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遇(1 / 1)

夢境中。蘇靈霜道:“這次我們走了, 便不回來了。我們離開這裡,去幽都。”蘇佻佻:“爹爹死了,我們去幽都做什麼呢?“一片黑暗中,蘇靈霜蹲下身來, 凝視著蘇佻佻的眼眸:“娘親現在叫做木雨,可是很早很早之前, 娘親的名字並不叫這個。”“娘親在與你爹爹成婚之前, 還有過兩個孩子,這次去幽都, 我想去找找他們。”蘇佻佻:“……”“我竟然還有兩個哥哥?”蘇靈霜的麵容上染上一絲憂慮。畫麵再一閃。蘇佻佻被蘇靈霜抱在懷裡, 幽都與小鎮截然不同, 她有些害怕的蜷縮在母親懷中。一隊人馬囂張的撥開眾人, 蘇靈霜亦是被擠在擁擠的人潮裡, 饒是如此,她修為深厚, 沒有傷到蘇佻佻一分一毫。蘇佻佻伸著脖子看那一隊人, 有人大呼是蘇家少主!她看到了幽都蘇家的少主,與她娘親竟然長得一模一樣。在蘇佻佻的記憶中, 蘇靈素十分年輕美豔, 眉眼間溫善,不似是尋常殘暴冥修。蘇佻佻的童言響起, 穿透了整個街道:“娘親,她與你長得與你一模一樣!”畫麵恍若定格。幽都蘇家的大女兒,已然走失多年。……畫麵再一閃, 蘇佻佻第一次出現恐慌的情緒。她死死撲進蘇靈霜的懷中:“我隻要娘親!娘親不要離開我!”蘇靈霜緩緩將蘇佻佻抱在懷中:“冥神的預言,無可動搖。”……蘇佻佻霍然坐起身來,她胸口急劇起伏,直至平複心情,這才垂眼:她躺在床上,薄被蓋了個結結實實,謝冰卻不知蹤影。回想夢中的一幕,她的眸子又是憤恨又是傷感。謝冰走在幽都的小路上。蘇靈霜的事情,遠遠比她想的更要複雜。幾百年前的事情牽扯眾多,隻能猜出一個大概:蘇靈霜曾經走失,之後露水姻緣,與彆的男人生下了兩個孩子,後來嫁給了另外一個冥修,生下了蘇佻佻。多年後,蘇靈霜帶著蘇佻佻重回幽都,之後就是被蘇家認下。所以說,蘇靈素與蘇靈霜是親姐妹,而之後蘇靈霜又在宮變之後法力皆無,抱著一個嬰兒去了凡間。所以問題來了,蘇佻佻的母親是蘇靈霜,她看上去跟母親關係很好,又敵視南宮聽雪,這些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呀?謝冰頭都大了。人的夢境不可控,隻能誘導,奈何蘇佻佻對母親執念很深,高過對南宮聽雪的恨意,一連兩三個夢境後就沒再做夢了,謝冰隻好先放下。蘇佻佻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突破口,在夢境中,謝冰聽到了一個關鍵詞:叫做冥神的預言。這與謝冰從係統這裡得到的關鍵詞幾乎一致:“神諭”、“預言”。似乎都差不多。日後可以沒事兒繼續捶一捶蘇佻佻,捶出驚喜,捶出快樂。……謝冰靠在酒樓邊,麵前是一杯牛奶。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十幾年的習慣,一不小心就點了一杯牛奶。她靠在窗邊,又看到了帶隊巡視的藍日暖。許是因為曾經參拜過藍滄然的屍骨,對於他的傳承弟子多了幾分親切。她的書靈估計在聖廟那裡,日後還得想辦法拿回來才是。謝冰忖度著第二個關鍵詞:“凶手”。要找的“凶手”,是不是殺死冥君的“凶手”呢?那凶手自然是冥寒蝶。宮變裡,冥君小黑總管的身體都被冥寒蝶剁了個稀巴爛,那雙眼肯定也被剁了個稀巴爛。所以說,如果猜測沒錯的話,“凶手”是和“雙眼”的關鍵詞是一塊的,都得找冥寒蝶算賬。等冥君身體康複,一塊收拾冥寒蝶就完事了。那麼剩下能抽絲剝繭的關鍵詞就是“神諭”,在蘇佻佻的夢境裡也出現了“冥神的預言”,謝冰的視線,瞄準了幽都最大的書店。巡邏的人遠去,一襲黑裙的女子,走進了酒樓對麵的書店。……幽都的最大書店在幽都中心的,高約三層,占地遼闊。謝冰繳納巨額的費用之後,才能擁有進場的資格。這錢都是用的蘇佻佻的,謝冰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沒想到都死了一次,還是這般窮。她一本一本地翻看,到最後那些書籍甚至明碼標價,幾塊靈石才能解鎖一本。謝冰:“……”咋還雙重收費呢?一邊罵著這些冥修都是黑心的,一邊無奈地挑選她想要看的書。果然,幽都最大的書店名不虛傳,再次花費巨額的靈石後,她找到了關於冥神的消息:傳聞冥神是上古時期留下的一片魂魄,能夠指引幽冥子民在危難中找到正確方向,是極為權威的存在。冥神寄居在黑塔之內,每預言一次之後,便倒塌一座黑塔,直至冥神的魂魄完全消失。傳聞,冥神在千年裡,曾經預言過十九次,每次預言一次便倒塌一座黑塔,而每次,這些預言都會應驗。謝冰緩緩合起書。最後一座黑塔,便是zhe:n壓小黑的那座黑塔。也就是說,這最後一次預言,便是關於冥君冥寒蘅,當黑塔倒塌的時候,冥神的最後一片魂魄便消亡了。謝冰:靠!她怎麼又找到了一個不存在的線索?想要知道冥神具體的預言,需要去幽都藏書閣,她現在去無疑是自投羅網,然而,既然是傳說,便是可以從旁佐證的。謝冰閱書無數,自然知道,隻要存在過,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隻不過,要用彆的書從旁佐證。也許求證一行文字,就需要數百本、乃至數千本書,才能找到蛛絲馬馬跡。“不就是搜書嗎?我一本一本來!”多年的隱忍等待,早就練出來她沉穩淡定的氣息,當王八忍了這麼久,誰還沒個定力?便在這時,一道紙鶴從外飛來。她隨手接過,是小黑總管的訊息。“你在哪兒?”她隨手給他回“書店”之後,便繼續看書。一個時辰之後,謝冰靠在三層的書架旁,看到遠處的街道裡,走過一襲身著黑袍的高大身影。也許是因為主仆契約的原因,小黑總管是豬的時候,她就能從各種各樣的黑豬裡找到小黑總管獨特的身影,而當小黑總管變成了人之後,她也是能從一群穿黑袍裡的人群中感應到他獨特的身影。驟然間,謝冰看到一閃而過的身影,那般眼熟!那個身影出現的一瞬間,她的心像是漏跳了一般,怔立在原地。不會吧?怎麼可能?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小黑總管已然進了書店,繳納靈石上樓。謝冰皺著眉頭去看人群,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不見了,她喃喃道:“我怎麼出現幻覺了?”冥寒蘅似有所感,微微抬頭,看向頂層。謝冰舒了一口氣,浮現出微笑,她抬起手,示意自己在這裡。當兩人的視線即將撞之時,謝冰的身後,出現一抹淺淡的身影。一隻黑色手套的手套驟然悄無聲息的出現,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拖進了陰影中。小黑總管的視線落在頂層,那裡的欄杆平靜的立在原地,分明什麼都沒有。噠噠噠。修長的腿踩著樓梯上樓,三樓裡冥修人來人往,沒有一個是謝冰。他皺眉,看向空蕩蕩的欄杆。一本書掉落在地上。他俯下身,將書撿起來,書皮上,赫然是《幽冥十大傳說》。翻開書頁,第一個便是冥神的傳說。冥寒蘅紫灰色的眸光一斂,瞬息消失蹤影-冷靜冷靜。深呼吸。謝冰竭力讓自己心情平複下來,按捺住想要sha're:n的衝動。“我說魔尊大人,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好不好?”謝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現在可是青蔥少女,你有必要這麼對待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少女嗎?”前麵的身影,始終走在謝冰前麵半步。他身著一襲黑袍,大長腿一邁,謝冰根本追趕不上,隻能看到他過於優秀的後腦殼。謝冰膽戰心驚的看著手腕上的銀色絲線。那絲線將她的手腕牢牢地束縛住,絲線細的要命,仿佛下一秒就要給她截肢了!“彆彆彆走那麼快,我們交流一下好不好?”謝冰被銀色絲線牽扯著,踉踉蹌蹌地跟著魔尊走著,她膽戰心驚地道:“大哥,你這可是魔陰玄靈縛,稍微一不小心,那兩隻手可就沒了!”還不停。謝冰扭頭看著越來越遠的幽都,再走遠,可真的回不來了:“啊,我流血了,流血了!流血了!”流血了……一直走在謝冰前麵半步的黑色身影頓了頓,謝冰收勢不及,砰的一下撞在他恍若硬鐵的後背上。熟悉的身體貼在他的後背,他紋絲不動。聲音極為冰冷,聲線裡,有些低沉,有些啞:“你又想耍什麼花招?”“謝冰,你以為,這次我還會心甘情願被你騙?”謝冰:“……”糟了,曆經十九年,經過歲月的沉澱,魔尊大人該不會黑到底了吧?……事情……要從忽然被劫持開始說起。謝冰被摁在書架上,被黑色手套冰了一瞬,鼻尖嗅到熟悉的冷香,剛剛翻起的小黃書被修長的手指捏住書脊。南宮無寐,來了。她這才複活沒幾天,魔尊竟然找到了幽都,並且準確的找到了她,難道蘇佻佻的府上也被滲透了?他的消息竟然這般靈通。不……不對。謝冰的瞳孔一縮,不是情報,而是南宮無寐早就守株待兔,等在了書店。他對自己了解如此之深,知道她書修特性,竟然甘心在書店裡蟄伏許久,等待著她自投羅網。這狗男人,好深的心機!在逼仄的書店陰影裡,兩人那麼近,南宮無寐能清晰看到謝冰微縮的瞳孔。南宮無寐低低一笑,慢吟吟道:“你在想,怎麼騙我麼?”“你想說什麼,說你不是謝冰?”那雙涔暗的眸子,就那麼死死盯著謝冰,一寸一寸描繪她的眉眼,她的發絲,她的脖頸……他的眼尾,泛起紅色,似是血跡。謝冰:“唔唔唔唔……”“我知道是你,謝冰。”他瘋了一樣趕來,冥君卻將她的氣息掩藏的很好,他找不到她。沒關係,這十九年來,他已經足夠了解她。了解她的沒心沒肺,了解隻有書,才是她唯一看在眼裡的物品。他甚至還不如一本書。所以他耐心的等在書店,當謝冰出現的第一刻,他的眸光,落在那過於瘦削的身體,細細的腰身,筆挺的腰脊,乃至……過於素淡的麵容。心底描繪千百遍。如今,隻需一眼,他就知道,她是謝冰。謝冰沒死,她又騙了他。他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進自己的掌心。謝冰:“唔唔唔唔……”那張過於妖冶的麵容上,左眼下的淚痣愈發赤紅,左耳上的黑曜石耳釘閃過一道微弱的光,他親昵的湊過來,嗅了嗅謝冰散落的碎發:“謝冰,你記著,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手裡。”呼吸打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謝冰被激的一縮肩膀:“唔唔唔唔……”有人的交談聲從近在咫尺邊而過,卻沒有人發現幾乎交疊在一起的兩人痕跡。“再想騙我,你的小命就沒了。”謝冰:“唔唔唔唔……”——你他媽倒是讓我說話啊!!!!有這麼單方麵屈打成招不聽解釋的嗎?這說完她的罪狀就要給她定罪了?這是耍無賴!謝冰以為她要被尋仇的南宮無寐給殺死了,眼圈都要紅了,她複活一次容易麼?都不給開口機會,就要弄死她?結果南宮無寐隻是死死地盯著她看,手指在她臉上摩挲了幾圈。一聲隱約的歎息。他終於放開了捂住謝冰的嘴,謝冰還沒喘口氣,魔陰玄靈縛直接縛著她雙手,眨眼便出了幽都。這玩意鎖住她手腕的瞬間,謝冰:“……”這東西能輕易拿出來嗎?你不知道一不小心手腕都能割斷嗎?十九年沒見了,南宮無寐病的更厲害了。現在好了,病的連語言溝通的能力都沒了。之前sha're:n還起碼告訴她,讓她死個明白,現在可好,這他媽是遛狗呢??……“我、我說魔尊大人,我這不是騙你,我這不是想讓你停下來麼?”“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讓我歇會兒啊?”謝冰跑的身上都是汗,後背都濕透了,她畢竟隻是凡人之體,也得吃喝拉撒啊。南宮無寐霍然轉過身來,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逼視她:“彆說話,直到到魔宮為止。”“再說話,我真的會殺了你。”“彆想著小黑總管會來救你,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你。”謝冰被迫仰頭,與他冷峻森然的麵容對視,分明看到他眸子裡真實的殺意,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等等,給她點時間,讓她適應一下現在魔尊的病嬌進度。南宮無寐真的瘋了?這把她直接綁到魔宮,好歹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小師妹,也不至於這麼無情吧?這些黑化病嬌是不是都有病病?十九年了,這病不但沒好,咋還就病入膏肓了呢?“魔尊大人,你是要帶我回去算賬嗎?”“算賬?”他緩緩重複這兩個字,低低笑了一聲。“我當然要算賬。”“不僅要算……”他頓了頓,“你死前的賬。”“更要算一算,這十九年的賬。”一字一頓,從他齒縫間蹦出。謝冰眼前一黑。糟了。她跟聖子可是在一起十九年!南宮無寐這般可怕,必然早就知曉了她與九霄成婚。……這像是小孩子非要得到玩具一樣,聽到她跟聖子都成婚了,那不得氣瘋了?謝冰努力將自己代入腹黑病嬌的思維,想要去理解他,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她歎了口氣,麵帶微笑,循循善誘道:“聖子的事情你知道了,但是實際上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他想要呆在千燈界要跟我成婚,都是他自己想的,我想跑出來,所以我隻能騙他。”“騙他?”他又重複了一遍。“對,我的特長是騙人,之前魔尊大人不是也沒有發現嘛?”謝冰假笑,“所以說聖子大人也沒發現,於是我不是順利逃出來了嗎?”“我騎著豬好不容易才逃跑出來,這乍然一見到魔尊大人,就想起來與魔尊大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跟魔尊說說過去的故事,特彆特彆的激動,你看,這一激動,不是還投懷送抱了嗎?”南宮無寐的聲音冷冷淡淡,“你這是不小心撞上來的。”話雖如此,身上冰冷的殺意卻冷淡了一分。“對對對,所以說咱能鬆開手了嘛?”他這個樣子像是要把她的下巴給掐斷。南宮無寐確實緩緩地鬆開了手,然而下一秒,他寬大的手掌輕柔的捧住她的臉,微微俯下身,又啃向了她的耳朵。謝冰:“……”耳垂太過於敏感,她被啃的腿軟。她的雙手被縛,根本就不敢動,這稍微一動,她就成了沒手的書修了!於是便像是被舔毛的貓咪,一動也不敢動。“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大庭廣眾之下,咱能不能克製一下?我知道你見我很激動……”他低低冷笑一聲。唇齒剛剛離開她的耳垂,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紅腫的耳尖,瞬間一陣刺痛!謝冰疼的嗷嗷叫了出來,她兩手摸向自己的耳尖,摸到了一枚硬硬的耳釘。沒有流一絲血,謝冰垂眼看著南宮無寐的手,整個人都傻眼了。這十九年沒見,怎麼越來越騷氣了,魔尊大人的手果然不同凡響,還能不出血打耳釘,有這個手藝,當什麼魔尊啊,擺攤無痛打耳洞去啊!“好了,走吧。”好了什麼?走吧什麼?謝冰憤憤摸了摸自己耳垂耳釘,忽然看向南宮無寐左耳上的黑曜石耳釘。這是一對兒的。那一瞬間,謝冰的心裡閃過一絲酸楚。她若無其事道:“你給我帶這個乾嘛?你都給我帶上耳釘了,手腕上的魔陰玄靈縛能不能去掉啊?這東西怪鋒利的,一不小心雙手都沒了。”“你不知道為何?”他凝視著謝冰耳垂,終於笑起來,笑得有些失望。“你是不是還想說,你忘了成魔時候發生的一切?”謝冰眨了眨眼,愕然:“我都沒腦子了,成魔都成的稀裡稀裡糊塗的,連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從千燈界逃出來之後,這兩天才聽到了幾十年前的八卦,原來我入魔都入的這麼不帥氣,還還掉在深淵裂縫裡了。”所以,她什麼都不記得。所以,她根本沒有來找自己。他低低笑起來,“好。”“好一個謝冰。”對於謝冰來說,他們倆之間乾乾淨淨,什麼都抹去了。南宮無寐深深歎了一口氣。他輕聲道:“謝冰,我用了十九年,才想清楚你在我麵前的所有舉動。”謝冰身形一僵。他緩緩道:“你怕我,你想活命沒有錯,現在,你想活命也沒錯。”這世間他的身份,是最大的秘密,得知即死。而這秘密,世間隻有謝冰一人知曉,在她成魔雙修之時,她早就看到了他兩個身份。按照常理來說,謝冰確實忘記了當時的一切。他深深地看了謝冰一眼,“隻是我永遠不會再信你了。”“你根本就沒有心。”謝冰肩頭微微一顫,她霍然抬頭,看向南宮無寐。南宮無寐的眸子裡,是比剛才更加幽深深邃的光。“不說我,亦不說顧莫念,便說這十九年。”“每一任聖子,無論是何人,皆是順應天命而生,天生睿智、洞悉萬物。”“你現在應當知道,何謂無人能欺騙聖子,因為他本就代表天意。”“適才你說,你是騙聖子的,你並未與他有夫妻之事,可是聖子心甘情願與你待了十九年,甚至與你大婚,他卻絲毫沒有分辨出你的謊言。可見你心思縝密深沉,連聖子都被你在掌心裡玩弄。”“你本就對與我無情,試問,我還能再信你嗎?”“適才你故意撞在我背後,不過是借由此試探我對你是否還有真心。”“你試探的對,我現在確實不想殺你,但是你若是還將我當玩物一樣愚弄,我就不能保證了。”他垂落的手指緩緩收緊,下意識的搭在了另外一隻黑色皮質手套上。他的聲音無比陰冷,“彆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這一次,你想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謝冰喉頭一哽。她低低說:“我知道。”就如同南宮無寐了解她,她亦是了解南宮無寐。南宮無寐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時,那一雙幽深的眸子裡平靜無波。“黑曜石耳釘混入你的血液以後,你以為你能跑到哪裡?”謝冰低聲道:“所以,我不會跟你走。”南宮無寐瞳孔一縮,下一秒,身後是強大的殺意!一把黑色幽深的、恐怖的鐮刀!作者有話要說:二合一加更!加更進度(3/4)……2分評論全戳紅包~感謝在2020-06-03 00:49:22~2020-06-04 01:44: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4223273、寂靜的回音、阿樹懶子、早間藍染、fsa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楚雲流離 30瓶;眯眼兔、30614321、來五福一 20瓶;櫻漣 14瓶;早間藍染、e、湯圓兒、雲蹤、鴨鴨文學深究者、傾斜 10瓶;nuages 6瓶;風聲雨深 5瓶;雲開月明、41171390 2瓶;沫沫、萬萬、shineyale、雲中涼秋、27698913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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