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 / 1)

燎原 不問三九 1407 字 2個月前

下一天是周末,他們都不用上班,所以唐寧才會放任自己喝酒。一人一個房間,各自關著門,湯索言起來的時候唐寧還沒起。陽台也算是個健身室,健身設備挺全。對於現在的醫生來說,健身已經不僅僅是為了身材了,可能更主要的是讓自己身體素質好一些。湯索言健完身快中午了,唐寧還沒出來。陶曉東的消息發了過來,給他發了個地址,緊接著跟了條語音:“湯醫生,我正好順路,要不我接你得了,你彆開車了。”湯索言回他:“好,那你到了告訴我一聲。”湯索言走之前把給唐寧收拾好的那個箱子擺在了門口,在上麵放了張紙。他的字總是蒼勁有力,唐寧不止一次誇過他字寫得好。他曾經用這筆字給唐寧寫過很多東西,也替他抄過筆記。如今紙上隻有湯索言寫給他的簡單兩行字――很遺憾到今天為止的種種不如意。去過新生活吧。陶曉東今天難得收拾了一番,換掉了平時總穿的衛衣工裝褲,給自己也找了件襯衫。胡子也都刮了。那一小層胡子還是之前特意留的,那會兒店裡小孩兒們說現在流行,範兒正。現在胡子一刮,黑襯衫一穿,風格都變了,有模有樣的。他到湯索言小區門口的時候給對方發了消息,湯索言下來得挺快。湯索言一上車,兩人互相打了個招呼。要去的地方是個私房菜館,陶曉東一個朋友開的,這位朋友是個廚癡,一門心思琢磨做菜那點事,做得挺有門道。路上兩人閒聊,湯索言話不多,多數時間都是陶曉東在說。說說他店裡那些小孩兒,還說陶淮南知道他們要一塊吃飯一直說自己酸了。哪怕湯索言不說話也不會冷場,湯索言時不時讓他逗得笑一下。倆人在停車場轉了半天才找著個車位,陶曉東一邊倒進去一邊問:“你有什麼忌口嗎?”湯索言說:“我不吃薑。”陶曉東動作沒停,視線往湯索言臉上轉了一下。其實他就是隨口一問,跟人一起吃飯禮貌性地問一聲,沒想到湯索言還真給了個答案。之前兩人一起在西藏也吃過幾次飯了,沒見他有過什麼講究,按他以為湯索言肯定會說沒有。陶曉東停完車沒忍住笑了下,湯索言也笑。笑什麼彼此心裡都明白,也不用說。挺有意境的一家館子,進門有專人引路,穿過回廊和庭院,去每個包間的路線都不一樣,很注重私人空間的一個地方,你要不想看見人能讓你到出門一個人都看不見。田毅已經到了,在裡頭等。看見兩人進來,喲了聲,先正常跟湯索言打了聲招呼,然後問陶曉東:“你這是打哪兒來啊?”陶曉東說:“我從家來,怎麼的。”“那你搞這麼騷乾什麼?”田毅損他,“胡子都刮了,搞這麼嫩嫩的你要乾嘛。”“我不本來就這麼嫩麼?”陶曉東摸了把自己的臉,“吹彈可破。”田毅“嗤嗤”地笑他,說完臉又說他打扮:“我得有一年沒看你穿這麼利索了,你怎麼回事兒到底?”穿旗袍的小姑娘給倒完茶出去了,輕輕地帶上了門。陶曉東喝完茶歎了口氣說:“老底都要讓你給我揭沒了。我想著湯醫生總穿襯衫,為了顯得我重視我拾掇拾掇吧,體麵點兒。”“你還噴香水兒了?”田毅笑得停不下來,“給你做活動參展時候那瓶香水又掏出來了?哈哈哈哈你今天是給我送快樂來了啊?”“你要不閉上嘴吧,”陶曉東又歎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效果,我難得當回體麵人誰知道你倆今天都這麼不體麵。”湯索言今天也沒穿襯衫,裡麵穿了個t恤外麵是個休閒外套,非常日常。田毅更不用說了,他上班都很日常,沒包袱。所以這麼一對比就顯得陶曉東格外顯眼,讓田毅笑了好半天。湯索言也笑了,說:“怪我了,我今天沒穿襯衫。”陶曉東點了點頭:“對。”這仨人裡頭也就田毅長得稍微平凡點,另外兩個都是拔尖的,扔人群裡一眼就能挑出來。然而現在隻有這麼一個有家的,其他倆人一個一直單身,一個本來有戀人,現在也沒了。不過湯索言恢複單身的事彆人還不知道,按陶曉東想他跟唐寧估計已經好了。陶曉東肯定不會往這上頭問,他根本就不往唐寧身上聊,怕他們萬一還沒好的話提起來尷尬。田毅就不一樣了,這人心思沒陶曉東那麼細,說話大大咧咧的,想起什麼說什麼。他提了唐寧兩次,湯索言回了一句就換了話題,不再聊。田毅再次提起來的時候,陶曉東開口岔了他的話:“我忘了說你不吃薑的事兒了。”湯索言道:“我隨口一說。”“一進來他一直笑話我給我笑忘了。”陶曉東說。話岔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田毅也就忘了剛才要說什麼。再後麵的話題都是陶曉東帶的,田毅又說了點他的醜事兒,這樣的局很放鬆,都沒包袱,不累人。這兒的菜也確實不錯,不知不覺都吃了不少。“學哥你是不知道,咱們陶總跟這老板還有過一段兒。”田毅編排陶曉東簡直張嘴就來。陶曉東一口茶差點沒嗆那兒,咽下去咳了兩聲,歎了句:“哎我天。”“你就不承認吧,”田毅深信不疑,“上次你在這兒喝多了在他家住的,你當我們不知道呢。”“沒有的事,我回家了後來。”陶曉東搖頭,“我說回了就是回了,我再怎麼我也不能衝著五十來歲大哥去,你能不能少損我幾句。”田毅笑著說:“我記得楊哥也就四十六,怎麼到你那兒就五十來歲了。”陶曉東不跟他說了,擺了擺手道:“湯醫生本來都不知道我性向,你這頓nn。太煩人了你,以後我跟誰吃飯也不能帶你。”湯索言笑道:“我知道。”陶曉東有些意外,看向他:“你知道?”“上次你打電話我聽見了。”湯索言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那麼點淡淡的笑意,“不是故意的。”陶曉東“啊”了聲:“你醒了啊?”湯索言點頭:“你電話一響我就醒了。”陶曉東回憶了一下當時老貓跟他說的那些葷話,沉默了半晌之後有點無奈地說:“他們也真是不讓我好好裝個人啊。”從湯索言認識陶曉東開始,陶曉東給人的感覺就是挺舒服。跟他在一塊的時間都很輕鬆,這是個太聰明的人。飯後田毅自己開車回,陶曉東送湯索言回去,倆人在車上的時候陶曉東說:“湯醫生,那些醜事兒都是他們故意編著損我的,你可彆當真。”湯索言笑了下說:“不會。”“那就行。”陶曉東說,“大家在一塊的時候讓大家都樂一樂,損損我給大家添點趣兒,你要真誤會我那我可虧大了,我真沒喝多了裸.奔過。”湯索言“嗯”了聲:“沒當真。”陶曉東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過會兒聽見湯索言說:“你也彆總‘湯醫生’了,不彆扭嗎?”“那我怎麼叫?”陶曉東朝這邊側了側下巴,聊天中聽人說話的姿勢。湯索言說:“都行。”“那就言哥。”湯索言頓了下,道:“彆的朋友都叫索言,你跟著這麼叫也行。”陶曉東說:“你比我大點,我得叫聲哥。”湯索言於是問他:“你多大了?”陶曉東答:“我三十四。”兩人約了下次的飯,又道了彆,湯索言下了車,陶曉東倒是沒立刻走。他把車停在小區門口的車位裡,抽了根煙。抽煙的時候不知道在想點什麼,開著車窗有點出神。唐寧抱著箱子走出來的時候,陶曉東剛抽完煙,準備要走。他看見唐寧,鳴了下笛。唐寧看見他,陶曉東下車走過去,問他:“去哪兒?唐醫生。”“你怎麼在這兒?”唐寧挺意外的,對他笑了下,“好巧。”陶曉東答得倒是挺坦然:“今天跟湯醫生一起吃飯來著,還有田毅。你這是要去哪兒?我送你。”唐寧愣了下,問他:“你剛送他回來?”陶曉東點頭:“剛進去,你沒看到?”唐寧愣過之後搖了下頭說:“我從地下走的。”陶曉東一時間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隻能又問了一遍:“去哪兒?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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