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走後,我們找了個小賣部,坐在門前等他,我問了蔡琴一個問題:“如果瞎子平安無事,你會不會嫁給他?”她笑了笑對我說:“小屁孩兒彆管大人的事,信不信老娘抽你!”我白了她一眼:“不是我吹牛,我一根手指頭就擺平你,沒看到這一身肌肉嗎!”她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問我:“你不說老娘還真沒注意到,這肌肉哪來的,假的吧?”吳非插話:“老蔡,跟你說正事呢,你看咱們都這麼熟了,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告訴我們,你喜不喜歡瞎子,我們會保密的!”“老娘抽你,敢叫老娘老蔡!喜不喜歡那是我自己的事,憑什麼告訴你們!”“你不說,我們會以為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看啊,瞎子那麼有錢,他年紀也大了,難保你不是衝著他的家產才跟他相處的……”這話是吳非說的,我想過這層,一直不敢說,畢竟這種話太傷人心了。蔡琴聽完這番話有些上火,揚起手就要打吳非,不過被吳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掙脫之後站起來跟我們說:“我告訴你們,老娘不稀罕什麼錢,難道你們以為老娘缺錢嗎?”“她很有錢嗎?”吳非皺著眉頭問我。我想了想跟他說,也不是很有錢,總之比普通人有錢吧!蔡琴又說話了:“瞎子到底多大歲數?”我倆都是一愣,這女人挺逗的,都喜歡上人家了,還不知道多大歲數,這麼說吧,按年齡算,可以當她父親,或許比她父親還要老!隻是我不想打擊她,瞎子有錢不假,難得有人喜歡他,我可不想棒打鴛鴦。正在我們討論這個話題時,瞎子回來了,蔡琴問我們半天瞎子的真實年齡,我們都沒說,要不是青木告訴我,我也看不出瞎子到底多大歲數,看上去不老,可是已經七十多了!瞎子不是空手回來的,他帶著一把鑰匙,跟我們說:“事情辦好了,咱們先找地兒吃飯,晚上再行動。”不知不覺又到了傍晚,瞎子說要帶我們去吃海鮮,跟著他擔驚受怕的,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千萬不能委屈了自己。這老頭兒說話就是實在,也真是這麼回事,這次來酆都發生了很多事,的確有很多次我們差點就沒命了,說是死裡逃生一點也不為過。瞎子喜歡喝酒,一個人喝他還覺得悶,還要我和吳非陪他喝,吳非本來身上還有傷,喝了點酒就說不舒服,我隻能打腫臉充胖子陪他連乾了幾杯。我們喝的是白酒,瞎子說男人就應該喝烈酒,喝了酒頭腦才更清醒。這話一開始我不信,可是一瓶白酒被我們倆喝光,瞎子已經開始上頭了,我還是沒一點感覺,我終於相信了,不是酒的問題,是我學了昆侖法術之後不一樣了。這下可好,以後誰敢跟我拚酒量,我喝死他!吃完飯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一桌子的海鮮沒動幾下,瞎子喝高了,開始有些語無倫次,說的什麼我們沒聽懂,不過他好像哭了。一個老頭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哭鼻子,他心裡一定藏著事,我猜可能是因為芊兒,看的出來,這老頭兒年輕的時候也是一顆風流的種子。眼看著時間不早了,不能誤了正事啊,喝酒誤事,這話不假,沒有他帶路,我們找不到芊兒的屍體,停屍房那麼大,裡麵不指定有多少屍體,總不能一具一具去找吧。吳非說他應該有醒酒的符籙,臨時抱佛腳畫了一張,不管用,我跟他說,彆瞎折騰了,試試我大昆侖山的不傳絕學吧!我本來隻是想試一試,沒想到一試居然成功了,隻感覺到從我手心裡有一股暖流鑽出來,進入瞎子體內,瞎子臉上的紅暈漸漸消退,人也清醒了不少。他揉了揉眼睛問我們:“幾點了,怎麼還不行動?”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不知道能不能行動了。瞎子招呼我們出去說話,然後結了賬,這一頓飯消費了八千多,瞎子當做很正常,對我來說就有點太奢侈了,八千多,那是我一年的生活費!到了外麵,瞎子跟我們說,現在還早,我們要在十二點以後開始行動,那個時候該睡的人都睡了,行動之前還要找東西把監控錄像遮起來,不能留下任何把柄,總之不能引起警方注意,肖文的屍體也牽扯在內,到時候不好解釋。這次行動瞎子已經安排好了,吳非和蔡琴在外麵望風,我和瞎子進去,瞎子說,我現在不比以前了,要在以前,他肯定會選擇讓吳非跟他一起進去,眼下嘛,我的能力明顯在吳非之上。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很沒用,平時都在給大家拖後腿,突然間得到了彆人的賞識,這種心情很難形容,比撿到錢還讓人興奮。我摩拳擦掌,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瞎子告訴我,停屍房裡不管做什麼,都要小心謹慎,千萬彆驚擾了它們,不然準出亂子!它們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死屍,難道還有鬼魂?瞎子沒點明,我猜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原來鬼魂這種東西真是無處不在啊,隻是一般人看不見,也沒機會看見,隻有我們這種經常和死人打交道的人才能有幸目睹。終於等到了晚上十二點,瞎子說可以行動了,一切準備就緒,我們打開了那扇門。停屍房裡很冷,溫度應該在零下二十度左右,進來之後瞎子找到了開關,剛把燈打開,我忽然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很快就藏匿在一排排屍櫃後麵。我提醒瞎子,他卻說什麼也沒看到,隨後我倆仔細找了找,確實什麼也沒有,不過我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其中有一格屍櫃是打開著的。瞎子讓我不要亂動,他過去查看,當他把屍櫃抽出來那一瞬間,有個人影快速朝他仆了過來,速度很快,瞎子毫無防備,竟被那人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