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搭我們的船嗎?」潔莉夫人沮喪的模樣,著實令人覺得疼惜。我能體會她的心情,畢竟兒子當著自己的麵被人從後麵偷襲,自己卻什麼忙也幫不上。雖說是不久之前才發生的事,但是身為母親一定很心疼。「我本來想用魔力把那家夥轟得老遠,但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有彆於往常的她垂頭喪氣說道:「因為沒有任何一點順從魔族的要素。好奇怪,就算是中立又全新的要素,若是真有力量的人,應該還是有辦法操縱。畢竟法力不可能充滿整個空間。真的好不可思議,達魯科的粒子是跟什麼結盟?」不過她還是拚命忍耐,覺得不管怎麼樣應該先讓兒子與修巴裡耶出獄的她,在接下來的幾天(實際上是芬芬)東奔西走,終於找來乾練的辯護律師……不過我們這群當事人卻接到出獄的通知。而且還表明不一起搭乘她與現任男友的超豪華遊艇「依舊不變號」。奇怪,我記得不是「愛的俘虜號」嗎?其實我心裡的真正想法是:「都已經這麼累了,才不想搭乘你們這些人整天到晚卿卿我我的船旅行。」但是我不可能說出口。「是啊,真是過意不去。」「可是修巴裡耶呢?修巴裡耶又為什麼不跟我們同船?」「我有要事必須拜托修巴裡耶……所以很抱歉,如果兩位需要舵手,希望另外雇用。」「那是無所謂……」其實還有另一個理由。就是絕不能把那個盒子放在覬覦它的人身旁,也不能在沒有了解相關情報的人監視下運送。拆散修巴裡耶與潔莉夫人的愛(雖然絕大部分是單戀〕固然於心不安,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來龍去脈,怎麼可能留在違反利害關係的人身邊。當然史蒂芬·芬巴雷恩沒有馬上與我們處於敵對關係,但是隻要芬芬持續尋找盒子,遲早會跟魔族處於對立的立場。隻是我不知道那會是很久以後的事?還是明天就會成真?可是到時候有關「鏡之水底」的下落與力量的情報若是有任何走漏,將會變得很麻煩。不曉得這一場風波的潔莉夫人,似乎沒有泄漏任何情報,不過修巴裡耶知道的事太多,更重要的是,他是真魔國第二十六代魔王。讓他跟上王陛下都待在人類商人的身邊,就魔族的尊嚴來說是無法容許的事。「該怎麼說,我覺得他有必要再接受一陣子上王教育。要讓他成為麵對大眾也不會丟臉的前魔王。」雖然這些話並沒有對著本人說明,但是村田心意已決。我看修巴裡耶也沒想到辭退魔王職務之後,還得接受國王教育吧?「但是他已經退休了,是個以庶民身分生活的人喔?何不放他自由?」「沒那種道理,老實說真的很傷腦筋。既然已經卷進這些事,他一定要有所擔當。」村田會這麼堅持真是反常,該不會覺得修巴裡耶將是什麼戰力吧?戰力?我在說什麼,是中鷹眼的毒太深了嗎?雖然我最關心鷹眼與牙龜等人的安危,不過後來是以杞人憂天收場。當我穿梭在彷佛遭遇洪水的建築物內部連忙下樓,隻看到四處都是水窪,地下室平安無事。至於跟在後麵什麼也沒問的古恩達,則是請他站在稍遠的地方。要是看起來像精英軍人的人站在旁邊,囚犯們恐怕不會告訴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破壞了消防裝置。」雖然覺得這個借口有點扯,實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而眾所皆知的神奇盒子,其實是封印創主力量的東西,我隻要稍微操縱它,要讓一、兩個達魯科沉沒並非難事。隻是就算說出這些真相,他們也未必會相信。同時我也希望越少人知道盒子的相關情報,所以就對他們撒了這樣的謊。牙龜等人一如往常瞪大眼睛,笑著說聲「就憑你那麼微弱的力量?怎麼可能辦得到?少說謊了!」說我力量微弱實在瞧不起人,看來他們並不知道我是學生運動員。也不知道隻要我用力揮棒就無人能出其右。當然,也不知道我打不中球。「所以水一口氣流出去,你們大家都沒事嗎?」「我們根本就沒事,羅賓遜聽我說,其實火勢早在水到來以前就熄滅了。」「咦,你說什麼!?」「雖然我們知道自己無法逃出這裡,聽說廚房四周似乎有針對火災做些設計,讓火勢不能往外蔓延。所以廚房雖然燒得焦黑,但是火焰好像沒有往外擴散。聽說那是一場經過精心設計的縱火。」你說那裡的設計,是火一燒起來就會自然熄滅!?那我拚死拚活的行為又是為了什麼?我耳朵流的血呢?鼻血呢?頭流的血呢!?再次感到貧血的我四處環顧,發現鷹眼不在這裡。他在沒有強製回牢房的情況下,獨自回到禁閉室。門當然沒有上鎖,但是鐵門關上了。「鷹眼。」我從通道把小窗口往上拉,男子就在方形光線照不到的最裡麵,似乎是靠牆站著。「是我。」他沒有回答。「我聽白鯊說了,獄方沒有命令你進禁閉室,但是地上一出事你就自己跑回來了?」我把過去一直思考的事,跟沒有思考過的事全部說出來,黑影則是以動作加以反應。「我說鷹眼,你應該離開這麼黑暗的地方,回歸地上輕鬆的團體生活。更重要的是你要忘掉戰時的創傷並且出獄。雖然很難忘記,但是你要找出妥協的方法。縱使你被當成俘虜抓進來,或者因為殺人罪被關進監獄,但是刑期早就滿了吧?我已經問過大家,你是自願留在這個地下禁閉室。」站在背後的古恩達做出「需要換我跟他說嗎?」的動作,我搖頭並且舉起右手拒絕。「鷹眼,儘管這裡是像夢一般的監獄,但不是長久待下去的地方。如果可以,我會安排認識的人找的律師跟你見麵,應該可以用刑期已滿的訴願讓你離開這裡。要是你願意,我們一起回真魔國吧。我早就知道你是魔族了。」「我辦不到……」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勉強。我們麵對麵說話時,他的聲音顯得更加沉穩。「為什麼?你的故鄉不是還有家人?不然這樣好了,最起碼把你的下落告知你的家人,我猜他們一定很想念你。」「誰曉得?因為我不是個好兒子,也不是個好兄弟。」「這個世上沒有兄弟不想見自己的家人。隻要告訴他們你在這裡,他們一定會來見你。搞不好他們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找你。好不好,鷹眼?」我的口氣變得有些失望:「不然讓馮波爾特魯卿來勸你,你就願意離開這裡嗎?」「不,還是一樣。不過您說的話跟他一樣,不,應該說更有說服力。」聽到他那麼說的古恩達往後退了一步,知道自己插手也沒用。但是對我來說,已經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才好,因此不知不覺沉默不語。「有利……大人。」對方喊出我在不久之前告訴他的名字,並且往門走近一步。光好不容易照亮他的臉。「接見室,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啊……啊啊,那裡又寬又亮,是很漂亮的地方!大家好像是到公園玩似地非常開心,你一定會喜歡。要我叫你家人來嗎?話說回來,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尊敬?」鷹眼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他慢慢把頭彆到旁邊。「即使待在這種地方,還是能聽到遙遠國家的八卦。我真的很高興您願意伸手幫我這個待在地下等死的魔族,也很感謝您。但是請再給我……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那些一話並不是為了閃避我的話所說的借口,聽起來像是打從心底說出口。他好像是在老老實實告訴我,自己覺得隻要時間充足,內心的創傷一定能夠療愈。因此我跟古恩達隻能夠相信他說的話。另一方麵,肯拉德在有利跟吉恩達前往地下室時,似乎有什麼必須完成的事。他跑到幾個預測的場所,直到第四個地方才找到他的目標。男子若無其事地跟其他囚犯交談,還走向守衛詢問:「往後的三餐怎麼辦?」看來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這時肯拉德悄悄走到男子背後,把他的手臂往上扭。肯拉德的服裝雖然沾有血跡,好歹還是守衛的製服。因此就算抓住一名囚犯,也沒有人會覺得奇怪。「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吧,奇南?你做得太過分了。」男子眯起有點往上吊的眼睛,露出諷刺的笑容:「我倒不覺得自己哪裡過分。我一向都是這樣,閣下。」「你不惜達成目的而縱火,還敢說做得不過分?」「可是沒有人因此喪命吧?」「你要知道這都是多虧了誰。」肯拉德得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把他帶離人群,並且走到外麵。就旁人的眼光來看,隻覺得那是守衛把違反規則的囚犯帶到典獄長室而已。但實際上他的雙手失去自由,甚至腰部還抵了一把刀,因此他不可能逃走。「這跟是誰沒有關係,打從一開始我就設法不讓火勢往廚房以外的地方延燒。還叫那邊的打掃人員跟我交換,花了我五天的時間。」「你說絕對安全的保證到哪裡去了?你不是試過以後才執行嗎?」「現在火不是滅了嗎?」奇南聳聳肩,肯拉德毫不留情抓住他的手:「那不是你的計劃成果,而是有人幫忙滅火。或許多虧那個人的幫忙,才讓你沒有成為屠殺犯。更何況為了帶出在地下室的東西而縱火,就作戰計劃來說既危險又輕率。」「但是閣下,我一向都是這樣。」「既然那樣就應該更小心,看來讓你回真魔國會造成困擾。」「不然你打算怎麼做。」男子感興趣地反問。這時兩人在完全遠離騷動的場所拐彎,用不靈活的腳步開始上樓。「我不是說過了?你一旦回國就會麵臨絞刑或斬首。現在就讓你認罪還太早。因此你就待在這裡,冷靜反省自己犯下的罪。」「在這裡?」「沒錯,為了儘量不要讓你接觸其他人,地下禁閉室應該很適合你吧?畢竟在真魔國裡,拿弓箭瞄準國王與親信企圖暗殺,就是國家之敵。然後你在達魯科的監獄裡縱火,算是讓囚犯、守衛所有人置身危險的重刑犯。我會派人嚴密監視,讓你暫時無法離開地下室。」「你打算把我一直關在這魯科嗎?」「沒錯,我還能夠正式監禁一名囚犯。對你來說,跟回到故鄉被定罪這種事相比,這樣的人生應該幸運得多吧?」「哪裡幸運了!」他咋了一下舌,但是馬上恢複原來的語氣,看著肯拉德問道:「但是您應該沒有忘記吧,肯拉特閣下。在這個達魯科得到的情報,我可是有義務向雇主報告呢。你覺得我會乖乖待在牢獄裡嗎?」「我不管芬巴雷恩怎麼樣,總之你暫時是出不去了。但是應該可以請他來麵會。」一聽到商人的名字,奇南有點嚇了一跳。他曲身看往肯拉德,但是肯拉德刻意讓看起來像兒童用的小刀閃耀光芒:「不要看我這邊。要是讓陛下看到就糟了。」雖然距離還很遙遠,但是肯拉德知道有利與吉恩達正朝著典獄長室走來。那個聲音他是不會聽錯的。「那個人鐵定會煩惱該不該原諒你犯的罪。而且還會讓他因為對沃爾夫拉姆的罪惡感而感到心痛,我不希望給陛下製造麻煩。」「有利陛下怎麼會在這樣的異國……」「你沒有必要知道。倒是你仔細想想,奇南。要是你對雇主說出在這裡發生的事,盒子搞不好會被奪回並且交到人類手裡。那樣一來,魔族將會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他跟哥哥都上過戰場。奇南自己雖然平安返鄉,但是同為弓兵的哥哥卻失蹤不見人影,他也持續在尋找哥哥的下落。這樣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戰爭的無情。「即使那樣你也要說嗎?」原本往後看的奇南轉過頭,沉默不語。可能是剛從治療室回來,拉娜坦站在典獄長室前麵準備開門。女典獄長訝異地打量拿刀抵住囚犯的肯拉德,以及剛入獄沒多久的受刑人。嬌小的身體顯得很緊張,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不過跟她剛才受到操縱的狀況不一樣,她的聲音跟遣詞用字都與往常一樣:「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個男人喏?」「我希望以新的罪狀把他關在這裡一陣子。這個嘛~~要是能暫時待在地下的禁閉室,這個男人應該會感到很幸福。」聽到待在地下室會很幸福,拉娜坦典獄長露出訝異的表情。也許是馬上放棄推測肯拉德為什麼會這麼說,於是用力點頭表示同意。大概覺得反正也不曉得魔族到底在想什麼,也不可能會了解。「我知道,但是要關多久?」「這個嘛……」肯拉德看看腳下,看著亮色係地板下方更下層的部分。「直到兄弟之間的傷痕愈合吧。」爬上樓梯來到二樓走廊,在直走前方的典獄長室門前,我看到肯拉德與拉娜坦典獄長正在說話。他們叫來三名守衛,把背對我的瘦高男子帶進裡麵。這是怎麼回事?而且還跟偉拉卿有關係?現在不是為了監獄瑣事發揮想象力的時候。拉娜坦典獄長已經脫下長袍。我們走向恢複理智的她,提出我們深思熟慮後的結論。我們希望她能把突然出現在地下室的盒子——「鏡之水底」交給我們。「不行喲,那是罪孽深重的東西!」理直氣壯的她非常訝異,拚命加以否定:「我就是知道喏,那是罪孽深重的東西。能安置它的地方隻有達魯科,不,隻有聚集所有罪孽深重的人、事、物的這個達魯科才最適合。因為它是不祥又令人膽戰心驚的東西喏。」她緊握的拳頭正在顫抖:「我是不可能把它交給任何人喏。那個盒子隻適合放在達魯科,我會承接下來並且讓它改過自新喏。」你在講什麼,自癡。不對,是拉娜坦。你忘記自己被那個盒子捉弄得很慘嗎?達魯科周邊的水位莫名上升的原因,至今依然不明。但是回溯過去調查記錄,可以篤定氣候異常及魚群出現變化,是從盒子出現的那一年開始。雖然不能斷定是「鏡之水底」造成,但也無法斷定不是。總之達魯科從那玩意兒出現時產生變化。還受到乍看之下有氣無力的宗教控製,至於罪魁禍首就是裹著長袍的典獄長本人。她的精神慢慢受到侵蝕,原本對罪孽深重事物抱持的責任感,敗給自己對盒子的欲望。最後終於考慮到要跟盒子一起成為生命共同體。再這樣下去,真的會一起走向毀滅。「可是典獄長,這本來就是我們魔族應該承接的東西。」照理說這種說服人的事,最好是交給馮波爾特魯卿負責。如果是外交、政治跟交涉都很優秀的古恩達,鐵定能夠輕鬆說服對方。況且他還具備指導者應有的威嚴。如果是人緣好的偉拉卿,他會先推測對方的想法,並且說出對方想聽的話。即使整個過程會繞一大圈,還是會引出我方想要的結論。他似乎很擅長做那種事。至於村田會列出所有的數據跟數據,用道理說服對方。與其說他的勝因是交涉力,不如說是資料的收集力。沃爾夫拉姆……嗯——不知道。搞不好他會利用自己有如天使的可愛容貌。若是對美少年無法招架的女性,可能一下子就會被征服。不,如果他也懷抱清高與熱誠的一麵,任誰都會被他說服,認同他的想法。然而我沒有任何武器。即使如此,這還是我的工作。「那是我們製造、戰鬥,至今仍在使用的東西。而它的目的是封印災厄。正如典獄長表示所有罪孽深重的東西隻適合放在達魯科,我也覺得這個盒子隻有魔族才有資格處理。」我是真心那麼認為。就算心裡不那麼想,也絕不能露出懦弱的部分。於是我挺直背脊,看著位置稍低的眼睛:「讓東西回到應當歸屬之處,不正是這個世間的自然法則嗎?」睽違兩個星期,終於呼吸到監獄外麵的空氣。我們一麵像監獄電影的主角那樣深呼吸,一麵像是準備做體操一般伸展四肢。再也沒有什麼比吹過港口的海風,更能激發旅興了。「啊——啊!結束了,終於結束監獄生活了!」「大哥,這陣子被關辛苦了——」村田被我的玩笑逗得很關心。原本的眼鏡送修,新眼鏡鏡片蒙了一層霧。「笨蛋,大哥怎麼可能被關?進監獄的通常都是小弟吧?」「那我們就是小弟囉?雖然你貴為國主,卻成了小弟的替死鬼?」大家能夠像這樣開玩笑,是因為竊盜的嫌疑被推翻,我們也被認定是清白的。因此沒有被判刑,同時逆轉改判無罪。更重要的是追根究底來說,這一切都是拉娜坦典獄長設計的陰謀,搞不好她才會遭到起訴。「不過鏡之水底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又為什麼會跑到這個世界呢?我……不是我,安裡·雷江明明就讓那個盒子沉到水裡了。讓它沉到地球的太平洋裡。時間是公元一九四四年,隻不過雷江當時也一起陪葬了。」「這是什麼意思?」「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死掉了。雖然他搭乘民間運輸船,但是不幸遭到自家軍隊的轟炸。所以那玩意兒照理來說不可能在這裡。」「搞不好這六十年間被某人發現並且進行實驗,把它送到這邊來了。」「問題是連沉在何處都不知道耶?就連雷江自己都不曉得沉在什麼地方,隻說是在太平洋某處。對了,聽說好像在舊金山附近。」「舊金山啊——話說回來,海豹隊曾遠征日本吧——可是棉被被轟飛……不是,能夠把盒子轟得老遠的巨大衝擊會是什麼?而且還讓盒子飛到這裡。」既然是戰爭時期,應該是炸彈吧?但如果是戰後的非人工力量……「會是地震嗎?」「可是在戰後,若是要說那片海域發生過什麼巨大地震或地殼變動……」「曾經有過嗎?」村田無計可施似地搖頭說道:「沒有,沒有這一類的記錄。也沒有在更早之前,或是震央在山嶽的能量失控記錄。」「可是全世界每天都會發生地震吧?那會不會是因為上不了新聞的小地震而移動?」「……上不了新聞的小地震嗎?」「更重要的是——」我一麵轉頭看往想不透的村田,一麵又伸了一個大懶腰:「——快想想回去以後要怎麼說服沃爾夫拉姆吧。那家夥鐵定會說如果沒有回地球,你到底乾了什麼事?這些話責怪我。還會逼問你跟村田做了什麼?達魯科是誰?是男人嗎!?之類的問題。我沒有自信能夠應付他。啊啊,這次終於可以回去真魔國了!我們能回去了吧,回得去吧?」「千萬不能大意喲,澀穀。在平安回國以前,還要經過一段旅程,因此在抵達真魔國以前,遺是要慎重小心。回程的路可是很遠的——」要我小心翼翼旅行,似乎是一件困難的事。畢竟這次我的身邊,有了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賴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