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玩物喪誌心中的悔恨和憤怒,已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他恨!恨自己平日裡為什麼練功不勤奮一點!為什麼實力不提升的快一點!恨自己這一次的鹵莽給老頭引來了殺身之禍!他怒!逆天的這幫泯滅人性的家夥,打不贏自己,竟然對那個瘦弱的老頭下此毒手!竟然無恥到了此等地步!這一刻,玩物喪誌對實力的渴望,是如此的迫切!玩物喪誌驀地仰天一聲狂吼,那吼聲,如此的淒厲!如此的悲壯!就連手中的青霜,竟似也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憤恨,發出嗡嗡的輕響。玩物喪誌氣灌右臂,長劍橫掃,似要將胸中積蓄至頂點的怒火一同掃將出去!一劍既出,竟生出了一股慘烈悲壯、一往無回的氣勢!而那劍尖之上,竟然出現了兩寸長的劍芒!那四人心下恐慌,紛紛出劍抵擋,不意被這一劍橫掃連人帶劍攔腰斬成八段。弑神兩眼睜得老大,到死的時候,他都不明白,玩物喪誌最後的這一劍,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的霸道!玩物喪誌一個縱躍,又是一劍橫掃,將攔在路上的那另外四人也斬成了八段。一劍既出,鬼神驚!二人顧不得多想,連忙朝老頭那邊趕去。一望之下,卻發現黑色沉淪已經帶著剩下的二十來人逼到了老頭身前。已經來不及了!玩物喪誌絕望之下,隻覺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虎目之中,已噙滿了淚水。回思這幾個月來與老頭之間的點點滴滴,眼眶中的淚水,終於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狠狠地砸在地上,四散紛飛。獨孤求醉也停了下來,默默地站在玩物喪誌的身邊,拍了拍玩物喪誌的肩膀。玩物喪誌的腦海裡,已經出現了一幕老頭被那一群人亂刀分屍的慘狀。然而,被殺的,卻是那一幫圍攻老頭的人!老頭見那二十多人圍了上來,哂然一笑,手腕一動,手中已多了一柄木劍,一柄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木劍。這柄木劍,在老頭的手中,卻不啻於一道道取人性命的催命符!老頭隻出了一招,敵全滅!玩物喪誌和獨孤求醉張大了嘴,呆呆地說不出話來,如同看見了天下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震撼!強烈的震撼!適才老頭的那一劍,他們二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老頭輕輕地一劍揮出,看似緩慢,實則奇快無比,劃過的軌跡,是如此的美麗,又是如此的玄奧!一柄木劍,竟猶如同時變成了二十多柄一般,每人一劍,全部刺在咽喉部位,分毫不差!逆天的二十多人,包括黑色沉淪在內,仿佛身中夢魘,眼睜睜看著木劍刺來,卻無法躲避,無法抵擋,甚至,跟本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二十多人,無一例外,全部秒殺!看著老頭發出的那一劍,玩物喪誌震撼之餘,似有所悟,對於劍道,似乎有了一絲新的認識。但具體是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再回想一遍剛才的情景,卻又什麼感覺都沒有了。老頭收回木劍,以手撫胸。二十多人這才轟然倒地,卻隻發出了一個聲音。玩物喪誌此刻的心情,隻能用狂喜兩個字來形容!由地獄到天堂,也不過如此罷了!老頭的身形突然一晃,跌坐在地。玩物喪誌剛剛放下來的一顆心,旋又提到了嗓子眼。連忙爬起身來,跟獨孤求醉一起,衝了過去。把老頭扶起來,進了老頭的那個院子。玩物喪誌看著老頭那越見蒼白的臉,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老頭抬起頭來,在地上盤腿坐好。然後又看了看大門,獨孤求醉會意,立刻跑過去,把大門給栓上了。老頭讚許地點了點頭,虛弱地道:“現在彆問那麼多了,我要先運功鎮住體內的傷勢,你們幫我護法。”玩物喪誌連忙一把掏出那些益氣散,對老頭道:“老頭,這是治內傷的藥,對你應該有點用。”老頭看了看,道:“益氣散是吧,沒用的,我所受的這內傷過於霸道,你還是收起來吧,有什麼話,等我運功完畢再說吧。”說完,閉上雙眼,開始潛心調理內傷。玩物喪誌和獨孤求醉對望了一眼,都坐了下來,不再說話,以免打擾了老頭。終於,老頭睜開雙眼,站了起來。二人見狀,大喜,跟著站起身來。老頭依然還是那麼病怏怏的,不過精神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臉色也不再那麼蒼白。玩物喪誌還有點不放心,道:“老頭子,你真的沒事了嗎?”那老頭傲然道:“收拾那些小雜魚,也用不了我多少內力,要不是我的內力始終都要全力壓製體內的毒質和內傷,那些人,我一根小指頭就可以全滅了他們。”語音之中,自有一股霸氣。這話二人倒是信了,以老頭剛才表現出的對武功招式的理解,當年未受傷的時候,鐵定了是一個超級強大的人物。獨孤求醉腦袋裡頭念頭飛轉,金庸筆下的那些強人,一個一個的閃過,卻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此君是誰。歸隱的強人不少,可是象他這樣內力幾乎儘失的,卻一個也沒想起來。估計這段情節,是遊戲裡自行衍生出來的。老頭歎了口氣,望著天邊的那一輪斜陽,又道:“唉,不提當年之勇了。這二十年來,也隻是苟延殘喘罷了,就象這太陽一樣,馬上就要到頭羅。”玩物喪誌對老頭當年的事情,也隻是一知半解,隻是當初聽村長講過一點點,知道他是二十年前被眾多仇家圍攻,中毒受傷,隱匿於此地。當下便開口問道:“老頭子,當年你怎樣受的傷,既然是傷,應該就有藥可治,說來出來我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