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峻來曆(1 / 1)

祖約偷偷抬眼觀察著使者的神色變化,心裡也暗捏著把冷汗,他害怕使者識破了他的意圖,正當心裡忐忑不安的時候,“哦?”完全出乎了祖約的意料,使者竟麵現歡喜,讚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思,係師當會明白你的忠心,待平了王敦之亂,本使自會安排合適時機,你先候著便是,好了,本使也該回了,你果然沒令係師失望,告辭!”說著,拱了拱手,正式轉身向著殿外走去。“恭送上使!”祖約深深一躬到底,臉上不自覺的現出了一絲興奮之色,係師有如附骨之蛆令他寢食難安,如今最想的,就是弄清楚係師究竟是誰,然後不惜一切代價滅殺之!不過,使者在轉回身露出的些微詭黠笑容,卻是祖約沒看到的。係師使者前腳剛走,位於東南方七百裡外,蘇峻的淮陵內史府上也迎來了另一位係師使者。與祖約不同的是,蘇峻似乎與這位使者較為撚熟,二人在書房內寒喧了好一陣子,使者才擺了擺手,正色道:“子高(蘇峻表字),係師命老夫傳話予你,讓你至遲三日之內撤離淮陵,率全軍在瓜步(江蘇東南)渡江,暫時聽從朝庭號令。”“呃?”蘇峻倒是聽出了另一層意味,連忙問道:“莫非師尊打算放棄淮陵?淮陵這處雖不是什麼要地,卻也土地肥沃,人口殷實,棄之可惜啊。”使者鄭重道:“係師得到可靠消息。王敦從涼州牧處交換來戰馬一萬匹。大約兩三日內便會奔襲淮陵,係師認為,雖不至怕了他,但暫避其鋒較為妥當,淮陵即便讓給王敦又能如何?”蘇峻轉頭看向了懸於牆上的一大幅建康附近的山川地形圖,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使者也不催促,好半天,蘇峻回過頭問道:“王敦為何要攻打淮陵?雖說他曾為道中大祭酒,可峻與師尊關係十分隱秘。隻有寥寥數人知曉,他從何得知?莫非道中有人背叛了師尊?師尊可曾查出究是何人?”使者搖搖頭道:“隱伏於姑孰的暗哨經多方探詢,又綜合了總總異狀,才推測出王敦即將兵發淮陵。對此,係師也是心生不解,通過對身邊諸人仔細盤查,發現並無人與王敦暗通款曲。而王敦性格多疑,與曹孟德頗有幾分相似,不但喜好孟德詩辭,其行事作風也類似孟德的‘寧我負人不人負我’,據係師想來,應是建康周邊幾支軍隊皆有來路,唯獨你卻來路不明。為防意外,先行出兵剿殺於你!”蘇峻細細一想,很可能還真這麼回事,不禁苦笑道:“峻自幼隨師尊修行,行事低調,從不為外人知曉,及永嘉五年,受命領部曲數百戶南遷廣陵,被時為琅琊王的元皇帝任為鷹揚將軍,再後來。協助平定彭城周堅叛亂,因功遷為淮陵內史,自此行事愈加小心,唯恐暴露出與師尊的關係,卻不料。王敦倒利落的很,果然是梟雄心性啊。”使者也很無奈。碰上王敦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陪著苦笑了一陣子,繼續道:“子高,總之這一次行動於係師來說至關重要,對你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成功剿滅王敦,係師會為你於朝中謀取曆陽內史之職,曆陽(今安徽和縣)當江淮水陸之衝,左挾長江,右控昭關(今安徽含山縣城北,伍子胥過的那個關),梁山峙其東,濠滁環其北,為淮南之藩維,江表之保障,對岸即為采石,凡自淮西來者,必趨渡江,進取京陵。南略北地,亦由采石渡江而西。南北起事發難,曆陽首當要衝,將來係師起事,由曆陽順流而下,可於一日內兵至石頭城!”…,蘇峻的麵色亦是變得嚴肅,離席起身,端端正正的朝正北方向叩拜道:“請師尊放心,弟子必會儘全力剿滅王敦叛賊!”使者現出了滿意之色,抬手道:“子高快請起罷,係師所能器重的唯有你我不多數人而已,將來皆可得以封候拜相。”蘇峻依言起身,重新入席後,使者接著道:“對了,係師還特意交待了三人,望你留意下。其一為王導,據確切消息,王導已決定置身於事外,今次王敦之亂恐難波及於他,係師雖惱恨王導背叛,卻不方便行暗殺手段,隻能暫時留他一命,不過,王導與溫嶠、庾亮素來不和,你可尋機配合溫庾二人,至不濟也要把王導投閒置散。王導又有郗鑒庇護,這郗鑒就是係師要你關注的第二人,他與係師有幾分舊情,卻若即若離,對我道中大事不大熱衷,係師本應親自勸說於他,然因身處北國分身乏術,故而希望你能拉攏住郗鑒,誘其轉投我天師道麾下,並放棄對王導的支持!據聞郗鑒雖於京口新立水軍,可囊中頗為羞澀,你應從這方便著手。當然了,係師也明白說降此人絕非易事。”說著,神秘的笑了笑,才接著道:“係師無子嗣你是知道的,今次本使來前,係師曾當三官帝君麵立下重誓,若你能成功說服郗鑒,當會立你為嗣!”一瞬間,蘇峻渾身熱血沸騰,如果係師坐了天下,他就是太子!要知道,他與祖約可不一樣,祖約就是一條狗!蘇峻卻是真正的天師道高層,大致相當於溫嶠、庾亮、陶侃、甘卓等人在華仙門的地位,是係師引以為重的左膀右臂,既然放出話來,絕不會食言。蘇峻當即應道:“請轉告師尊,弟子自會效死!那麼,第三人又是誰?”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