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以除後患地穴中間的那片岩漿還在滾滾的翻騰著。絲毫也沒有減弱的跡象。蓄積了幾十年的熱氣,沒有這麼快消散。兩人從周圍的蛋堆裡尋了一個與那隻獸蛋差不多大小形狀的蜘蛛蛋,重新放回了熔岩中間的焦石上,而後就準備離開此處。在洞口往地穴裡回看了一眼,小夜又停住,“好歹來了一趟,你說不給李長秋那老頭帶點禮物回去,是不是不太好意思?”秦列回頭看了看小夜,也沒反對。於是小夜就在蛋堆裡精挑細選挑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一顆與那獸蛋溫度相當的蛋。她不死心,在地穴沒尋到,又在地穴附近的地洞裡找了一圈,硬是在地穴旁邊的一個大地洞裡尋到了一顆溫度較高的蛋,估摸著這顆該是蜘蛛王的蛋了,小夜便毫不客氣的將那蛋給擄走了。而後他們順著標記好的路線一處一處的找,在幾天之後終於發現了一處留有袁瑜獨特圓形標記的洞穴。“應該是這兒了吧?”小夜拿滄瀾珠照了又照,“那個蜘蛛人多半就是從這兒出去的,我們現在怎麼辦?”這裡僅僅隻能看出是一個儲存食物的地洞而已,根本不能判斷離地麵究竟有多遠,秦列靜默著看了一會兒,“我先上去看看。”“為什麼老是你先去看?”小夜回過身。“明明我是主土的靈根嘛……”小夜話音才落,秦列人已經不見了。“哎?!”小夜看了空蕩蕩的地洞一眼,又氣又急,那家夥現在學著不跟她廢話了,先做再說。可是他是火係,火遁術在地下效果並不怎麼樣,也不考慮清楚,萬一這裡離地麵也很遠呢?等了許久沒見什麼動靜,小夜抱著滄瀾珠在地洞裡團團的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不敢使用遁術上去看看,怕一下子沒有找對地方,和秦列錯開增添不必要的麻煩。耐著性子等啊等,等的快急死的時候忽然看見秦列又回來了,小夜一高興,就要撲到秦列身上去,秦列一把抓她,使了個遁術便擰著小夜離開了蜘蛛洞。小夜睜眼看到周身境況的時候不禁呆了下,滄瀾珠光暈所及之處,滿滿的是奇形怪狀的鐘乳石,石間溪流湧動,袞袞的流水聲不絕於耳,那處蜘蛛地洞的臨近之處竟然是一處山洞。這樣一個隱秘而絕妙的出口還虧得袁瑜找得到,小夜由衷的佩服了一番,跟著秦列一起順著溪流走了出去。山洞的洞口正處在焦灼之地邊沿的一處山陰處,兩人出來的時候,外麵正當黃昏時分。殘陽斜照。離木峽裡映著一層橘色的霞光。小夜收起滄瀾珠,在洞口伸了個懶腰,深深的吸了口氣:“終於活著爬出來啦,還是外麵空氣好!”秦列側頭看著那片焦灼之地,半響不語,似是在思索什麼。小夜看了看天色,“我們是不是要趕快出去?”“不急。”秦列答了句,順著山坡走了下去。在臨近焦灼之地的樹林裡,秦列讓小夜生了堆火,自己去林子裡抓了隻野物來,拿去山泉裡洗乾淨了,就這麼坐在林子邊烤著吃。半年多沒吃肉,小夜自是饞得不得了,趕緊的從儲物袋裡翻出閒置了半年多的鹽巴和香辛料來。黃昏下,原本人跡罕至的離木峽裡,徐徐的升起一陣烤肉的香味,伴著微微的晚風飄蕩開去,在這片焦灼地的附近彌漫開。喝靈水,吃燒烤,這隻怕是小夜驚險刺激而又沉悶的修真生活中,唯一的一點點愜意的休閒活動了。更讓她愉悅不已的是。和秦列兩個人一起,而且她也不用動手,隻用等著秦列烤好就行了。她用手支著下巴,眯著眼,目光不住的在秦列臉上和烤肉之間徘徊。“我跟它長得很像是嗎?”秦列翻弄著燒烤,眼也沒抬的問道。小夜挑了挑眉梢,淺淺的厥了厥嘴,收回目光,長這麼帥,不看不是浪費了麼?雖然他跟這肉長的不像,但是有句話不是那麼說的麼,秀色可餐,不過貌似用在他身上,嗯,有點那個什麼……小夜心中笑翻了,遂不再看他,一心一意的去看那肉去了。秦列卻抬眼看了她一眼,眼裡有些無奈的笑意,這蠢女人,他竟不如這肉好看?烤好之後,秦列便將大半烤肉給了小夜,還留了一半仍然置在火堆上烤著,自己則坐在一邊,將手上纏綁的棉布扯了下來。“你做什麼?這才多久?還沒好呢!”小夜瞧見他的動作,驚問。秦列沒回答她的問題,三兩下就將兩手的棉布儘數撕開,那些丹藥的效果還不錯,幾天下來,已經恢複的差不多。隻是皮膚上還泛著一些暗紅的灼痕。說不定再過個幾日便能完全複原了,根本不用急於這一時。秦列捏合著五指,看著自己的手對小夜說:“吃了就去八灺裡練功。”“你……”小夜忽然明白他要做什麼了,捏著燒烤看了秦列一會兒,又看了手中的肉一會兒,忽然覺得沒了胃口,便將那肉放下了,“真要這麼做啊?”秦列抬眼看她,“不想看就到八灺裡去。”“我……”小夜頓了頓,又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麼好說的,垂了肩開始考慮是進入八灺裡呢,還是留在外麵。來上雲這麼久,經曆了這麼多,怎樣驚心動魄的場麵都差不多已經見過,卻唯有這一件事,讓她總是難以釋然接受,不知道是該說有自己的堅持,還是不能戰勝自己。即使明知這隻是這裡再常見不過的法則,她也還是做不到,她總是無比的感激她的身邊有秦列這樣一個人,如果不是有秦列,她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也不可能有堅持自己的餘地。她是這樣的幸運。便應該很知足了,所以她也沒有去左右秦列決定的權利,隻能選擇支持,或者回避。天色漸晚,斜陽西垂,小夜看了眼天色,猶豫了會兒,最後還是說道:“我還是在這兒好了,我擔心你嘛。”“我們兩個都在這,她說不定不會來。”小夜想了想:“那,不如我在這裡好了。你先到八灺裡去,她要是看到你還沒死,說不定也不會現身呢?”“太危險,你現在的靈力根本不可能抵擋的了她的法術。”小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有金盾術嘛,抵擋一個兩個法術還是沒問題的,雖然冒險了點,但是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你說是吧?”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嘛。秦列垂眼看著火堆上的烤肉半響,然後站了起來:“用八灺吧,要不然不放心。”小夜驚訝的抬頭看了看秦列,然後點了點頭。秦列見她點頭,便隱到八灺裡麵去了。轉眼便隻剩下小夜一人坐在火堆邊上,身邊一側是荒蕪的焦灼地,一側是空寂的林子,雖然此時還是黃昏,但是一想到自己在等著彆人來偷襲,還是等著一個就此時來說靈力比自己高出很多很多的人,心中難免會感到有一些陰測測的。小夜吸了口氣,將烤肉拾起,重新架在火堆上烤起來。肉上的油不住的淌到火上,發出嗤嗤的聲響,小夜隨意的坐在火堆邊,慢慢的撥弄著燒烤,看上去很是悠閒自在。其實她早已經在身側一米的左右的範圍泛出了神識,手中也暗自捏住了一張玉符,雖然通常偷襲都會在入夜之後或者是夜半十分進行,但是小夜覺得還是儘早的做好準備好。很快,她等的那個人就給她證明了必須隨時做好準備的必要性,在秦列進入八灺沒多久,小夜便覺得周圍忽然變的有些怪怪的,說不出怪在哪裡,就是一種真人對氣的獨特感應,小夜覺得周圍的氣場發生了一些微弱的變化。也不是靈力氣場的變化,通常真人的隱遁術還是能完美的將自身的靈氣隱藏起來的,小夜此時感應到的氣。並不是靈氣的氣,而是一種能夠影響到周圍環境的‘情緒’,就好似一種忽然間看到自己朝思暮想想要殺死的仇人的時候,流露出的發自內心的那種激動的氣息,那是一種無論用什麼遁術都無法隱藏起來的情緒。所以說,一個強大的真人,不僅僅要能夠很好的控製靈力,還要有能夠隱藏情緒的克製力,否則,都會在不經意間****自己的弱點。在那一瞬間小夜便知道那人來了,她立馬將靈力蓄積在指尖上,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她的元神還隻恢複了一小部分,體內的靈力估計也隻夠使用兩三個微弱的法術,所以秦列才讓她使用八灺,但是小夜覺得,還是儘量的避免使用八灺。萬一讓她給跑了,八灺不就****了麼?也不是她不相信秦列的能力,而是她習慣性的把最壞的境況考慮進來。或許,這是一種缺乏信心的表現,不過早已經習慣成自然了,一時也改不了。小夜坐在原地,慢慢的撥弄著燒烤,還是剛才那個姿勢,連目光都沒有移動過,隻除了感觀已經遊離身外,其它一點變化也看不出來。她正在飛速的思考著那人會怎樣出手,卻在突然間感到身側毫無預兆的傳來幾點異動,她心中大叫糟糕,趕緊的放出靈力支起金盾術,然而就在金盾術撐起來的一瞬間,周身猛的傳來一圈強大的靈力爆動!轟隆之聲震耳欲聾,小夜處身之處轉眼已經是一片滾滾塵囂,而此時林邊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影,她正撚出幾張玉符,抬手便朝著那片濃煙之中投去。--------今天天氣真好,嗯,雖然現在已經晚上了,其實俺是說今天白天天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