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城首先一驚,接著從地上猛地跳起,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地上的仙奴兒也被嚇了一跳,整個人抱成一團,等看清了坐在那邊的是一個俊美無匹的少年時,玉臉上越發嫩紅。淩亂秋失笑道:“我進來好久了,從你們……”說著,用手指做了一個交叉的姿勢,嘴上道:“一直到剛才我說話前,我都在看。”許之城怒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能進來?來人啊!來人!”淩亂秋身形一閃,啪啪兩聲,就給了他兩個耳光,也沒見他如何動,便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他嘴角含笑道:“你喊再多的人來,也是於事無補!而且,你這邊這位俏佳人可是赤身**,被我看了也就算了,如果再被其他人……嘖嘖!”仙奴兒竟然絲毫不畏懼,瞪著淩亂秋,道:“你是什麼人?”淩亂秋蹺起二郎腿,悠哉遊哉地道:“你去告訴任言,我會去找他的,所有的帳一次算清,讓他少造點孽,等我去修理他。”仙奴兒身子一顫,顯然是因為淩亂秋知道任言的緣故,她螓首掉轉,看了看許之城。許之城剛才被打得臉頰腫起來一大塊,此時也是嚇了一跳,他和任言合作可是最高機密,這年輕人是怎麼會知道的?許之城當下厲聲道:“你想怎麼樣?”淩亂秋微笑道:“很簡單!”臉上一整,肅容道:“馬上,立刻,現在就派兵去仰華!”許之城與仙奴兒對望一眼,許之城乾咳一聲,道:“這個,能否讓我們先把衣服穿起來再說?”淩亂秋嘿嘿笑道:“我怕你不夠坦誠,你還是裸著好了,不過那位小姐,倒是可以先穿起來,太醜的身體我看了會倒胃口。”仙奴兒一向自詡身材絕佳,玲瓏有致,此時竟然被淩亂秋嘲諷、奚落,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許之城用衣服給仙奴兒披上,自己坐在地上,將下體遮住,道:“你說怎麼辦?”淩亂秋側耳聽了一下,無奈地道:“早跟你說了彆喊人來,你偏不聽,既然你想讓你的手下看看你的醜態,那我也就不攔你了。”他雙手相扣,交錯出一個井狀,同時喝道:“去!”一股巨大的氣浪霎時掀起,整個屋子除了淩亂秋外,都感到被氣浪卷得翻滾起來了,“匡啷”一聲巨響,木質門及屋頂上的瓦簷竟然全部被掀了起來,他們所待的屋子,忽然暴露在夜空之下,秋風陣陣,寒意襲人。巨大的氣浪也在此刻消失了,周圍傳出清晰的叫痛聲,可見剛才屋子周圍圍了不少人,都在那一下全部被卷飛了出去。此時廳內地上躺著的兩人,剛才能夠勉強蔽體的衣服,也已經被卷飛了出去,許之城與仙奴兒,現在是徹底的**裸了。這時,隻聽見下麵有人喊道:“許大人,我們馬上就上來,您再等一下!”許之城怒道:“你們這些廢物,都給我在下麵待著,等我招呼再上來。”他一轉首,看著依舊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的淩亂秋,說道:“你究竟要怎麼樣?”淩亂秋起身,仰頭看了看黯淡無雲的天空,淡笑道:“立刻派兵,否則我就把你這個樓拆了,再把你跟任言勾結、不救同僚的事情,弄到皇庭去,包你這個官做不了多久!”許之城看了看身邊的仙奴兒,淩亂秋一指點去,仙奴兒頓時暈了過去,許之城怒道:“你做什麼?什麼問題針對我就行了,怎麼對一個女流之輩下毒手?”淩亂秋笑道:“笑話,真要殺你們,我早就動手了,我把她暫時弄暈,隻是想跟城主大人談一筆好買賣!”許之城愕然道:“什麼好買賣?”淩亂秋走到許之城麵前,輕聲道:“我不知道任言給你許了什麼樣的好條件,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跟我合作,好處絕對比任言多。“而且……任言是我肯定要去殺的一個人,你自己掂量一下,站在哪邊吧。”許之城感到渾身充滿了陣陣寒意,顫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淩亂秋原本隻是想用武力逼迫許之城派兵去救仰華,但是在門口聽到,這裡麵又涉及到了任言,知道任言肯定有他的盤算,因此心中一動,臨時想到了一個計畫。單純的武力征服隻是一時,遲天軍就是最明顯的例子。這次許之城如果派兵過去,打了一半反而倒戈去幫任言,那可就糟糕了。所以,要將許之城徹底地爭取過來,才有可能真正的解決仰華之危。淩亂秋微笑道:“軍神之子,淩亂秋。”許之城頓時渾身一顫,叫道:“你就是傳聞中出現在仰華的軍神之子?”淩亂秋笑道:“不錯!不過可不是傳聞,事實上我就是。”許之城顧不得衣不蔽體,立刻跪直了身子,磕下頭去,說道:“小人許之城,見過軍神之子,昔日蒙軍神將屬下從火海中救出,又蒙受重用,之城縱然再無恥,也不敢忘記軍神的半點恩情。”淩亂秋愕然,沒想到,父親竟然對許之城有這麼大的恩情。許之城繼續道:“既然是軍神之子要求,那我會立刻派兵,清除亂黨。”一轉首,看著倒在地上的仙奴兒那嬌媚的容顏,道:“我會立刻殺了她,以示誠意!”說著,一掌就拍向了仙奴兒。淩亂秋連忙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許大人不需要如此,首先,感謝你對我父親的關心。“其次,我們合作歸合作,我提到我父親,隻是要證明我並不是一個毫無來曆、隨便說說的人。”他一頓,續道:“我有我的計畫!”許之城愕然望向他,道:“什麼意思?”淩亂秋含笑道:“仰華被叛黨襲擊,派援兵救助,本來不就是您該做的嗎?你做好該做的就好了,任言那邊我來處理!“我相信,晴哲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風暴了,你隻要選好你該站的位置。”許之城呆了呆,隨即興奮地道:“是軍神大人要出山了嗎?那真的是太好了!”淩亂秋心中微震,他還沒有想到,可以利用父親出山來與任言對著乾,雖然還不知道任言全部的計畫,但是肯定是遍布晴哲的叛亂。而整個計畫的起點,就是從仰華開始封鎖消息,切斷陽州的援助,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則仰華落入任言之手,是早已成定局了。他心中有了計畫,神秘一笑,道:“這個暫時不好說,不過等一會兒,我會裝作被你擊退,你馬上派兵去仰華增援,你在這邊繼續享受美女與權勢!”許之城身形劇震,道:“那以後怎麼聯係您?軍神大人呢?”淩亂秋笑道:“我有事會找你的,當前最要緊的,就是不能讓仰華落入任言之手。”說完,身子往上一彈,整個人遁入了如墨的夜空之中。許之城呆坐在那裡,恍若作夢般,一陣秋風吹來,剝的一聲,許之城掉頭一看,剛才淩亂秋坐著的椅子已經化作碎末,隨著秋風消散。他渾身一抖,頓時清醒過來,叫道:“遼化!遼化!快來!”隱在半空的淩亂秋,看到許之城叫來一個將領,吩咐了派兵事宜,心中暗暗一笑,這次軟硬兼施,至少暫時還能有點作用吧!他放下心來,便回到了梅府,恰好遇到前來報告的梅生旭,知道他已經做好,於是拍拍他稱讚了幾句,便回到房間開始坐修。這也是被那兩個徒弟刺激的,雖然級彆差距很遠,但是看見他們總是很用功地修行著,淩亂秋現在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養成了每天坐修的習慣。長夜慢慢地過去了。任誰也無法想到,晴哲的局勢,就因為淩亂秋無意中想到的一個計畫,開始產生了巨大的變化!淩亂秋獨自站在庭內,秋日的清晨有些寒冷,而身邊又沒了那兩個寶貝徒弟,更是冷清了不少。此刻他正在等待梅生旭的到來。昨夜裡,陽州連夜派兵過去,最近的駐軍到仰華,頂多隻需要三個小時,隻要龍一行能撐過昨夜,今天應該就能解除危機了。反正那兩個小子也都不在,等這邊的危機一解除,他便要去辦自己的事情||尋找父母。根據蘇漸提供的消息,隻要自己順著水路,沿著這條橫跨印記大陸的沅江,就可以到達器盟。梅生旭快步走進來,見淩亂秋就站在庭內,先是一呆,隨即上前拜倒問好。淩亂秋知道,他是梅家在陽州城的總負責人,趕忙扶起他,問起他仰華的情況。梅生旭笑道:“昨夜裡,許之城已經讓駐紮在躍東平原的守軍前去仰華救援了,雖然目前仰華尚無具體消息傳出,但是局勢應該已經穩定下來了。”躍東平原,就是陽州與仰華中間的一片平原,由那邊派兵過去,估計速度會更快。淩亂秋知道梅生旭是老成沉穩之人,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一些推斷的。因此,他當下也不多問,笑著點頭道:“那好,我想問你一下,如果我現在從這裡坐船,沿著沅江到器盟去,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梅生旭先是愕然,隨即思索了一下,道:“如果一路沒延誤的話,那估計需要半個月時間。”淩亂秋一點頭,半個月還是可以的,正好可趁著這段時間,將未來好好打算一下,當下道:“那好,你去幫我訂一下位置,我準備今天就走!”梅生旭沉吟一下,道:“不如等上兩天,跟我們梅家的商隊一起走吧?”淩亂秋一擺手道:“不用啦,我自己跟著一般的船走就好了。正好我也沒出去過,順便也可以一路逛逛。”梅生旭知道拗不過淩亂秋,當下便出去幫他安排位置了。原本這種事,淩亂秋自己也可以去做的,但是他也知道,這種長途客船,一定是需要提前訂票的,所以就直接交給梅生旭來辦了。畢竟,以梅家的勢力來說,做這些事情應該是相當容易的。果然,隻過了一個小時,梅生旭便回來了,一臉抱歉地道:“最近有一艘去器盟的船隻,但是人太多了,所以最好的觀光艙沒訂到。”淩亂秋笑道:“無所謂啦,有個位置就行了,畢竟這麼急也真是為難你了。”梅生旭遞過票,道:“這是頭等艙的票,一個人一間房,隻能通過一扇窗戶看到外麵,可能會有些憋氣,您多擔待些!”他頓了一頓,又道:“要不然您明天走吧?我可以訂到觀光艙的位置。”淩亂秋嚇了一跳,之前見梅生旭說得如此抱歉,還以為要跟一堆人擠在一起,沒想到還是一個頭等艙的位置,當下趕忙道:“不用那麼麻煩,頭等艙已經很好了,我正好可以練練功,謝謝你!”梅生旭也不再多話,默默地告退出去。時間到了下午,也就是開船的時間,淩亂秋吃完了飯,休息一會兒,正準備自己出門,梅生旭已經拿著包袱走了過來。兩人一邊走一邊聊,仰華已經傳來了確切的消息,龍一行與陽州援軍內外夾攻,已經攻破了仰華城。兩人就這麼聊著,不一會兒便到了江邊上船的地方,周圍全都是擁擠的人群,梅生旭在前麵帶路,淩亂秋晃悠悠地在後麵跟著。走了一會兒,淩亂秋忽然發現周圍人的目光都不太一樣,而且跟在梅生旭的後麵走,再擁擠的地方,人群都會自動分出一條道來。他這麼一用心注意,頓時各種紛亂的聲音傳入耳中。“嘿,他就是梅家最新的女婿啊?嘖嘖,真是年輕!”“可不是嘛!這小子長得還真夠俊的,要是老子有這副麵孔,肯定也早就飛黃騰達了!”“噓,彆亂說話,這梅家的勢力可不得了,我們在這兒排隊幾夜,船上連一個站的位置都沒有,梅家人一來,立刻就有位置了!”“唉,這年頭,有錢就吃遍天下,梅家家大勢大,不是我們能比的,還是乖乖排隊吧!”淩亂秋耳中自動地過濾著這些信息,心中顯然有所了解,之前自己利用梅家去訂票,本就抱著可以利用梅家勢力的意思,所以並不在意他們的話。但是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人都要去器盟,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自己是梅家女婿的謠言傳出來。這時,前麵的梅生旭轉身向他說道:“淩先生,這邊就是頭等艙的專用通道了,您請進。”淩亂秋見眼前是一個帷幕遮著的通道,回頭掃了一眼,見周圍幾乎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他灑然一笑,不讓梅生旭再跟進去,自己揭開帷幕,徑直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完全密封的通道,四周用白色的幕布遮住,腳下完全是木板鋪出來的路,蜿蜒伸出。聽到身後一陣騷動聲,淩亂秋踏著腳下木板,稍一觸動心神,便感應到木板下幾米處緩緩流動著的江水,知道此時已經在江上了。心神像是與流動的江水連接起來一般,體內的奕力忽然一轉,原本靜靜的清流浩蕩起來。他整個人神光一變,臉龐蘊玉、嘴角含笑,與平時的淩亂秋完全是兩個人了。他保持著這種狀態,又往前走了幾十米,腳步不由得微微頓住。他知道前方轉彎處有兩個侍衛,臉上神情微微一變,整個人頓時回到了最初的那個模樣,一臉的飛揚、跳脫,加上外麵穿著的錦服和華衣,不知道的人,肯定認為他是一個紈褲子弟。淩亂秋又蹦又跳的往前走去,果然通道一轉,便出現兩個侍衛,他們一看見淩亂秋,便說道:“這是頭等艙位,請拿出您的票。”淩亂秋依言將票拿出,兩名侍衛看了他的票之後,對視一眼。其中一名侍衛躬身道:“淩先生,歡迎你乘坐本次前往器盟的越姬號,請往前走,會有一名專門為您服務的小姐,帶您去您的艙位。”淩亂秋嚇得連吐舌頭,看來這個越姬號檔次的確很高,原來服務態度都這麼好,但是接下來的事,更是讓他大吃一驚。再往前走去,出來了一個美麗、窈窕的少女,自稱是十號服務小姐,不但言詞恭敬,而且服務周到、體貼。十號服務小姐一邊帶著淩亂秋往裡麵走,一邊與淩亂秋閒聊著,不到片刻,兩人便熟絡了起來。終於,淩亂秋到了自己的艙位。推開門進去一看,又嚇了一跳,隻見這個房間地上鋪著紅色地毯,一張單人軟床,頂上一盞華麗的吊燈,整個房間布置得美輪美奐。如果真要說這個房間的缺點,那就是一開始梅生旭便已經說過的透氣問題,雖然房內有專門的排風扇,但是窗戶隻有一扇,天然的光線有些不足,顯得有些憋悶。淩亂秋還沒說話,那個十號服務小姐便道:“桌上的包裹是梅先生提前送來的,說是專門為您準備的。”淩亂秋點點頭,剛要說話,便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喧鬨聲。那十號小姐臉色一變,趕忙道歉,說出去有事處理,淩亂秋知道外麵是一個窄廊,有著一排房間,應該都是所謂的頭等艙位,此時外麵的喧鬨聲,正是從走廊傳來的。淩亂秋事不關己,關上房門,正要去看看梅生旭給了自己什麼,忽然聽見門邊上轟的一聲,像是一個人撞到門上的聲音,接著一記清脆的耳光傳來,怒道:“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擋我的路!”話音剛落,門就被硬生生地推開了。淩亂秋抬眼望去,隻見一個華服青年正怒目瞪著自己,淩亂秋不緊不慢地道:“貴客進門,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那個十號小姐,剛才顯然被那青年推開了,此時她跌跌撞撞地跑了上來,先是躬身對淩亂秋道:“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們的問題!”說完,她又轉首對著那青年慌張地說道:“對不起,石先生,這裡是這位淩先生的艙位,您的在裡麵。”那個姓石的青年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狠狠地一把推開那個十號小姐,指著淩亂秋道:“小子,你知道你坐在誰的位置上嗎?”淩亂秋看著旁邊被他推倒的女孩,清秀的臉龐上,正有著一道清楚的五指掌印,臉頰微微腫起,想起剛才聽到那聲耳光聲,顯然就是這青年打的。此時她被推倒在地,修長的**從下擺微微開衩的禮服中露了出來,一頭黑色的長發垂在肩上,惹人憐惜。那姓石的青年見淩亂秋根本不理他,隻顧著看那個女孩,惱羞成怒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彆怪老子欺負人!”說完,舉起拳頭,呼的一下便揮了過來。這時,那個十號女孩已經爬了起來,見姓石的青年要打人,趕忙撲了上去,同時叫道:“石先生,他是我們的客人,您不可以動粗的!”說完,竟然用身體擋住了淩亂秋。淩亂秋搖頭失笑,這丫頭真是呆,哪有這樣保護客人的。當下他身形一閃,閃到那女孩和姓石青年的中間,悠然道:“傻丫頭,他那樣的花拳繡腿,根本動不了我。”說著,右手一抬,手指微微一彈,一股大力傳出,那個石姓青年的拳頭,頓時被彈歪了一邊,身子反倒因為用力過猛忽然失去重心,差點兒滑倒在地。淩亂秋不滿他打那個女孩,抬起腿便踢了下去,隻聽見一陣殺豬般的叫聲傳出,那個石姓青年已經倒在一邊,捧著腳慘叫著。(全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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