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利蘇斯的黃昏,殘陽的光芒越過黑影般的群山,柔弱而淡漠地照著這片病態的黑紫色沙地。在暮光信徒的營地裡,這裡的怪物已被部落的一個小隊打光了,他們正坐在旁邊休息,等著怪物們的複活。自塞納裡奧議會在希裡利斯開了據點以來,這裡的暮光信徒營地就成了冒險家的搶奪之地,他們在這裡收集信徒們的套裝和密信,以換取塞納裡奧的聲望和裝備。朵兒也收集了一套暮光信徒套裝,因為覺得好看就不舍得用它去開啟風石換裝備,而是把它珍藏在了背包裡。朵兒圍著暮光信徒的營地走了許多圈,終於在營地的附近找到了一個小山丘。這上麵很安全,沒有蛇,沒有蠍子,也不會惹到喜歡朝人丟扔石頭的暮光信徒。這個山丘的位置真好!它似乎是希利蘇斯能接受夕陽光芒最多的地方,而除了眼前的暮光信徒營地,舉眼可以望到影影綽綽的甲蟲之牆,而南風村那個蟲巢上空的哄鳴,傳到這裡就像是一首低聲哼唱的挽歌了。她要的就是這種氣氛。一陣輕煙後,朵兒變成了嫋獸,開始跳舞。她一直跳,一個小時過去了,她喝了瓶冬泉火酒繼續跳,每一次扭動和每一次旋轉都始終以一種認真虔誠的態度進行著,似乎她正在進行著一場隆重的表演,不斷的重複也不會感覺膩味和厭倦。“嗨,小德,你的胖子舞跳了一個多小時了,我都看累了,你還沒跳累嗎?”一個人類的聲音在山坡旁邊傳了過來,他沒有用私語頻道,而直接張嘴說的。朵兒轉出頭,用嫋獸那澄黃色的眼晴看著他,心想:這麼久了,終於來了一個觀眾。於是她便給了他一張笑臉,認真地看了他的名字。他叫雨的絕唱,是一個人類法師。“法師,你怎麼不去打暮光信徒?卻在這裡看我跳舞?”朵兒看著前麵營地裡活躍起來的許多暮光信徒問。雨的絕唱回答到:“沒人陪我打,我隻能撿些遊兵散將,打累了!”“找不到隊友嗎?”朵兒問,她認得這個人類法師身上公會製度上的圖案,那是無憂之城,曾經和雲煙夢影一起開荒過熔火之心。首發於“不是,我喜歡一個人打怪。”雨的絕唱邊說跳跑到了山坡上,和朵兒站在了一起,同時抬起頭來看著她感歎到:“嘩,你好強壯啊!”朵兒大笑。雨的絕唱又說:“我隻在鐵爐堡看過一次鳥德,那天好像是萬聖節,但他們很快都消失了。全變成奶媽了。”朵兒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後,輕聲說:“我這個鳥德也很快消失了啦,也許這是你看到的最後一隻跳舞的嫋獸啦!珍惜吧!”“也要洗成恢複嗎?”雨的絕唱仔細地看著朵兒身上的灰黑色羽毛,尖尖的嘴巴,頭上兩根像馴鹿的崎角,一點也不奇怪地問:“你是從萬聖節那天一直堅持到現在的?”“是的,我本打算永遠堅持下去的。”朵兒把兩隻翅膀舉到腦袋後,一邊有節奏地抖動肚皮,一邊依然用輕輕的聲音回答到。“既然都堅持這麼多天,為什麼不堅持下去?”雨的絕唱心不在焉地問:“是為了進開荒團吧,團長是不是不組鳥德?”朵兒搖搖頭。反問到:“法師,如果不要考慮實用性,你喜歡胖鳥嗎?”“喜歡啊!很可愛!”雨的絕唱盯著朵兒,笑著說:“雖然看著像隻老母雞,但是憨厚動人啊,尤其是胖子舞,娛樂性十足。”“謝謝喜歡!”朵兒仰天發出了開心的笑聲。雨的絕唱看了看朵兒的會微,稍稍一愣,說:“原來你是天下第一的!”“是啊,怎麼啦?”“我聽說天下第一公會的人白天都在費伍德搶蘿卜,誰也搶不過你們。”雨的絕唱說,“你怎麼還有空在這裡跳舞啊?”朵兒低頭黯然道:“這是最後一次了。這是嫋獸的最後一場舞蹈。”“為什麼?”“我們會走了一些人,主坦克也走了,會長很傷心,許多人覺得公會可能要倒閉了。”朵兒開始向陌生人傾訴,“我們連開荒活動都暫時取消了。會長也失蹤了兩天了,我們組織了一個小隊,正在滿世界地找他,但一直沒有什麼消息……所以我決定要洗回恢複了。我太舍不得嫋獸形態了,所以在這裡跳舞懷念了。”“我不明白,這不真是你當鳥德的大好時機嗎?”“不是的。你知道嗎?在開荒的時候,除了我的幾個朋友,沒有人喜歡我的胖鳥形象,他們看我治療能力下了,都給我臉色看。他們一點娛樂性都沒有,可是我就是要堅持。”朵兒解釋到,“但是現在情況這麼糟糕,我們剩下的治療不多了。等找到會長後,我可能又要擔當主力了。誰讓小德太少了,唉。胖鳥這個形態是來令人開心的,不是來給彆人添堵的……我隻好忍痛了。”雨的絕唱對著朵兒施放了奧術智慧,動容地看著她說:“小德,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停下來一直在看你跳舞嗎?因為覺得你是一道特殊的風景,雖然胖子舞看起來很滑稽,令人想笑,但是我看著看著卻覺得心裡難過,不知為何,所以我就主動跟你打招呼了……我是一個火係法師。現在開荒他們不要火係法師,隻有實在缺人時才叫上我。鳥德,火法,我們都是被人冷眼看待的,我們是同病相憐啊!”“火法很有意思嗎?讓你不舍得洗掉。”朵兒不解地問,心無戀是冰法,會裡所有法師都是冰係的。“不是的,我是沒有冰法天賦了,又不喜歡奧法,所以乾脆全洗成火法……”“怎麼會沒有?聽不懂啊!”雨的絕唱臉色一沉,含糊其詞地說:“反正我不能學冰法了,可能是出bug了,誰知道呢。”看到朵兒一臉疑惑。雨的絕唱跳了起來,笑著對她說:“來,鳥德,我們一起去打幾個暮光信徒,看看胖鳥有什麼本事。”“好啊!”朵兒立刻響應他的建議,拍著翅膀跳下山坡。自然之握纏住了一個暮光信徒,雨的絕唱用炎暴接火球術燒它,朵兒一直用荊棘纏他加月火術。兩個人配合打得速度飛快。當他們殺死第十三個暮光信徒時,在屍體上撿到了一封信。這封信並沒有觸發任務,它的樣子與可以交到塞納裡納要塞換聲望的暮光密信長相也不一樣,上麵隻是草草地寫著:“請將信件交到西瘟疫之地索多裡爾橋。”“難道奧納裡奧議會也去打天災了?”雨的絕唱認為它是和暮光密信一樣的東西。因為不是一個隱藏任務,而像是換聲望的東西,所以朵兒有點猶豫地說:“要不要現在去交,瘟疫之地實在太遠了。”“沒事,我開個門給你。”雨的絕唱說。朵兒覺得反正打暮光信徒意思不大,也想去看看印象中空無一人的索多裡爾橋上到底是怎麼收下這封信的。當朵兒走進雨的絕唱開的傳送門裡時,“算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反正也沒事乾。”雨的絕唱邊說邊一起跳進了傳送門裡……到了西瘟疫之地的冰風崗後,當朵兒和雨的絕唱正朝著索多裡爾橋去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亡靈牧師正在鬼鬼崇崇地看著並跟著他們。突然間朵兒身上中了一個牧師的痛。她大吃了一驚,以為遇到怪了,看到亡靈牧師突然朝亡靈堡壘方向跑去,才知道痛是他丟的。雨的絕唱眼快手疾跳下馬,把逃跑的亡靈牧師變成了羊,問:“怎麼回事?我們怎麼開了pvp的?”果然,兩個人的pvp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怪不得亡靈牧師跟蹤他們,一定是知道自己一個人打不過,就想把他們引入亡靈堡壘。而朵兒才突然想起了剛才在希利蘇斯的暮光信徒營地裡,他們最後殺掉的那個暮光信徒當時就讓她覺得怪異。那個人形的東西看起來是個暮光信徒無疑,但攻擊起來卻很怪,他不反抗,即沒有朝著他們丟石頭也沒有放暗影法術。死去的時候,搜索他的屍體裡也沒有撿到銀幣,隻有如今在她背包裡的那封信。難道那不是一個怪物,是一個穿了暮光信徒套裝的部落冒險家?故意開了pvp,想引場架來打?卻沒料到他們撿到信就離開了。這個解釋似乎合情合理。但是朵兒心裡卻覺得彆有蹊蹺。當她和雨的絕唱一起殺掉亡靈牧師後,又回到冰風崗營地裡等pvp自動消失後,才繼續向索多裡爾橋走去。遠遠地,朵兒就看到索多裡爾橋上有一個並不陌生的人影,她心裡頓時明白了七八分了。(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