個專業的音樂人,他不懂音樂,也不懂音樂製作,他是一個行政人員,在他的概念裡,隻要能省錢然後能圈錢,就算是用騙的把粉絲的錢騙到兜裡,就算是勝利,所謂的音樂製作?給歌手出新歌?一聽到下麵報上來的成本價,就被蔣少傑打回票給否了。能改編幾首老歌開演唱會賣票給粉絲快速大筆的賺錢,竟然費這勁兒死巴拉的勁兒去弄不知道會不會紅也許會讓錢打水漂的新歌,簡直傻叉!就在蔣少傑發火的時候,外麵有人敲了敲門,卻是陳建興推門進來了,對蔣少傑道:“我有事兒和你說。”陳建興和蔣少傑平級,在公司的人脈還比蔣少傑更深厚一些,畢竟陳建興是東島人,所以蔣少傑也不好再發脾氣,很是不耐煩地一擺手對麵他手底下的員工道:“滾吧。”那些員工也不敢頂嘴,收拾了手裡的報告就退出去了,陳建興看到那些人走了,反身關緊了門然後對蔣少傑道:“你最近看電視了嗎?”蔣少傑有些沒好氣的道:“看了,滿眼都是章柳,也真是的,當初咱們怎麼就那麼好心放章柳走了呢。”陳建興道:“不是章柳……”說出章柳兩個字,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贏為殘餘的刻印的作用,對章柳,陳建興有一種生理性的恐懼,頓了一下,他接著道,“是袁晨,袁晨你看到了嗎?”蔣少傑最近都在頂著演唱會的事情,對袁晨紅起來的這件事,還沒陳建興那麼有概念,畢竟袁晨最近出境雖然多,頻率卻遠小於章柳。一看蔣少傑的表情,陳建興就知道對方沒概念,心裡有些不屑的撇嘴,但是還是忍著科普道:“袁晨現在可不得了,你知道業務部那邊說前幾天他們接洽的一個商演對方反悔找了袁晨,業務那邊偷偷打聽了,價錢是楊浩的三倍。”楊浩就是那個在章柳走後被捧著唱《英雄血》的《明日之星》比賽的冠軍,也是目前星燦最紅的歌手,但是即使是他,在有一首“作品”,咳,錯了,在有一首從章柳手裡搶來的作品加持的情況下,人氣也是在消耗滑落之中。蔣少傑聽到袁晨的出場價竟然這麼高,眼睛瞪得老大,而這時,陳建興有些得意且意味深長的道:“你彆忘了,袁晨的合約還在我們這裡呢……”陳建興話都沒說完,蔣少傑卻已經秒懂這人的意思了。章柳很想抽煙,他突然明白為什麼很多男人都喜歡抽煙並且很難戒掉,因為如果心裡有什麼事情放不下,抽煙可以成為掩飾思考的一種很好的掩護,如果你在一邊想事情一邊抽煙,那麼不會有人來煩你,但是如果你就在那裡不說話想事情,彆人就會覺得你很閒,閒到在發呆,會忍不住來煩你。比如現在,拍攝的間歇,馮曉秋看到章柳發呆就拉著他嘰嘰喳喳的指著雜誌上的圖片道:“你看看,看看這件衣服哪件好看?”章柳揉著額角看著那兩件在他們眼裡簡直沒什麼差彆的衣服的雜誌照片,不知道該說什麼。剛才的場景一條過了的曹默此時下場了,對馮曉秋道:“吳導叫你呢。”馮曉秋“哦”了一聲,急忙放下雜誌起身往吳笙那裡趕過去,曹默見馮曉秋走了,掃了眼章柳問道:“有心事?”章柳掃了眼曹默,他最近確實鬨心的不行,與袁晨不同,曹默在他的感覺裡一直是個很可靠的大哥的形象,所以他忍不住道:“是,我……這麼說吧,如果你不小心把核廢料留在彆人的身體裡了,該怎麼辦?”曹默很鄭重的建議道:“兩種選擇,第一,毀屍滅跡,第二,報警自首。”章柳翻了個白眼,頭撇到一邊不想在和曹默說話了,心道:魔氣是報警就能從崔尚昆那貨身體裡吸出來的嗎?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不僅僅是自己泄露進崔尚昆身體裡的魔氣,還有崔尚昆這個人,這個人的存在,在這個世界真的有一個像崔尚昆這樣命格的人的存在,這才是讓章柳煩惱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