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還是蘇林第一次和竇金妍交談。之前他也不知道朱妍辭職，並不知道總監這個職位已經換了人。而等他知道後，他又並不認識對方，況且他跟鬥鯊的工作人員之間並沒多少交集，也就沒過多操心。隻要鬥鯊這邊每個月把他的禮物結算，他也沒什麼需要跟鬥鯊的人接觸的。不過這一次，直播間的事情讓他感到有點煩躁。明明自己隻是想好好直播，其他什麼事都不想管，但不知為何鬥鯊會針對他。蘇林這點想不通，自己平時都很少直播，好像沒什麼地方會得罪鬥鯊管理層的。他現在倒不是想討什麼說法，隻是想看看鬥鯊這邊對自己的態度是什麼樣的。定了定神。蘇林用很平常的語氣跟竇金妍交流。“竇總監你好，實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現在有空嗎，打擾你幾分鐘。”“嗯，我現在有空，不知道情書主播找我是有什麼事？”竇金妍也想看看情書這邊會說什麼。“事情是這樣的，我的直播間好像碰到了點技術問題，出現了一些數據問題以及進入直播間的時候會莫名跳到彆的主播那去。”蘇林說到數據問題時，特地加重了一些語氣。竇金妍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因為這些問題都是她製造出來的，是她特地讓技術部門那邊做的技術手段。“哦，是這樣嗎？那等會我去問問技術方麵是怎麼回事。”竇金妍淡淡地說道。“嗯，那麻煩竇總監了。”蘇林語氣也很平靜，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客氣，這是我的分內之事。”兩人沒有多聊，很快掛斷了電話。掛斷了電話之後，蘇林的臉色很平靜。這個結果，他早已有預料，一切都在他的預想之中。自己直播間的數據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他發現至今，都快超過一個月的時間了。對方一個總監，怎麼可能會不清楚這個情況。對方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後麵肯定會跟自己說，是因為出現技術故障什麼的雲雲。這些套路……真當他蘇林是三歲的小孩，什麼都不懂了？不用想，肯定半小時內，對方會打電話過來‘解釋’一番。沒再想這事，既然鬥鯊要針對他，那麼大不了換個地方就可以了。直播平台那麼多，在哪直播不是直播？更何況現在朱妍那邊新建的直播平台，正好也邀請他過去，隻要他願意，隨時都能去。之所以他沒做出決定，隻是不太想受到限製。把電話放到一旁，蘇林先去把臉上的妝容個卸了，以及再把身上的衣服換掉。換了套家居休閒服飾，舒服多了。再次回到了電腦前，蘇林沒有再打開鬥鯊直播網站，而是打開了電腦上的文件。寫完了梁祝之後，他打算寫白蛇傳，現在他正在列大綱，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開始動手寫。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起。蘇林不用想都能猜到，這次打電話過來的人是竇金妍。他的眼神飄向了手機屏幕，看到上麵的名字後，嘴角微微翹起，他沒有猜錯，果然是竇金妍打來的號碼。蘇林沒有馬上接，而是等電話響了第七聲之後，才慢慢地接了起來。“喂，竇總監。”“情書主播，關於你直播間的問題，我這邊詢問過技術那邊了。他們說你的直播間，沒有出現技術問題，你看是不是你自己的網絡問題？或者是自己看錯了？”竇金妍說道。蘇林笑了。沒想到這竇金妍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無恥一點。剛開始他還以為對方會多解釋一番，說是出了技術故障或者是出了什麼bug之類的。嗬嗬……沒想到啊，對方連解釋都沒有，反而把原因推到自己身上。出沒出數據問題，自己會不知道嗎？他又沒瞎，連這個都會看錯？“竇總監，你是真以為我不會跳槽到其他直播平台嗎？”蘇林的語氣很平靜。“什麼意思？”竇金妍眉頭一挑，她最擔心的問題，還是出現了。如果能再給她一些時間，她就絕對可以有把握讓這情書主播翻不了身。可現在就鬨掰了的話，對方可以在人氣最旺的時候離開鬥鯊，而她的處境也會變得很難。“竇總監，咱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我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會不清楚。”蘇林依舊很平靜。“那情書主播你想怎麼樣？”既然對方明白了，竇金妍也不再裝傻，大家都是聰明人，再繼續拐彎抹角也沒什麼意思。“我想知道是你的意思，還是你上頭的意思？”“這有區彆嗎？”竇金妍反問了一句。“好像確實什麼區彆。”蘇林笑了笑。“既然你問了，那麼我也多說一句，情書主播，你是一柄雙刃劍，任何人用你時都要小心翼翼。你的特殊性，決定了沒人會相信你。”竇金妍說道。“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想……你的想法會是錯的。”蘇林淡淡道，並沒有被對方的話影響心情。雙方這次交談，徹底談崩了。掛斷了電話，竇金妍的臉色很難看。雙方那麼早鬨掰，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有點超出了她的控製。如果能再給她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那麼她就不用再擔心，就算到時候對方想跳槽，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可是現在……對方的人氣正旺。一旦這時候跳槽，那麼對鬥鯊來說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說不定會損失一大波的流量。看來必須要加快計劃的進程了。竇金妍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時間不太足夠，必須要儘早找水軍動手了，一定要一環接一環，爭取一擊斃命。反正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讓對方的人氣降到最低。否則讓對方跳槽影響到鬥鯊的根基，那麼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哼……”她要繼續找人說說上次沒談完的事情了。至於蘇林……他的臉色很平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跟鬥鯊鬨掰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鬥鯊容不下他這個沒有簽約的主播。如果他的人氣隻有一二十萬，那麼鬥鯊自然不會在意他的存在。可是他的人氣太高了，在整個直播界裡都能排進前五。這樣的大主播，哪個平台都會小心翼翼地對待著。而蘇林又沒有任何合約在身，是個自由身，對他來說，隻要想在哪直播就能在哪直播。這對一個直播平台來說怎麼能容許這個情況發生。萬一……萬一對方跑到自己的競爭對手那去呢？那後果絕對是不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