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比較,任誌剛點了點頭,沒有繼續發表意見,反倒是顧小寧突然來了興致,高興的說道:“既然要比,那就好好比一比!任叔叔,你們在郊區不是有個實驗室嗎?我看在那兒比就挺合適!”任誌剛詫異的看了顧小寧一眼,顧小寧正得意的看著徐風,沒有注意任誌剛的目光,在他看來,任誌剛是肯定會答應的。徐風略帶著諷刺的目光對上了顧小寧:“顧小寧是吧?我怎麼感覺,你有點趨向於漢奸的傾向啊!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個實驗室的重要性吧?把這帶著商業競爭性的對手帶到對方的實驗室裡,是不是有點資敵的味道?或者說,你覺得真如約瑟夫所說,咱們華夏的技術真的不值一提?”徐風的帽子扣的很大,顧小寧一下子就變了臉色,他心裡懊惱,自己怎麼就光顧著想如何打擊到徐風,而沒有考慮走這一趟的負麵影響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任誌剛一眼,發現任誌剛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略鬆一口氣,解釋道:“我隻是覺得去那兒更顯專業性,沒有必要那麼的防備吧?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那就換個地方……”“當然不合適了!”任景怡插嘴道,“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這種技術場所的保密性?就因為你這種人沒有保密意識,華夏像宣紙這樣的好多技術都被國外的人偷走了,你還好意思說?我爸都不屑於說你了!”任景怡說的宣紙技術,這是實實在在的事情。華夏自古號稱禮儀之邦。對於國外的友人一向秉著友好的態度,特彆是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剛改革開放,當時和日本人還處於外交上的蜜月期,一批日本人來華夏要求參觀宣紙製造過程。當時的外交部門和宣紙加工廠完全沒有技術保密和專利的概念,結果很熱情的領著日本人把整個宣紙的製作過程看了個遍,日本人把整個過程錄了像,然後回國後利用現代工藝改進了宣紙的製造技術,在世界各地申請的專利,結果。華夏這宣紙的發明國所製造的宣紙隻能在國內賣。要走國際市場,就必須交給日本人專利費,悲哀啊!這個典故顧小寧也是知道的,聽任景怡這麼一說。他臉一紅。卻還強自爭辯道:“約瑟夫他們的技術比我們的先進的多。不至於想要利用這個實驗室裡的技術吧!”“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徐風搖了搖頭。“你一個大學生不應該不知道!”他剛才瞄了約瑟夫一眼,看得出來,這個老外對顧小寧提出的在科學實驗室裡進行對比很有興奮,不排除有“參觀”裡麵技術的可能。甚至那個地方都應該對他們保密的。“那就在這兒吧!”任誌剛拍了板,“我讓人把汙染樣本拿來,然後就這兒比對就成了!”任誌剛顯然有最終決定權,他一句話便決定了最終的結果。秘書打了電話,實驗室那邊說會很快把樣本送來。不過以京城這種堵車世界排前三的地方,這個“很快”大家都不太感冒,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夠到達的。任誌剛讓秘書在酒店裡開了幾間鐘點房供大家休息。顧小寧原本想和任景怡一間房子,任景怡卻先一步被任誌剛叫走:“景怡,我有事和你聊聊,跟我來!”徐風並沒有意外,任誌剛不可能像任景怡那樣信任自己,肯定要問一些關於自己配方的問題。不過這個問題說實話,恐怕任景怡也說不出所以然來,畢竟她沒有直接參與到自己的配方研究中來。幾天的研究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徐風也不客氣,沒管顧小寧,直接到房間裡休息去了。到了房間裡坐好後,任誌剛帶著嚴肅的表情對任景怡說道:“景怡,你跟爸爸說實話,這個徐風的配方有沒有贏的把握?”任誌剛內心裡並沒有表麵那麼淡定,畢竟這個項目關乎他的前程,此時他還不到五十歲,還沒有到想退的時候,如果這個項目成功,鐵定能夠再進一步,這也是他為什麼答應威康集團來談判了。隻不過這個威康集團要價太高,此時出來的徐風實在是太及時了,任誌剛其實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就算徐風的配方效果不如威康的,差一點沒事,他心裡估算了一下,徐風的配方如果算投入的話,會比威康的便宜幾百倍不止,效果上的差彆,絕對能夠從這價錢上的差彆拉上來!正因為如此,他才要詳細了解一下徐風配方的實際情況。“贏的把握我不敢完全保證,”任景怡一看父親這麼重視,心裡也有點打鼓,雖然對徐風很有信心,但畢竟人家是花了幾年的時間,而徐風隻是用了兩天不到的時間,算起來根本沒有辦法成比例。而且對方花了那麼多的錢,徐風花的錢有多少任景怡是非常明白的,扣除在實驗室裡的基本費用,隻那些藥材和建築材料的錢,一共算起來不到五千人民幣,而且這還是幾次實驗的費用,她不敢保證也是正常的,“但我相信徐風,既然他敢和約瑟夫賭,那麼最差也不會比對方弱太多,甚至很大的可能會比對方強!”能夠得出這個結論,最基本的一點是徐風這麼長時間以來,所做出的決定沒有一件是失敗的。或者說徐風一度以來的成功才會給任景怡這麼大的希望:“而且我們也看到他家鄉那條小河的變化。就這一小條河,已經足夠充當證據了。我相信徐風,肯定會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當然,如果要說理由的話,也有幾個方麵,一來是徐風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二來今天是在你的麵前說這話,你不知道,但我知道,徐風絕對不會是一個說話沒有遮攔沒有依據的人。三來徐風有過基本的經驗,對於如何轉化汙染有自己的心得,這和他醫生的身份沒有關係,但我覺得我們應該相信他!”聽了任景怡的話,任誌剛微微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女兒對徐風的好感,任誌剛一眼就看得出來,不過讓任誌剛驚訝的是以前女兒肯定什麼或者懷疑什麼,都是直接說出自己的感觀,現在竟然會有條理的說出一二三理由作為自己的論據了,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說明女兒成熟了。僅這一點,就足夠任誌剛欣慰了!徐風並沒有休息太長時間,汙染樣本就送到了。幾個人再次來到會客室裡,按原位置坐下。所不同的是,會議桌中間擺放著兩個玻璃罩子,裡麵放著徐風很熟悉的汙染樣本。這個樣本,其實就是從被汙染的河裡掏出的汙泥,不過這汙泥也不是隨便就掏出來的,是很有代表性的。至少其中的汙染成份在全國那麼多大中城市的河流裡是比較通用的。“既然雙方都同意比一比各自的去汙劑效果,那麼現在兩方一邊一瓶,我建議由約瑟夫先挑選,”任誌剛充分表露了一個華夏人應有的禮儀,他的目光掃過徐風,徐風微微點了點頭,又望向約瑟夫。儘管約瑟夫骨子裡依然高傲,但此時他不得不發現,和華夏人相比,自己的態度方麵實在是有欠缺,至少做不到一視同仁。約瑟夫心裡其實明白,他心裡所謂的高貴和低賤隻不過是一個主觀的評價標準,如果真論起來,眼前的任誌剛至少算華夏的第二代貴族,時間恐怕和他自己沒辦法相比,但底蘊這玩意兒可以靠時間堆積,但真正的實力卻是不一定由積累而來的。“我也同意。”約瑟夫對於統籌學和概率有一定的研究,知道這個和賭博有點類似,第一個展示的人很有可能拿滿分,即使第二個展示的人取得了和第一個人相同的效果,但卻無法達到第一個人同樣的關注率。而且對方能夠達到和自己相同的效果嗎?約瑟夫覺得這根本不是個問題,對方兩天時間搞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和自己集團研究中心花費幾年時間搞出來的東西有可比性呢?“那好!”任誌剛點了點頭,“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開始吧!”約瑟夫沒有叫助手,而是讓翻譯直接拿來一盆清水,然後把那樣本倒入到盆裡。很快,盆裡的清水變得汙穢不堪,裡麵還夾雜著不少類似於淤泥一樣的東西,散發出一股臭味來。約瑟夫拿過一根棍子攪了攪盆裡的東西,看了看,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的去汙劑是以歐洲那邊的汙染為背景研製的,現在看來,顯然華夏這邊的汙染要嚴重的多。不過之間的差彆,應該不會太過於影響效果。想到這兒,約瑟夫拿過桌子上自己這方麵準備的兩個瓶子,把裡麵的東西按比例倒了出來,混合了一下,想了想又各按比例添加了一些後,倒進了盆裡。徐風悄悄對任景怡說道:“沒想到這個自大的家夥,還有兩把刷子啊!至少他參與了這個配方的研製!”“管他那麼多,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勝過他!”任景怡雖然緊張的看著盆裡,但聽到徐風的話,還是很有信心的說道。“嗯,我會證明,你是對的!”徐風話裡,露出了強大的自信!“哇!”看著盆裡變化的人,突然紛紛發出了驚訝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