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前方就是魔的鐵柵欄! 5(1 / 1)

我用更開朗的語氣看著村田說聲:“話說回來~”遇到這麼可怕的事情,不曉得他的心中有多麼恐懼,雖然他的表情與聲音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內心一定在發抖。就算他是擁有上百個記憶的賢者,但是實際上是腦筋有點……不,是腦筋相當好的現代高中生,當他突然知道自己即將被丟進一群窮凶極惡的男人群眾的地方,即使因為感到害怕而恐慌也不足為奇。因此我得設法幫他打起,就算拿家人的醜事出來講也行。“我老爸喝醉時曾經爆自己的料,說他進過拘留所。”“是嗎~~拘留所是警察局裡的代替監獄,你爸爸看起來不是很正經嗎?他是做了什麼事?還是有什麼嫌疑?”“不曉得,這個他就沒有跟我說……”喝了啤酒的老爸每次講到這件事時,老媽總是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我想過那一定跟他們夫婦之間的問題有關,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沒問出真正的理由。“是他有一段時間外派紐約發生的事。”“還是紐約的拘留所!真好——我也沒有進去過。”“我想普通的日本高中生應該都沒進去過。雖然我不是很清,他似乎是遭到莫須有的懷疑,才會被送進紐約市警察的拘留所,就是在外國影集裡經常看到的那種鐵柵欄跟磚牆的房間。”“是嗎~~真是好棒的經驗,我好羨慕。”是嗎?你羨慕嗎?很高興你希望有那種經驗。“當時老爸很不爽,聽說黑背故意找茬的皮衣猛男紐約客用力舉起來。”“舉起來?”村田也用力把鏡框往上推——我們的雙手已在剛才恢複自由。“不是被勒脖子?”“恩,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被舉起來。剛開始過來恐嚇的巨漢到了最後竟然嬌聲嬌氣的說“PLEASE,PLEASE。”然後就把他舉起來。總之每次隻要有事他都會對我說:‘如果乾了順手牽羊這種事就會被抓去拘留所,還會遭到皮衣猛男威脅喔。’我告訴過他自己不會順手牽羊就是了。”“恩——這算是為人父的教育防護吧。利用自己出糗的經驗,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走上偏路。”他非但不覺得涉穀一族裡隻有自己受紐約市警察關照這件事很丟臉,還把它當成是英勇事跡看待。“反正是我那個老爸講的話,應該隻有一半的可信度。但是根據我老媽的說法,他在紐約被關進拘留所裡這件事,似乎是真的。”不過那也是發生在警察局地下室的暫時拘留設施裡的事,那裡與正式的監獄不一樣。拘留所裡就算有身穿皮衣的機車騎士,但是沒有魔鬼囚犯、魔鬼獄卒與沒過所長吧。沒錯,我們現在都的不是NYPD的走廊。是位於真魔國相反方向,一個名叫達魯科的國家監獄。監獄、牢獄,這兩個名詞在這個世界都代表同樣的地方,不過在現在的日本成為刑務所。也就是說年紀輕輕踩十六歲的我們。已經做了需要進監獄的事。從剛才開始,我們走路時儘量把身體靠緊,眼睛也不看兩邊,因為兩側的鐵柵欄後麵聚集許多身穿囚犯服的人們。監獄有男女之分,因此這裡當然都是肮臟又討厭的男人。而且這些囚犯好像有什麼事找我們,不斷從鐵柵欄的縫隙對我們身處雙手。這應該就是那個——在深夜時段的電影裡經常看到的監獄歡迎菜鳥的儀式。“這個情景我看過喔,那個叫什麼來著?呃——就是主角是個帥哥,不斷遭到可怕的囚犯威脅。”“你是說‘越獄風雲’?”“對對對,應該就是那一部,不過那部的主角是個超級大帥哥,我隻不過是小老百姓,也沒有戴高級手表……哇、不要碰我!”“啊、涉穀、”村田的話還沒說完,古恩達已經幫我撥開越過柵欄伸來的手。隻是他明明隻是撥開手,為什麼會發出鈍重的聲音呢?“再往中間一點,免得被他們的手碰到。”“就這麼辦。”我們三個人——村田、我、古恩達隻能靠在一起,依序排成直線行走。我最羨慕皺起眉頭的古恩達,他隻要狠狠一瞪就能讓囚犯嚇破膽。隻要那個聲音大聲一喝,無論多麼窮凶惡極的人都會逃到牢獄的角落。但是我們……至少我不僅攻擊力普通,連防禦力也很普通,就連打擊率與上壘率也是低得可以,毫無任何勢力可以威嚇那些犯罪經驗豐富的囚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沒把話說完的我搖搖頭,好不容易乾掉的頭發落在臉上。不過事情會變成這樣,是決定不逃跑的我造成的,所以不能在這時候講泄氣話。如果我後悔,那麼就對被我連累的馮波爾特魯卿與村田太過意不去了。即使前往收容大樓的菜鳥杯其他囚犯揪住衣服,在前麵帶路的士兵與獄卒都不會怎麼樣。對他們來說這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必須自己保護自己。“對了,涉穀。”好不容易通過僵屍地帶,在準備前往下一區時,村田突然以悠哉的語氣跟我說話:“剛才你講爸爸的那個英雄事跡,是發生在NYPD的拘留所嗎?”“啊?喔~~沒錯,這個時候你提那件事乾嘛?”“這麼說來,表示我見證你這個十六歲的兒子超越父親的重要時刻,啊~~不錯不錯,真是令人感動的一刻。”但是村田說得沒錯,因為沉重的門在我背後發出聲響之後關上。走在前麵帶領我們三人的士兵,頭也不回的以冰冷語氣說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這麼說來,剛才那段一大堆手臂伸出來的路算什麼!?他們不也是關在這裡的囚犯嗎?話說回來,我們會淪落到這種地方出沒的下場,是有理由的。就在一個小時前,我們正打算去找這個國家的警察,如果這裡是軍事國家而沒有警察這個組織,那麼直接上法院也行,這樣事情還比較容易解決。雖然不滿我們雙手被綁,但是在把事情講清楚,確定無罪以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縱使覺得受到屈辱,還是得忍耐這麼一點不自由。坐在搖晃的鳳尾船頭士兵用哪個不自然的敬語說抵達目的地時,呈現在我們麵前的是占滿眼簾的白色與藍灰色建築物。在這個悠閒的水上港灣都市裡,它顯得嚴肅又陰森,儘管牆壁麵向南方,看似門窗的東西卻少的離譜。這種極力減少窗戶數量的建築物,究竟是什麼?我怎麼想都想不透。直到剛才一直在檢查刀刃缺角的士兵露出詫異的笑容告訴我們,事實終於真相大白。“這裡是這個國家引以為豪的‘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抬頭看著在三條水路上麵搭橋並且建在上麵的嚴肅建築物,我不禁發出感歎:“我懂了,難怪窗戶那麼少……什麼!?”監獄!?“等一下,你剛才說監獄嗎!?監獄不就等於刑務所嗎?怎麼沒有經過偵訊也沒有做現場調查,就突然把我們送來監獄!?”可能是聽慣嫌疑犯發牢騷,確認刀刃缺角的士兵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還一臉事不關己地打開鐵絲網的鎖,這裡四周圍著高牆與水路,因此不過橋是到不了那棟建築物。如果要進去有屋頂的內部,還得再通過兩道鐵絲網及鐵柵欄。而且照理來說我們是從漁港到市中心,周圍卻看不到任何商店或旅館,隻有這棟坐鎮在此的巨大建築物。“請進去吧。”“我——就——說——我們要找警察或是法院!不是要來監獄!”“無論你們怎麼發牢騷都沒用,達魯科隻有這個地方。”“你說什麼——?”“詳情請看這一本。”士兵拿了一本指南給我。這座‘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好像是有跨越三條並行水路的寬度,長度是寬度的四倍的巨大設施。它的寬度已經相當驚人,想不到長度竟然是四倍!用我的說法就是‘鰻魚的巢穴’。他們到底想建造多麼巨大的監獄啊?“啊啊,達魯科這個國家大約和奄美大島差不多打~~”坐在椅子上,翻閱指南的村田語帶佩服。“你又講這麼悠哉的話。”“可是掌握現狀很重要喲?總是得搞清楚自己現在置身什麼場所吧?啊,這裡還附有建築物內部草圖,隻是說很不可思議~~”“什麼不可思議?”原本沉沒不語的古恩達,難得開口反問村田。“從島的麵積與人口推測,實在不需要這麼大規模的監獄。我忍不住很想知道達魯科的犯罪率。”對麵積隻有奄美大島大小的水上都市,我覺得這麼巨大監獄有點……太大了。從士兵的‘隻有這裡’這句話判斷,即使推測這裡兼有警局與法院的功能,這麼大的規模還是很不尋常。“話說回來,涉穀家裡隻有你一個人是肌肉狂嗎?”在會客室等了大約十五分鐘,所有人又被趕到看起來像集會所的房間。除了我們,又進來兩名中年男性,一名五十出頭的男性,以及三名看起來還是少年的乃年輕人。全副武裝的士兵把大家趕進房間,並且把入口的門上鎖,如此一來逃跑徑隻剩下通往設施裡麵的門,然後他們站在正前方的黑板前麵,說聲‘請等一下,典獄長馬上過來。’語氣還是莫名的尊敬。村田似乎看完‘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的指南,然後把它對折塞進口袋裡:“你哥哥的個子雖然高,不過對肌肉不是很在意。肌肉信奉者隻有次男?”“你沒事乾嘛突然提起那件事?還有你說的‘次男’是指我嗎?我老爸雖然很迷棒球也愛講冷笑話,但是沒有什麼肌肉。至於我老媽與哥哥喜歡可愛的事物更勝於體育社團。一個事走夢幻路線,一個走美少女遊戲路線,收集的東西完全相反。對了,那有什麼問題嗎?”“咦,這麼說來你比較像爸爸哦?不過真羨慕涉穀家,夫妻倆的感情那麼好。像我家就很糟糕,因為爸媽都是專業人士——雖然我覺得他們很了不起。因為他們分彆精通電腦跟法律,所以隻要吵起來就是互不相讓。不過原則上都是我媽媽吵贏,這也讓我爸爸顯得很沒有立場,不過屢戰屢敗真的是有點丟臉。”“你又那麼說了——可是你還不是很喜歡老爸老媽?不是常有人說,就算年輕時與母親完全不同的女孩交往,但是到了最後帶回家裡給父母看到,都是與母親很相似的對象。話說回來,乾嘛在這種場所講家人的事……”“恩,這個嘛……你看那個人。”可能是度數有點不合,村田一麵眯著鏡片後麵的眼睛,一麵指著走進集會所的人。是名女人,而且是那種詢問本人真實年齡,就會賞你一陣白眼的年紀。介於金色與棕色之間的頭發綁在腦袋後。看似女兵的製服上麵套了一件跟‘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這個名稱完全不搭,綴滿蕾絲的粉紅色圍裙……我的喉嚨深處發出歎息與呼吸衝撞的聲音。“你看,長得有點像——”古恩達確認他的手指前方,以懷疑的模樣皺起眉頭。“老、老媽……”不可能!這裡可是異世界的監獄,在這種龍蛇雜處的地方,我竟然會遇到與老媽同樣類型的人。不像,說什麼都不像!絕對不像!從類似車站大樓文化中心的房間裡,女典獄長站在九名嫌疑犯的前麵。綴滿蕾絲的圍裙多多少少讓她看起來比較年輕,但是真實年齡應該有三十五歲以上,或是四十出頭。不像!我再重複一遍,絕對不像!老媽的身材比她高,也比她更會裝可愛,綁在後麵的波浪卷發披在纖細的肩膀上,她會把身體微彎並且左手插腰,豎起右手食指以教訓人的模樣說話……哇~~怎麼辦,連動作跟氣質都好像!不知道我內心動搖的女典獄長用和老媽同樣的姿勢開口:“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拉納坦。”拉、拉納坦……好一個可愛到讓人聽了會不禁露出微笑的名字。俗話常說‘人如其名’。就如同有配合任務的頭銜與稱號,這下子我更能確定真的有名字。“不、不對,可是名字不是自己取的,算是父母親送給自己的禮物。姓名因為職業而有貴賤之分也稱不上正常的社會……不是,不應該存在的是對職業有貴賤之分的心理……我到底在講什麼?”“跟‘小青蛙’(注:七零年代播放的日本卡通)女朋友同名。”“村田在講什麼?話說回來,你到底幾歲?”“我倒是認識一個叫米克塔的男人。”“古恩達乾嘛湊熱鬨啊。”不過還有未爆彈在後頭,聽到拉納坦典獄長接下來的發言,我簡直快要腳軟了。“從今天開始,拉納坦講幫助犯罪的你們改過自新喏——”改、過、自、新、喏——“既然你們來到這個‘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那麼大家就如同是拉納坦的兒子喏——”“覺……”站在身邊的古恩達抓住我的手,我似乎是因為破壞力太強而感到頭暈。“覺、覺得那種說話方式不協調的人隻有我嗎?我怎麼聽都覺得那個語尾超詭異~~”“那是萌係角色的說話方式。隻要不在意年齡,其實也不會有多怪,我覺得這很常出現在遊戲和動畫上。你哥哥要是聽到,我猜他應該會興奮到受不了。”跟老媽相似的外表及氣質,加上哥哥喜歡的萌係角色說話方式——這真是史上最糟糕的狀況。不過就算有一名嫌疑犯受害,也不會妨礙拉納坦的演說。“大家雖然做了壞事,但是這個世上沒有天生的壞孩子喏——”拉納坦典獄長左右搖晃豎起的食指,往下拉的嘴角幾乎要說出“不行!”兩個字。看來她說教攻勢的標準是配合站在最前麵的年輕人,被她盯著看的目標,不由得以過意不去的表情抓抓屁股。“所以呢~~從今天起就跟拉納坦一起在這個‘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拚命反省贖罪喏!”不過就算對方是萌係角色的典獄長,還是有不能置之不理的話。再不分男女的人生裡,也是有絕對不能輸的戰鬥。“老師,我有問題!”我用力舉手,即使課堂上我都很少有這種腥味。拉納坦典獄長本來就圓滾滾的棕色眼睛睜得更圓,拿著手上的資料與我對照了好幾次之後才指著我說道:“請說,小克。”突然聽到她加個‘小’字,害我差點摔倒在地上。對了,隻要跟村田在一起,我就會在不知不覺中使用克魯梭(上校)這個假名。合在一起就是克魯梭跟羅賓遜,是僅次於‘村田建’的搭檔名稱。總而言之,不能因為她加個‘小’字就被打倒。即使敵人跟老媽屬於同意型,該說的話還是要極力主張。“我們是清白的!”沒錯,我們是清白的。“我們隻能算是嫌疑犯,並不是囚犯,可是為什麼要被帶到監獄?”“小克犯了什麼罪喏?”聽到拉納坦典獄長的詢問,站在旁邊的官員立刻回答:“他們是陷進漁船的網……”“隻不過是陷入漁網就得入監服刑,未免太過分了吧?”“不過後來因為懷恨在心,偷了貴重的海葡萄。”“我沒有偷!”實在很氣被人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害我不知不覺拉高嗓門反駁。拉納坦轉動圓滾滾的眼睛:“你覺得自己是清白喏?”“是的諾……可惡,這種口頭禪一不小心就會傳染。”萌係的口頭禪真可怕,不過沒有被寫上名字就會死的筆記本更可怕。“小克跟小羅賓‘發黑’對吧?”“沒錯,是‘發黑’。而且應該是教團的大人。”“‘發黑’到底是什麼?教團又是什麼?順便問一下‘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裡,那一邊是一丁目,哪一邊是三丁目?”由於奇妙的尊敬用法是地方的特征,我沒資格說東說西的,不過她口中的小羅賓應該是指村田。“‘發黑’指的是頭發是黑色的人喏。”“什麼!?這個國家裡有黑頭發的人!?”“當然有喏。”她好像是說‘當然’。“有‘發黑’在這個‘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贖罪喏——小克不是教團的人喏?”“小克……算了,無所謂。我不知道那個教團,更何況你口中的‘教團’是什麼?”“應該是擺在教堂前麵給老師站的那個玩意兒吧——我們學校早就不擺那個東西了。(注:日語裡的‘講台’和‘教團’發音相同。”村田脫口而出莫名其妙的話,不曉得他的目的是不是要讓我冷靜下來,語氣格外悠哉。“咦,你們學校沒有講台?如果想做階梯有氧運動怎麼辦?”“我們這個年齡應該是背曆史年號,而不是做階梯有氧運動喏——”你被傳染了,村田。“我們不曉得你口中的教團是什麼組織。”馮波爾特魯卿抱胸瞪視拉納坦典獄長與她身旁的官員:“我們不是那個組織的人,而且在幾個小時前才抵達這個國家的漁港,怎麼可能隸屬那個組織?我們是因為某個原因來到這塊土地,是真魔國的人。我國與達魯科沒有邦交,但是身為獨立國家的人民,希望給我們應有的待遇。”“你聽過喏?”“‘真魔國’?啊~~聽過聽過,是位於另一邊的島國。”馬上就錯了。雖然日本是島國,不過真魔國不是。“那裡的居民出門隻穿戴鞋帽,並且在脖子上掛著繩結走在路上,見麵時還會用指尖戳對方的胳肢窩。”“是那樣喏?”又錯了,話說回來那是哪個國家的居民,是變態嗎?不過真魔國土生土長的古恩達倒是沒有絲毫憤怒:“那是格庫薩雷區域特有的風俗習慣。”“咦、真的有那種風俗習慣啊!?”“啊——的確有,那是部分區域的風俗習慣,不過在我的記憶裡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雖然隻有部分地區,不過那種風俗習慣至今依然保留。而且是受到保護的少數文化。”“咦?保留裸體領帶的風俗習慣!?”如果是勝利,一定會開心表示這是男人的浪漫,但是我沒有那個方麵的嗜好,實在無法理解那種行為有什麼號心動。既然要脫就脫光,要穿衣服就穿戴整齊。等一下,應該不是裸體領帶,而是裸體圍裙吧?倒是那種知識未免太偏頗了,竟然認為真魔國所有國民隻戴著領帶裸體走在路上,這不就跟好萊塢電影時常誤解日本文化一樣嗎?像是梳著發髻的日本武士,為了尋找美少女模型而大步走在秋葉原之類的。當我詢問“到底是看什麼資料得知真魔國的事?”時,那名官員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拿出一本紙質不佳的雜誌。在使用許多原色係的華麗封麵上,有個美國漫畫風格的女性角色正拉著弓,標題則是用看起來驚悚可怕,仿佛正在滴血的字體。《毒女艾妮西娜與大朋友》“等一下,毒女改編成漫畫了!?”“成人向的內容很讚喔——”官員說得得意。話說回來那本毒女的漫畫,竟然是色、色情漫畫!?“應該已經死了的毒女在墳場咬著骨頭複活的場景,真是讓人嚇到腿軟。”喔~~原來是青年向的恐怖內容。我跟古恩達不禁鬆了一口氣。“可是這樣就傷腦筋喏——”拉納坦的食指抵著下巴,微微嘟著嘴並且皺著眉頭:“就算你們在這裡申訴,但是在證明小克的清白以前都無法出去外麵喏。”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跟犯罪集團一起關在這裡?彆開玩笑了。“連審判都沒有就突然送進監獄,世上哪有這個道理!?這裡不是水上都市嗎?說道水上都市就是威尼斯吧?說到威尼斯就是威尼斯商人,說到精彩好戲就是……呃——那個——”“COSPLAY法官作出令人眼花繚亂的判決。”“對,就是那個。威尼斯商人的精彩好戲不就是COSPLAY審判嗎?”我直接都講的有些不安。是嗎?不是女扮男裝裁判嗎?“總而言之,我怎麼能夠容忍你們完全不聽辯解,單方麵把我們送進監獄。”“會進行審判喏。”“咦,是嗎?那就太好了……”“隻不過等願意幫小克你們辯護的人出現喏。”“村田,你有認識的律師嗎?”“在地球就有。”這答案與我的預想一樣。說起來在異世界,而且是第一次踏進的國家裡,我們不可能會有認識的律師,如果沒有認識的律師,就表示我們隻能乖乖等待希望消滅世上所有不白之冤的熱血律師出現嗎?“開什麼玩笑,這叫我們怎麼等得下去。”“就是說啊——”或許是被她可愛的舉動傳染,連村田也把食指抵住下巴,微微歪著腦袋說話。“而且看起來也不會有公設辯護人,沒辦法~~隻好自己替自己辯護了。”“喔、原來如此。”不愧是大賢者轉世,就算行事作風不算聰明,創意還是比參加運動社團的我來得多。自己替自己辯護。雖然不曉得這個國家是否有這種係統,不過的確是個好主意。有條不理地解釋自己行動的正當性,那種事我不會,但是村田應該辦得到。可惡!早知道會遇上這種事,我也應該學一學在眾人麵前說話的技巧。要是我認真讀過哥哥房間裡那本訓練口才的書,這時就敢抬頭挺胸說出“我要替自己辯護”這句話了。書的封麵是女孩子的插畫,應該是十分淺顯易懂。如果沒記錯,書名好像是……《抓住人心的談話技巧,聯誼篇》、等一下!將來目標是都知事的男人,老想著那種事情嗎?“小羅賓打算要替自己辯護,那麼小克跟這位先生呢?”“呃——我們也要讓村田辯護。”我用“拜托你了”的眼神看著他。“知道喏,那麼我會把你們的要求登記起來,並且轉交相關部門喏。”“太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接受審判吧?”“是的,當然。”拉納坦典獄長滿臉笑容,眼尾還露出高雅的細微皺紋,不過千萬不能說出來。如果想吃美味可口的晚餐,那麼千萬不能說。“屆時將會為小克你們舉行大型的審判大會喏。隻不過你們是排在第二一四七號喏。”“二……”我根本沒問到底要讓我們等多久,畢竟一天不可能解決一百件案件。“那麼在輪到你們以前,請在這‘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慢慢等待喏。能夠進入我國的監獄要覺得很榮幸喲。小克,達魯科的牢獄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嚴密到最近二百年來都不曾有人逃獄成功喏。”達魯科的女典獄長對著悵然若失的我講出一個可怕的數字,還豎起食指一麵在臉頰旁邊搖晃一麵開口:“很好玩喏——”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好玩的監獄啊!如此一來,為了等待前麵二一四六件的審判,我們暫時被監禁在‘誰在呼喚地獄一丁目,啊,跑腿的三丁目監獄’裡。不過我們跟其他認罪服刑的真正囚犯不一樣,或許以拉納坦為首,這個國家的人們都認為我偷竊,但是我絕對沒有偷那個什麼酸梅石!就算沒有人相信,我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沒有犯下的罪。而且我對名叫‘發黑’的教團也有點在意。既然隻有魔族才會生出黑眼黑發的人,那麼搞不好魔族同伴也囚禁在這座監獄裡。被監禁在遙遠的異國,不知道他們心裡有多害怕。既然同是魔族,怎麼能夠不伸出援手呢?“怎麼,改變心意了嗎?”似乎放棄努力,不再皺著眉頭的古恩達如此問道。“我開始想逃跑了,可是又看到士兵剛才從外麵上鎖,而且這裡的戒備很森嚴,應該沒那麼簡單突破。”“要踹開它嗎?”“你說像那個時候?因為我”不曉得是否來不及隱藏,高挑男子不知不覺露出笑容。抬頭看著他的我也笑了,因為我們都想起過去一起踹頗教會厚重大門的往事。啊——總覺得……“好久,沒有看到古恩笑了。”“是嗎?”“你這個人隻會對動物露出笑容。”“是嗎?”“是啊。你隻對動物和古蕾塔笑,除此之外總是皺著眉頭。不過害你這麼辛苦的罪魁禍首正是我,都是我老是給你添麻煩。”“傷腦筋,看來你還不打算放棄。”“對不起啊。”“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早就死心了,陛下。”我差點想吐槽“你乾嘛突然這麼畢恭畢敬?”但是看到他苦笑的模樣,於是我收回那個想法。馮波爾特魯卿喊了的“陛下”一向有所含義,不過這次似乎沒有任何不好的情感。就算有也無所謂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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