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說我們缺斤少兩,讓我們陪錢,跟我們大鬨了一場,後來因為理由不足,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了。”張鐵無奈的說道,說完又是搖頭又是歎氣,“這麼無賴的人都有,這世道真的不如從前了。”龐康的眉頭頓時皺成川字型,一個人來大鬨一場,不可能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才對,該不會是湊巧而已吧?“那他有沒有在店裡留下什麼東西了?比如紙張,或者有沒有看到他偷偷在店裡丟過什麼東西,如狗屎…”“狗屎肯定沒有,但什麼紙…我也不知道,應該隻是給了錢而已吧。”張鐵重新回憶了一下當天發生的事,肯定的搖頭說道。“這就奇怪了,隻是鬨事而已,生意不可能連續冷清的。”龐康思索了一會,這才說道。張鐵長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了,彆看早上我們挺忙,但過了這個時間,不管是中午還是下午,我們這裡的生意更加冷清,那些賣不掉的菜,我們自己又吃不完,都爛掉丟掉了,不過幸好沒虧本,否則這個店早就維持不下去了。”但再這樣下去,彆說分店了,還有倒閉的可能性,龐康深深的清楚這種危機,因為五金公司以前也經曆過這樣的打擊,且還是某些邪師所為,差點就把公司葬送在邪師手裡;難道這次也是邪師所為?應該不會那麼巧,邪師不可能到處都有,也許隻是巧合也未可知…“那什麼康,你現在先不要忙彆的,把這個店所有的東西都檢查一遍,發現什麼不對勁的,立馬告訴我。”龐康到收銀台看了看時間,這才跟彭秉康說道,“再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等下我還有其他事要辦。”彭秉康無奈的搖頭,這店裡的東西,能跟生意冷熱有什麼關係?不過想起秦榮,彭秉康沒敢說什麼,秦榮惱怒的樣子,的確很在意這家夥,抓了抓後腦勺,走到各個擺放蔬菜的貨架上下查看,樣子要多無奈有多無奈…“難道你認為他在店裡動了手腳?應該不會啊,他出去後,就沒再進來了,怎麼可能還會在貨架上留下東西呢?”張鐵立即搖頭否決了。“那也許是他早就有這個念頭呢?現在的人啊,陰險得很,他這麼做,可能就等著小店準備關門那天,然後過來撈一筆。”龐康單單的說道,隨之隻能歎氣搖頭,這家夥也太那個了吧?賣菜又不是什麼大生意,怎麼連這點錢也不放過?“還有啊,也許他跟你們有仇,或者跟秦榮有仇,他不是回來要錢,而是回來報仇的;秦榮的道行…應該不會惹到什麼高手吧?”“喂,好像我看到了幾滴血…”還沒幾分鐘,就聽到彭秉康有氣無力的叫道,好像還沒睡醒似的,跟剛才收錢的聲音差彆好大。龐康以及張鐵兩人一怔,連忙爭先恐後的往小店裡擠;彭秉康所指的地方,是菜架中間的一層,木板的反麵,也就是站直身子看不到的地方;若要看清楚,必須蹲下,看著幾滴鮮紅得像血的東西,龐康不禁冷汗大冒,一巴掌甩在彭秉康的後腦勺上,“你個混蛋,什麼時候學會忽悠人了?這東西是血嗎?這分明就是兩滴油漆,笨蛋!我…”龐康本來還想再打人,誰知道手卻愣在彭秉康的頭頂處,硬是沒打下來,因為他此時看到了另外一個亮點,隻見貨架儘頭處,正擺放著一隻頭部塗抹了血液的貔貅,是木做的,很小,小到一隻手可以完全遮擋住,頭部向裡,安靜的擺放,難以讓人察覺。指著令人難以發現的貔貅,淡淡的問道“那個東西是什麼時候放角落裡的?以前有沒有發現?”兩人順著龐康的手指看去,不注意是在看不到,“這不是…貔貅?我們從來沒見過這東西啊,什麼時候出現在那個角落了?也不對啊,貔貅不是招財的嗎?跟你說的好像沒什麼關係吧?”“貔貅招財,也可以破財!”龐康淡淡說道,慢慢靠近角落,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貔貅…繼續說道“貔貅本是凶獸,與獅子一樣,古代用於鎮墓,或放在門口作鎮宅之用。不宜放在室內,因為在室內,很可能會反噬其主,對自身或者身邊的親人有反作用;就算擺在門口,貔貅的頭一定要麵向門外,或者窗外,否則必定是大凶之物;這隻貔貅頭頂上有血,也就是說,這隻貔貅是被人控製的,隻要貔貅血色遍布全身,那就說明大凶降臨,輕者有牢獄和破財之災,重者性命難保和破財…”兩人越聽越發毛,一直貔貅而已,不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吧?貔貅平常不是被人們當做是招財吉祥物嗎?彭秉康冷汗冒下,“彆說了,越說我越覺得後怕,那還是把這玩意丟掉算了,放店裡太危險了…”“彆動!”龐康連忙阻止了彭秉康,搖了搖頭,“說了這隻貔貅是被人控製的,我現在總算明白了,如果不是你們兩個惹到他,就是秦榮惹到這個家夥了,他此舉不是要你們有牢獄之災,而是要你們的命;這是一種邪術,靠著貔貅的凶性作怪,用自己的血液,讓貔貅發狂,從而達到反噬其主的效果,然後殺人於無形,誰也治不了他們的罪!既然這隻貔貅是有人控製的,如果你現在動了,他就會知道,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做的手腳。”“那要什麼時候啊?彆等他把貔貅都染紅了,到時候我們可就危險了。”彭秉康本來不相信這些迷信的,可是之前看到龐康和秦榮之間所坐的事,想不相信都難,現在聽說有這等詭異的怪事要發生,嚇得他差點沒尿褲子。龐康站起身,拍了拍乾淨的手,“這個還不急,等下我還有事要辦,你們要像往日那樣經營,說不定他就在你們附近不遠,記住,千萬彆打草驚蛇,否則很可能被這家夥跑了。”說完,轉頭看著張鐵,淡淡的笑了笑,“彆擔心,這兩天還不會有事的,你看店吧,今晚我會過來查出真相的。再有,千萬要記得,不要碰這玩意,這不是你們能碰的。”張鐵如雞啄米一般的點頭,“我知道了,那你趕緊去忙你的事吧,今晚要是過來,記得去我家找我拿鑰匙。”龐康點了點頭,轉身徑直走出小店,直奔五金公司…然而龐康的前腳剛走兩分鐘不到,一個身穿黑色t恤的青年慢步走來,看樣子有二十三四歲了,一頭烏黑色的頭發,但在後腦勺卻有花白花白的頭發,跟頭頂的有些格格不入,臉上的笑容,讓人深深的覺得人畜無害,帶著墨鏡,抬頭看了眼東城市場唯一的一件青菜小店,給自己嘴裡塞了顆口香糖,邊嚼邊靠近門口,摘下墨鏡,淡淡一笑,“老板,今天都有什麼青菜啊?”“我們有…”張鐵本來笑臉的,但當他看到青年的身影時,剩下的話硬生生的噎回喉嚨了…雙唇發顫的看著青年,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又來乾什麼?難道…為幾天前的…的事?我…我再給你一…一斤好吧?”青年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沒事,我是過來買菜的,隨便問問,你到底是說啊,今天都有什麼好的青菜?”彭秉康也發現了門口的青年,嚇得他沒地方多,隻好站在離青年最遠的地方,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拜托,這家夥是來要命的,不是要菜的。“彆那麼緊張,我那天又沒真的報警。”青年仿佛不知道,張鐵在怕什麼,以為是怕報警似的,“我叫鐘澤楊,那天我回去稱了,發現少了二兩,不是一斤,是我看走眼了,不過沒事,今天隻是路過你這店,順便問一句。”說完,走到店裡,隨便看了一眼,“今天怎麼那麼多菜啊?再給我來兩斤空心菜,順便把那二兩補齊了。”彭秉康不禁冷汗直流,這家夥難道就是為了這二兩,所以才要了兩人的性命?偷偷看了眼已經不知道動的張鐵,彭秉康壯著膽子迅速抓起兩把空心菜,放到鐘澤楊麵前,“不用稱了,這裡至少有幾斤了,當時我們幾天前賠禮道歉…”說完,轉身就走,殊不知,他背脊已經發涼了。鐘澤楊詫異的看了看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奇怪的問道“你們…好像都很怕我似的?彆擔心嘛,都說了,我那天沒有報警。”“這…算是一點心意,你…你快走吧,我們…我們還有事要做…”張鐵也不禁冒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額流下。“奇怪了,這顧客就是上帝,你們在趕我走啊?”鐘澤楊雖然臉上顯得奇怪,但卻抓起了兩抓空心菜,順道走出門口,給張鐵塞了兩塊錢,搖頭說道“真是莫名其妙,現在很熱嗎?看你流的汗…”說完,再也不理兩人,轉身漸漸離去…看著鐘澤楊走遠,張鐵和彭秉康兩人不禁大鬆了口氣,差點沒腿軟坐地上,兩人相互望了眼,好像忘記了什麼…好一會,這才異口同聲說道“忘記問地址了!”張鐵連忙打手勢,“你快去,想辦法問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