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餌,確實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t59剛剛把21號車給一炮揍瞎了火,咱們的坦克手還沒高興一下,埋伏在兩旁的火力支援組的數輛pzii輕型坦克突然開火了。數枚菊花彈的爆破力和衝擊力,可不是說著玩的,再加上誰都沒想到此地恰好就是布勒埋伏下的數個伏擊點中的一個,所以連同車手、炮手在內幾乎是當場就被震暈過去。從外表看,t59也是很嚇人的。失去了車手操縱,加上高速行進中的巨大慣性,在數枚菊花彈的推波助瀾下,整個坦克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個醉漢,一頭撞在電線杆上,隨即車身就是一橫,也當即啞火了。這麼快就完蛋了——緊跟著趕上來就要群毆的多達十輛的pzii輕型坦克,不知是高興過頭,還是忘乎所以,還在一個勁地先前猛衝,很快就跑到了他們自己的射擊死角去了。“他**的,他們是在趕鴨子還是去找姑娘”伏擊組的指揮車18號的車長一下子火了,掀開塔門便一頭鑽將出來,揮舞著雙臂破口大罵起來:“混蛋,都他**的快給老子撤回來。要親人家屁股,也得等人家鑽出來再說啊。”也許他是看到t59一下子趴窩後,就連發動機也哼哼著徹底熄了火,所以便認為就算裡麵的炮手幸運地醒過來,他也有充足的時間鑽回坦克中。就在他忘情地往回哄著他的坦克手時,t59突然微微一動,炮口便令人難以置信地噴出一道火焰,而且恰恰就是直奔18號車而來——說時遲那時快,18號車長隻來得及本能地將身子一縮,一股炙熱的能量便裹挾著他一頭栽進了駕駛艙。可怕的是,駕駛艙是什麼地方?心臟,所有的動力,以及咬人的牙齒。隨著車長的瞬間物化,駕駛艙中的其他坦克手同樣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瘮人的慘叫,便跟著變成了一股股青煙。確實太悲慘了,尤其是當人類麵對自己製造出的大殺器,將更加悲催。而這一個幾乎讓人不忍目睹的瞬間,不偏不倚地被正好飛臨到半空上的武直高速攝像機給忠實地記錄了下來。可憐的攝影師,是一個剛剛才招進突擊營新聞局的青年學生。奇怪的畫麵,奇怪的場景,讓他先是兩眼一凜,隨後下意識地仔細分辨起來,再然後,便是一聲大叫,仰麵向後倒去。很久很久以後,他逢人就說,當年張飛在當陽橋一聲斷喝,不僅喝斷了當陽橋,而且還活生生地當場嚇死了好幾個偏將,就連曹操也是當場魂飛魄散地打馬就逃,那一切的一起,都是真的。當然,那時的他肯定已經不在突擊營了。清醒過來的其他pzii輕型坦克,當即紛紛掉頭就逃。不,準確地說,他們不是逃跑,而是要趕快回到他們可以射擊的最近射程,然後將複仇的菊花彈憤怒地全部砸向這輛“可恥的蘇醒者”。然而他們再快,也快不過一枚枚醒過來的菊花彈。就這樣在短短90秒的時間,一路跌跌撞撞、歪歪扭扭地四散跑去的pzii輕型坦克,毫無懸念地被當著最好的靶子一一點名,然後像一個模子倒出來的雕塑,一一靜止地釘在了它們的逃亡路上。一場原本伏擊和群毆他人的戰鬥,僅僅是一眨眼間,就變成了猶如常山趙子龍在百萬軍中殺進殺出的孤膽英雄一個人的表演。而最叫人啼笑皆非的是,倘若沒有這些伏擊,t59要尋找起來,還真沒有這麼好的聚殲機會。一分鐘前,還在撫掌歡呼的愛娃,可憐地突然傻掉了,隻是高高地半撅著她那性感而豐滿的屁股,轉眼間便是淚如雨下。而可憐的布勒,本來還限於德方總代表身份裝著不敢大喜過望,誰知到了此刻,可就真是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想高興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了。唯一留給他的,就是還殘存在他腦海中的數字:——24減去12,可真是比翻書還快啊…,隻有卡爾怒目圓睜,突然揮掌猛地一拍,再也顧不上他一直保持的十分良好的紳士風度,瞪著孟遙就歇斯底裡地大叫一聲:“孟將軍,我抗議,我嚴重抗議,你們不僅犯規了,而且還向我們隱瞞了很多事情。”哦,孟遙倒是不氣不惱的,輕飄飄地瞅了他一眼:“卡爾先生,你說的犯規,是指t59被伏擊後原地不動地就開炮這個細節嗎?如果是,那很抱歉,我們的最遠射程和最近射程,分彆是1800米和300米,二者之間的倍數剛好是6,這個數字你們的元首很清楚。”話音剛落,華文哲的高徒、現任科學院首席工程師的魏東山也忽地一聲站了起來,同樣怒目圓睜地瞪著卡爾道:“我提醒卡爾先生,您忘了您是在和我們的最高首長說話,這是很無禮的舉動。所以,要抗議的話,也應該是我們才對。”布勒一聽,急忙起身喝道:“卡爾,馬上向孟將軍致歉,然後立刻給我回到您自己的位置上去。”孟遙嗬嗬一笑,擺手說道:“免了免了,你們畢竟是我們的客人嘛。這樣吧,請大家都平靜一下,然後坐下繼續觀戰。嗬嗬,貴方還沒有全軍覆沒嘛。”“不,孟將軍——”布勒一下子跳了過來,一臉焦急地請求了起來:“請讓戰鬥結束吧,夠了,有了這些已經過去的戰鬥,足夠為我們證明了您的無敵坦克,的確正如您說的那樣,而且更加出色。所以,請停止吧,您也知道,pzii輕型坦克我們目前手上,也隻有區區兩百多輛而已。”唔,孟遙沉吟著看了看布勒:“布勒將軍,這是你們元首的意見對嗎?他其實早猜到了會有這樣一個結果,所以就另外給您下了一個密令。”“什麼事都瞞不過您的眼睛,孟將軍。”布勒猶豫半晌,最後還是尷尬地一點頭道:“孟將軍,請您快下令吧,您的坦克速度、炮火和魔鬼般的運動射擊,耽誤一秒種都是巨大的犧牲,就請不要再和我說笑了。”“好吧,尊敬的布勒將軍,恭敬不如從命。”孟遙說著,愜意無比地衝著羅漢秉擠擠眼睛,然後風淡雲輕地揮了揮手。當幸運地從演習戰場上撤下來的12輛pzii輕型坦克一停下來,一頭鑽出座艙的數十名德方坦克手們,立刻上前就把t59圍了一個水泄不通。“該死的,這難道是一英尺厚的護甲嗎,為什麼我們打上來的十幾發炮彈對它一點作用都沒有?”曾經親自將兩發全部備彈都準確命中在t59前端最脆弱部位的的主攻組指揮車24號車長,奮力擠進去,難以置信地摸著仍有些燙手的t59坦克炮塔,隨後一屁股坐了下去,一把扯下自己的坦克手帽,將臉龐埋了進去。18號車長就那樣送掉了性命,可這是戰鬥,就算他與他親如兄弟,除了悲傷和懷念之外,他能怨誰呢?這既是車不如人,也是技不如人,隻有認命。火力支援組指揮車9號車長這時也跳出坦克,用力扒開人群擠了進來,然後抬起大皮靴照著t59的履帶惡狠狠踹了一腳:“混蛋,混蛋——”正起勁地叫罵著,頭頂突然砰地一聲響起了塔蓋開啟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飛行員打扮的坦克手鑽出炮塔,冷冷地掃視著下麵群情激奮的德國坦克手們,冷冰冰地說了一句:“怎麼了先生們,是欺負我的這位鐵兄弟沒有長嘴巴嗎?奶奶的,有什麼事,都衝老子招呼過來。”德語翻譯剛把話翻過去,正在兀自埋頭傷心的24號車長虎地站起身,猴腰一跳,便蹦了上去,伸指就罵了起來:“卑鄙,你為什麼偷襲我們的18號車,是不敢與我們麵對麵嗎?”。我們的坦克手當然已經知道了18號車的悲劇,不過悲劇歸悲劇,戰場上發生的一切就是戰場上的唯一語言。所以,他隻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便冷哼一聲:“對18號車我很遺憾,但作為戰士,我被震暈之後,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當然就是回擊。可笑呀,這居然成了你們口中的卑鄙。”…,哦,原來他們的炮彈並不是一無是從,在戰鬥伊始竟然還曾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可惜,早知道是這樣,他們當時完全可以上去活捉他。24號車長忍不住與9號車長對視一眼,隨後黯然神傷地搖搖頭。那也許是他們唯一的勝機,該死的,他們居然就這樣讓它從手裡溜走了。這時,一對坦克手突然跳進一輛pzii輕型坦克,從裡麵吃力地抬出一顆菊花彈,然後厲聲喝道:“小子,你有沒有膽子讓我們取一顆你們的炮彈,然後讓我們做一個比較。”t59坦克手兩眼一眯,瞳孔緊縮地道:“告訴我理由。”“很簡單,我們有充分證據懷疑雙方所使用的炮彈不是同一型號的。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決,不然絕不會我們十幾輛坦克都發出了炮彈,而且都準確地命中了你,你卻毫發無損。我們呢,卻被你一發炮彈就解決一輛,這就是證據。”t59坦克手聽完,忽然悲憫地環視了一眼大胡子們,隨即仰天發出一陣難以抑製的憤怒笑聲,隨即很快又一招手:“自以為是的家夥,聽著,現在我允許你們拿走我的一顆炮彈,來吧,明天給我一個答案。”話音一落,立刻就有十幾個德國坦克手蜂擁著跳上t59坦克。“都給我住手——”隨著一聲喝令,布勒、卡爾簇擁著愛娃走了過來。而孟遙則笑眯眯地在羅漢秉、魏東山的左呼右擁中,漫不經心地遠遠地跟隨著。“將軍,請讓我們拿回屬於我們的公道。”24號車長紅著雙眼,伸手遠遠都指著18號車的方向,還想說什麼,卻被布勒一眼瞪了回去:“公道?好吧,卡爾教授,請你去看一下,然後告訴他們什麼是公道。”卡爾也不說話,隻把手一揮,便帶著他的科學家小組,拎著大大小小的儀器走進t59,然後悶頭像一群醫生似的忙乎了起來。很快,卡爾衝著布勒呼喊了一句:“將軍,請您過來。”布勒答應一聲,隨即左右看看他的兩個車長,一擺下巴道:“你們不是想要公道嗎,那好,你們跟我一起來。”幾個人一過去,卡爾馬上指著t59護甲道:“將軍您看,t59使用鋼板隻比pzii輕型坦克厚了半厘米,但效果卻十分驚人。我統計了一下,我們的小夥子也是好樣的,幾分鐘內將13發炮彈準確地擊中了它,而且有一小半都在致命的地方。但遺憾的是,t59卻僅僅留下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撞痕,最深的凹處也不過數毫米而已,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布勒聽到這裡,兩眼有喜有憂地來回打量著看上去其實也還是傷痕累累的t59,絲絲吸氣道:“找到它背後的答案了嗎,卡爾,這可是你的強項。”“當然,”卡爾並未因為這句恭維而開心起來,仍舊是一臉落寞地盯著t59道:“看見那些一塊塊的披掛物了嗎,將軍,我敢肯定,答案一定就在這個上麵。最大的可能是,它在我們的炮彈擊中的一瞬間,由它首先消解了炮彈的第一撞擊力和爆炸破壞力。當然,它是如何工作的,還需要我回去仔細推敲。”“我想不用了,卡爾先生——”布勒忽然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他的兩位仍有些蒙頭蒙腦的車長,隨後定目朝孟遙望去:“你說的這些,包括你還不知道的東西,他都會將所有答案都交給我們的。而且我們的元首,已經掌握了其中的一些關鍵部分。好啦,先生們,這是帝國最神聖的使命,所有的犧牲和付出都是必須的。不要忘了,t59越強大,我們應該為此感到越高興才對。”說著,布勒突然抬頭陰森森地掃了一眼天空:“卡爾,我想t59的工作,作為您,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來,你要關注的,應該是我們剛剛看到的,從我們頭頂一掠而過的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