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女皇的寵夫(1 / 1)

我是大反派 打字機N號 4048 字 2個月前

“陛下, 今個兒去哪兒歇息了。”江流看著批完奏折就陷入沉思的女皇, 在一旁小聲問道。自從成年禮後,女皇連續五天都是宿在鳳君那兒的, 直到第六天, 沒去鳳君那兒, 卻也沒往後宮其他君妃的宮殿去。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女皇忽然就拾起了荒廢許久的武藝, 底下的人都猜測可能和北邊的事有關, 不少人心裡都擔憂,難道女皇有禦駕親征的打算。不僅是宮裡這樣傳, 就是宮外也有了些許風聲,畢竟每日下朝之後女皇都會召見幾個都尉陪她切磋武藝, 這樣頻繁的召見武將, 在平常可是沒有的事。從女皇開始練習武藝後,後宮也去的不勤了, 鳳君那兒每天都會去用一頓午膳或是晚膳, 真正留宿下來的日子並不算多,三五天才那麼一次,每一次必然是鏖戰一晚的。說來也怪,每次隻要留宿在鳳君的寢殿, 第二天一早女皇從鳳儀殿出來的時候臉色總是不好的, 可要說是鳳君伺候的不對,沒道理女皇還一天不落的去鳳儀宮陪鳳君用膳,隻要是留宿後宮, 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鳳君。饒是江流自認自己是女皇肚子裡的蛔蟲,也猜不透女皇現在的心思。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鳳君確確實實得寵了,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得寵。江流算著日子,距離女皇上一次臨幸後宮,也已經有三天的時間,按照前段時間女皇的習慣,今天應該往鳳儀宮去了,所以才有了剛剛詢問的事。“去鳳——”鳳曌正要脫口而出去鳳君那兒,可轉念想著,自從她開始臨幸後宮後,這一個月間都是往晏褚那兒去的,還沒有臨幸過後宮其他君妃。因為時間短,外加鳳君是正君,帝後和樂才是國之大幸,這奏折才沒有雪花片似的遞上來。鳳曌眉頭微蹙,即便是這樣,今天朝堂之上已經有了一些隱晦的聲音,鳳曌不見得喜歡那些朝臣插手後宮的事務,可有些話,她確實也不得不放在心上。作為一國之君,廣澤雨露,早日誕育皇嗣是她的責任。“今晚,去辰德殿,你派人去德卿那兒知會一聲。”鳳曌捏了捏鼻梁,對著江流說道。“奴才這就告訴鳳、啊?”江流原本以為女皇還是去鳳君那兒,沒想到這沒有一點征兆的,女皇就打算臨幸張德卿了。看著女皇不悅的眼神,他趕忙改口:“奴才這就讓人通知德卿接駕。”也是,後宮佳麗三千,陛下也不可能永遠隻寵幸鳳君一人啊。“那鳳君那兒,是不是也要人通知一聲。”以往這一天裡,女皇即便不臨幸鳳君,也會在他那兒用膳,不拘是午膳還是晚膳,今天因為政務繁雜的緣故,午膳那一頓錯過了,恐怕鳳君那兒已經備上晚膳了。鳳曌沉思了片刻,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作為女皇寵幸一個君妃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被江流那麼一提,居然還有一種偷情的羞愧感。她搖了搖頭,甩掉這一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晚膳依舊去鳳君那兒。”這也是為了讓後宮裡的人知道,即便她已經準備開始臨幸後宮了,鳳君的地位依舊不可動搖。“奴才曉得了。”江流心中舒了口氣,看來女皇目前最重視的還是鳳君,對那邊,他還是得打起十二分的尊重來。*****“這都一個多月了,女皇還沒有要臨幸你們這些君妃的意思?”後宮裡的君妃隻要夠一定品階,就能夠在得到鳳君允許的情況下召見家人,張德卿現如今的地位,每個月都能召家人進宮兩次,隻是時間上有規矩,隻能是初一十五。今天正縫初一,在辰德殿中和他說話的,正是他的生父,從二品翰林院掌院學士張贏之夫張李氏。此時他麵露憂愁,看著自家哥兒的眼神無比心疼。“那個妒父,這是打算霸占著女皇,直到女皇懷上皇嗣不成。”張李氏不滿,就那樣一個醜陋的男人,何德何能妄想他能夠擁有天子血脈,也不怕汙了皇室血統。“爹爹噤聲。”張如頤神色一凜,厲色看向一旁侍候的宮侍,這些雖然全是可靠的心腹,可有些話,他還是擔心會傳出去。“你們出去伺候吧。”他揮了揮手,讓那些宮侍都出去,張李氏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有些不妥,現在不同以往了,鳳君那兒有女皇的恩寵氣焰囂張,誰知道這些人裡麵,有沒有被那醜夫收買,吃裡扒外的。他斂了斂神色,用喝茶水的動作遮掩自己麵上的尷尬和懊悔。“爹爹,以後在宮裡,不該說的話萬萬不要說了,現在宮裡誰不捧著那一位,要是有什麼不好聽的話傳出去,受罪的還是兒子。”張德卿的麵上有些淒愴,看的張李氏心疼不已。他早年得過幾分寵愛,後來後院裡的人越來越多了,一個個比他鮮嫩水靈,再加上他夫家李家敗落,張贏宿在他院子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現在張贏膝下一女三子,唯獨張如頤是他膝下的,從小就顯露出過人的才華,且繼承了他年輕時的樣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因為這個優秀的兒子,他才能得到諸多讚譽,張贏也才沒將他拋到腦後,偶爾還會留宿他房中,因此對於這個兒子,張李氏是真的愛若至寶。雖然因為禮法規矩,張家唯一的獨苗苗從小養在他膝下,可付出的感情,絕對也沒有他對張如頤萬分之一的珍愛。“可憐我的頤兒啊。”光是想著兒子在宮中備受冷落,還要受那個醜夫的磨搓,張李氏就忍不住心如刀割,潸然淚下。“爹爹,我要你幫忙找的人你可找了?”命夫進宮的時間都是有規矩的,在內宮落鎖前一個時辰,就得出宮了,因此張如頤沒工夫跟著他爹爹抱頭痛哭,而是收拾了一下心情,說起了正經事。“當然找了。”張李氏也擦了擦眼淚,啞著嗓子說道。張如頤之前傳信回家,讓他幫忙找一個在太醫署找一個懂醫理的太醫,要確保對方身家性命都抓在張家手裡,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他們張家的事情來。“這是爹動用自己的人脈幫你找的,除了我和你,即便是你娘也不知道。”張李氏衝兒子眨了眨眼,雖然作為嫡出長子,張贏對這個兒子也有幾分疼愛,可她還有其他三個孩子,對她而言,那三個也是她的至親骨肉,重要程度未必比張如頤來的淺。尤其是張如頤的庶弟張如昕,張家唯一一個女郎和他同出一父,在張贏眼裡,雖然這也是庶子,卻比張如頤更討她歡心。現在距離女皇的成年禮過去已經一個多月了,除了鳳君,女皇還沒有臨幸過任何一個君妃,張家上下已經有了不少言論,想著是不是張如頤的手段不夠,不能得到女皇的重新。讓張李氏恨毒的是張贏的態度,恐怕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未必不會在下次選秀的時候,將庶子張如昕送進宮裡來,那時候,叫他得了寵,這宮裡以及張家,還有他們父子什麼活路。因此他在做那些事的時候都是瞞著張贏的,怕的就是對方將他給兒子準備的人脈同樣交到那小浪蹄子手裡,這可是他給頤兒準備的,其他人怎麼配。“爹爹,我能靠的,也隻有你了。”張如頤垂下眼,看著張李氏遞到他手上的那張紙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晏褚總是風雨無阻的讓他們一起晨練,那樣的鍛煉程度,不至於讓他們變得和晏褚一樣的粗壯,卻也使得他們身子骨比以前健壯了不少,至少從自己的宮殿走到鳳儀宮的那段距離,即便沒有輦轎,也不是什麼煎熬了。而且隻要仔細保養這一身的肌膚,光是晨起時那一段時間的鍛煉,也不至於曬黑多少,或是變得太過粗糙,堅持了一段時間,看到了好處之後,宮裡人對晏褚的抗拒就少了許多了。唯獨張如頤,他並不信晏褚做這樁事會有什麼好心,看著自己的肌膚,就是黑肉眼看不出來的那一分,小腿的圍度長了半寸,都讓他在心裡將晏褚翻來覆去的咒罵。可誰讓女皇現在就是要重用晏家呢,要不然,也不會接連一個月,隻寵幸他一人。張如頤的眼神微涼,他的心情倒沒有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麼緊張。尤其是在知曉女皇這段時間勤練武藝後,更是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測。晏褚再囂張,也隻是鏡花水月,等到赤女諸部平定,女皇未必還會放縱他,他現在越驕縱得意,將來的下場也隻會越悲慘。至於宮裡最近流傳的所謂的女皇隻鐘愛鳳君那種長相的流言,張如頤壓根就沒往心裡去,也就劉霖那樣的傻子,信以為真,看他把自己糟踐成什麼樣了。張如頤心中不屑,不過看到劉霖傻乎乎的自掘墳墓,他心裡也是高興,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嗬護好自己這一身如玉的肌膚,相信等以後女皇享用過他嬌美的**,就絕對不會再對晏褚那樣粗莽的男人感興趣了。他心中篤定,指尖從他依舊光滑細嫩的手背上劃過,眼底閃過一道暗光。“公子,公子。”張如頤正打算和張李氏再說些什麼,就看到他身邊伺候的宮人冒冒失失地衝進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要是對方說不出什麼要緊事來,必罰他不可。“剛剛鳴凰宮的宮人傳話過來,說今天晚上,女皇陛下會駕臨我們辰德殿。”那個宮人欣喜地都快說不出一句全話了,宮裡的宮人榮寵皆係於他們跟著的主子,眼看著當初人人都能踩一腳的鳳儀宮現在成了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而他們這些人卻隻能夾著尾巴過日子,誰心裡能好受。現在不一樣了,這可是女皇繼鳳儀宮後,第一次寵幸君妃,不妄想把鳳君拉下來,可至少在後宮君妃裡麵,他們主子就是第一人,即便惠卿和主子同級,也落了主子一籌。“你說的可是真的,老天保佑。”張李氏雙手合十,喜極而泣,看著自家兒子,一副他終於熬出頭來的喜悅。張如頤同樣如此,饒是他城府那樣深,聽到了宮人的話,也忍不住激動。他原以為還要再等一段時間的,沒想到他的好日子居然來的那麼快。“吩咐下去,辰德殿伺候的宮人多發三個月的分例,銀錢從我的私庫出。”張如頤知道今天的事隻是一個頭,隻要赤女諸部的事沒有處理好,女皇明麵上一定還是會表現得更寵愛那個醜夫的,不過無所謂,在這個時候,女皇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而不是劉霖,就足以證明他在女皇心裡的地位,比劉霖更高。*****辰德殿一片歡喜,宮裡又能有什麼秘密呢,鳴凰宮的人往辰德殿去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今晚女皇要駕臨辰德殿的事,就和雪花片似得,散入到了各宮各殿。晏褚如今的地位,一些消息,即便他不刻意打聽,也有人會來告訴他,因此他也很快就聽到了這個消息。“渣,實在是渣。”晏褚以前總是穿成那些渣男也就算了,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還遇到了一個渣女,明明已經得到了他的**,卻還想去睡彆的男人。心裡就跟有把火在燒一樣,宮裡的人噤若寒蟬,就怕晏褚心情不好,拿他們出氣了,雖然他們也知道這不太可能,即便他們來鳳儀宮的時間不長,可也感受到了鳳君是個好相處的,要不是這樣,以前鳳儀宮的那些宮人也不會爬到他頭上去。可難保萬一啊,誰知道按照鳳君的醋性,聽到女皇要臨幸其他君妃的事,會不會氣到失去理智呢。“鳳君,陛下說了今晚照舊來鳳儀宮用晚膳,想來心裡還是記掛著你的。”晏十一和晏十二一樣都不怎麼會說話,看著主子渾身縈繞著怨夫氣,琢磨了許久,才琢磨出這樣一句話來。其實早在他們公子鬨著要進宮前就應該想到的,作為一國之君,女皇怎麼可能隻有他一個男人呢。他們的話晏褚沒聽清楚,就算聽清楚了,也不會往心裡去。他現在在思考之前夫妻倆的房事,原本以為要把控著一個度,現在看來,還是他太心善了,沒瞧見他一個不注意,人家就有精力去睡彆的男人了。晏褚心裡冒火,想著到底該怎麼治那個花心的女人。*****“陛下,鳳儀宮、鳳儀宮落鎖了。”鳳曌在禦輦上眯著眼休憩,這輦轎剛行到鳳儀宮外,就聽到了先行之人的回複。在宮裡,每處宮殿晚上都是要落鎖的,一旦落鎖,就意味著不接待訪客,同時宮殿裡的人也不能出去了。通常來說,隻有在夜深了,確定不會有人來拜訪的時候才落鎖的,尤其鳳曌白天還讓人來鳳儀宮傳過口信,晚上要過來一塊用晚膳的,這時候落鎖,豈不是在告訴鳳曌,他晏褚不樂意見她了。鳳曌神色一凜:“是我太縱著他了。”說不出來是心虛還是憤怒,鳳曌撩開簾子看向不遠處緊閉的宮門,一股鬱氣盤踞在胸口,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陛下,您看,是不是讓人去通報一聲?”江流看著女皇鐵青的臉色,也覺得鳳君這個做法有些過了,從來還沒有人能夠這樣下女皇的臉麵的,即便貴為鳳君,也不可以。“不必了,擺駕辰德殿。”鳳曌重重把簾子甩上,坐回了禦輦內,聲音冷的掉冰渣子。江流苦笑,鳳君這步棋還真是走臭了,這樣做,豈不是生生在把陛下往彆的男人身邊推。隻是他和鳳君也沒有什麼交情,宮裡不論誰得寵,和他都沒什麼關係,因此江流除了在心裡惋惜了一下,也沒有再替晏褚說話的意思,吩咐宮人,抬著禦輦朝辰德殿趕去。鳳曌坐在轎子裡,越想越生氣,甚至還有些委屈。她自認對晏褚已經足夠恩寵了,連續一個月隻要進後宮,必定都是宿在他那兒的,每天政務再忙,也總要抽出一頓飯的時間陪他吃飯說話。這樣的恩寵,整個後宮就隻有他享用過,就這樣他還不知足。鳳曌腦海裡盤旋著恃寵生嬌這個詞,鐵了心了想要冷冷晏褚,讓他知道分寸。作為一國之君,她不可能隻有他一個男人,如果每次她召幸了其他君妃他都跟她置氣跟她擺臉色,那還得了。鳳曌這麼想著,可置氣的時間一長,卻又忍不住有些擔憂。阿褚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雖然並不算聰明,但勝在純,較真起來的時候,九頭牛的拉不回來,尤其他這一顆心都放在她身上,恍然間聽說她要臨幸其他君妃了,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也是必然的。想著他現在或許就趴在床上哭,哭訴她的絕情,鳳曌又有些心軟。不行,不能心軟,想著晏褚居然有那膽量將鳳儀宮宮門給鎖了,讓她這個女皇吃了閉門羹,這麼一想鳳曌這氣又上來了,覺得晏褚現在的性子,不管教是不行了。在床上,她能縱容他,畢竟扯破天,這也是夫妻情趣,可其他事,鳳曌需要考量的更多。她握住腰間掛著的那塊寒玉,一下子,心就靜了下來。*****“弄書,我這樣打扮可好?”張如頤臉上難掩欣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對著一旁伺候的宮侍問道。女皇的禦輦速度慢,剛剛在鳳儀宮外的事,早就有人跑來先一步告訴了張如頤。隻要一想到那個蠢貨自掘墳墓,居然還真當女皇是真心愛重他,這樣落女皇的臉麵,恐怕即便有晏家在後麵撐腰,他這樣的行為,也會在女皇心裡重重記上一筆,以後哪裡還有他的好日子過。想著晏褚以後的淒慘生活,張如頤就忍不住有些痛快。一直以來,他都是以鳳君的言行要求自己的,他努力經營自己在國都的名聲,為此他吃了多少苦頭,私底下受了多少罪,憑什麼一個樣樣都不如他的北地男人,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摘了他的果子。到頭來,他就隻是個從二品德卿,還得和劉霖那個他一直都看不上的男人平起平坐,他不服。因為不敢怨女皇,張如頤隻能把所有怨恨都放在了晏褚身上,為什麼他一個剛從北地來的公子醜陋無鹽的名聲能傳那麼遠,其中也有張如頤的手筆。原本以為他這些日子的表現隻是在扮豬吃老虎,現在看來,還是他想多了,那就是個蠢的,即便有點腦子,也不足為懼。張如頤笑著給自己畫眉,在聽到門外的響動後,欣喜地放下手中的螺子黛,提著衣擺,腳步歡快地走了出去。一頓晚膳安安靜靜地用完,張如頤自持身份,從小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許他在用膳的時候說話,再次之前鳳曌同樣也是這樣的,可自從和晏褚一塊用膳後,聽慣了他絞儘腦汁哄她多吃點魚和蔬菜的有趣小段子後,這樣沉默的用膳氛圍,反倒讓她覺得太過安靜了。尤其這晚膳裡出現的兩道菜,一道是糖醋肉,還有一道是茄鯗,都是晏褚最喜歡的,通常飯桌上出現這兩道菜,他一人就能吃掉大半。也不知道今晚上鳳儀宮有沒有上這兩道菜。阿褚現在是不是還在偷偷摸摸的哭,連晚膳都沒有用。鳳曌發散思維,忍不住想了很多可能,看著用完膳後被宮人收走的那兩道菜,出神良久。“陛下,可是晚膳用的不好?”張如頤沒有親姐妹,年紀稍長後,和娘親同桌而食的機會也少,自然也無從知曉一個成年女子的飯量是多少,隻是他剛剛瞧著女皇隻用了半碗碧粳米,幾口湯,這飯量也就比他高一些,不像是吃飽的樣子。他思索著是不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也怪女皇要來用完膳的消息來的太晚,都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很好。”鳳曌回過神來,淡淡地說道,除了在麵對晏褚時經常破功,在旁人麵前,她一直都是這麼清冷自持的。“那,那俾妾伺候陛下沐浴更衣。”張如頤麵露嬌羞,微抬著頭,聲若蚊蠅。鳳曌不說話,等到張如頤都急了,這才開口:“孤不累,聽聞德卿待字閨中時最為出名的就是棋藝,還曾得到過棋聖文老先生的稱讚,不如德卿就陪孤下幾盤棋吧。”下棋?張如頤心裡的喜悅淡了幾分,看了眼女皇,低聲應下。好在現在天色尚早,先下幾盤棋和陛下交流一番感情也好,相處起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拘謹。不過在張如頤的心裡,其實還是很急的,在他看來,培養感情的事以後也可以做,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成為女皇真正的男人,如果能搶在晏褚之前讓女皇誕育皇嗣,那就再好不過了。長女和幼女在女皇心裡的地位總是不同的,張如頤不敢奢望能擁有女皇的幼女,可長女的位置,他還想爭一爭。隻是現在他想再多也無用,總不可能主動提出就寢的事吧,那隻會讓女皇看輕他。張如頤長長吐了一口氣,一晚上的時間,他總是有機會的。*****這棋一下,就是一個半時辰,眼見著天色徹底暗下來了,張如頤也忍不住有些著急。“陛下,夜色已深,是否該安置了。”張如頤麵露疲色地小聲問道。鳳曌望了望窗外的月色,仿佛這時候才警覺到現在已經那麼晚了。“那就安置吧。”她放下手中的棋子,看著沒來得及收起麵容上的欣喜的張如頤,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一種說不出的乏味。在駕臨辰德殿前,鳳曌就已經沐浴過了,張德卿為了速戰速決,草草泡了一個澡就出來了,看著女帝坐在一旁的燭燈旁拿著一本書翻閱,腳步頓了頓,原本是像床榻走去的步伐拐了個彎,走到了女皇所在的位置。“陛下,該就寢了。”此時鳳曌還沒脫去那身常服,張德卿試探著伸手,想要替鳳曌解開腰帶,脫去這一身累贅。“啪——”就在張如頤的手即將觸碰到她的時候,鳳曌下意識將他的手揮開。“陛下?”張如頤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鳳曌。看著他悲憤的表情,鳳曌心中那幾分後悔頓時消退,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沒有了臨幸他的心情。“六月初六,七月初三,七月十一,這三日,德卿似乎送了點東西出宮。”原本今晚宿在張如頤這兒,也隻是鳳曌隨意選出來的,並不代表她心裡有他什麼位置,現在她不想宿在這兒了,自然也不用想什麼理由。隻是鳳曌不願意留人話柄,看了眼張如頤開口說道。話一出口,張如頤的臉色頓時就慘白一片。這三日,正是他偷偷讓家裡埋在宮裡的暗樁傳信出去的時候,陛下是怎麼知道的。宮裡的規矩,宮內宮外不得傳遞消息,要不是那時候事情緊急,等不到他爹進宮的日子,他也不會選擇冒那樣的險。既然女皇敢這麼說了,必然是因為有確實的把握,或許那幾封信上寫了什麼,女皇也是知曉的。張如頤撲通一聲跪下,絞儘腦汁思考自己在信上有沒有寫什麼要命的話,似乎除了隱晦地提點了一番他娘親在朝堂之上不要忤逆陛下的主張,其他用的皆是暗語,這一點,也是為了避開他娘親跟爹爹聯係用的,在不懂那些暗號的人看來,和普通家信並沒有區彆,沒想到當初謹慎起見的做法現在居然救了他一命。想到了這一點,張如頤略微鬆了口氣,正當他想好了怎麼解釋的時候,女皇卻不願意聽了。“行了,看在你還是初犯的份上,孤饒你一次,但若是有下一次......”鳳曌言語未儘的威勢讓張如頤的心跳停了幾拍,不過他也明白了,這一次,陛下是饒了他了,還沒來得及欣喜,女皇之後的話又讓他倍感屈辱。“今晚德卿就好好反省吧。”說罷,鳳曌放下手上的書冊,揮了揮袖子,直接轉身出宮。“陛下。”張如頤沒想到陛下居然就這麼走了,要是傳出去,過了今晚,他就是全後宮的笑柄,白天那些人有多羨慕他,明天就會多奚落他。守在宮外的宮人也不知道女皇怎麼就這麼出來了,隻能急匆匆地跟上去,留下辰德殿的宮人麵麵相覷,卻又不知道該這麼阻攔,尤其是看到跪坐在宮殿之中的主子時,嘴裡一股黃蓮的苦味。當初多欣喜,這時候就有多失落了。*****“陛下,咱們現在是回宮嗎?”江流看著女皇也不上輦轎,隻是一個勁兒的往鳳儀宮的方向走,忍不住苦著臉問道。鳳曌這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臉色一凝。那個男人都落鎖了,她往哪兒去乾嗎?“回宮。”心情不怎麼愉悅的鳳曌語氣低沉地說道。“陛下?”正當鳳曌打算回鳴凰宮的時候,鳳儀殿的人突然就出現了。“鳳君身體不適,請奴才們請陛下過去探望。”什麼身體不適?白天可還好好的,想來這也是爭寵的手段吧,要不是遇上了鳳曌,這都打算去辰德殿找人去了。“孤又不是太醫,鳳君身體不適,找孤有何用。”鳳曌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男人裝的,就他力蠻如牛的身子,怎麼可能會病呢,相思病還差不多。不過這也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來人,擺駕鳳儀宮。”她倒要看看,那個男人是什麼個病法。江流等人低著頭,看著女皇麵上的笑靨,哪裡有話語中生氣的模樣。得了,鳳君的手段他們這些人琢磨不來,原本想著之前那麼一鬨,陛下總是要冷他一段時日的,結果一個明顯就是謊言的話就把陛下又給勾走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這些下人,還是老老實實看著吧。作者有話要說:鳳曌:我的男人一定在偷偷的哭,我大女子有大肚量,要學會寬容晏褚:哭是不可能哭的,這輩子都不會哭的先送上一章三合一更,今天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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