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寶藏深埋魔的荒土之下 第十章(1 / 1)

海瑟爾的話至少有部分是真的。因為地底下不是隻有通道,也並非全部都是迷宮。通路的一邊是用石頭補強的牆壁,另一邊則排列著按照某種距離間隔,類似住家的小房間。其中甚至有擺放舊鍋子等簡單用品的房子,明顯地呈現人們在此生活的跡象。這裡在數百年前的確是個都市。而且是個規模龐大又無人知曉的地下都市。雖然我曾聽說地底有遺跡,但是想不到規模這麼龐大。走了大約一個鐘頭左右,薩拉列基似乎有感而發。他跟現在的我相反,狀況比剛剛要好得許多。他把僅有的一支火把交給我們,自己則走在和我們有點距離的前方。手上沒有火把,居然能走得這麼穩。當然,他可沒忘記先用右手觸摸牆壁。要是連這點都省略,鐵定會很慘。在人跡位到的洞穴或地下道不摸著牆壁行走,是很危險的一件事,要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廣場迷路,隻怕連要往哪邊走都搞不清楚吧。說不定往前一步就是水溝,或者旁邊就是個懸崖峭壁。不過地底要比地麵來得暖和許多,代替睡袋的厚重夾克似乎派不上用場。走在前方的薩拉列基,那一身夏季服裝的打扮就剛剛好。喂不是說過單獨走在前麵很危險嗎?放心啦有利,我沒事的。這比跟那些腐爛的屍體開打要好上許多。我想無論是誰都不喜歡被活死人襲擊吧。望著薩拉列基蹦蹦跳跳走在前方的背影,我用拳頭搥了一下約劄克的上臂。因為優秀的密探從剛才就一反常態,不斷後悔。要是那個時候我沒有衝進來,而是把少爺你們拉出來就好了你在說些什麼啊?要是你沒有跟進來,現在就會變成超級不安的雙人行喔!而且就算要把我們啦回去,也沒有足以讓我跟薩拉列基兩人通過的空隙跟時間。若是強行將我們拉出去,其中一個很可能會被夾住。既然我不放心丟下薩拉一個人,那麼讓約劄克跟我們同行反倒是最好的選擇。不過還是有好消息喔,古裡葉。什麼根據海瑟爾的說法,這條地下通道好像是通往北邊。因此隻要我們沒走錯,應該會跟她走來的道路逆向而行,那麼我們就能夠往皇帝的陵墓或收容傑森跟佛萊迪的設施前進了。不過呢我邊說邊覺得自己過度樂觀,於是自嘲地補了一句:那也要看事情是否會那麼順利。一定會的。希望啦。而且希望接下來不要遇到海瑟爾口中的恐怖狀況。能夠讓有如膽量化身的女性,海瑟爾葛雷弗斯害怕成那樣,究竟有多麼恐怖?是黑暗?還是怪獸?亦或是幻覺?真羨慕那時候聽不懂她說話的約劄克。當我不再專注在那個問題時,嘴巴不知不覺說出自己極為擔心的名字。不曉得肯拉德要不要緊?既然他自己都說不會有事了,應該是沒問題啦。密探甩著沒拿火把的另一隻手,一邊放鬆肩膀肌肉一邊回答:如果他是硬撐的話,最後鐵定會給你一個大大的笑容喲。尤其是對你,格外會表現出這種態度。你說用笑容回應,是真的嗎?是真的。看來我還是相信他所說的話好了,畢竟是他曾經同甘共苦的兒時玩伴說的話。少爺為人溫柔,我能了解你的心痛。不過彆看我們這樣,好歹也通過多次戰鬥存活至今喲。所以我們的運氣可是很好的,不會那麼簡單就死翹翹啦。尤其是隊長,如果他是跟敵人打起來而喪命的話,真不曉得後人會怎麼損他,所以鐵定會更加奮戰。況且對方隻不過是十個發酵中的屍體,對偉拉卿來說,就像午後續杯的紅茶一樣。嘔~~應該是放了好幾天的檸檬茶吧。既然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肯拉德實力的約劄克這麼說,那麼對付十個或二十個的複活組根本不算什麼。要是連我這種肉腳都替他擔心,或許對他很失禮呢。約劄克不經意地抬頭,然後輕輕聳肩:又有凹槽。小心腳下哦,從剛剛已經通過兩個了呢。嗯。截至目前為止,我們的確通過兩個一模一樣的凹槽。因為右手摸到的牆上有溝槽,所以馬上就能察覺出來。雖然簡單稱之為凹槽,實際上卻是原始的柵欄裝置。在不是很亮的火光照耀下,可以看到上麵有厚約五十公分的石板。沉重的石板會因為某種契機而掉落,把通道封閉起來。在現代算是類似閘門的裝置。既然有那個厚度跟重量,應該能夠阻擋水流跟沙土吧。不過現在完全感覺不到什麼地下水的氣息,加上前方是綿延不斷的緩坡,這個角度就算有坍塌的土石也不至於引發土石流。既然不是用來阻擋水流跟沙土,那麼究竟想要阻擋什麼威脅,才會用那麼巨大的石塊?我不禁抖了一下。要是被那種石塊壓倒,一定馬上就拜拜了。應該吧。薩拉列基蹦蹦跳跳地想前走的背影,仿佛深夜優伶搖來晃去。雖然服裝是淡綠色,但是在僅有一支而且沒什麼安全感的火把照耀下,隻能看到模糊的白影。他的精神怎麼那麼好?可能是因為眼中釘消失的關係吧。你所謂的眼中釘是指肯拉德?古裡葉連續點了三次頭。肯拉德怎麼可能會是他的眼中釘呢?薩拉不是很喜歡肯拉德嗎?像是在船上的時候,還拚命使喚他不是啦不是一直讓他寸步不離跟在自己身邊嗎?啊,你果然看到了?不隻是看到,連他完全不忌諱眾人的眼光,拿他當活衣架的景象都看過呢。我還想說,可能是因為那家夥是獨生子,所以很高興自己多了一個大哥哥,隻是開心地在一旁觀看。你也知道那時侯我們都堅信薩拉列基是獨生子,沒有任何懷疑啊。說完這些話之後,我大大歎口氣,用空著左手捂住半邊臉:我是不是太容易相信彆人了?雖然沒有風,火焰卻在搖動。在我頭頂的約劄克反問:怎麼突然講這個?我的腦袋可能比彆人還要差喔,約劄克。不然怎麼會重複犯下同樣的失敗?我問你突然講這個乾嘛?像薩拉的事情也一樣。我的右掌因為過度磨擦牆壁而發燙。石子跟泥土雖然像冰一樣冷,但是摸牆的手指卻因為磨擦而發燙。有點類似緊握冰塊之後的麻痹感。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浴池對吧?古裡葉你不是也在一起嗎?要是我有多一點的洞察力,一開始就看穿薩拉是個什麼樣的家夥,現在也就不會在這種地方了!要是我能啟動防衛本能,就會知道不能相信那家夥說的話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畢竟當時還跟羊一起泡澡不是嗎?所以你的心會小鹿亂撞,也是不得已的。雖然他可以用女性的語氣安慰我,但是唯獨這次我就是無法開心。因為我老是重蹈覆轍,老是因為任性而讓自己身陷麻煩。不光是自己,就連重要的夥伴都因此遇到危險。我深深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魔王。好像有人說過擁戴愚蠢國王的人民是不幸的。即使你這麼說,少爺不幸的臣民代表密探魔王陛下0043號正用他的手指抵著我的頭頂:到目前為止,因為陛下相信某人而我行我素采取乍看之下有勇無謀的行動,有哪一次不是以好結果收場嗎?我的腦袋開始依序排列從第一次被馬桶衝到真魔國之後所遭遇到的事件。王都、凡達韋亞、蘇貝雷啦、席爾多克勞德、卡多利亞、西馬隆。我想應該還有很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才對。然後是聖砂國。我覺得這都是靠眾人的庇護,否則我連練習都沒有,就這麼匆促即位,這個王位不可能會坐得這麼安穩。唔哈嘿啊哈啊約劄克突然發出既不像是歎息也不像是訝異的聲音。若不是因為要摸著牆壁以及手上有火把的關係,否則他應該會高舉雙手仰天長嘯吧。古裡葉怎麼了!?我真的很無能耶。就是因為這樣,閣下才不想把我叫回國,隻讓我當個跑腿的國外工作員呢!怎麼了,他是不滿意現在的職務嗎?我的手離開牆壁抓住密探的衣服。你不滿意現在的工作環境嗎?我還以為你很樂在其中呢!既然這樣你就早說啊,我會拐彎抹角告訴古恩達的,一定會用拐彎抹角的方式。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啦,陛下。其實我啊,正在拚命安慰沮喪不已的你喲!他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的薩拉列基,還故意大聲咋舌:撇開隊長不在這件事,你實在沒必要為了那種家夥擔憂。竟然敢喊強國小西馬隆的少年王是那種家夥,不愧是天下無敵的古裡葉。但是即使我拚命勸說,對你卻一點用也沒有!唔哈嘿啊哈啊看樣子,我真的是個沒用的士兵呢~~要是偉拉卿,這個時候就會機靈地用一句話跟他詭異的笑容輕鬆搞定了吧~~啊、看起來不夠詭異嗎?我的腦海裡浮現出緊緊綁住布袋的肯拉德。最近有時候倒是蠻壞心的。就是說啊古裡葉皺著眉頭,頭歪到快碰到肩膀,然後用拿著火把的左手腕擦拭額頭。我看到他的頭發幾乎快被或燒到了。那個黑心男的安慰就有效,而我這麼純白無暇的古裡葉再怎麼花費心思可能是我嘴笨或是笑容太普通了,就是沒辦法讓陛下打起精神。我真是個沒用的士兵啊。我都說了你才不是沒用!而且約劄克的手離開牆壁,用長繭的修長手指抓亂橘色的頭發。那個重要的偉拉卿不在這裡,也是我害的。咦,約劄克害的?為什麼、你們吵架了嗎?你們在聊什麼?如果在講什麼有趣的事,那我也要聽薩拉列基悠哉地揮揮手。為什麼他即使沒有火把也能夠繼續向前走呢?跟害怕黑暗的我真是截然不同。約劄克彎下腰,假裝在打探我的臉色,眼睛直盯著我看。比我想像中還要藍的眼睛,露出許多期待及些須悔意:我跟那個不乾脆的男人說了。我反射性的回問:說什麼?我要他仔細想想到底想怎樣。我說了,還叫他在做出結論之前彆輕易接近你。我腦子到現在還在想說什麼?這句話。最近我這個常用英語的腦袋常常直接反應SVOC(注:S=主詞,V=動詞,O=受詞,C=補語)是怎麼排列的。我問他:你到底要選擇哪一邊?啊啊、你是在說肯拉德啊?終於搞懂意思了。換句話說,他逼偉拉卿在大西馬隆跟真魔國之間做個選擇。可能還跟他說過在決定要選哪個國籍之前,不要跟我太過親近之類的話吧?他們兩人都擁有人類與魔族的父母,或許會比較好溝通也不一定。不過,就算逼問他到底要選哪一個作為你的故鄉,應該也沒那麼容易就此切割吧。結果他居然還鬨彆扭。那個混蛋,還真的不肯靠近我們呢。不是吧,他應該不是在鬨彆扭吧?應該是說,他沒必要為了那種小事鬨彆扭吧?都已經超過一百歲的大人了,怎麼可能為了那種小事鬨彆扭呢?我一邊否定這種事,一邊想像肯拉德蹲在地上畫圈圈的景象。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結果才演變成跟你在一起的是古裡葉。對不起哦,少爺。你在說什麼啊,約劄克也能帶給我安全感喔!而且你在重要時刻所使出的變裝絕招,總是讓我大飽眼福呢!就是這樣,我最喜歡陛下了~~我毫不客氣地搥他的背,他也不客氣地用力搓揉我的脖子。看到他笑逐顏開雖然不錯,不過他力道很重,真希望多少能夠斟酌一下。儘管我們在後麵你一言我一語,但是絲毫不在意而且心情愉快的薩拉列基突然回頭,斬釘截鐵地說:好像有什麼生物。即使進入下坡路段仍然一馬當先走在前麵的他,這次卻是往後看。而且視線還越過我們肩膀,盯著更後麵的什麼東西。喂不要這樣啦,薩拉如果你跟我說我的肩膀上有什麼東西,從今晚開始我可就不敢自己去上廁所了。真是的少爺也太見外了吧。如果不介意,古蕾塔隨時都可以陪廁喲!我才不要被你這個很可能會在一旁偷看的跟屁蟲陪廁薩拉列基被我們的對話嚇了一跳。這時候的表情真的很可愛。陪襯?不是啦有利,我不是在講搭配的事哦。我看到有生物在你們的肩膀後麵,也就是剛剛通過的坡道上方喔。你能看得那麼遠啊!?而且環境還是如此昏暗。基本上火把是由我跟約劄克兩人輪流拿著,薩拉列基根本沒有什麼亮光可以照路。儘管如此,他還是有辦法確認在遠處移動的生物。薩拉,你的眼睛很好嗎?當事人露出有如流雲的輕柔微笑,然後用食指跟中指撫摸細長的下睫毛:以前我不是說過了,有利。我的眼睛雖然是這麼明亮的金黃色,但是卻無法忍受熱跟光。尤其是陽光。這我知道。他之所以戴眼鏡,並非視力有問題,而是為了保護眼睛。即使到現在,我偶爾還是會覺得他很適合那副薄鏡片眼鏡。所以我的視力在暗處反而很好,因為不會覺得刺眼。就算突然進入黑漆漆的場所,也隻有剛開始有些不清楚,但是馬上就能適應。沒有亮光對我來說反而比較輕鬆。咦,適應難不成你看得見?看得見啊?大家不是過了一段時間就看得見了嗎?普通人是看不見的啊!是嗎?看到他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害我這個普通人不知該如何是好。這麼說,他的記憶之門也開啟了嗎?喔~~難怪在大家睡覺時他要關燈呢?不對,他是因為關燈才睡著?還是為了睡著而關燈?我口中念念有詞,說出這些有趣的話。這算是超方便的能力吧?雖然你說你是因為沒有法力,才會被逐出國門,不過我覺得這是很棒的法術呢。至少這個能力比阿吉拉的翻譯法術還要特殊。我總覺得那絕對是努力出來的成果。不了解那種努力型才能的辛苦,薩拉列基把漂亮的手指貼上嘴唇:是這樣嗎?就算程度上有所差彆,但是我一直以為所有人都能看見。我最討厭光是靠才能就可以跟人媲美的天才了。但與其說是討厭,不如說是羨慕。在火把柔和的光線下,薩拉列基眯著眼睛像是天使般微笑:不過啊~~我對法術再也沒有任何執著了,有利。就算沒有神明所賦予的力量,人類一樣無所不能。就算不感謝神明,我也能治理國家,想要什麼也都能得到。我一隻手插進口袋,右手靠在牆上,歎著氣喃喃說道:如果這句話是在一個月前聽到,我一定會很感動。現在既然了解你的本性,就不會覺得你講這種話有多帥了。統治國家固然需要力量,不過你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其實是因為你做事不擇手段的關係吧。讓我在意的,是你所說的生物喲。約劄克把手往前伸直,儘可能照亮後方。在這個看似沒食物的地底,真的棲息著肉眼看不到的大型生物嗎?或者是那些屍體緊追在後呢?那些非人類士兵無法抵達這個空間。因為母親大人的力量無法延伸到這麼深的地底。你老媽到底想乾嘛?怎麼會派僵屍追殺自己的兒子呢?這我也不知道。他用冷淡到讓人無法置信的語氣說著自己母親的名字:女帝阿拉英,可能希望我死吧?或許是怕我操縱耶魯西,把聖砂國占為己有。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必要殺你吧?她就是那樣,對權利非常執著。了不起,跟傀儡一模一樣。約劄克用輕視的語氣說了這句話。可能是覺得遭到恥笑,薩拉列基用嚴厲的眼神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大許多的男人。你說的傀儡是指誰?當然是指你囉,小西馬隆王。我?我還沒來得及介入調停,兩人之間就已經碰撞出冰冷的火花。氣得滿臉通紅的薩拉刻意壓抑感情:我哪裡像傀儡了?嗯外表、所作所為、無法逃出母親的手掌心算來應該是全部吧。我已經逃出母親大人的控製了!抱歉抱歉,那麼該說你是想把地底當作傀儡,來操縱這個國家的傀儡師吧?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我覺得薩拉列基被說成傀儡很可憐,於是便舉起雙手插入交戰中的兩人之間。我們三人的體格差異還真大。拜托你們彆在這種危險時刻吵架好嗎?我們這趟旅途的運勢原本就夠遭了。而且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古裡葉跟薩拉,你們的交情應該沒這麼遭了。你們不是一向連話都說不上幾句的嗎?現在是怎麼回事?感覺你們好像從很久以前就互看對方不順眼。你們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難不成是趁我不知道的時候,吸入了會引發鬥爭本能的毒氣這是什麼聲音?簡直就像按著擴大音量鍵不放的電視機一樣,類似地鳴的聲響與細微的震動正在急速接近我們,音量也越來越大聲。有如細爪扒抓地麵的聲音,還有令人神經緊繃的尖銳叫聲。隻見一片灰色絨毯從我們走來的方向擴散開來。數以萬計的老鼠正在低緩的坡道移動。這個!?這就是薩拉看見的生物!?天哪、是老鼠!我最怕老鼠了!冷靜點,少爺。假裝成岩石,趕快假裝成岩石熬過去!我高舉雙手呈喊萬歲的狀態,閉緊雙眼靠在牆上。假裝成岩石假裝成牙石一塊、二塊,嗯我已經吃不下了。糟糕,這是番町皿屋敷(注:在日本鬼故事裡麵,死後不停數盤子的女鬼阿菊的故事)。要是被這些家夥咬到,不是得鼠疫及時像貓型機器人那樣,要不然就是會被送到舞濱(注:吉祥物為米老鼠的東京迪士尼樂園所在地),總之下場就是三個選一個!?古裡葉不曉得哆啦A夢經曆過的恐懼,才會這麼悠哉。哇跑到我腳上、在我的腳上啦!真拿你沒辦法~~既然你這麼害怕,那我就用抱公主的方式把你抱起來吧。算了,謝謝你的好意。在河岸運動場長大的我都嚇成這樣了,那麼生長在宮殿裡的薩拉列基鐵定嚇得更慘吧。我往旁邊看去,想不到他隻是冷靜地把臉朝向這邊,還一直盯著坡道上方。對於從腳上跑過的鼠群似乎一點也不以為意。不久之後他把手舉高,像是在挑釁不在此處的隱形人,然後伸出又白又細的手,指向在我看來隻是空蕩蕩一片的暗處。金黃色的眼睛即使在地底下,依然閃閃發光。他的模樣仿佛是宣告人類死亡的天使,或是惡魔。那雙可以看透黑暗的眼睛,是不是還看見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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