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門開了，我用餘光看了一眼，胖子垂頭喪氣從裡麵出來，這個時候我已經退到門口的桌子前麵。“胖子，拉完了？”“沒勁！威爺，你說咱們怎麼活的這麼累？”我笑了一下，胖子這個時候情緒明顯有些低落，其實我們一開始的初衷就不對，為了讓胖子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於是一起演了一場戲，站在朋友的立場上，還算可以理解，畢竟這種事男歡女愛，上了床誰也沒吃虧，如果隻是看中胖子的錢在一起，我感覺玩玩也就算了。“你以為你是誰？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更努力才行，有一天，我們死了，留下的後代才不用過我們這種苦逼的生活。”“威爺，乾吧，隻要能賺大錢，乾啥都行！要不咱們找找金爺乾幾票大的，讓咱下墓也行。”“胖子。”我喊了一聲，胖子知道說錯了話，立刻停了嚷嚷，“記住，當初我給你們哥幾個定的規矩，挖墳倒墓太缺德，容易遭報應，就算窮掉底了咱也不能乾，放心吧，胖子，以後，你想要的東西都會有。”“知道了。”胖子站起來，耷拉著腦袋上了樓，那一刻就像是一頭鬥敗了的公牛，完全沒了精氣神，我上了廁所，恰好看到柱子從上麵下來。“我要回去了。柳菊的事就麻煩你們了。”“柱子，想開點，你人這麼好，又勤快，以後肯定能找個像樣的媳婦。”柱子笑了一下，“你說的對，人各有命，這種東西不能強求，不過，我還是羨慕你，身邊可以有這麼多女人。”“最難消受美人恩，對了，能不能回一次村子？”“為啥？”“我想去看看。”“那當然成，走吧。”“好，等我收拾一下。”這件事看似已經結束，柳菊恢複了正常，隻是不要忘了，當時附在胖子身上的妖靈被沐若華乾掉，就是最後那隻現了形的章魚，這可能隻是妖靈存在的另外一種形式，至於柳菊體內的那隻蛇是否被乾掉，我當時並沒有看清。祠堂！整件事看似完全沒有聯係，其實不是，柳菊、被妖靈控製的女人，通過她接近當時在工地乾活的光棍柱子，然後進入村子，目的就是接近那個祠堂，可以想象，祠堂裡一定有妖靈想要的東西，應該沒有成功，所以才會想了法子來算計我，如果不是我早有準備，這一次還真是著了妖靈的道。“李威，你要去那個村子？”我點頭，“對，祠堂有古怪，我必須親自看一眼才行。”“你是擔心還會有其他的妖靈出現？”“算是，上了柳菊身的妖靈，雖然掩飾得很好，不過一些行為舉止和人還是有所區彆，我最擔心的是遇到那種完全可以讀懂人性的妖靈，如果是那樣，整個世界就徹底亂了，因為你根本沒有辦法區分，哪個是人，哪個是妖。”沐若華笑了一下，“聽著很有意思，那你是否想過，我有可能就是一隻妖，隻是你沒有辦法區分而已。”“你不是。”“為什麼？”我笑了一下，“就算是，我相信，你也是一隻好妖，如果可以和平共處，人和妖沒有區彆。”“李威，你真的是一個不一樣的男人，從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不是偉大，而是發自你內心的東西，可以給人希望，讓人感到溫暖。”“是愛嗎？”我說完看著沐若華，下一刻，她轉過了頭，“走吧，我陪你去。”“把胖子叫著。”其實叫胖子一起去雖然會有一些未知的麻煩，不過也有好處，胖子身體好，需要背扛的都可以交給他，最主要一點，還是想讓胖子出去散散心，這樣憋著總不是個事。我拎了包出來，八卦鏡放在身上，桃木劍、香燭之類的都放在包裡，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以後走出探靈社。“司機，前麵路口左拐。”“那就繞路了。”“沒事。”我的這個舉動引起沐若華的注意，我看到她朝著車子前麵的倒鏡裡麵看，確實有一輛通體黑色的車一直跟在我們後麵。這一方麵我已經有所察覺，一直有人暗中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當然，這種感覺也是從彆墅逃走那一次之後才有，如果仔細想想，那種被人監視的生活應該已經存在很久，隻是我一直蒙在鼓裡而已。“那輛車？”我點頭，“我們出來的時候，那輛車就停在對麵的巷子裡，然後一直跟著我們。”“大哥，你們拍戲呢？”出租車司機忍不住插了一句，我看到他樂了一下，畢竟這種事在生活中並不多見。“算是吧，大哥，麻煩你能不能開快點。”“行，這條路不限速，我的車技可是沒比的，要是拍什麼飛車，飆車，完全可以找我。”“好。”這麼一說，出租車還真的來了勁，猛的一踩油門，感覺一下子竄出去，速度確實快，而且技術可以，隨著左拐右拐，不停在車流中向前行駛。那輛車居然一直跟在身後，隨著我們提速，那輛車的速度隨之提升，這一點確實蹊蹺，“師父，有沒有那種前麵可以直接繞回來的路？”“反偵察，是不是？”我感覺司機的眼睛都亮了，看他的樣子真跟拍電影似的。“對。”“瞧好了。”司機再一次提速，當時感覺到這樣的速度在路上行駛已經處於危險之中，沒有辦法，我必須弄清楚跟在後麵的那些人是什麼來路，彆墅裡的人，還是妖靈的人，或者是其他勢力，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原本簡單的人生一下子莫名其妙的複雜了起來。司機快速右轉，速度絲毫不慢，我看到前麵有一個大的轉圈，這裡應該就是為了那些想要改變路線掉頭的人準備，很快，我們再一次回到原來的那條路，這一次，我們出現在剛才車流的後麵。那輛黑色的車消失了，就在我們眼前消失，從出租車轉彎到回來，不過十幾秒的時間而已，難道這隻是一次巧合，還是我的意圖已經被對方識破。“接著走吧，謝謝你了。”“彆客氣。”司機還挺健談，很快出了大路，然後上了村子的小路，兩旁的樹木不停的往後閃，這裡路雖然窄了一些，不過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現在真是好了，我記得以前，鄉下都是那種土路，遇到連雨天，想出去都費勁。”“這確實，中國不是有句老話，要想富，先修路，現在村村通公路，方便多了，老百姓兜裡也有錢了，其實這是好事。”一路上時間過得很快，我們終於到達柱子說的那個村子，我交了錢，順便要了司機的電話，如果有事也方便。我們往裡走，這裡村子的規模要比我想象中大很多，門前有一座高高的牌樓，上麵刻了很多古代的畫像還有文字，我們走過去，這裡居然叫蛇靈村。“柱子，為什麼會起這麼奇怪的名字？”柱子笑了一下，“也是聽村子裡的老人說的，以前我們這個地方家家養蛇，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方法，那些蛇從來不咬人，就和自己家養的貓狗一樣。”“那現在還養嗎？”“早就不養了，而且村子裡立過嚴格的規矩，凡是村子裡的人都不能碰蛇，否則永遠不可以進村子。”這個規矩確實有些蹊蹺，應該是發生過一些事情。“滾，滾出我們的村子。”就在我們接近村口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的樹林裡衝來一個人，那個人差不多五十多歲，胡子很長，腳上的鞋跑丟了半隻，手裡拎著一個袋子，不停往外揚著東西。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味道有點臭，柱子喊了一聲，“梁叔，他們是我的朋友。”“不要被人給騙了，他們會給我們帶來災難，整個村子都會毀在他們手裡，滾出村子。”下一刻，那個人居然朝著我們衝了過來，我看到沐若華的拳頭握緊，下一刻，我拉住她的胳膊，如果她出手，下一刻那個人會直接倒在地上。“帶來災難的人。”那個人隻是把他手裡的東西揚在我們身上，那種臭臭的味道落在上麵，黃色的粉末，硫磺，我一下子想到，這應該就是硫磺，蛇最忌憚的東西。這裡是蛇靈村，曾經大麵積養蛇，應該是當地人謀生的一種手段，所以，有硫磺並不稀奇，這種東西燃點較低，而且會發出刺鼻的味道，所以，有硫磺出現的地方，蛇都不敢靠近。“梁叔。”那個像瘋子一樣的男人居然在我們麵前很自然的倒下，當時第一感覺是遇到碰瓷的了，因為特彆自然，前一秒鐘還在那大喊大叫，下一刻居然倒在地上開始往外吐沫子。“對不起，他有病。”柱子連忙蹲下，然後開始摳老人鼻子下麵的地方，我走過去，老人的身上同樣有一股臭臭的味道，而且我看到他的手腕上有被蛇咬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