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冷冷一笑:“你現在可真懂禮數,想是原家上上下下的敬稱都背出來了吧。”我知他在諷刺我對他的敬稱,便笑道:“現在的你稱雄南國,天威難擋,頗有帝王威嚴,我確實在不敢造次。”他冷哼一聲,算是接受了我的恭維。我便開口問了問疫症的控製情況,段月容的回答同齊放回報的一樣,基本控製住了,還好醫治及時,但全國人口仍然損失了五分之一。我感歎道:“好在天氣開始轉涼,再過一個月想是可以停止了。”我想起他鄂州的贈象,便向他感謝,他不太高興地說道:“彆假客氣了,原青江同意你給我送金嬋花,我還他一百頭戰象打退張之嚴,也算扯平了。”我又給塞回去了,隻好啞口無言。我抬頭,卻見玉宇皎潔,星空光輝萬丈,不由開口道:“我知道,對於你和夕顏,還有大理的朋友和學生們,我是一個多個可惡的人,尤其是你,對不起,”他立時冷若冰霜地看向我,我知道他不要聽那三個字,可還是艱澀地說道:“我也知道對不起三個字我賠你不起,可我欠你一個告彆。”“什麼告彆?”他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紫瞳蓄滿殺意,冷森森地說道,:“你想告彆就告彆,你不想想,那夕顏呢?你就告彆得了?非要逼她小小年紀就沒有娘嗎?沒那麼容易,誰敢搶我的女人?也得看看命得有多硬!”“他的命確實不會很長,”我淒然道:“這就是我沒有回來的最大原因。”“月容,你知道嗎,我原來一直很恨你,恨你帶我來到這個世界,可是現在同我原來想的完全不一樣,我不同你告彆就是不想傷害你,可是我知道這有多不負責任,”我鼓起勇氣看向他,說出了我一直放在心裡的話:“我…..我總是想讓所有人滿意,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那是不可能的,結果就是我傷害了所有的人,於是我就想,這一回,這一回就讓我為自己活一回吧,因為他活不了多久,最多十年?八年?至少讓我陪他走完這最後一段人生時光。我不能那麼貪婪,所以…..所以…..。”他使勁把我推開,可能用力大了些,我猛地跌滑在地,他也不扶我,隻是高高在上地滿懷怨恨地看著我,我隻覺心如刀絞,平生第一次對他跪伏下來,以頭觸地,任由淚如泉滴,滴滴落在木地板之上,我慘然道:“月容,隻求你守著卓朗朵姆和佳西娜,還有那一群如花似玉的妃嬪,忘了我花木槿這個不祥之人…..今生今世我對你不起,我來世……來世願化牛作馬地在來世路上伺候你。”“你給我閉嘴,”他一下子蹲在地上,攫起我的下頜,迫我看他,惡狠狠道:“你這個愚蠢至極的傻瓜,你以為我們還有來世嗎?”我一怔,什麼意思?他卻又氣又傷心地把我推開。這一下用力狠了,直把我推到在香妃榻的老虎腳上,一下子磕出血來,流進我的眼中,我頭痛欲裂,使勁睜開血眼,隻依稀看到他高高在上,激動地說些什麼,最後他似乎也發現了出手狠了,趕緊麵色蒼白地蹲下來,拿袖子摁住我的傷口。一分鐘後,我聽到他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個蠢女人,以前老跟我對著乾,沒事就打我,現在怎麼躲都不會躲了?看看你在原家,半點沒呆精,反倒變得越發癡傻了!早晚死在原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