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曦!惜緣不敢相信的看著遠方,手不住的顫抖著,真的是歐陽若曦。隔著幾棵樹,距離那麼遠卻又那麼的近!終於見到了,惜緣帶著笑看著遠方的歐陽若曦,但是歐陽若曦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而是將自己更多的注意放在了滿園展開的梅花中。潔白的梅花叢中,歐陽若曦眼帶哀傷痛心的看著遠方,悵然失神,淩厲的眉微微皺起,卻在轉瞬帶著一陣少有的溫柔“若曦”惜緣想要喊,卻發現喜悅溢滿了她的喉頭,哽咽的讓她已經說不出話“若曦”惜緣低喃了一聲,兩個人隔著如此一丈的距離,一個若有所思,一個喜極而泣。惜緣想要向前,可是腳步卻沉如灌鉛無法前行“你是靖國人”心中的一個聲音警告著惜緣,讓惜緣失去了前進的勇氣,惜緣淡轉眉頭,看向身上的華服,華麗的暗紫赫赫然在說她已是靖國的安貴妃“怎麼辦?若曦”惜緣絕望的看著遠處的歐陽若曦,心中自語道而歐陽若曦自始至終也未曾向著望過一眼,也沒有回答惜緣心中的問題,兩個人就那樣,一個望梅,一個望人,誰不曾走前一步,誰也不曾退後一步兩相情,不自意,難相忘,終相憶就那樣,兩個人誰也未動,歐陽若曦也未曾發現惜緣,卻也不知不覺的到了晚間,黑夜如紗隔住了惜緣的視線,惜緣才發現心已成灰,就算在這看到他又能怎樣,又是鏡花水月的幸福,又是黃粱一夢,自己是安貴妃,自己是靖國人,與他還能再有什麼!惜緣抹掉自己眼中的淚,腳步躊躇,欲轉身才發現雙腿已經站得太久而麻木,她忍著雙腿的酸痛想要離開,卻一個不穩跌在了地上“誰在哪!”歐陽若曦厲聲詢問,讓惜緣緊張了起來,不能讓他發現自己!惜緣想要起身但歐陽若曦已經越過樹林快要走向自己怎麼辦,惜緣的手緊緊地捉住自己的華服,不能讓他發現自己!不能讓乕國的人知道沈惜緣還活著!同樣也不能讓自己以靖國皇妃的身份來麵對他!惜緣在焦急的想著辦法,看著歐陽若曦藏藍色的祥雲靴在穿過林道離自己越來越近。不能,不能,不能讓他知道她還活著,惜緣看著走來的歐陽若曦心跳越來越快,到底該怎麼辦!“若曦!”一陣清脆的聲音穿梭在梅林中,歐陽若曦走過梅林,卻空無一人“若曦你怎麼在這裡”一身青色的華服,林凡燕走到了歐陽若曦的身邊,“若曦你在看什麼?”“哦,好像這裡剛剛有人”歐陽若曦似有感應,癡癡的盯著惜緣剛剛呆過的地方,心中滑過一陣失落,喃喃自語道“明明是看見,可是人又怎麼不見了?”“可能隻是宮婢吧!”林凡燕挽住歐陽若曦,寵溺的靠在歐陽若曦的懷中“那些舞蹈真的很無聊!”“當然沒有愛妃跳的好了!”歐陽若曦淺笑著,點了點林凡燕的額頭而這一切,全部落在的惜緣的眼底,惜緣在樹上狼狽的看著樹下的歐陽若曦和林凡燕“歐陽若曦”惜緣想要喊,你真的把我忘了嗎?愛妃,難道你娶了林凡燕嗎?難道對你來說,你失去的隻是一個所有人都可以替代的沈惜緣嗎?為什麼,惜緣看著樹下的麵帶微笑的歐陽若曦,於我你真的隻是當時的責任嗎?惜緣心中大喊著,可是卻被身後的歐陽若文封住了,唯有用那千般的眼淚來說明此時的痛苦。為什麼,惜緣想要哀求歐陽若文解開自己的穴道,卻也說不出話,為什麼此時狼狽的人是自己,彆人是錦繡良緣,而自己卻要躲在這繁花盛開的梅樹上獨自傷神!“歐陽若曦”惜緣心中呼喊著,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天空中炸開了繽紛的禮花,照亮了靖國的天空“放煙花了!”林凡燕激動的拉著歐陽若曦“若曦,你看真的好漂亮!”“嗯,漂亮”歐陽若曦抬頭望著天空,心中掠過一陣淒然不是答應過永遠不回和其他女人一起看煙花嗎?惜緣淚如決堤,在臉頰上劃出兩道痕跡沈惜緣原來在你的生命中如此輕微短小嗎?惜緣緊緊地盯著樹下的歐陽若曦“砰!”又是一陣巨響,炸開的煙花再次照亮了天空,卻又在瞬間消散,就像惜緣的心,等了那麼久,卻又在此時傷的透徹,消得乾淨“若曦”惜緣張開嘴呀呀自語著,說不清卻帶著悲切,“歐陽若曦你告訴我啊!”惜緣痛苦的看著樹下的歐陽若曦,可是歐陽若曦卻依舊淡定自若的陪著林凡燕看著煙花“歐陽若曦!我就在樹上,你看著我啊!”惜緣在心中撕心裂肺的呼喊著,一滴淚溢出眼眶緩緩下落“叮”淚打在歐陽若曦腰間的青玉上,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讓歐陽若曦猛然驚醒,他快速抬起頭,忽而風起樹上的梅花在風中緩緩飄落,而樹上的人已離去“惜緣?”歐陽若曦喃語道“怎麼了”林凡燕看著如此反常的歐陽若曦,“怎麼了?”“你回來了?”歐陽若曦失神的凝望著樹上,手拿起青玉,晶瑩透亮的玉上赫然有一抹紅,靜靜的躺在那裡,卻又很快散開,透近那翠綠的桃花中,滲出彆樣的紅“你哭了?”歐陽若曦疼惜的摸著玉牌“黃泉路你走的太孤單嗎?”“砰!”煙花再次炸開,暈染的光照亮歐陽若曦那疲憊的臉,沒有人來回答,再多的喧囂也被思念的寂靜掩埋,不曾相忘隻是彼此錯過了時機而已惜緣如行屍走肉一般被歐陽若文抬到了未央宮裡,暗晚看見神情恍惚的惜緣,緊張的走過去扶住她“你看到了,七弟已經續賢,也希望安貴妃不要再…”“我怎麼會呢”惜緣打斷了歐陽若文的話,蒼白的臉上抹出一抹淒厲的笑“我是靖國的安貴妃,怎麼會呢,沈惜緣已經死了,在乕國,彆人已經忘了沈惜緣,我回去又有什麼用呢!”“當真?”歐陽若文心疼的看著強打堅強的惜緣,想要走上前去安慰,卻又被理智箍住“那麼,希望娘娘言出必行!”“必然”惜緣背對著歐陽若文“夜深了,還請先生早些離開吧!”惜緣說著,自己獨步走進了寢宮內,沉沉的將門一關,所有的堅強也全都卸了下來,她頹然的坐在地下,淚止不住的掉落了下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原來歐陽若曦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原來都是鏡花水月的空景,原來…再多的原來也道不儘此時的悲切,慢慢的思念換來的確是一個空空的夢!歐陽若曦,從來都沒有在乎過自己,想到這惜緣胸口一悶,一口血從嘴裡吐了出來,眼一黑暈了過去“咣”歐陽若曦隻感胸口一痛,手一鬆將手中的酒灑落在地“怎麼,酒不合定思王的胃口”言西羽訕笑道“還是,定思王已不勝酒力?”“如此佳釀,怎可不合本王的胃口?隻是盞杯太小,本王難免會失手”歐陽若曦氣定神閒的對台上的言西羽說著,心中卻掠過一陣莫名的心痛“言太醫”暗晚躲在柱子後輕聲喚著宴席上的清風,清風轉身,看著滿臉焦急的暗晚,從容的離開宴席,向門外退去新皇看著退去的清風,示意了一樣小順子,小順子點了點頭,也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又小跑的走了過來“皇上”小順子走到言西羽的身邊,在言西羽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言西羽頓時臉色大變,丟下宴堂上的賓客,大步離開,留下一堂莫名其妙的賓客“怎麼了?”歐陽若曦問著身後的手下“據說宮裡的安貴妃病了,宮婢剛剛喚著言清風離開,皇上也跟著走了”“安貴妃?”歐陽若曦不屑地笑道“怎麼,原來是因為個女人,我還以為什麼大事能讓言西羽這麼的緊張,到最後也不過是個女人”歐陽若曦不屑地笑著,胸口卻越來越悶,莫名的生猛的痛讓他有些擔憂,卻也說不上是擔憂什麼惜緣靜靜的躺在床上,麵如死灰,氣若遊虛。清風坐在床邊,握住惜緣的手腕,感著那絕望無力的脈搏,眉宇微皺“娘娘怎麼會這樣?”清風怒斥著暗晚“到底怎麼了”言西羽走到惜緣身邊,到底聽到他暈倒的消息還是走了過來,言西羽緊緊地握住惜緣的手,一股冰涼的感覺穿過言西羽的手心,透到他的心裡“怎麼會這麼涼!”言西羽看著暗晚和清風“到底是怎麼回事!言院判,安貴妃到底怎麼回事!”“娘娘她”清風看著惜緣,她潔白的臉上依舊掛著淚痕,遮容膏也竟被她的淚開始慢慢衝化,痕跡斑斑的臉上透著絕望的神情,她的眼睛輕閉,呼吸漸短“已經回天乏術了”清風看著眼前躺在床上的惜緣,不甘心卻又無奈的吐出了幾個字“混賬!”言西羽怒斥著“你是怎麼當太醫的!”“言西文,你給朕起來!”言西羽緊張的捉著惜緣的手“隻要你肯活過來,朕就把青兒還給你,朕答應你!你快給朕起來!”言西羽看著床上的惜緣,想要去碰卻又怕傷害她已薄如蟬翼的生命,他憤怒的衝著惜緣大喊著,希望惜緣可以睜開眼,而惜緣卻依舊平靜的躺在那裡沒有一絲動靜“暗晚”看著沒有動靜的惜緣,言西羽忽然對暗晚喊道“奴婢在”暗晚看著言西羽那嗜血的目光,卻諾的低下了頭“娘娘怎麼會成這樣!她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彙成這樣!”言西羽質問著從來沒有見過言西羽發這麼大的火,讓暗晚有些害怕,她低下頭不忍心卻又無奈的咬了咬唇,輕輕的吐出四個字“歐陽若文”————————惜緣會死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