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豆準備送你出國？”“出國？”“去法國。”“法國？齊達內的家麼？”“恩。”“我去！不過在給我十年。”那一年，秦夜國小一年級，就讀於上海浦東雲尚莊園雲尚國小；那一年，秦夜認識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夥伴秦夜和風華，還有自己的人生知己藍菲兒；那一年，秦夜剛剛加入學校的足球隊，中國足球陷入了自己最低穀的深淵裡。那一年，秦夜五歲。現在，秦夜剛剛度過了自己第十四個生日。九年，和十年之約差了一年，可是秦夜知道，他不能再等了。國小最大的競爭對手林瑞陽已經登上了歐洲冠軍聯賽的決賽舞台，成為了中國曆史第一人。雖然最後巴塞羅那0:2輸給了恩佐?齊達內帶領的尤文圖斯，但是誰都看到了在比賽最後十五分鐘替補登場的林瑞陽在組織進攻端的成熟老練。相對於國內很多19歲的孩子，林瑞陽已經經曆過無數大大小小的足球比賽，而在西甲巴塞羅那的足球理念的熏陶下，他的成長無疑是音速的。哈維36歲，已經完全不能適應歐冠節奏的他這個賽季大多數的時間是坐在替補席上，現在他要考慮的問題隻有退役了；伊涅斯塔已經32歲，他還能再踢兩三年，但是誰都看到他不在犀利的突破，不再是2010年南非世界杯決賽上的那支精靈鼠小弟了；法布雷加斯29歲，正在經曆他職業生涯的最輝煌期，但是傷病總是無時無刻不在窺視著他，腹股溝、小腿、大腿……年少成名是很多球員的夢想，但同樣的在年少成名背後要付出的代價是未發育完全的骨骼經受一次次的重大傷病，然後……當然，這都不是加泰羅尼亞媒體關心的重點，他們唯一關心的是右路的白承浩是否能夠成長為下一個梅西，博揚這位新國王是否能給巴塞羅那帶來新的輝煌，林瑞陽是否會是下一個哈維、伊涅斯塔、法布雷加斯……很多很多的光環已經淘汰了林瑞陽的脖子上，就像馬德興對秦夜說的：林瑞陽的成長和你現在成長已經完全不是一個級彆了。這是一個很重大的原因，秦夜沉穩的性格裡麵同樣有著一顆倔強、不服輸的鬥心。而法國，無疑是秦夜成長之初就已經立下的宏遠誌願的第一步。2010年的南非世界杯對於法國足球無疑是一場噩夢，他們第二次經曆了這樣的窘境：2002年頭頂著98年世界杯冠軍、2000年歐洲杯冠軍的頭銜恥辱性地一球未進打道回府，那一年他們還有一個借口我們的齊達內受傷了，那一年是冷門之年；然而2010年的仲夏夜，當齊達內退役，有著法蘭西新領袖的裡貝裡、齊達內接班人古爾庫夫……的法國隊還是一場未勝小組淘汰，而在世界杯開始之前的雛妓門事件、世界杯時候的罷訓幾乎讓法國人抬不起頭來。這還是那支天才橫溢的98年法國隊麼？顯然不是！齊達內退役了、亨利老了、加拉遲鈍了、馬克萊萊早就掛靴了……這當然不是那支讓足球王國巴西顫抖的法國，中生代的自甘墮落、新生代無法出頭……2010年，同樣對於噩夢中的法國是一場變革——足球專家將它和法國大革命相提並論，因為所有人都意識到了現在的法國出了問題，很大很大的問題。於是，布蘭科來了，他帶來了新的製度、戰術、規定；於是古爾庫夫、阿爾法、納斯裡……我們終於能夠看到他們身穿藍色戰袍快樂踢球的樣子。2014的世界杯，法國隻取得了第四，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已經是不一樣的法國，更何況……又有了更接近齊達內的人——恩佐！距離歐洲冠軍聯賽落幕不過20天，也就是在法國將舉辦15屆歐羅巴洲足球錦標賽（uefaeuropeanchampionship）即歐洲杯。2016年的法國，所有人都在期待這個名字出現在國家隊的主力名單裡，就在法國本土舉辦的歐洲杯，所有的法國人都在期待新王的誕生。1994年8月17日，在法國隊與捷克隊比賽下半場第63分鐘，齊達內第一次代表國家隊出場參加比賽。儘管隻是一名替補，齊達內的處子秀卻已經堪稱經典。在前63分鐘中，捷克隊領先法國隊2個球，而在僅剩的27分鐘中，初出茅廬的齊達內連進兩球，幫助法國隊扳平了比分。人們第一次開始注意到這個北非移民的孩子，從那時開始，他正式走上了一代巨星之路。相對於自己的父親，恩佐?齊達內的第一場國家隊比賽也是替補，更為關鍵的是替補的第一場比賽就是2014年巴西世界杯半決賽對陣德國，比賽最後三十分鐘恩佐替換下了受傷的古爾庫夫，當時法國隊以0:3落後對手，可是就是恩佐用一個進球一次助攻本澤馬得分，差點逆轉了正常比賽。當時賽後就有媒體宣稱：如果恩佐的上場時間是90分鐘，2014年世界杯冠軍得主將會改名。不過布蘭科在三四名決還是沒有給恩佐首發的機會，用當時主教練的話說，恩佐還沒準備好成為主力隊員。很可惜，那一場比賽，法國1:2輸給了西班牙。可唯一的進球還是來自替補上場的恩佐的間接助攻，所以布蘭科在世界杯結束之後果斷下課。用當時法國媒體的分析：布蘭科已經讓法蘭西看到了希望，但很可惜，他在扼殺更耀眼的希望。全國大賽結束一個月後，上海浦東國際機場“老豆，我要走了，照顧好媽哦！”秦夜輕輕擁抱了自己的老爸老媽，畢竟隻有13歲，一個人孤身前往法國。夏雪不舍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從生下他的那天起，她似乎便明白秦夜與足球之間那不解的宿命。她不願阻止兒子放飛羽翼，畢竟現在國內的足球環境太過渾濁，隻會玷汙他的天份。“兒行千裡母擔憂”，作為女強人的她褪去了上海市市長的外衣，她隻是一個母親。淚水盈眶，不過她忍住了隻是摸了摸秦夜的頭，溫柔道：“有一米七了，現在都比媽媽高了。你喜歡踢足球媽不攔你，不過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哦！還有菲爾，她可是我們秦家未來的小媳婦。”哪有這樣的媽，鼓勵兒子早戀的。秦夜傻傻一笑，不過藍菲兒女孩子臉薄已經紅霞滿靨，低聲道：“媽媽，你彆擔心啦！秦哥哥會對菲爾好的。”秦厚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時間總是會那麼快的過去，自己的兒子該離開自己和妻子開始屬於自己的人生了，“時候不早了，準備登機吧。”“夜老大——”還不等秦厚華給秦夜提起行李箱，大廳另一頭就傳來兩個人的聲音，不用問都知道是風華這個精靈鬼來送行了。“接球——”是另一個聲音，足球像離弦的箭恰恰穿過人縫，落點絲毫不差。秦夜輕喝了一聲，健步上前，剛好阻斷了來球，腳一勾、一挑，順勢把球拉到了胸前，球乖巧地靜了下來。在球落到腹部的位置，右腿又是一抬，球直直飛起，伸手接過一看，球上麵滿是密密麻麻的字：蕭寒、風華、燕鴻、黨毅飛……“夜老大，你太不夠哥們了，要不是菲爾通知我們，我們都不知道你今天就走了。”風華和蕭寒終於出現在了秦夜的麵前。秦夜可不想話題又被扯到其他地方去，忙問道：“你們倆留學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呢？”“我明天九點的飛機，曼徹斯特青年隊。”風華甩了甩一邊的劉海，“五年內我一定會披上那件七號球衣的，你知道。”“我也是明天九點，意大利米蘭，那麼藍黑要麼紅黑，我還要想想，不過我的目標也是五年內披上主力球衣。你呢？”“我嘛？肯定是皇馬馬德裡的5號球衣，齊祖才是我的目標。不過我得先去一趟巴黎，我想在去馬德裡之前找到他。”“一路順風。”蕭寒直接握了秦夜的手。“一路順風。”風華自不會落下。“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麵了，記得我們曾經說過的：為中國而戰，為我們的夢而戰！”“還有我們的約定，不管是10年20年，我們一定會為中國足球拿來應該屬於他的榮耀。”風華也一改原來的調皮，嚴肅地說起三個人的夢想。“好了，兄弟們，我走了。”秦夜迅速地轉了頭，雖然會有不舍，大家在一起十年了，可是卻到了說分手的時候，為各自的夢想啟程。一把抓起了藍菲兒的手，筆直走向了檢票口。他知道夢就在前方，而他不過是其中一個追夢人。天高任鳥飛，中國的這群孩子，剛剛張開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