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真的很搞笑。”曉曉控製不住的又要大笑,“小天,你真的越來越像我們中的一員了,我看你還是彆當什麼守護靈了,直接加入子非的黑社會得了。”“好了,嚴肅點,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情樂?真不知道段子非那孩子看上你哪裡了。”曉曉止住笑,摸摸它的頭,“安啦,我們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早就存在的難題上,既然機關壞掉了,我們就隻能自己動手了。”小天愣了下,瞬間反應過來,“你的意思不會是要我們自己挖吧?”“嗬嗬,如果要鑿一個能容納一人的洞,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行了,那時候我們早就餓死了。不過,要是能鑿個老鼠洞,那就簡單多了。”曉曉冷靜的說,“小天,隻要你先逃出去找子非,我就希望離開這兒了!”“可是……”小天有些猶豫,它根本不放心把這個傻女人單獨扔在這裡。況且她身上還有那麼厲害的蠱毒。“沒什麼‘可是’的,就這麼定了。”曉曉站起身,擼起袖子,又把裙子打了個結,說乾就乾,坐以待斃可不是她的風格。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把生滿鐵鏽的斷刀,她爬上樓梯,在那裡用儘全力的鑿著。小天身子小,又沒有力氣,隻能站在她肩頭乾著急。不知道過了多久,曉曉隻覺兩手已經磨出了水泡,胳膊也酸脹得難受,可還是不停的用力鑿。漸漸,水泡被磨破了,手掌心血肉模糊的一片,之前就有一隻手受了傷,這會更是疼得她直冒冷汗。突然,眼前一花,她體力不支的從上麵摔了下去。“唔!”曉曉痛得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要斷掉了,她大口喘息著,慢慢又爬了上去。“夠了!”小天看不下去了,跳到她眼前說,“你需要休息!這牆很堅硬,短時間內根本鑿不透。”曉曉搖搖頭,固執的說,“看不到我,子非一定很著急,我不敢想像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我的蠱又不定期發作,所以,我一定要趁清醒的時候讓你出去送信!”“哎,”小天歎息一聲,“作孽啊,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孩子。”說著,他也跳了上去,用兩隻爪子使勁的摳著。“小天……”曉曉感動的看了看它,然後更用力了。幽靜的地下通道裡,隻有鐵器鑿牆的“叮咣”聲,久久回蕩。幾乎是不停歇的鑿了一整夜,終於,有一絲光線穿過了厚重的牆板。曉曉驚喜的叫道,“小天,我們快要成功了!”小天抹了抹額頭,也欣慰的笑了下。曉曉好像忘記了所有的疲憊,提起精神,“來,隻要再加把勁就好了!”可就在這時,她的臉色猛地大變,“小、小天……我的蠱毒……又要發作了……”經過整整一夜,地麵上早就趨於平靜。皇宮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段雲彥由僅有的一百多名侍衛護著,走出密室,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呆呆的站在台階上。血洗皇宮……他真的做到了,而且是這麼徹底。不遠處,一襲白色站在血紅色的屍堆中,強烈的色彩反差,更增添了視覺上的衝擊。段奕沉的衣擺沾滿血跡,長發有些淩亂,完美的外表覆蓋一片茫然的神色。段子非,他究竟會可怕到什麼地步?皇宮裡,禁軍,侍衛,通通混進了他的人,這還不止,他就是有本事在一柱香的時間裡,召集到幾百名絕頂高手前來效命。他和段蕭祁再加上官本倉,三拔人馬才與他們打了個平手。皇宮是保住了,卻也成了眼前的廢城。僅僅隻是為了一個女人。平生第一次,他有了挫敗感。段子非,你究竟是人,是魔?******僻靜的客棧內,段子非站在窗前,望著一望無際的藍天,久久。“閣主,”無言上前。“有消息嗎?”段子非的麵容,掩在一片陰影中。“……沒有。”君無閣血洗皇宮的事,已經傳遍卿瀾朝,乃至天下。這等狂妄、極端的做法惹得全天下人心惶惶,可隱侍還是查不出有關曉曉的一點消息。他的聲音極為平靜,“三個月內,滅掉卿瀾朝。”無言擰緊眉,“……是。”他默默的退下。房間內又靜了下來。密睫緩緩收斂,他居然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安靜,是習慣了她的陪伴嗎?“曉曉……”這時,門外傳來斷斷續續的吵雜聲。“讓我去見少爺!我要見少爺……”門倏地被推開,香兒穿著中衣,長發披散著,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沒點血色,一看到段子非,她“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吃力的爬過去,抱住他的雙腿,昴起頭,含著淚說,“少爺……我沒能保護好小姐,你懲罰我吧,求你懲罰我吧!”無水站在門口,咬了咬嘴唇,轉身退了下去。她知道,這是香兒心裡的痛,自她一醒過來,就自責得恨不得替姑娘去死,要不是她們看得緊,她早就用刀抹了脖子。也該讓她自己對麵少爺了,不然,她非愧疚死不可。段子非宛若死水的眸垂落,掃過她,“起來。”“不!”香兒哭著搖搖頭,“是香兒沒用!香兒不會武功,沒能力保護小姐,少爺,你罵我打我吧,隻要能讓你出出氣,香兒毫無怨言!”他的聲音冷下幾分,“起來,”香兒慢慢鬆開手,“少爺……香兒對不住小姐,更對不住你。”對著他,她不停磕著響頭,“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啊……”他淡淡的回身,又將視線對準窗外,似乎對她因內疚而瘋狂的行為根本不為所動。漸漸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隻聽“咚”的一聲,一頭載倒在地,身上白色的中衣,滲出幾塊血跡。半晌,他斂下眸,又轉回頭,看一眼她滿臉的淚痕,他想到的卻是曉曉燦爛的笑臉,還有她大聲叫著“子非”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