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QingMeng(1 / 1)

淪陷 慕吱 1686 字 2個月前

門外有人來回走動,喚醒陳清夢的意識。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聲音很輕, 但咬字時的顫抖透露出她內心的緊張和不安:“你……你乾嘛?”“你說呢?”許星河斂眸, 他是細長的單眼皮, 眼尾微微上翹,這麼近的距離,陳清夢清晰地看清了他眼底溢出的笑意。陳清夢的心跳加快, 她的腦海裡全是心跳聲回旋震動。似乎預料到他想做什麼,她快速地閉上了眼。然而幾秒之後,預想中的親吻並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是耳邊的一陣輕笑, “你在期待什麼,陳清夢?”陳清夢陡然睜開眼。意識到這是一場惡作劇之後,她伸手推開許星河,“我什麼都沒在期待。”“期待我親你?”許星河置若罔聞。陳清夢感覺自己雙頰處的皮下組織快要爆炸了,臉上的溫度升高,不用看都知道她現在臉紅的不行。她嘴硬道:“你自作多情什麼?”“難道不是?”“不是!”陳清夢沒好氣道。許星河一臉淡然。沉默片刻, 陳清夢叫他,“喂——”“許星河。”他說。陳清夢:“什麼?”“我叫許星河,不叫喂。”許星河想糾正很多次了,尤其是在聽到她一聲聲叫“許總”的時候, 他就很想糾正她。對她而言,他難道就是一個讚助商嗎?陳清夢愣了下,默了默,仍舊選擇忽視這個名字, 自顧自地說:“那什麼……我昨晚打的好像有點用力來著。”許星河扯了下嘴角,“是挺用力的。”陳清夢心裡“嘶”——了聲。有愧疚浮上心頭:“我當時真喝多了,對不起啊。”“你以為是誰?”許星河突然問道。陳清夢:“什麼?”“喝醉了之後,你看到的人是誰?”“……”“你把他當成我,還是在你眼裡,那個人就是我?”“……”許星河比以前能說會道了,也比以前更咄咄逼人了,甚至每一句話都直中要害。時間在他身上淌過的是無儘的洪流,大浪淘沙,他也成為了最普通的一粒沙。陳清夢從沒和任何人說過,她最喜歡許星河的一點就是,他對於功利毫不熱衷。從小生活在勾心鬥角的大家庭裡,陳清夢最討厭的類型便是追求名利的人。但許星河不一樣,他身上的煙火氣淡到讓她總覺得他隻是一盞燭光。碎光搖曳,她被那抹清冷光亮吸引。但現在變了。他成了徹頭徹尾的商人,和她開始談條件,用毫無棱角的話逼迫她回答。再也不是她喜歡的那個許星河了。許星河不知道為什麼,陳清夢的情緒在忽然間變得很低落。她看著他,眼裡換了一盞光,笑起來的模樣很是清冷,“我以為是你,所以就扇了你一巴掌。”許星河沒想到她這樣坦誠。坦誠到他的心裡竟然湧上一股慌亂,“我不是在和你計較。”“嗯。”陳清夢好聲好氣道,“但我得和你說一聲對不起。”許星河垂下了眼,沉默好一會兒,他說:“我需要的是一句對不起嗎?”“彆的我也給不起。”陳清夢語氣輕鬆地調侃,“我不過是一普通打工的,許總您彆為難我了。”她話裡半真半假,有著彆樣的情緒在。許星河抬眸,和她送來的視線對視。第一次,陳清夢沒有退讓。幾番對峙之後,許星河一聲嗤笑。陳清夢:“你笑什麼?”“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許星河說。陳清夢冷哼:“但你變了。”許星河沒隱瞞,“很多事情都在變,但總有一些東西沒變。”比如我愛你。比如這顆心。陳清夢翻了個白眼。突然走文藝路線是怎麼回事兒?有點毛病。幸好她的手機及時響起,陳清夢跟逃似的接起電話往外走。寰球國際是國內的大公司,這些年漸漸地在電視劇方麵隱退,主要還是以大熒屏為主。不過雖然這部古裝劇並不是寰球的,但是它的主要讚助商是寰球國際,畢竟這部劇實在是大成本製作,換做彆的公司實在是難以負擔。作為寰球國際現任ceo,許星河著實很負責,放著那麼多自家公司拍攝現場不看,偏偏每天到這裡來逛。來的頻率高到陳清夢看得都煩了。陳清夢默默吐槽:“他就那麼閒嗎,每天在這裡晃,我上廁所的次數都沒他過來的次數這麼多。”林梔驚訝地眨了眨眼:“你便秘呀。”“……”陳清夢被噎了下。林梔:“多吃火龍果呀,我車裡有一袋火龍果,你自己去拿吧。”陳清夢:“我不便秘。”林梔一幅“我懂的”的神情看著陳清夢,“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沒關係的,我們都是女孩子,好朋友之間談這個不丟人。”“……”這怎麼還解釋不清了。林梔催她:“哎呀你自己去拿嘛,還要我去拿來送到你嘴邊嗎!!!”陳清夢無力,“行行行,我自己去拿。”她正好坐了一下午,頭有點暈,借著這個時間可以出去走走。出了片場,陳清夢左右看看,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林梔的保姆車,黑色的保姆車安靜地躺在古樹下。陽光細碎,黑色的車如同一隻獵獸靜默無聲地佇立在那裡。陳清夢走上前,一把拉開車門。瞬間,光線沁滿整個車廂。然而車子裡竟然有人坐著。陳清夢愣了下。許星河蹙眉,轉頭過來的時候,發現打開車門的人竟然是她,眉頭立馬鬆開,“上來。”陳清夢“啊”了聲,裝作沒看到他似的,自言自語:“我好像找錯車了。”一隻手扶著車門,作勢就要把車門合上。然而有人一把拉住她的小臂。陳清夢抬眸,看著來人。是許星河的助理。那人眼裡帶著禮貌的笑意,“陳小姐,請。”他伸手,示意她上車。陳清夢乾巴巴地笑,“我找錯車了。”助理不聞不問,隻說:“陳小姐,請。”走也走不了,陳清夢沒轍,隻好上了車。在她坐定的那一刹那,車門旋即被拉上。光亮被車窗隔絕在外,車廂內暗了幾分。許星河雙膝上放了台電腦,鼻梁上架了副金絲邊框眼鏡,電腦屏幕裡的光投射到他的臉上,影影綽綽的,襯的他異常的成熟穩重。他似乎很忙,連看她一眼都沒有:“五分鐘。”陳清夢嘴裡的那句“我還有彆的事,先走了”愣是說不出口、咽了回去。但是這個五分鐘卻格外的漫長,陳清夢微博首頁都刷不出一條消息了,許星河還沒忙完。她有點犯困,歪頭看著車外忙碌的劇組,漸漸地,困意來襲。在她徹底倒去的前一秒,許星河終於開口:“我的車都認不出來?”陳清夢睡意惺忪,雙眼前一片霧蒙蒙的,半夢半醒的時候,人總歸是反應會慢一點的,她說話語速很慢,“都是黑色的保姆車,我怎麼認啊?”說話再慢,骨子裡還是想和他杠。許星河說:“我的助理就在外邊站著,沒看到?”“沒看到。”陳清夢來的時候帶了個漁夫帽,視野遮了大半,隻能看到眼前狹窄一片,“而且我不是道歉了嗎,我真的不是故意開你的車門的,我要找的是林梔的車,誰讓你倆的車長的一樣啊,你們有錢人難道不應該買那種全世界限量款嗎,還是說你倆這車就是情侶款啊?”陳清夢煩了,不想和他裝下去了,她就想和他撕破臉了。這都什麼事兒啊,有錢人和有錢人玩兒,她這種沒錢的就討生活,戀愛什麼的和她無關,她也不想和食物鏈頂端的人有接觸。許星河的眼裡閃過不悅:“陳清夢。”他聲音很冷。陳清夢側著身子坐著,沒好氣道:“乾嘛!我說錯了嗎?你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門當戶對俊男才女,買個情侶車多正常的操作啊,難道不是嗎?”許星河看著她這麼認真一個成語一個成語的往外蹦,一幅據理力爭的模樣,忍不住笑了。陳清夢疑惑:“你笑什麼?”“你吃醋了?”許星河話裡帶笑。“……”“沒有!”她轉過身,語氣有點不自然,“我吃什麼醋,我吃個屁醋。”許星河:“那要不然說那些話做什麼,林梔和你又沒什麼關係。”“誰說林梔和我沒什麼關係啊!”陳清夢破罐子破摔,反正她在許星河麵前也沒有什麼好形象,她哭的滿臉淚,鼻涕和眼淚交雜在一起的模樣他都見過,這會兒也沒什麼了。她沒皮沒臉道:“對,我就是吃醋了。”許星河心情大好。然而下一秒,許星河就聽到她說,“我喜歡林梔,反正和你這麼熟了,我就老實告訴你吧,在國外這麼多年,我對異性沒有任何想法了,我早就改變了性取向,我現在喜歡同性。林梔就是我現在喜歡的人!”許星河的臉越來越黑,越來越黑。而陳清夢還在瞎編:“怎麼樣,我的眼光是不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以前喜歡你這個校草,你現在發展成這麼好,成為了高高在上的許總,南城首富的兒子哎!現在眼光也還不錯,雖然林梔沒什麼演技,但是她漂亮,你看,這麼多年我依然沒變……”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依然喜歡長的好看的,許星河,我總覺得當初喜歡你是很錯誤的決定,你看,起點定的太高了,真的不是件好事。離開你之後每遇到一個男的,總是忍不住把你和他們做比較……”許星河的聲音也低了下來,但依然很冷,“比較之後呢?”“比較之後發現,他們都比不上你。”陳清夢的頭越來越低,嗓音微微發顫,語速很慢很慢地說,“哪裡有人比得上你呢……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人比得上你呢……”我喜歡的少年,是全世界最好的少年。傷筋動骨的愛過他以後,我對這個世界再沒抱有過愛意。嘗過濃厚愛意與欲生欲死的滋味,哪裡還奢求人間的萬枕星河。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一更,終於v 了……拖了太久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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