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堂快報》第一集,一個人模狗樣一臉“精英”模樣的豬腳百曉籍哲在一間店麵前擺出了一個招牌——招工。招聘人員如下:木工,需要識字,會雕版,一文/月。賬房先生,因為需要兼一點文字記錄工作,所以不僅要會算賬,文采也要好,兩文/月。護院打手,武功要好,三文/月。廚子,會做飯,最好會做川菜,四文/月。百曉籍哲在門口擺開桌子,滿以為天下英豪會洶湧的儘入我懷……咳咳咳,但是最起碼也應該會有一條長龍排隊麵試吧,但是天亮著,天黑了,烏鴉在天上叫著飛過,無人問津。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百曉籍哲的肚子“咕咕咕”的叫換,讓他從夢想中驚醒,抹了下口水,還未帶他完全清醒,這時,一雙像玉筍一樣白皙乾淨修長的手,微微翹著敲了敲百曉籍哲的麵前桌子的桌麵。百曉籍哲抬頭,便看到一個長著一對杏眼、翹鼻、喵唇、峨眉的男子,有些娘娘腔的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用眼角瞥著他,道:“你招工?”百曉籍哲抹了把剛才睡覺時流出來的口水,道:“是,你要應聘?應聘什麼崗位?”眼前身材單薄微微翹著手指,喵唇微翹,不笑亦似含情若嗔的男子,微微的扭了下腰肢,笑道:“打手。”百曉籍哲上下打量了下眼前這位,咳了下,道:“這個……這位姑娘……”話還沒說完,百曉籍哲就飛了,被扔飛了,一瞬間被扔出了整個城鎮,飛向天空,百曉籍哲看到了月上的嫦娥向他揮手了,然後下一瞬間,剛才那張臉又出現在眼前,一把拎著他的後衣領把他拎回了大地上。沈貴非峨眉含嗔,似笑非笑,道:“你叫誰姑娘?”百曉籍哲的眼睛成了一對蚊香圈,全身哆嗦著看著沈貴非。沈貴非傾身上前,百曉籍哲極力後躲,然後沈貴非再傾身上前,百曉籍哲再向後躲,最後百曉籍哲把自己的腰完成了拱橋,還拎著百曉籍哲後衣領的沈貴非也跟著前傾,兩人好似芭蕾裡的展翅天鵝一樣平行地麵的半疊加在一起。沈貴非冷笑著對百曉籍哲道:“我不是姑娘,我叫沈貴非,來應聘打手的。”這話說完,沈貴非手一鬆,百曉籍哲瞬時後仰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沈貴非很是優雅的踩著百曉籍哲的胸口一個輕功翻身,很是帥氣的翻過剛剛百曉籍哲趴著睡覺的那張破桌子,落座在桌子後麵的椅子上,道:“如何?”百曉籍哲從剛剛的呈現大字型的貼在地上,忽的出現在了鏡頭裡,在桌子前麵與沈貴非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同一鏡頭,還咳了下很是正經很有老板氣派的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襟,然後道:“方才見閣下出手的功力,已經可以算是江湖中排名有數的高手了,為何會願意來我小小的青玉堂來做一名護院打手?”沈貴非笑著道:“近二十內升職最快的情報探子,月餘前還是江湖中最大消息販賣組織地鼠門的副門主,怎麼放著高薪不要,跑到這裡租了這麼個小破門臉自由創業了?”此時百曉籍哲聽到沈貴非這話,一抹那本不存在的劉海,一個帥氣的轉頭,道:“因為愛所以愛,愛拚才會贏,敢唱才會紅!我向往自由,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鏡頭一切換,百曉籍哲跐溜一下子竄到沈貴非麵前,道:“沈貴非,出身於江湖中總有那麼一個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存在但是總是會存在的那個不知道為什麼被稱為魔教但就是被稱為魔教的魔教,師從江湖中為什麼隻有一個不是一群也不是一個醫院就總是隻有那麼一個的神醫,從小酷愛繡花和紮人,自創一套‘娘娘飛針術’,殺人救人,不過一針,像你這樣的高手怎麼會來我這個小鋪麵裡應聘?”沈貴非看著和自己貼得幾近的臉“正氣”“嚴肅”眉頭皺的死緊,因為過度用力眼睛變成了一對鬥雞眼的百曉籍哲,突地無限嬌羞風情無限的用唇咬了下手指,道:“因為想嫁個有錢人。”百曉籍哲被沈貴非這麼又娘又作的神情刺激的瞬時後腿三步,然後又覺得自己這麼個驚慌失措的神情太失風範,咳了一下,又恢複了方才那一臉嚴肅端正的樣子,道:“你呢,恩,像你這樣的高手,肯來我的店裡,充分證明了我們青玉堂,雖然還在草創階段,但是……我們的前景是美好的,未來是遠大的,下麵呢我要就我們青玉堂的三個條款,八項紀律,就一個充分的說明,首先我們青玉堂的員工呢,要潔身自好,品行端正,做到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第二我們……”嘮叨這些話時,百曉籍哲不自覺的轉身,他與沈貴非又處於同一鏡頭,一左一右,一前一後,鏡頭裡的百曉籍哲背向著沈貴非說得認真而莊重,而在同一鏡頭裡,觀眾也能夠清晰的看到他身後的沈貴非挑挑眉毛,起立,轉身,進了店裡。百曉籍哲還說的萬分開心,滔滔不絕,道:“第三,我們要時時刻刻秉承最良好的服務態度,讓每一位進店的顧客賓至如歸……”說的興奮的百曉籍哲一轉身,正好看到沈貴非的背影。沈貴非一邊往店裡麵走,一邊道:“主臥在哪裡?我累了,要休息,對了,從今天起,我睡主臥,你睡次臥,這青玉堂裡麵的東西呢,最好的歸我用,次一級歸你。”百曉籍哲急了,道:“喂,喂喂,我是老板!我是老板!”沈貴非道:“就你那薪水,再翻一百倍也請不來我給你打工,你的東西歸我了,這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老板該給員工的福利……”百曉籍哲急著道:“福利不是這麼發的!此乃華夏,並非東歐,還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啊!”“卡!”吳笙大喊了一聲,然後曹默和章柳就都停下來了。吳笙道:“這遍走位沒出錯,章柳,你過來看一下。”章柳從“店裡”走出來,走到攝像機後麵,吳笙把剛剛沒過的那幾條調出來給章柳看,說教道:“你看這裡,你上一條的時候,你就沒定好,表情沒繃住,還有最後那起身的時候,節奏沒把握好,沒和曹默合上。”章柳靜靜的聽吳笙說戲,把吳笙說的每一句話都默默的記下來,然後不自覺的用喵唇開始咬起指頭,惹得因為給他說戲離得微近的吳笙側目,道:“乾嘛?”章柳微微回神,看到自己竟然不自覺的咬了手指,瞬時有些尷尬,忙放下手指,開玩笑道:“我入戲太深了,導演。”這話惹得一旁的曹默笑了下,吳笙歎了口氣,也沒和章柳生氣,接著說戲了,道:“這裡,你走位的時候,和鏡頭的角度……”章柳聽得很認真,但是隻有章柳自己知道,剛剛他不算是說謊話,章柳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演員,他根本沒學過演戲,本質上情緒起伏很小、感情波動幾近於無的他,也沒法子像其他演員那樣用一種情緒記憶法來塑造人物,因為他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多情緒那麼豐富的情感去迸發,然而為了讓吳笙這個極為挑剔對他又不是很有好感的導演滿意,他便用了一個取巧的法子,用自己的精神力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創造一個沈貴非的倒影,然後催眠自己就是沈貴非。這個法子入戲極快,但是卻也個小小的副作用,就是出戲有點兒慢,會把劇中人物的許多小動作無意識的帶到現實中來。其實這也就是許多演員俗稱的——入戲太深。當然,這一切周圍人並不了解,所以不論是導演吳笙還是周圍更年長的演員,都對章柳的演戲天賦頗感吃驚,拍打戲那裡就不說了,文戲這裡,章柳似乎也是入戲極快,導演一喊開拍,章柳似乎便瞬間從一個看著乖乖的安安靜靜的男孩子,變成了一個又娘又作還有幾分冷然高傲氣質的沈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