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的手中出現了和黑sè火焰不同的灰sè光芒,仿佛jiāo相輝映的音符一般,兩種力量之間產生微妙共鳴。不需要仔細的分辨,第一瞬間白朔就察覺到趙渾手中的火焰,已經失去平衡了。“太極端了。”他回答趙渾的問題:“極端到失去控製。”趙渾點頭:“一味的去追求死亡,最終隻會被死亡吞掉。”在他的另一隻手上出現了白sè的火焰,兩種不同的火焰隨著手掌的重合而糅合在一起,化為hún沌而循環的火種。“火種、光芒、氣息,都隻是規則所局限的一種方式。”他舉著和白朔的結界幾乎完全的力量說道:“很熟悉吧?”“這就是選擇你的原因。”他看著麵前的祭壇:“你是最適合這裡的人選……比我還要適合。”就像是在相應他的話,複生祭壇之上噴湧出hún沌而美麗的光流,一枚枚符文亮起。在光流的映照之下,趙渾自言自語的笑著:“有什麼比地藏王的神域更加適合主持輪回往生的權柄呢?”“【十字】就真的這麼確信,我擁有這種天賦?”白朔思索了片刻之後再問:“我自己都都不認為自己有這種資質。”趙渾搖著頭:“主神空間裡擁有和你類似領域的輪回士最起碼三千人以上,比你還強大的也有不少。”“那又是為什麼選擇了我?”“因為你是最特殊的。”他伸出手去感覺白朔身體中的結界:“貼近死亡而不被死亡所míhuò,擁有死亡卻不僅僅隻有死亡;不被死亡所吞噬,也不會被衰朽所感染。大慈悲,大決意,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和複生祭壇完美的配合在一起。”hún沌的光芒在他的手中化為一個細微而完美的圓,如同永不停止的循環,黑sè和白sè的光芒轉動。“完美的輪回,就算僅僅是雛形,也足以引起人的驚歎。”趙渾低頭看著手掌之中的光芒:“能做到這一點的,哈迪斯、達納特斯的領域不行,阿努比斯的領域不行,泰山君的領域也不行。”白朔chā話:“主神空間裡的兌換死神或者斬魂刀能力的不在少數。”“變成靈體就是死神?終究也隻是同名的淺薄造物而已,那種玩意我不知道殺過多少。”趙渾不屑的搖頭冷笑。死寂和純白的光芒從祭壇之中飄出,因共鳴而纏繞在白朔的身邊,他試著去感悟其中運行的規則,卻絲毫無把握兩種力量的本質:“你認為我做得到?”“現在做不到,不等於將來。”趙渾看著白朔的表情,lù出了耐人尋味的笑意:“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等待。總有一天我能夠放心的將‘死生之權’jiāo在你的手上。”白朔按捺著心中不悅的心思:“我可沒說過我想要。”“哦?”趙渾伸手去承接空氣之中飄dàng的光芒:“輪回士世界之中也排列在前端的力量、【十字】戰團五人議會的最高權限、那是就算主神也無繼續像傀儡一樣奴役你的地位、死去與蘇生之主的神位……”他歪著頭,用充滿好奇的眼神看著白朔,嗓音低沉:“你,真的不想要?”白朔忽然產生了錯覺,在那種眼神之下,自己的所有偽裝都被剝落,結界也被穿透了的死生的視線所dòng穿,心中的所想儘數暴漏在陽光之下。這個時候,說是不想要的話,恐怕自己也不會相信吧?臉sè冰冷,一臉不屑的說不要。這種行為雖然很帥氣,但是在這種時候耍帥,白朔的腦子還沒蠢到那種地步。他需要時間思考,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不是現在。原本亞倫的打算也是讓他去潛移默化的接受這一切,可是作為主要參與者之一的趙渾卻不喜歡亞倫的方。趙渾想要知道白朔心中最真實的想。他不允許自己所背負了這麼多年的榮耀和重擔就這麼輕易的被一個一點覺悟都沒有的家夥就這麼毫無感覺的拿走。他靜靜在白朔的身旁等待,目無表情。良久之後,白朔長處了一口氣:“代價。”這種程度yòuhuò,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拒絕的了,既然無拒絕,那麼隻有坦然麵對。趙渾笑了一下,白朔能夠感覺到他是真的在笑,眼睛裡釋放出愉悅的光芒。“【十字】不會要求你什麼,也不會強製xìng的規定你做什麼事;核心戰團的幫助是你應得的,而這一條坦dàng的道路是為你的未來所準備的,我們現在也並未曾給你什麼。”趙渾揮手將天空之中絢麗的光芒收起:“榮光隻有強者才配擁有,你隻需要不斷的變強,我相信【十字】有足夠的地方讓你產生歸屬感和榮譽感。”“亞倫相信你擁有足夠的天資,我相信亞倫,所以我相信你。”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中那根樸實無華的手仗:“我很期待你的未來,不要讓我失望。”不等白朔回答,他起步向前行,孱弱而枯朽的身體緩緩的走上祭壇。“可以開始了。”白朔看著緩緩啟動的祭壇,若隱若現的死亡b動開始化為實質,後方的長孫武和奧托莉亞已經開始向後退。“可以複活幾個人?”“今天我心情很好。”趙渾答非所問的笑了起來:“所以,你想複活幾個都沒問題。”一瞬間白朔的心臟開始不由自主的húnluàn跳動,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向後退了一步:“長孫武”原本還以為要等待很長時間的長孫武有些不可置信的頂著狂luàn的魔力走到了前麵;“我先來,沒問題麼?”“少說廢話。”白朔眯起了眼睛:“帶著梁公正遺留下來的東西上去,把那個家夥給我拉回來。”長孫武看了看白朔的眼睛,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頂著空氣之中濃鬱的魔力狂cháo,長孫武彎著腰一點一點走向祭壇,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道具從空間裡掏出來。一張有些殘缺的白sè麵具隨著他的手掌鬆脫,漂浮在快要化為實質的魔力之中,最後在魔力的牽引之下落入了趙渾的手中。此刻,這個雖然相貌年輕,氣質衰朽的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黝黑如墨的黑sè神力和整個祭壇中的龐大機構在低沉共鳴。隔著不遠,白朔右眼之中的灰sè光芒似乎也在這種共鳴的頻率之下閃耀,迫不及待的想要融入龐大的循環之中。整個世界都在hún沌的循環之下顫動,純粹的龐大魔力啟動了隱藏在祭壇之下的龐大係統。白朔不知道整個魔是如何去起作用的,因果?時間?還是用什麼其他的方將已經消逝的靈魂從死亡的境界中拉扯回來。但是他能夠感覺到整個結構在如同龐大的凶獸一般吞吐著仿若星河一般奔湧的魔力。祭壇之上的趙渾此刻已經完全的融入了這個巨大的循環,化為最關鍵的一截,以自己的意誌駕馭著這股龐大的魔力轟入不知名的地方。死寂的亡者氣息從祭壇中井噴而出,化為狂暴的b瀾,但是卻被*控者強行收束起來,沒有從其中泄lù出去。就當整個共鳴的高cháo即將來臨的時候,魔力的循環卻戛然而止,就像是忽然中斷的樂章。在祭壇之上,趙渾皺起了眉頭看著麵前所呈現的景象,揮手將那一張麵具扔進長孫武的手裡。長孫武看著手中的麵具,疑huò的問道:“怎麼了?”趙渾渾身覆蓋著黑sè的火焰,像是要將整個世界都點燃:“梁公正,男,漢族,XX年出生,對不對?”“生日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名字、xìng彆、種族倒是對的。”長孫武老老實實的回答。趙渾閉著眼睛,眉頭皺起,有些煩躁的報出自己所查探到的結果:“他沒死。”“啥?”不僅僅是長孫武,在場的三人同時目瞪口呆:“沒死?”趙渾咬牙切齒的看著祭壇上空hún沌的虛空,充滿疑huò的說道:“確切的說,他沒死,是因為他已經被人複活了。”在所有人驚詫的眼神之中,他揮手散去了麵前的光芒:“因果、時間、施痕跡上的線索,統統被人截斷了。”迎著長孫武無解的目光,白朔的心中思緒紊luàn到了極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隊長知道你活著之後,一定會很開心吧?”在安靜的房間中,兩個人坐在椅子上打撲克,忽然之間,坐在左側的那一個年輕的男人如此說道。麵容看起來像是二十多歲,可是卻讓人無確定他具體的年齡;英俊到了詭異的程度,微微有些發黑的皮膚,還有似乎永遠都很愉悅的表情,構成了一張讓人看一眼就難以忘記的臉。這就是【全知】的副團長,沒有人知道他真正名字的神祗,yīn謀和詭計之主。坐在座子對麵的男人從撲克上麵抬起了頭。梁公正的頭發依舊蓬luàn,臉sè蒼白得像是能看到血管,可是眼神卻鎮定和理智得不像是那個充滿húnluàn的瘋子。他看著桌子對麵的人搖頭:“他還會很驚訝、很憤怒。”“其實我應該感謝他的。”yīn謀和詭計之主輕笑著:“如果不是他將我的視線吸引過去,我絕對不會發現這麼完美的使徒。”梁公正搖頭,扔出一張大王吞掉對方的梅huā二:“我沒說過跟你hún,你手下麵小弟一大把,又不缺我一個。”“一個人具有上萬個人的xìng格,擁有húnluàn和秩序共存的神奇靈魂,還有著連我都看不透的無數同時存在又根本不存在的未來,梁公正你應該明白自己的天賦究竟有多奇妙。”“我最大的天賦是無師自通學會烤羊ròu串,你要不要嘗嘗?”梁公正躍躍yù試的說道:“隻收你五個獎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