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珠小珠落玉盤(1 / 1)

破天 蠻易信 1522 字 2個月前

蒼莊很多人都沒有見過琴沙鷗的男人長什麼樣。不過此時即使見到了卻也被粗布遮蓋,勾起了莊民的好奇心。王元唯有兩隻平淡的眼睛露出,不過就是這兩隻眼睛掃視一圈蒼莊莊民後,他們心神同一時間升騰起低人一等的感覺,似乎眼前的人不屬於這裡。王元本是一肚子的氣,已經隱忍了一年之久,本想養好傷,出來走動詢問時,問清這裡是哪裡,然後魔分身立刻趕過來救本尊和妖分身,這才日日夜夜安心的養傷。但好的氣氛就這樣被打破,也許是陽光有段時間不見了,他非常厭惡的望了望天,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修煉之人本身蘊含的氣息。修為被軒妍天以“湯藥”散去,可是身為修煉接近四百年的王元,那雙曆經千險的眼睛都不是這群莊民可以注視的。不過凡人終究是凡人,在內心激動一番後,以為這是日夜操勞產生了恍惚,瞬間拋在了腦後,都以同情的目光看向王元。“我們走吧。”軒妍天輕輕地對王元笑道,隨即一刻也不停留,穿過莊民的目光範圍,就此離開了蒼莊。滄偉宸撫摸著胡子,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已經消失在眼中的二人,但卻搖了搖頭,自顧的嘀咕幾句話。蒼莊邂逅,平靜又安寧的一年,王元自從踏入修煉一途,何來的安寧一詞,都是在追尋著自身的道的道路中前行,這一年也成為了他記憶中的一朵美麗的ng花。————一連數日,軒妍天沒有催發任何修為,就是這樣的背著王元,終於尋到了一處看起來比較安靜的地方。這是蒼莊那條河流的上遊,地貌險峻,奇峰怪石,又有長青翠柏交織,流水潤物之聲聲聲入耳。軒妍天解開係在腰間的粗繩,慢慢地把王元放在洗刷平整的碎石上,然後把遮擋容顏的粗布掀開,那張絕世、傾城容顏又一次出現在王元眼中,正笑著看著他。“我們好苦啊,竟然被驅逐出來,哼哼。”軒妍天揮舞著粉拳,朝著王元比劃,像是在向王元撒嬌一般。“那莊主並不是一個普通人。”王元獨自望著藍藍的天空,開口說道。軒妍天美眸一怔,問道:“你的修為都被我禁錮了,怎麼還能看出莊主的不凡呢?”王元現在若是有嘴角的話,定會勾起,軒妍天終於說出了實話,王元沙啞的笑道:“你的思想太單純了,並不是看上去不凡的人都是隱居的修煉者,還有可能是凡人中的武林高手。”軒妍天瓊鼻皺起,知道中了王元的計,粉拳敲在他的胸膛,不過王元卻疼的發出咳喘,胸口像是被一口巨錘砸下。“啊!”軒妍天驚呼一聲,連忙揉了揉方才她敲打的位置,有些憐愛的說道:“你要快快的好轉,不然豈不是天天都被我欺負?”說著軒妍天就側耳趴在了王元胸膛,秀發調皮的散開,一股撲鼻清香傳來,王元目光閃動了幾下。“你的這裡,是不是裝著一個叫做徐曉璿的女子,我說的對嗎?”軒妍天側耳幽幽說道。不過王元卻沉默不語,要是雙手能動的話,早就甩手把此女推開。“唉。”軒妍天輕輕一歎,抬起了頭,把秀發挽在耳後,臉色有些黯淡的說道:“其實,你的這裡已經不屬於你了。”軒妍天一指點在王元的心窩處,玉指如此的筆直又白皙。“你這是什麼意思?”王元突然問道,軒妍天話中有話,況且他也察覺到了一絲詭異。但軒妍天卻一個華麗的轉身,三千青絲飛舞,她站起身,盈盈走到河邊,以她的修為怎麼會被這奇峰怪石阻擋腳下的步伐解開粗布麻衣,陽光一晃,一片白皙的肌膚就裸露在空氣中,香肩柔弱,如同削成的一幕動人心魄的痕跡。半隻肩膀都有這種令人內心乾涸的衝動,若是整個軀體都掀開麵紗,將會是怎樣?王元早就把頭撇了過去,閉目養神,可那衣服簌簌的聲音響在耳邊,似在呢喃,令他強行入定都不可!半晌,“噗通”一聲,岸邊隻剩下一襲粗布麻衣和幾片極為輕薄的衣物,軒妍天卻出現在了河中深處。兩隻白皙手臂伸出,快樂的撥弄水花,長發自然散開,有萬種風情,天地為之失色。紅唇上麵也掛滿了水珠,可愛又不失靈動。絕世容顏下,那天鵝般長長的脖頸,比例完美,多一分則就不會產生這驚心動人的長度。脖頸之下,是一抹白皙的肌膚,肌膚緋紅一片,映襯著河水,朝霞映雪,花容月貌。王元被這聲音“摧殘”了半天之久,索性他開始心中念起了法術咒語,一個個法術玄奧咒語都被他念了一遍,一遍之後,軒妍天還沒有玩耍夠,則再重新念過一次。一連四次後,耳邊傳來腳步聲,王元這才鬆了口氣,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把頭扭過去。入目的就是紅潤的小巧玲瓏腳趾,腳踝處的粗布麻衣褲腿則遮擋不住這股天都嫉妒的氣質。王元沒有繼續向上看去,又把頭轉了過去,淡然的說道:“你就不怕有人在偷看嗎。”“咯咯,難道你說的人就是你?”軒妍天繞著王元身子走過來,一雙美眸散發著媚意,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剛剛沐浴完的軒妍天,更加的完美,出水芙蓉都不及萬分之一。都說妖道女子天生擅長媚術,可此刻王元覺得此女的媚色,就是妖道紅粉宮弟子葉瀾也有不及之處,這並不是刻意散發出的,而是自然流露。“我們在這裡建一座木屋怎麼樣?”看著不說話的王元,軒妍天話題一轉。可王元還是沉默不語,不想ng費口舌。“你不說我就當是同意嘍!”軒妍天像是小孩子興奮一般,笑逐顏開,也不知道她為何而笑,有什麼可笑。就這樣,一座木屋很快建成,時間漸漸的流轉。王元自覺的靠在角落中,慢慢的調理身子,這一年中,最開始時,眼睛都睜不開,似被燒焦黏在了一起。現在,王元可以感覺身子正緩慢的恢複,也許軒妍天每日強行給他喝下的苦藥,其中一部分有休養身體的作用,當然絕大的作用是把王元的修為散掉。夜幕降臨,此處格外空曠,天際星空遍布,碩大且極圓的月亮近在咫尺,似一伸手就能摘到手中。木屋之中,黑暗的角落裡,王元正在努力的試著挪動雙腳,可是虛汗儘出,半分都挪不動,最後他放棄了,低聲道:“看來有些操之過急了。”當日激動的王元,恨不得即刻出現在拜仙派,最後因為出現了差錯,導致自身都受到了傷害。黑暗中,王元的目光一閃一閃,最後竟變得冰冷。“周大叔……你的仇我不會忘記,待我的傷勢好轉,拜仙派必遭滅頂之災!”王元的思緒飄到了許久之前,在“有一居”內院中,一棵桑樹一棵梓樹,桑梓的故事從周大來那裡得知,王元也因此有了家的感覺。點點滴滴,最後彙聚成汪洋。王元目光愈加的冰冷,胸膛起伏不定,隨即他又試著挪動自己的雙腳,任憑鑽心的疼痛,可他有著不能失敗的理由和誓言!驀然間,一聲“嗡”的聲音響起,王元眉頭一皺,停下了動作,耳朵蠕動,極力的聽取這聲音來源。夜幕之下,怪石之上,一塊平整的青石上麵,一個窈窕的身影,背後是又圓又大的月亮,朦朦朧朧,竟看不清那身影是誰。青石之上驟然間飄下撫琴之音,那樣的悠揚清澈,如青鸞間嬉戲的山泉;那樣的清逸無拘,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微風;那樣的輕柔絢麗,如百花叢中翩然的彩蝶;那樣的清寒高貴,如雪舞紛紛中的那一點紅梅。琴音中,蘊含著無窮的力量,王元疲憊的身子似被這琴音洗滌,他竟慢慢的站了起來!受到了琴音的指引,王元一步並著一步的走到木門邊,輕輕推開木門,一縷月光飄然灑下,皎潔的月光令王元閉上了眼,就那樣靠在木門上,聽著琴音,感受著月光。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彆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時而琴音高聳入雲低沉如呢語;時而琴音飄渺如風中絲絮;時而琴音穩重如鬆颯崖。佳人映月,纖長的身影輕輕扭動,就有滾珠的琴音灑下。在這一刻,縱然拋棄一切仇恨又如何,拋棄問道之念又如何。王元從琴音中走出,他的仇放不下,他的意念更不能拋棄,他放棄了琴音,走回了木屋中。悠揚的高山上,那俏麗的身影微微一顫,隨之琴音也銷聲匿跡。但僅僅片刻,那琴音再一次灑下,不過這一次琴音有些婉轉又有些哀愁,清清冷冷。夜風中,一聲低吟響起:“映月愁,映月愁,無意總有意,幾許回憶在心頭。”良久,音止,佳人起。玉手抵在胸脯,輕輕的揉擦,呢喃道:“你的這裡亦不屬於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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