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下方鬨哄哄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原來,剛才淩亂秋急著救人,一把就將冷紫煙丟了出去,從下麵趕上來的冷文翰趕忙將她接住。結果,冷紫煙似乎意識未醒,以為接住她的人是淩亂秋,因此仍舊把發燙的俏臉朝冷文翰貼去,而那惹火的身材,更是不停地在冷文翰的身上磨蹭。冷文翰哪吃得消,心知妹妹肯定是中了什麼邪術,雖然不放心,但也隻好先將冷紫煙交給了對女人沒什麼興趣的方玉兒,他自己則是一個人衝過來找淩亂秋報仇!淩亂秋已經逐漸清醒過來,想起剛才一片迷蒙的狀態,心中一驚。他腦中殘餘的最後印象,就是在高空中往下落時,體內奕海處似乎有些異動,接著後麵的意識就不清楚了,不過隻是片刻而已,從那之後的一幕幕景象,開始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小遊慘哼了一聲,那中年猥瑣男偷襲他的一掌並不輕,而他的傷勢原本就還沒好,再加上本身身體較弱,如果不是淩亂秋及時輸過天絕心經保他心脈,剛才那一下有可能已經讓他送命了。此時,他稍微有些恢複了,便勉強道:「是……是小秋哥哥嗎?」他之前在下麵等淩亂秋,不過等了好一會兒後,沒看到有人,便自己主動飛上去找他,結果遇到了那個中年猥瑣男。淩亂秋被自己腦中那一串回憶,驚得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直到聽到小遊的話,才清醒了過來。他知道不管如何,都要先逃離這裡再說,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還不能露出羅秋的麵貌,免得被人識破自己身具無形鬼容的秘密。抬眼一看,那中年猥瑣男似乎受傷不輕,正勉力地往上飛,淩亂秋心中一動,迅速地往上掠去,追到那男子身邊,一掌按在他背上,道:「趕快告訴我怎麼去元乘天,不然我……」那中年猥瑣男苦笑道:「老子認栽了,沒想到你這麼會裝……元乘天根本沒有天然通道,隻要在這個塔內的一定高度之上,你自己的力量達到了元乘天的境界,就可以任意地打開通道。」淩亂秋終於明白,之前這個中年男子為何笑得那麼開心了,原來自己的確犯了一回傻,但這時候已經沒功夫再追究了,問道:「該怎麼打開?」中年猥瑣男剛要回答,突然間,一陣猛烈無比的勁風從下麵襲來,同時聽到冷文翰怒喝道:「畜生去死!」因為剛才被淩亂秋一擊打下,所以這次不敢怠慢,冷文翰運起所有的力量,朝著淩亂秋攻去。淩儀鏌槐枕櫻迥詰淖純齠偈庇≡諛災小?br/>;他知道,如果奕力的耗損再次過大,那紅、黃雙色的光芒,就會立刻接管自己的身體,相比之下,還是自己渾身無法動彈比較好,畢竟那樣不會對彆人造成傷害。真是見鬼了,難道羅爺爺的「雙命合流」起了什麼副作用?從那吼聲來看,似乎是小修獸王的力量……下麵的勁風已經襲至,他側臉掃了一眼下方盛怒之中的冷文翰,默默地運好奕力,等那勁風近身,便立刻往上一躍,堪堪躲過。由於上方有著無限的空間,所以淩亂秋也不愁無處可躲,但對於那中年猥瑣男來說,可就辛苦了。冷文翰因妹受辱,早已失去了他作為三星捕手該有的冷靜,這一下是全力出擊,等淩亂秋閃避開,才發現旁邊還有一人,想往回收,但已經來不及了。中年猥瑣男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剛才被淩亂秋那股奇詭的力道重創,但並沒有完全失去力量。他冷哼一聲,雙掌相交,掌間射出了一個光球,接著爆散開來,無數光點從上至下散去,冷文翰的勁風頓時消失無蹤,包括下麵仍要追來的費清等人,都被這股光點打得直往下退。淩亂秋本想繼續往上飛,但沒想到這個中年猥瑣男,隻是一招,就把下麵的人全部擋了下去,心中明白之前之所以會毫無反抗的被這個中年人控製住,完全是因為實力差距太大。慢慢地,那中年人輕輕用袖口擦了擦嘴巴,淩亂秋自上而下看得清楚,原來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隻是他借著機會擦拭,所以沒有讓它噴灑出來。那冷文翰逐漸冷靜下來,他知道剛才那招的厲害,將身體停在下方至少二十米處,冷冷地道:「閣下何人?和那個畜生是一起的嗎?」淩亂秋的心跳得怦怦作響,倒不是因為他害怕,而是由於這句話實在是太過關鍵,如果這個中年人與冷文翰一聯合,自己肯定是再無可逃匿之處。中年男人抬起他的頭,淡淡地掃了淩亂秋一眼,道:「你說的是他嗎?」冷文翰盯著淩亂秋,眸中爆射出寒芒道:「正是這個畜生!」中年男人平淡地道:「你彆作夢了,剛才那一下就連我都接不下,你怎麼可能接得下……」冷文翰看著他,道:「彆以為你剛才那招光係的「念劫」就能嚇倒我。我,冷文翰,是一定要為妹妹殺了這個畜生的。」中年男人仰天打了一個哈哈,笑道:「原來是三星捕手冷文翰。」他的聲音忽然一冷,道:「不過,你既然認出了那是念劫,那你也該知道,念劫是什麼樣的人才能使出的,快點給老子滾!」後麵的費清緩緩地升了上來,道:「兩位,這裡是封神塔,是我滌虛天的地盤,你們能否給我一個麵子,讓我說兩句話?」冷文翰不置可否,但那中年男子卻毫不客氣地道:「得了吧,費清,彆人不知道你的底細,老子還會不知道嗎?你是借著風笑穀的勢力,才爬到了這個位置,為了什麼,老子也不明說,不過老子的事情,你還沒資格管。」費清的臉色頓時煞白,看著中年男子,道:「你是哪位?」淩亂秋抱著小遊頓在上空,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暗驚:這家夥認識的人似乎很多,不過他為何不和他們聯合起來抓自己?難道是被自己剛才那一下打傻了?那中年男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隻是不屑地翻了翻眼,道:「輪不到你管,反正不是你滌虛天的人。」他一頓,轉向了冷文翰,道:「三星捕手,你沒事跑到滌虛天做什麼?這裡的通緝級彆,似乎還輪不到你來出手吧?」冷文翰現在也開始後悔,自己今天犯了失心瘋,沒事跑到滌虛天這個鬼地方來,結果讓小妹受到這樣的屈辱,等她清醒過來,自己該如何麵對她?不行,一定要殺了他!冷文翰濃眉之下的大眸寒芒連閃,一股凜冽的殺氣忽然布滿四周,道:「我冷文翰今天拚著受到責罰,也要為妹報仇!」這股殺氣跟剛才的勁風完全不同,就連最上方的淩亂秋隔了這麼遠,都能感到一股肅殺的氣氛。這個中年男子看著冷文翰道:「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三星捕手,沒有一點實力,是不可能替你妹妹報仇的!」冷文翰雙手舉起,手中爆出了一團光芒,旁邊的費清竟被這股氣勢逼得往下退,而中年男子猥瑣的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淩亂秋雖然已經猜到冷文翰似乎要動用什麼,但他這個修真界的菜鳥怎麼可能知道──凡是當修真者雙手舉起時,那就代表真的是使出絕招了。不過這種形式,並不會出現在等級較高的修真者身上,畢竟等級越高,各種力量運用起來,也就越發的得心應手!這股氣息仍舊不停地往外擴散,就連封神塔都有些在微微晃動了,下麵的費清呼道:「快停止,這招不能在滌虛天使用!」修真者的水平到了一定程度,在每層天就都會有被禁的招數,而在這個滌虛天,禁招就更是多了。中年男子似乎仍舊沒看出來,這個冷文翰在使用什麼,不過他眸子往上一瞟,卻見淩亂秋正停在上麵觀看,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淩亂秋也注意地看了看他,發現那張之前令人覺得很猥瑣的臉,此時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有一股無名的氣質,正不自覺地散發出來。淩亂秋知道,這個之前看上去瘋瘋傻傻的中年猥瑣男,絕對不是普通人。就在這時,下麵的冷文翰忽然喝道:「你們都去死吧!」說完,身形便不見了。中年男子的臉色終於變了,失聲道:「是「影幻」!小心!」淩亂秋聽到了喝聲,便已經開始注意,但萬萬沒想到,近百米的距離,冷文翰竟然在一抬眼的功夫中,就已經在眼前出現。而且幾乎是同時,那滿是電光的拳頭,正無限放大地朝著自己的臉部轟來。淩亂秋手上還抱著一個小遊,閃躲已是不及,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麵前忽然射出了一股金色劍芒,恰好擋在了轟來的拳頭上。冷文翰冷哼一聲,拳前的電光儘散,露出了深藏在拳中的青光,金色劍芒隨即被瞬間彈開。淩亂秋隻覺得懷裡的小遊身驅猛地一震,一口血咳出,知那金色劍芒是小遊所為,雖不知小遊何時會了這麼一招,但此時千鈞一發,如果被這一層紫光打中,就算不死,也會被廢掉半條命。單手劃出一個半圓的圈,奕力往前打出,靈刃接著幻出,刃芒四射,朝近在咫尺的冷文翰身上劃去。冷文翰哼了一聲,道:「玄奇!」劃出的半圓之中,忽然反彈出了大股的奕力,朝冷文翰排山倒海的襲去。冷文翰渾身光芒一閃,身上的青氣更濃,而那半圓則不停地反彈出巨大無比的奕力。兩人就這麼頓在半空,形成了一個奇怪無比的場麵。就算是原本可以自動攻擊的靈刃,看似勢均力敵,但淩亂秋卻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玄奇本是利用力量反彈,但現在玄奇尚未完成,就被對方的青氣抵住,反而使得自己的奕力不停地被吸出去,連收都來不及。淩亂秋體內的奕力原本就剩下不多,之前甚至還輸給小遊;此時迅速流出,不到片刻,奕力就被吸得一點也不剩了。原本被壓得隻在奕海附近轉悠的紅、黃雙色光芒抓住機會,迅速地遍布全身,重新取得了主導的位置。玄奇散去,靈刃消失,冷文翰身上環繞的青氣大盛。他還不知道危險將至,見自己取得了優勢,便冷笑道:「看你還有什麼招數使出來!」一拳砸向了淩亂秋的臉。就在拳頭即將碰到淩亂秋臉龐的那一刻,他看見淩亂秋眸中那詭異的紅、黃雙色光芒閃出,心中一震,一個冷顫自內心冒出。「滾!」生硬的聲音再次響起,冷文翰見正要得手,忽然覺得胸部有一陣劇痛傳來,低頭一看,一個拳頭已經深陷進了自己的身體內。一口鮮血噴出,冷文翰被一拳轟出。淩亂秋如玉般的俊美臉龐上被擦出了一道血痕,不過冷文翰更慘,渾身奕力聚集在了拳頭上,卻被淩亂秋以難以形容的速度一拳轟在了小腹上,奇詭的力道直襲全身,即便不死,也廢了大半條命。此時,下麵眾人誰都不敢上來了,一拳廢了一個三星捕手,這是五層天之上的人才能做到的,這個神秘少年究竟是什麼人?隻有那個中年男子臉上,再次露出猥瑣的笑容,道:「沒想到「青玄氣」如此不堪一擊!」他一頓,又道:「不過,小兄弟你要有麻煩了,這一拳打的可不隻是冷文翰,你把整個捕手界的人全部得罪了;至少,三星捕手之下的人,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你的。」三星捕手之下的人,隻要能殺掉、或者捉到殺害三星捕手的罪犯,便可取代之前的三星捕手,成為新的三星捕手。──這是修真界的規則。可惜,此時的淩亂秋可不在乎,冷哼一聲,用生硬的聲音道:「你是什麼人?」那中年男子咧嘴大笑,道:「我就是修真界最卑鄙、最無恥、最淫蕩的一代猥瑣男││郝色!」淩亂秋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最後那兩個字就是他的名字,看了看懷裡已經昏迷的小遊,道:「這孩子是誰?」那中年男子怔了怔,道:「剛才不是你救了他的嗎?」淩亂秋皺眉道:「我隻覺得他對我很重要,但是想不起來……」他腦中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在救他時,正是這個郝色對這孩子下手的,一股殺氣頓時現出,道:「剛才你為何要對這孩子動手?」郝色眼珠連轉,道:「這個……我是看這個孩子比較可愛……那個,所以……咳咳,就是這樣了。」淩亂秋皺眉道:「你在說什麼?」他大手一揮,便一拳朝著郝色轟去。郝色哇啦一聲怪叫起來,道:「死沒良心的小子,早知道剛才不幫你擋了!」叫歸叫,手下的動作可不慢。隻見他雙掌相抵,一個鵝卵大小的純白光球出現,此時淩亂秋的奇詭力道襲至,光球忽然一漲,原本一片純白色的光球中,混雜了大量紅、黃雙色的光點,並且在迅速地移動著,很快地便占了大部分的麵積。郝色的麵色忽然凝重起來,身形一轉,光球朝旁邊砸去,同時嘴唇微動,似乎在念著什麼。淩亂秋剛才與他對過一掌,知道此人深不可測,所以剛才看似隨意的一拳,其實飽含力道,但沒想到所有的力量,竟然都被自動地吸入了那個光球中。體內紅、黃雙色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奕海的奕力重新生出,淩亂秋眸中恢複一片清澈,但腦中卻是一片昏昏沉沉。這時,砸出的光球已經在半空中炸開,一股狂風卷起,一片塵土揚起,令人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忽然間,郝色衝了過來,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低聲道:「快跟我來!」此時淩亂秋的神秘力量儘皆消除,憑他那一點奕力,怎麼可能擋得住郝色,一把就被郝色拉了過去。淩亂秋隻好抱住小遊,防止他掉下去,接著隻覺得身子一飄,似乎跨越了什麼,又似乎頓悟了什麼……終於,身子一落,腳踏實地,而郝色的手也放開了。塵土消失了,露出了一片潔淨的世界。隻見四周白雪皚皚,天空是毫無雜質的純淨,遠處白色的雪,與湛藍色的天空連成一線。淩亂秋驚歎之餘,見身邊的郝色正盯著他看,不由得道:「這裡是哪?」郝色似笑非笑地道:「當然就是元乘天!怎麼樣?是不是比滌虛天漂亮得多?」淩亂秋連連點頭,郝色忽然似有很多感慨,那種淡淡的氣質又顯現出來,道:「漂亮有什麼用?我還是喜歡滌虛天!」淩亂秋好奇地道:「為什麼?」郝色忽然哇哈哈的笑了起來,道:「當然是因為那邊沒人打得過我!」淩亂秋心中暗忖:這人不會是神經病吧……冷冽的風吹過,他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清醒了很多,忽然想起剛才的情景,想起之前郝色打傷了小遊,連忙往後退,看著郝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郝色失笑道:「你怕什麼?我知道剛才那人不是你,你還沒那個資格。」淩亂秋一呆,沒想到這人居然看出來了,轉念再一想,道:「那你為何攻擊小遊?」郝色怔了一下,口中重複著「小遊」這個名字,問道:「你是說這個孩子吧?」淩亂秋低頭,見小遊還在昏迷,手中的天絕心經繼續輸了過去,同時道:「廢話,當然是他。」郝色怪笑道:「你難道剛才沒聽到我的自我介紹嗎?我是最卑鄙、最無恥的猥瑣男,攻擊一個小孩算什麼?」淩亂秋心中奇怪,暗忖: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他知道肯定有其它原因,隻是這個郝色不願意說而已,當下冷哼一聲,道:「他要是有事,我拚著自己不活,也要拖你一起死!」郝色對淩亂秋的身分還有些捉摸不透,雖然他能憑著氣質的不同以及眸中的色彩,分辨出前後是兩個人,但他還是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才是眼前這個少年的真身。他乾笑兩聲,道:「我當時是一時想不開,現在我保證,不會再對這孩子有什麼不軌的動作了……」淩亂秋不屑地道:「你不是說你是最卑鄙、最無恥的猥瑣男嗎?那我怎麼能相信你的保證?」郝色一怔,自言自語地道:「這倒是真的,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保證是否有用。」他一頓,又道:「算啦,不想這些了,你要去哪裡?」淩亂秋眉頭一抬,道:「為什麼要告訴你?」郝色哈哈一笑,道:「你連元乘天要怎麼來都不知道,可見根本就沒上來過,所以你還是好好地告訴我你要去哪裡,這樣我才能幫你指點一個方向。」淩亂秋道:「這裡沒有地圖嗎?」郝色嘿嘿笑道:「地圖?從元乘天往上,你在不同的時間中,所看到的地形都會不同,這個你在滌虛天的時候不知道嗎?」(全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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