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許星河離開包廂之後便給陳清夢打了電話。他步履匆忙,往電梯間走去。短暫的鈴聲過後,響起的是陳清夢的聲音,“喂,許星河。”“在哪裡?”電梯門打開,他走了進去。陳清夢:“我在大堂呀,你吃完了嗎?”他按下“1”。語氣淡淡:“吃完了。”陳清夢疑惑:“剛剛不是說還有一個小時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吃完了?”電梯上顯示的數字一點點變小。許星河:“不想吃。”陳清夢歪頭:“可是你不是和家裡人一起吃的嗎?”電梯停了下來。他走出去,左右張望,最後在酒店大堂右側的休息區看到了陳清夢窈窕的身影。他步伐很快,說話時帶著一點點的喘息聲:“你都來了,我還能在那裡和他們接著吃嗎?”陳清夢背對著許星河坐著,並沒有發現許星河向她靠近。她不太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也沒有辦法,回家的話,太無聊了,雖然你在家也不會陪我聊天,但是一個人待在家裡真的好無聊。我想了想,還不如到這裡等你。”他在距她五六米左右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找個了位置坐下。服務員過來問他需要點什麼,他朝服務員擺了擺手。休息區有著輕緩的藍調音樂,燈光晦澀昏暗,他壓低了聲音,低低地說:“不怕被他們撞見?”“哪有那麼巧會撞見啊。”陳清夢無所謂道。許星河笑了。陳清夢問他:“不過你和林梔經常一起吃飯嗎?”“不經常。”許星河似乎想到了什麼,慢條斯理地說:“吃醋了?”她嘴硬:“才沒有!”“撒謊。”他站起身,一步步地向她靠近。陳清夢犟得要死,“我才不會吃醋。”他在她身後停了下來。下一秒,拿著手機的手垂了下來,他按下掛斷鍵。俯下身,低頭,一隻手伸到陳清夢的麵前,蓋住她的雙眼。突然伸出來一隻手,嚇得陳清夢渾身一顫。她剛想伸手打開那隻手,耳邊有溫溫熱熱的氣息覆蓋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熟悉的男嗓,嗓音在輕緩的音樂中格外的清潤雅致,帶著低低沉沉的笑,緩緩地說:“小騙子。”耳朵裡像是被無數的螞蟻密密麻麻的爬過,她渾身一酥,連心都徹底的醉了。許星河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他鬆開手,雙手摟著她,陳清夢轉頭,對上他的視線,驚喜無比:“你怎麼就下來了呀?”“那不然呢?”許星河反問,“讓你在這裡等我嗎?”陳清夢笑臉盈盈:“那我等你也沒關係的呀,打兩把遊戲,一下子就過去了。”“不好。”“為什麼不好?”許星河每次都能用這樣清淡從容的語氣說出款款深情的話,他說:“我讓你等得夠久了,不能再讓你等我了。”這些年,你等得夠久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等我了。真的有人,一個眼神就讓你沉醉。一個漫不經心的舉動,就讓你淪陷。他是幽茫微光,她是傴僂飛蛾,萬千輾轉反側之後,仍舊選擇一往無前地撲向他。陳清夢在他的懷裡靠了靠,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你突然離席,你父親會不會不高興啊?”“會。”許星河自然是想過後果的。許明遠何止是不高興,事後必然大發雷霆。陳清夢擔憂地看著他,推搡著:“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在這裡打兩把遊戲就好了,這裡的小吃味道也不錯,我也不會餓著。”“沒必要。”許星河說,“他總得接受的。”“接受什麼?”“接受,不受控製的一切。”許明遠總得要接受,許星河已然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首屈一指的商場精英,他已不是那個凡事聽從許明遠安排的清冷少年了,他隱藏於日光之下的野心一點一點的展露而出,依靠著強大的許家,他已經徹底的取代了曾經許明遠的位置,甚至青出於藍。許明遠想要控製住許星河,但殊不知,控製不控製,向來都不是他能決定的,是由許星河決定的。他願意委曲求全,不代表他一生都願意。他也有野心,也有……想付出一切保護的人。人一旦有了想保護的人,那便會生出無限多的勇氣和決絕出來。在昏暗的環境中,許星河淺淡的眼神漸漸被霓虹夜色渲染,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許多,陳清夢總覺得那裡有一股很意味深長的東西在,曠遠又幽深。她不清楚他說的“不受控製的一切”是什麼,但是她明白,這裡麵包括她。許星河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林梔發了消息,說自己有事先走一步,林梔翻了個白眼:“你去乾嘛了你?”許星河:“沉沉。”林梔:“……你們是人嗎,你倆去幽會,要我給你打掩護?”許星河:“你可以拒絕。”“……”林梔咬牙切齒:“許星河你現在真的是一點都不客氣,要不是看在沉沉的麵子上,你就算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答應!”還是答應的意思。許星河收起手機,他不告而彆,確實令許家沒了顏麵,但是由林梔說出口,卻又是會讓氣氛好許多。雖然他對這位相親對象無感,但是利用起來卻是毫不手軟的。他神色輕鬆地看向陳清夢:“帶你去個地方。”“去哪裡?”“到了就知道了。”陳清夢被他拉著走,“你現在怎麼都這麼神神秘秘的了?”他轉過頭,“不好嗎?”“好啊。”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聲音又酥又軟,“反正跟你走,我什麼都不怕。”但是她是真的沒想到,許星河帶她來的地方,竟然是……許星河曾經的家。建築曆史悠久的貧民窟,連牆麵都是斑駁的黑灰,風一吹起,甚至能感覺到風裡裹挾著的粗糲塵埃。灰黑色的牆麵上印著大大的“拆”字,但房子尚在。深灰色水泥地坑坑窪窪,秋季雨多,一天能下好幾趟細雨,地麵有積水倒映著方寸之下的月亮。小巷很窄,抬頭便是各戶各家晾曬的衣服,電線密密麻麻的,給人一種窒息逼仄的感覺。又是晚飯的時間點,灶煙籠起一層陰沉沉的霧。中年女子的叫喊聲與謾罵聲此起彼伏,小孩兒的嬉笑打鬨聲,甚至還有激烈的犬吠聲。這裡是這座城市最具有煙火氣的地方。陳清夢被許星河緊緊地拉著,她跟著他的步調往前走。最後,在一棟房子外停了下來。這種破舊居民區是沒有安保可言的,甚至住宅樓下都沒有大門,一條黑黢黢的樓梯口便能上去。樓道裡的燈早就沒用了,借著外麵的幽謐燈光,能看到樓道裡貼滿了各種廣告。陳清夢沒忍住,問他:“這裡的房子……沒有租給彆人嗎?”“沒有。”他低聲囑咐她小心腳下,好好走路,然後說:“這個房子是她留給我的,不是租的。”她……是指許星河的生母吧。雖然從來沒有管過他,但好歹,她在他的生命中也留下一些不可磨滅的痕跡,至少給了年少時的許星河安生立命的地方。陳清夢問:“一路走來,都是拆遷的痕跡,這兒我記得早就說要拆了,怎麼還沒拆?”她之前住在一街之隔的小區,早就聽說這裡要被拆遷,這裡的人也都滿懷期待地等著一夜暴富,誰能想到這麼多年,這些房子依然還在,一夜暴富的美夢,終究隻是個夢。許星河說:“要拆了吧。”“嗯?你連房地產也了解嗎?”“沈氏最新的項目,就是這裡,你不知道?”許星河無奈極了,“前陣子招標,沈放中了,這塊肥肉,倒是被他撈著了。”陳清夢是不太了解的,沈氏國際是沈氏的子公司,主要負責娛樂圈這一塊,有關於總公司的事情,她不太了解。而且她和沈放是有事才聯係,沒事各自安好,隻要知道對方活著就行的塑料兄妹。許星河挑了挑眉:“你不知道?”她搖頭:“我知道這個乾嘛。”“也是。”他帶她穿過幾戶人家,最後,在一個緊緊閉著的門口停了下來。陳清夢問他:“你後來回來過嗎?”他拿出鑰匙,輕鬆一轉,打開了門。預想中濃重難聞的灰塵味並沒有,反倒是被一陣清淡花香取代。他伸手,按亮燈光。屋內的擺件和多年前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改動,原木色的沙發和桌子,笨重的電視機,斑駁的牆麵,一切如常。時間似乎沒有在這裡留下任何痕跡,她和許星河,似乎也沒有分開過,似乎這一晚就是很普通的一晚。他們放學,她跟他回家。家裡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桌子上多了一束百合。陳清夢在室內走了一圈,又打開許星河臥室的門,還是簡單的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衣櫃,窗戶斑駁,能看到不遠處的明月。她站在窗邊,眼裡不無是喜悅的:“這裡一切都沒有變。”“嗯。”“你經常回來嗎?”“沒有。”“那怎麼……”許星河走到她身邊,把她抱進懷裡。他說:“每個禮拜都會有人過來打掃。”“那你……”“我沒有回來過。”許星河的眼神散淡,他緩緩地說,“這裡沒有任何可以值得我回來的理由。”“這裡是你住了那麼多年的地方呀,怎麼就沒有回來的理由呢?”她覺得好笑。許星河一聲輕哧,“你也說了,是住了多年的——地方。”連“家”都稱不上的地方罷了。他言語中總會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令人心疼的孤寂。回到舊地,人總會無端傷情。陳清夢的情緒也被感染的低落了幾分,她說:“那你為什麼又讓人過來打掃呢?”“怕你回來,看到一切都變了,會失望。”他做的一切事,從來都不是為了他自己,從來都是為她而想的。他們之間的回憶並不多,能留下一點兒,也是好的。這裡無疑是他們之間曾經曆過的、最重要的一部分。陳清夢踮起腳,伸手圈過他的脖子,摟著他。她雙眼亮晶晶的,眼裡泛著光:“其實我回來過的,我每年回國,都會到這裡走走,我就想,能不能遇到你,可是沒有一次遇到過你。”許星河的心為之一動。陳清夢:“不過遇到你又能怎麼樣呢,當初是我……是我不要你的,許星河,當時我那樣對你,你恨我嗎?”那晚一夜放縱,清醒過來的兩個人像對待仇人一樣刀鋒相見。夜晚,他們有過抵死纏綿的親密時刻,汗水與淚水在一聲聲喘息中交織,熱浪襲來的空白時分,整個房間都氤氳著繾綣氣息。他們在熱汗裡緊緊擁吻,意亂情迷的不知今夕是何夕。可是白天卻將一切夜晚打成幻夢。陳清夢全身赤|裸地躺在床的一邊,許星河的臉如刀削般的冷,一句冷血無情帶著濃濃的許星河式的話說了出來:“陳清夢,夠了。”她的心裡不是不難過的。但或許是早就熟知麵前這人就是薄情,或許是因為對他的感情早就走到了儘頭。她眼梢挑起一個明媚的笑來,聲音裡還帶著歡好過後的餘韻,音色有點兒媚,說:“許星河,你不過就是我玩過的男人中,長得算是不錯的一個而已。”許星河背對著她坐在床頭,上身赤|裸。他的皮膚是真的白,像是那種從未見過天日的、病態的白,酒店窗簾半拉,正是清晨,日光微醺,光線迷離地落在他的背後,映出明顯的紅印。聽到陳清夢的話,許星河的脊背明顯一僵。他眼眸閃了閃,隨即伸手,掀開被子。酒店的白色被子上,印出一點紅暈。許星河冷笑:“玩過很多男人?”陳清夢昂頭沁著淚,笑意是比這朝陽還要明媚幾分的璀璨,她梗著脖子,說:“一個膜而已,小醫院都會補。”許星河抓著被子的手緊攥。陳清夢又說:“怎麼,你還有處|女情結?”許星河鬆開手,把被子狠狠地甩在她的身上,他冷眼掃了過來,薄唇勾起一抹寡淡笑意:“有啊,但是你……太臟。”陳清夢無所謂地笑了下:“那又怎麼樣,你剛剛不是很享受嗎?”許星河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他低頭撿起扔在床下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床上,衣料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他的聲音緩緩響起,“畢竟像你這樣主動送上床來的女人,我也不是沒遇到過。”陳清夢和許星河的那晚,有過意亂情迷的時刻,也有過恨不得至死方休,但分開的時候,字字傷人。…………陳清夢以為,許星河會恨她。但是許星河卻捧著她的臉,說:“笨蛋,我還不知道你嗎?”陳清夢:“知道我什麼?”“你喜歡我啊。”他終於承認,年少時麵對她的追趕,他一直都看在眼裡,甚至——“你以為我為什麼願意讓你跟在我身邊?”她的心跳在這一刻沒來由的加快。那些隱藏在歲月裡不為人知的秘密,那些陪伴著她許久的困惑,似乎在這一刻,昭然若揭。因為他發紅的雙眼,因為他微啞的嗓音,因為他一字一句,情真又意切:“我在很早很早,在你甚至都沒喜歡我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你喜歡的要命了。”“笨蛋。”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我們許星河真的好純哦。就我和這個男的,他知道我玩王者之後,就很聰明,以此為契機和我聊天,我呢又是一個你追我不行,但你要是帶我打遊戲,我馬上又可以的女生……沒辦法,遊戲是我人生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後他打遊戲真的特彆厲害,基本上隻要隊友不要狂送,就能贏的那種。我:你打遊戲怎麼這麼厲害?他:我以前做過一段時間的主播。我:……我他媽???啊,這裡補充一點,他不是無業遊民,現在也不是主播了,他爸給了他一家公司,他其實每天工作也挺忙的,我每天上課碼字也挺忙的,我們打遊戲基本都是晚上十一二點打一兩把這樣。(我沒有因為遊戲玩物喪誌!!!然後,就打遊戲打遊戲……你們知道什麼叫渣男嗎,就用儘一切辦法撩你。我的遊戲id叫熱戀李白中,我是真的很喜歡李白,所以改的,插個題外話,我有位基友,不能透露名字,我們暫且叫她,某裡,她的id叫騎著雲中君,她這個人是真的不行,比我還不行!!!雖然我們之前是情侶id,但是我覺得,她改的,更勝一籌。然後呢,他每把都要玩李白,而且一進去就說“我隻會玩李白。”結果李白把把被禁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每次都打野,沒辦法,剩下的都是打野位,然後他操作秀起來,就:我棒嗎?我:……嗯。他:你不誇我嗎?我:認真點。他:你誇誇我啊。我:你真棒(敷衍他:這把我是mvp哎我:拿mvp很開心嗎他:對啊,但是沒有和你打遊戲開心。我:……被撩的我頭皮發麻。我要是去年遇到他,我真的和他來一場及時行樂的戀愛,可惜這一年是真的追的人確實是沒斷過吧,也有他這樣喜歡撩人的男生,也有那種不走心的尬聊,甚至之前和你們說過的那個對我很好的男生,反正我現在是真的無欲無求。ps:今天發生的事更精彩了,但我們明天再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夏末瀅就是原味雞蛋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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