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尼爾遜到卡羅利亞的旅行進展的十分順利。都加爾德的高速艇還是搖晃得很厲害,但已經沒有去程時的暈船狀況了。至於彆說是坐船,就連出海都是第一次體驗的孩子們,倒是在甲板上興奮地到處亂跑,給船員跟周遭的大人造成很大的麻煩。他們是在前往比賽的路上遇見的神族孩子。我決定將被迫在大陸的荒野過著收容所生活的他們帶離大西馬隆。佛雷迪縱火燒燃收容所的那天晚上,我們不惜犧牲時間等待並行組,把孩子們托付給駕著牛車出現的都加爾德兄弟。我希望他們先帶這些孩子回船上,並在我回去以前好好對待他們。我打算等大會結束後送他們到有神族居住的土地上。當我一提出這個建議,不多話的兄弟便點頭表示遵命。大會結束後,當我們帶著優勝紀念品回到船上時,高速艇已經成了孩子們的天下,麵容憔悴的都加爾德兄弟滿臉憔悴地說:「陛下,請饒了我們吧。」很抱歉,那可不行。把我們一行人載到基爾彼特港後,就得把他們送到遙遠的土地去了。也就是說,我希望能送這群頭發跟皮膚都是白色的孩子們到同族們居住的土地上。兄弟倆聽我這麼說完都悲傷地低下頭,不過這也是海上男兒的堅持。他們決定暫時讓男孩當常見習船員,讓女孩學習烹煮海上男兒的料理。這麼一來等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應該就會訓練出皮膚黝黑又有健康氣色的少年少女了。當高速艇進入基爾彼特港時,停泊的船隻紛紛響起祝福的鑼聲。大概是因為聽到卡羅利亞獨立一事,於是前來鎖定新的交易對象。其中也有真魔國的船隻。沃爾夫從欄杆探出身子說:「是波爾特魯的旗標!」原本表現得比我還安份的他,立刻破功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哥哥的船來了!」「咦,連古恩達的船也來了?在哪裡在哪裡?這次是什麼可愛小動物的旗幟?」但是當我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卻聯想到恐怖的事實。如果連馮波爾特魯卿都出動的話,真魔國的政務會變成什麼樣子?雖然我不太願意承認,但真的是讓那個人獨自攬下來了?我再問一次,是那個人獨自處理嗎!?「那、那得快點回去。」可怕的畫麵充斥著我的腦袋,讓我心情開始變糟。諾曼·基爾彼特正式在大西馬隆猝死,因此扮演諾曼的我就無法當著眾人的麵公開下船。想起出發那天眾人為我餞行的盛況,沒想到回來時卻得偷偷摸摸的。雖然覺得有些落寞,但這就是當影武者的命運,我自己也有儘本份完成任務的心理準備。塞茲莫亞艦長一聽到我跟村田將搭乘他最自豪的「海之友」號時,便開心地做乘艦準備;沒理由避人耳目的沃爾夫拉姆則前往迎接哥哥的波爾特魯艦;達卡斯克斯跟平原組那群人臭味相投,他宣揚有老婆的生活是無價的,還公開討好老婆用的秘密語錄。認真戰鬥二十五年的甲身士兵,似乎滿羨慕他有老婆的生活。在這裡所謂的「平原組」,指的是山脈隊長為首的那些士兵。他們選擇芙琳·基爾彼特小姐的國家發展事業第二春;加上因為順道便讓他們搭乘「紅色海星」,結果意外得到大好評。基本上他們都是陸軍畢業生,因此好像是第一次利用海路,而且是以這麼快的速度移動。基於感激的心意,他們就說要請我們吃他們自家部隊的出名野營料理「水母鍋」當做謝禮。原以為有機會體驗異國文化美妙的交流,隻可惜都加爾德高速艇的速度非常快,因此在他們完成料理以前就已抵達卡羅利亞了。因此船上的廚房隻留下巨型汽油桶鍋,關鍵的平原組則早已經上岸了。如果有機會品嘗「水母鍋」的話,屆時一定會想起山脈隊長跟小陶罐吧。我打算在人潮較少的時段上岸,因此獨自留下參觀船內。反正都走到廚房前了,心想「乾脆參觀一下巨型汽油桶鍋吧」,於是便開門進去。比我先來的客人正靠在水槽望著水壺冒的熱氣發呆。感覺好像很無趣的樣子。「村田!」他反射性地抬頭,並鬆開原本交叉在胸前的手。「喔,原來是澀穀啊?」「什麼原來是澀穀,你還沒下船啊?」「嗯——?我覺得滿麻煩的啦——」對我這個想下船卻下不了船的家夥,你說「麻煩」是什麼意思?這時候水壺沸騰,蓋子開始發出聲音,我突然好想吃泡麵,明明知道這兒不可能有那種東西,我還是刻意在廚房找了一下。「不過這也難怪啦,畢竟這裡是劍與魔法的世界,怎麼可能有紅狐狸跟綠狸貓(注:都是日本油豆腐泡麵。紅狐狸是關東版,醬油味較濃;綠狸貓是關西版,高湯較淡)呢~」「倒是有桃耳毒兔啦。」雖然他笑得很開心,不過心思似乎不在這裡,可能是有什麼在意的事情吧。他在大杯子放進適量的茶葉,再直接注入開水。要是讓雲待看到這種泡紅茶的方式,他鐵定會昏倒的。「你在笑什麼?」「什麼?」村田把我的紅茶放在流理台上,自己則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你露出正在想什麼有趣的事情的表情喲!」「沒有啦~我隻是想說等你回到真魔國,一定會搞得上上下下雞飛狗跳的。」「怎麼」當初因為我的出現而驚慌失措的那些人,這次不曉得會多麼困惑呢。尤其是黑發黑眼狂的雲特,光是看到村田的模樣就會暈倒了吧。「因為你是夢幻的大賢者喲。不是大閒著,是大賢者哦?大部分的人都把你當成夢幻生物,而你在這時候突然出現,他們鐵定把你當神話大蛇而引起一片大騷動喲!」「你嘛幫幫忙,怎麼把我形容成神話大蛇啊?至少要說是比婆猿(注:傳說出現在廣島縣比婆郡山區像大猩猩的生物)。它還能用兩腳行走,比ASIMO(注:ァツモ,能以兩腳行走的機器人)聰明多吧?」「你那種說法會讓科學家哭死的喲。」當我把視線飄向室內的角落,看到傳中的巨型汽油桶鍋就擺在那兒。它的確是超大的,雖然直接擺在地上,高度卻差不多到我胸部。於是我走過去摸它那又厚又滑的鋼鐵外表,並且往裡麵看。「哇塞——感覺好像五右衛門風呂(注:五右衛門是個劫富濟貧的義賊,好像廖添丁一樣,官府恨他入骨,最後還是不幸被捕,當年官府用煮飯的大鐵鍋活活把他燙死,民眾為了紀念他而以漆器造了形似鐵鍋的浴缸,就名為五右衛門風呂)……咦,裡麵有放水耶。雖然沒有加食材,不過這會不會就是那個水母鍋的高湯啊?」「高湯——?高湯不是從水母提煉而來的嗎?既然有這個機會,不妨來嘗一下味道吧。」我巴在鍋子邊緣將身子往裡麵探,準備用手指撈裡麵的湯汁。手裡端著紅茶的村田也往裡麵看。「嗯——不~行……唔……唔……唔哈啾!」「怎麼,你感冒了嗎?要好好保重身體才行……怪——哉?」這個噴嚏嗆得我鼻子好難過,眼淚不知不覺地冒了出來,我連忙壓住鼻子及眼角。「我說澀穀,剛剛你的鼻子噴出很驚人的東西哦!?」我拚命張開痛得要命的眼睛,想不到,鍋裡竟然有一尾小魚。根據體積大小,我好不容易想起那似乎是在西馬隆喝下的金魚。「哇塞,澀穀!這應該就是人體幫浦喲!這算不算那個至今仍沒有接班人的國寶級傳統藝術·夢幻的人體幫浦呢!?」「咿——……難怪我會這麼痛——」而且還是從鼻子跑出來這是怎麼……「……還隻剩魚骨頭耶。」那不是廢話嗎?當初硬著頭皮喝下金魚,已經是十天前的事了呢,它當然會被消化,唯獨沒有從下麵跟我SayGood-bye,這才是奇跡呢。當時我對無辜的紅色觀賞魚真的做了很殘酷的事情,天哪……「它在遊泳喲!?」「真的假的?」金魚雖然全身都是骨頭,卻在鍋子裡悠哉地遊來遊去,速度比它身上有肉的時候還要輕盈呢。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傳統藝術,我的腸胃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該不會是……夢幻的魚骨仔幼魚!?」「那、那是什麼啊?」「它們跟骨飛族及骨地族一樣有類似的身體,是活生生的水棲種族喲!因為是難得一見的稀有存在,除了被稱為骨魚仔,還被當成是吉祥物呢!哎呀!這真是好兆頭,看到它就覺得自己的骨頭密度升高了,那可是光看到就能提升等級的加分角色喲。你還杵著做什麼,澀穀!還不快點把它撈起來!它那麼小一隻,要是混在鍋底什麼地方,恐怕就再也沒機會見到了哦!?」「什、什麼?撈起來?」我連忙伸出右手想抓住遊動的食物殘渣,但是彆說骨魚了,我的手指根本就夠不到水麵,於是我運用翻牆的要領,跳上鍋子邊緣並用腰撐住。我用上半身就要衝進汽油桶裡的姿勢,指尖才好不容易碰到魚的背鰭。「太好了,夠……」我的手感到一陣刺痛,不一會兒整個世界便開始團團旋轉。原本是天花板的地方變成在腳下,鍋底則是逼近我的頭頂,慘了,我就快摔進巨型汽油桶鍋了。照這情形看來,我的頭一定會直接撞上那層厚厚的鋼鐵。「村、村田!拉我一把,快拉我一把……噗呼!」我的上半身都浸在水裡,海水不斷流進我眼睛、鼻子、耳朵跟嘴巴。我還悠哉地想:「啊~原來這就是水母做成的高湯。」不過這是隻鍋子,照理說不會很深。村田應該有辦法把我拉上去的……難不成……我明知道這一刻隨時會降臨,隻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而且也沒想到地點居然不是海洋也不是湖泊,而是巨型汽油桶鍋。甚至自己還練會人體幫浦這一招……咕嚕咕嚕。「澀穀——!」被往下吸而急速潛行,我的耳朵慢慢聽不見村田的聲音。這是我通行好幾次的熟悉路線,所以沒有露出任何驚慌失措的舉止。這種時候就是要把自己放輕鬆,欣賞周遭的景色就好。此刻出現在一路往下潛的我眼前的,是悠哉遊動的魚骨。「沒錯——契機是骨魚仔……」再來就是暌違許久的星際之旅。受到陽光長時間的照射,眼皮內側像燙傷般地刺痛。我張開手腳呈大字形躺在地上,靜靜聆聽海浪的聲音。啊~是夏天,還有海洋。盛夏的陽光毫不留情地溫暖我的胸部跟腹部,背部感受得到濕熱的海砂。隻不過曬得最痛的,是臉頰跟眼皮,此外的部分隻有悶熱不舒服的感覺。我雖然張開了眼睛,身體卻沒有呼吸,讓下達命令的腦部快急死了。不過我的身體一向都不聽使喚,就連指尖都沒有動。我隻知道一件事,我回來了。從遠處聽到村田自我嘲解地碎碎念,他訝異地笑著說:「我們回到見麵前的地球羅,我們倆八字還真不合呢。」我想問他是在說誰、隻可惜我既說不出話,也無法用手指寫字。我的鼻子跟下巴被粗粗的手指抓住,還硬被上下拉開。我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什麼——?」我的胸部就觸碰到結實的肌肉……有肌肉……「哇啊——!」全身的神經突然被喚醒,毛細孔也冒出汗來。我用手用力推開趴在我身上、穿著遊泳比賽用泳褲的青年。「澀穀SAFE!你好不容易安全上壘呢!」「喔——啊啊呀啊啊,真是好險呢——」親切的救生員大哥哥撫著嘴巴,落寞地坐在旁邊,照理說我應該先感謝他救了我,隻是不知為何他的坐相怎麼會雙膝合並像個女生呢?他清了一下喉嚨,開始對我們說教:「你們兩個啊,不管感情再怎麼好,如果連跑去救人的朋友也溺水,那就失去救人的意義羅。而且下海怎麼穿那種服裝呢?容易吸水變重的服裝,可是會讓手腳變得更不靈活喲!」「啊,是~」「下海時,無論男女都得穿著輕薄短小的比基尼,這是鐵的原則,懂嗎?是鐵的原則喲!」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彆說是比基尼了,我穿的根本就是冬季服裝。濕渡渡的厚布變得十分沉重,害我連胸部都被束得緊緊的。因為累癱而靠在岩石旁的村田健,悄悄詢問救生員。「女人學生呢?」「你在說誰啊?喔~泳衣被流走的女孩?她們兩個已經被我嚴厲罵過。因為她們非但跑到禁止遊泳的場所遊泳,還找民宿的打工人員收拾殘局。我說要找警方將她們的證詞做筆錄,結果她們咻地一溜煙就跑掉了。」他那經過每年夏日陽光日曬的肌膚,從小麥色變成棕色,雙手插腰像在炫耀自己鍛練成倒三角形的體魄,下巴還綁了泳帽的繩子。「總之你們兩個,在體力不勝負荷的時候進入海裡是很危險的喲,千萬不要忘了在沙灘休息的勇氣。」「知~道了……」Mr.救恩人離開之後,我們倆暫時在沙灘上稍做休息。雖然很想跟對方說些什麼,卻因為抓不準時機而無法把話說下去。「真是兩個無情的女人!」我們兩個都坐著不動好一陣子,村田才終於坐過來我旁邊。「虧我們還為了她們溺水呢。」「就是啊。」「澀穀。」在濕潤的沙灘上抱膝而坐的村田話隻說了一半。他在喊了好幾次我的名字之後,終於簡短說了這麼一句話——「那不是夢吧?」我沉默了整整七秒之後,帶著抑製不住的笑容一起反問。「什麼東西?你說骨魚仔嗎?」「……你這個白癡,當然不是指魚骨頭的事!」就在那個時候,劃破天際的爆炸聲在空中響起,一縷白煙嫋嫋上升。看來是純粹享受暑假的年輕人興起白天放煙火的念頭。友人一麵呻吟一麵起身,硬是伸展全身疼痛的肌肉。「話說回來,澀穀,今晚有觀光協會舉辦的煙火大會喲。」「去,反正我也隻能留在民宿裡洗碗盤,你一定打算去把女大學生對吧?」「才不呢——我幫你洗碗盤啦!早點把工作做完,我們再一起去觀賞穿浴衣的美眉跟煙火吧。」雖然我們是差點溺死的二人組,不過心情卻格外的好。「很好看喲——我會帶你去幾個秘密地點——那兒看起來可是星光點點喲,好不好?況且你也得趁婚約者不在的時候洗滌靈魂,好好增加MP(MAGIT)才行!」「真是的,管你是秘密地點(SECRETSPOT)或是史巴克(注:星艦迷航記裡的角色Mr.SPOCK)……你說什麼?」「也是可以幫你介紹跟前女友同類型的啦——」他用濕漉漉的手肘輕輕撞我的側腹。「你說住在哈密瓜麵具室的淡金黃色美眉怎麼樣?」我真想揪住他的頭發狠狠晃他個幾下。我一直笑個不停,也好喜歡好喜歡這個朋友。有夥伴存在於另一個世界,也有知道此事的地球朋友。我可以不用再懷疑這是一場夢了。村田健的關白宣言「安安,我是又稱村田的村田健,在累得要死首都為各位報導。今天擔任助手的是剛剛失戀不久,心碎的澀穀有利。」「嗯——你——吵耶……我哪有失戀啊!我絕對沒有因為失戀而增加仰臥起坐的次數哦~」「那不然是夢破山河在嗎?」「也不是那樣啦……況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倒是村田,你這次的標題怎麼不是完結宣言,是關白宣言呢?你是不想讓我先去睡嗎——?」「澀穀你真討厭~我可不是關白主義者(注:指大男人主義)喲!我要講的不是那個意思的關白。反正國王統治的世界已經來臨,我下定決心要活用過去的經驗,擔任關白(注:這裡的關白是指日本古官名,輔佐天皇的大臣)這個職位,才做出新的宣言喲!」「咦,關白?我記得已經有攝政……算了,無所謂啦!」「什麼!?有攝政大臣了!?嗯——既然這樣,看來宮廷內又得掀起腥風血雨的爭權奪利大戰了呢。難得我已經發覺有關自己的新事實了,那我得跟現實戰鬥才行!」「隨便你想怎麼樣啦,隻是你說什麼新事實,感覺有點怪怪的……不過無所謂啦……」「啊——我說澀穀~不要因為失戀就這樣垂頭喪氣的嘛!你現在簡直是明知道二人出局,還在打擊區做出亂打的姿勢,想當然爾就出局的表情。」「不是亂打,是短打啦!」「好吧~既然這樣,我介紹一些美眉給你認識吧。俄羅斯娃娃室的西伯利亞魔女怎麼樣?馬克思·列寧主義室的摩摩喳喳呢?」「拜托,不是有魔就可以好嗎!?更何況摩摩喳喳又是什麼?你介紹這什麼怪東西啊?」「不是魔爪哦,既然有喳喳兩個字,鐵定是有夫之婦的三姑六婆。那不然這樣吧,接下來試試看沒有魔的怎麼樣?」「嗯?沒有魔的?」「沒錯!在沒有魔的場所做沒有魔的事,跟沒有魔的美眉交流。譬如說美國女星、加拿大自然美眉,舊金山中國城啦、山口家的阿努(注:日本70年代歌謠名)啦。」「阿努不是女的吧……不過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啦。」「沒錯!下次的標題雖然沒有加魔,不過還是有微妙的魔意……對了澀穀,你不要以為中國城很好混喔?」後記大家好,我是喬林。至於我不但一點都不好,還滿身瘡痍呢。怎麼樣叫「滿身瘡痍」呢?所謂的「滿身」,就是全身。從現在起我要寫會讓人痛的事情。就各種意義來說,就是「痛」。你不是愛講人類怎麼樣怎麼樣,或是什麼幼稚的話題嗎,喬林?如果大家會那麼認為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這是睽違許久的長篇後記,或許步調會整個失常呢。我常常在後記中描寫自己生病的事情,可是世界上有許多人得了比我還要嚴重的病,每天都跟病魔奮戰。那跟我這部「看了就想笑」的作品後記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如果我因為這根本不會影響日常生活的疾病而大呼小叫個沒完,是否能夠變成拖稿的理由呢?不過……我這次要說,我已經說了,不,請讓我說吧。我的痔瘡惡化了。KEK(基於一點小理由而去掉濁音點)說:「坐中間有個洞的座墊不就好了。」那種事我也知道,問題是要去哪兒買那樣的座墊呢?(格雷羅風)(注:隸屬WWE的摔角選手。)雖說是滿身瘡痍,不過我身上毫發未傷。倒是得了膀胱炎。KEK(今年都要去掉濁音點)說:「我這麼冷淡似乎不太好……因為明知道你因為生病受苦,然而我還是得請你交稿,因為再不交稿的話事態會很嚴重哦。」那種事我也知道,問題是該怎麼突破瓶頸啊——真希望ARUARU大事典不要老是報導「今天的主題是大蒜」,快點介紹「瓶頸」吧!這種狀況絕對遇得上的,絕對。能說得出口(你說得出口!?)但不太丟臉的病名大概就是這個了,其實除了這個,我還有許多小傷或小毛病。像是我的眼睛有飛蚊症:因為太胖了心臟好像有些肥大;愛灌酒的我快把肝臟搞壞了;在電車踩到彆人的……嘔吐物不慎摔倒,因而撞到膝蓋跟腳跟……正確描述的話,比較不像是跌倒,反而應該說當時我滑出羅密歐的姿勢。我單腳跪在地上,雙手還開得大大的。至於在場那些冷酷的都市通勤者,都很好心地視若無睹。喔~羅梅洛,為什麼你是羅梅洛呢——(演獨角戲)。雖然我用這種方式把自己的災難描寫出來,不過那還稱不上很嚴重。正如我前麵所說的,世上有很多人正在跟可怕的病魔纏鬥呢。而且大多是可能致命的病症。當我忙著寫上一集的《天魔》跟這本《地魔》的時候,我外公去世了。因為他是以遠超過男性平均壽命的高齡往生的,所以我相信他會認為這段人生並沒有白活。在外公那一代還曾經被徵召去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呢,不過他卻從不曾對以我為首的這群孫子提起任何戰場上的悲慘事情。然而卻把因為自己揍長官而被送禁閉室、豢養當地的狗而變成狗老大,並唆使它們去咬看不順眼的長官、在叢林被食人虎盯上而整晚在自己四周徘徊、奉命準備將校搭乘的高級車,結果假裝什麼事都不知道地讓他們坐當地的靈車等等事情,當做自己人生體驗的極小部分,然後像在講什麼有趣又好笑的冒險故事似地說給我們聽。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應該是托外公的福。我正在研究該怎麼活用自己腦子裡得自外公的遺傳基因。而且,在寫上一部作品跟這部作品的時候,美國剛打完為「解放」伊拉克而空襲他們的戰爭。關於這個問題,每個人心中都自有獨到見解,我並不打算在這裡寫什麼偏頗的意見。隻足我這部作品的讀者,有很多是國高中生,對這個世代的讀者我倒是有個小小的願望。就是現在我們可以透過報紙、電視等媒體,迅速得到各式所需的情報,像這次的戰爭還在電視上同步轉播呢。我覺得這類情報大家必須積極收集,然後要有自己的意見與想法。不要因為某人這麼說就反對或支持戰爭,要在腦中判斷自己看過聽過讀過的東西,再提出自己的意見。而且不要隻偏向某一方,最重要的是必須聽取雙方的主張,掌握雙方的曆史背景,並了解其宗教思想;要是能深入了解當地的生活狀況、社會環境、政治係統就更好了,我並不讚成大家前往當地參加「人肉盾牌」等等活動。因為不熟悉戰地的人就算去了也隻是給周遭的人們(家人跟朋友,還有國家)添麻煩而已。反正我們有電視、有收音機、有報紙、有周刊還有網路,總之先待在這個國家就可以了。不要隻吸收該國提供的情報,還要收集咀嚼過第三國或NGO(注:Non-Goveranization,非政府組織)、超國家組織等各種立場的意見、情報,再思考有關這次戰爭的種種。我覺得在日本這個國家生長的我們,應該做得到這點才對。……我又寫了超幼稚又丟臉的事情了,不過說到我自己的所做所為……哎呀~還不是跟平常一樣嗎~?就跟往常一樣乾了各種白癡事,也跟往常一樣造成無聊的風波。其實,當有人說「你在寫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後記啊~」我手臂那一帶就開始癢了起來。啊啊——我真是個白癡——!怎麼辦,是我不懂得恪守本份嗎?《天魔》與《地魔》比過去加了更多「原來那個人有那~種秘密!」「這個人有這~種過去!?」的情節,不過我這時候才驚覺延續四集的「鐵麵貴婦人篇」……不對,是「卡羅利亞篇」終於在這集結束了。不、不是啦,其實我也是有那個想法。我這個人屬於常常被配角吸引的類型,像這一篇的故事我也林林總總創造許多出乎意料又不錯的角色,光是這點就讓我很滿足。尤其是這次的《地魔》,當ㄋ丫個人一出現,在編寫故事的我還會在心裡大叫「哥哥——!」呢。我真的很努力掙紮要擺脫瓶頸,雖然是沒什麼用啦。不過——ㄋ丫個人跟ㄗㄟ個人(加起來等於拿賊)還真是絕妙搭檔呢。讀者在信中非常擔心的次男也終於複活了。仔細想想,他也不過才一集沒出現而已……可是人客呀,我還「撒必思」幫他裝上手臂了喲,覺得怎麼樣呢?請務必把你的意見告訴我哦。但教育官跟大哥的待遇就顯得很差了……老實說我對畫這集封麵的鬆本手球小姐很過意不去,因為我蒙騙說他們會出場。手球小姐,對不起……我真的、真的有努力過了……(真的嗎?)不過長男的聲音,好像已經敲定是那個人了!這樣我是否小有補償呢……說到聲音,應該有不少讀者發現到《魔》將出版CD羅;唔~這是怎麼回事,居然是超豪華卡司。到底BEANS編輯部發生了什麼事?難、難不成想創造一次大規模的回憶……?內容預定是《今日魔》本篇,及特彆加錄的艾妮西娜的花絮。詳情請參照夾頁DM,不過連我跟KEK都不曉得還有印著真魔國徽章的胸章、揭發任誰都想知道(才怪)的那個阿菊的秘密,以及特彆編寫的豪華(照稿念)小冊子等等。由於是書店無法處理的瘋狂作品,所以隻限定郵購販售。發行日期是十月,預購截止日期是I東(缺字)的生日,八月二十九日,請透過網路或郵政劃撥訂購。呃——然後十月還有BEANS文庫二周年記念祭,我猜文庫應該會出新書……KEK(基於我個人精神衛生的理由,去掉濁音點……):「會出,應該是《魔》係列吧!」我:「嗯~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滿有可能的。」KEK:「難道不是嗎?」我:「經你這麼一說,好像不是耶!」……到底是如何,至今還不確定,感覺亂不安的。雜誌「TheBeans」第二彈好像預定在秋天發行。這個「好像」感覺事不關己似的,不過KEK(乾脆這輩子都彆加濁音點啦)倒是叫我寫些東西。以下是KEK說的話→「是《魔》的特集,將有與相關報導的一連串波狀攻擊。」喔喔~用文字敘述感覺很順暢嘛~實際去做才發現對寫字速度慢又有敗犬劣根性的我來就是大事一樁。天哪~好想要菜色多樣的料理店……不對,是好想要運轉快速的腦袋哦。我下半年也會把油門踩到底,希望能跟大家多見幾麵,我會張開雙手等待各位的意見及感想。希望降臨在我身上的不是雪花片片及星光點點,而是各位的意見。(編注:前述皆為日本版活動,台灣並未舉辦。)喬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