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總算回來了。為夫等了你很久了。”月光下,那個略帶邪魅笑容的男子慵懶的倚著門,淡淡的凝著我。背著冷玄影回到住處的我撞見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麵,按理説他不應該這麼快醒的。他似乎是猜中了我心裡所想,伸了一個懶腰,笑道:“娘子,你怎麼可以暗算為夫,你就這麼討厭為夫跟著你嗎?”“你知道?”我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男子。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迷迭香是最一般的mi藥,我當然知道。”“你又騙我?”我似乎一次都算計不到他,自己好像一個小醜一般任他玩弄,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悶氣。“我隻不過是按著娘子的意願罷了。”他凝著我,似笑非笑。“按我的意願?”我冷笑一聲,“如果是這樣,你就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躺在床上,而不是在這裡炫耀。”眼眸微冷,掃過那一襲清冷的月色,我這才瞥見了他手中的那把劍,那把劍沒有劍鞘,隻有那墨色的劍身,在月色下散著幽幽的光,帶著幾分詭異。我正想問出口的時候,背上的人比我先一步喚出了口,“玄鐵劍。”我這才記起自己竟然還背著他,於是毫不仁慈的雙手一放,讓冷玄影跌坐在了地上。小臉不悅的瞪了我一眼,隨後起身望向了鳳流刖,明明是孩子卻帶著一種成熟而老道的聲音,“江湖傳聞,魅影百合和墨麵鬼盜兩人伉儷情深,如此看來傳聞有誤呢?”鳳流刖不以為然的咧嘴笑笑,“娘子,這小孩哪裡撿來的?”我撇過頭不理他,但冷玄影卻沉不住氣,不滿的叫囂,“我不是小孩,我叫冷玄影,你偷了我的劍。”鳳流刖猛的大笑起來,“你?冷玄影?夢簫城首富冷玄影?彆開玩笑了。”他從腰間拿出了一塊令牌,扔給了鳳流刖,“如果是墨麵鬼盜的話,你該知道這個的真偽吧。”鳳流刖仔細的觀摩了一番,才認真的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我知道他一旦認真起來,那麼事情必定不那麼簡單,於是靜待著冷玄影的下文。“找你們做個買賣。”冷玄影仰起小臉,一字一句的説道。鳳流刖沉默了會,然後開口道:“進去再説吧。”“抱我進去。”他竟然又用命令一般的語氣對我説道。我拎起他的領子就把他扔到了鳳流刖的懷裡,然後對著一臉詫異的鳳流刖道:“看什麼看,你要和他談當然你抱。”“可是他是你帶回來的啊。”鳳流刖拎著冷玄影的領子晃了晃。“喂,彆晃了,你們把我當什麼了,拎來拎去的。”我懶得理他們,徑自走了進去,鳳流刖無奈,隻得拎著冷玄影走進了房間,一把把他扔在了椅子上。“喂,你們……”某人極度不滿的盯著我們。我瞥了他一眼,“誰叫你有腳不會自己走。叫什麼叫。”“好了,你説吧,什麼買賣?”鳳流刖適時的打斷了我們的爭吵。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和小孩子一般見識起來。可能是這段時間受氣太多,所以才想發泄一下吧。冷玄影咳嗽了一聲,然後有些不自然的説道:“我想讓你們幫我盜一樣東西。”“什麼東西?”鳳流刖淡淡的凝了他一眼。“梅落雪舞。”梅落雪舞?什麼東西。我凝了鳳流刖一眼,他卻隻是微挑眉頭,“我們為何要幫你?”“事成之後,酬金有你説。”冷玄影眉頭一皺,似乎很不滿意這個答案。“我並不缺錢。”冷玄影沉默了會,然後輕笑的問道:“你不怕我把你們的身份昭告天下嗎?”他語氣裡的威脅任誰都聽的出來。鳳流刖睨了我一眼,然後無所謂的笑道:“隨便。”冷玄影似乎並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歎了口氣,道:“你到底怎樣才肯接受這筆買賣?”“給我一個接受的理由。你要梅落雪舞有什麼用?”冷玄影眸光一斂,但卻很快的恢複了過來,“你們來夢簫城就是打算盜我的玄鐵劍,想必對我也有一番了解吧?”鳳流刖頷首道:“的確,不過我的消息中並沒提到冷玄影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他凝了我一眼,然後又看向了鳳流刖,緩緩的説道:“我配藥失敗,讓自己的身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要配置解藥,必須用到梅落雪舞。本打算找人去尋,但今日剛巧碰到了她,看她打扮,我一眼就認出了她是江湖上傳聞的魅影百合,於是就改變了想法,想和你們做個買賣,怎麼樣?”怪不得他一點都不像小孩子,原來本來就不是小孩,現在卻有了一具小孩的身體。“梅落雪舞可是傳聞中隻有雪舞城才有的東西,閣下太看得起我們了。”鳳流刖淡淡的陳訴著。“就因為難盜,才找你們。江湖上的傳聞可並非有假,你想盜的東西一次都沒有失手過吧。還是你沒有自信?”冷玄影的嘴角微微上揚,眸子裡流動的卻是一份嘲諷。鳳流刖大笑了起來,“你以為用激將法有用,我可從來不在乎人家怎麼看我。”隨後他收起了大笑,眸色微冷,“不過算你走運,我接受你這個買賣,你應該慶幸你要的東西在雪舞城。”他的眼神有些複雜,似乎對雪舞城有著什麼牽絆。但他很快就恢複了自然,轉首問我,“娘子怎樣?接受這份買賣嗎?”“你都接受了,還問個P啊。”發覺和他在一起,我越來越沒有那份冷靜。他也不語,隻是淡淡的笑道。反而冷玄影冷哼道:“真是個粗魯的女人。”我知道他一定在記恨剛才我讓他掉在地上。我又一把拎起他的領子,把他扔到了床上,“小P孩給我乖乖的睡覺,大人講話插什麼嘴。”知道他不是真的小孩,但我卻故意氣他。“你……”冷玄影氣憤的從床上爬起,不滿的盯著我。我撇過頭不理他,一把攥起鳳流刖,“走了,我有話問你。”等我和鳳流刖走出房間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怒吼,“你這女人……啊……”那床上有機關,隻要一觸碰,床的中央就會下陷,並把人纏繞起來,讓人動彈不得。除非我解除機關,否則他再怎麼厲害也逃不出來。他就慢慢享受我送他的禮物吧。我果然是個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